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180章 楊雪玲複仇1
郝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緊接著就激動得痛哭流涕,一把抱住張浪的大腿。
「浪哥!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兄弟我真的撐不住了!」
楊雪玲看到張浪,像是小姑娘被撞破了秘密,臉上閃過一絲羞赧,手底下化作一團青煙,「嗖」地鑽進郝建胸前的項鏈裡,沒了蹤影。
張浪走到座位上坐下,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嫌棄地在被郝建抱住的褲子上擦了擦,挑眉道。「我看你小子不是挺開心的嗎?跟我求什麼救?」
郝建抹了把掛在下巴上的大鼻涕,哭喪著臉說。
「浪哥,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我都成什麼樣子了?」
張浪這才仔細打量起他來——郝建印堂處一片烏青,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臉色憔悴得像幾天沒閤眼,精神頭蔫得厲害。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被楊雪玲的陰氣纏得久了,才變成這副模樣。
郝建接著哭訴。
「浪哥,我現在都不敢回家。我媽要是知道我找了個女鬼『朋友』,還不得當場被我嚇死?我現在連出門都得貓著,一旦踏出清玄閣半步,準沒好事。前天我實在悶得慌,想著開車兜圈風,結果剛上道就因為超速被警察罰了款。」
張浪忍不住笑了。
「這算哪門子倒黴?」
「你聽我說完啊!」
郝建急得提高了音量。
「我把車停在奶茶店門口,就下車買兩杯奶茶的功夫,回來就發現車身上被倆熊孩子劃了十幾個烏龜!還是用小刀刻的!光修車就得掏十多萬呐!嗚嗚……」
張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好了,彆哭了,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郝建猛地從地上躥起來,臉上還掛著淚珠。
「浪哥,你以為這就完了?不!這還遠遠不夠!更恐怖的事情在後麵呢!」他說著,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恐懼,嘴唇都在打顫。
張浪也跟著緊張起來,往前傾了傾身子。
「什麼事?」
郝建痛苦地閉了閉眼,聲音發顫。
「最恐怖的是,我開車去修理廠的路上,遇到個醉倒在馬路上的老頭……」
張浪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
「你、你撞了那個老頭?」
郝建木然地點了點頭。
張浪像是被燙到一般,瞬間往後彈開一米多遠,和郝建拉開距離。
郝建一臉茫然。
「浪哥,你怎麼了?」
張浪渾身直打哆嗦,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才擠出一句。
「你身上的黴運……已經比我這天煞災星還重了!」
鬼屋的霓虹燈在暮色裡閃著詭異的光,「驚叫密室」四個血紅的大字底下,楊朝遠正穿著破爛的喪屍服,對著鏡子擺弄臉上的假血。
他身旁的妻子王翠蓮往眼角抹了把灰,尖著嗓子練習女鬼的哀號,而他們的兒子楊雄,則吊兒郎當地靠在門框上,手裡轉著串鑰匙,胳膊上那道淺淺的疤痕在昏暗裡若隱若現——那是當年被楊雪玲砍傷的地方。
「爸,今晚能早點收攤不?」
楊雄踢了踢腳下的道具骷髏頭。
「這破地方陰森森的,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而且昨天收攤後,我明明把所有道具都歸位了,今天早上來,『停屍間』的那些白布全被扯下來堆在地上,上麵還沾著些黏糊糊的黑東西,不知道是啥。」
楊朝遠啐了口唾沫。
「慫包!這都是咱嚇唬彆人的,你怕個屁!要不是看這生意火,誰樂意天天穿這破衣服裝神弄鬼?」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鈔票,想起當年侵吞楊雪玲那筆撫卹金時的爽快,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們沒注意到,鬼屋入口處的陰影裡,張浪正站在那裡,身旁的空氣中浮動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青煙。
「進去吧。」
張浪低聲說。
「該算的賬,今天一次算清。」
青煙緩緩飄進鬼屋,在黑暗中凝聚成楊雪玲的身影。她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病號服,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空洞的眼眶裡淌下黑色的淚。
第一個遭殃的是王翠蓮。她正躲在「停屍間」的簾子後,準備等遊客進來就跳出去尖叫,忽然感覺脖子後一陣發涼。她以為是通風口的風,伸手一摸,卻摸到一把濕漉漉的頭發。
「老楊?是你嗎?」
王翠蓮不耐煩地回頭,卻對上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楊雪玲的臉離她隻有半寸,腐爛的氣味直往她鼻子裡鑽。
更駭人的是,楊雪玲的手指突然變得像樹枝般枯瘦,指甲縫裡滲出黑血,一下下刮過王翠蓮的臉頰,留下冰冷的血痕。
王翠蓮嚇得癱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卻發現原本熟悉的通道變得蜿蜒曲折,無論往哪個方向跑,都會撞進掛著白幡的死衚衕。幡布上用血寫著「還我錢來」,風一吹,幡布獵獵作響,像是無數隻手在拉扯她的衣服。
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她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著,可回頭卻啥也沒有,隻有地上自己的影子在扭曲變形,影子的脖頸處纏著一圈麻繩,正越收越緊。
楊雄在「電鋸狂魔」的場景裡百無聊賴地晃悠,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拖拽聲。他以為是遊客,罵罵咧咧地回頭。
「催什麼催?還沒到嚇人的時候……」
話沒說完,他就僵住了。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正拖著把生鏽的菜刀,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那身影抬起頭,正是楊雪玲!她的臉一半燒得焦黑,一半留著被煙頭燙傷的疤痕——都是拜楊雄和他爹媽所賜。
「還記得這把刀嗎?」
楊雪玲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當年你想對我做那種事,我就是用它砍的你。」
楊雄的目光落在那把菜刀上,又猛地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道舊傷突然傳來鑽心的疼,彷彿又被刀刃劃開。他轉身就跑,卻被腳下的「屍體道具」絆倒——那些道具不知何時變成了真正的斷手斷腳,黏糊糊的血沾滿了他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