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217章 李文靜
張浪趕緊咧嘴解釋,耳朵都有點紅。
「她就是來城裡辦事,我幫著帶她買件衣服,沒彆的意思。」
張華纔不信,伸手就拉住了胡媚孃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語氣卻軟了下來。
「姑娘彆害怕,我跟這小子開玩笑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胡媚娘早就被張浪提前叮囑過,雖然聲音還有點發顫,卻還算順溜地答了名字。
張華聽完,回頭衝張浪挑了挑眉,眼裡滿是「我懂」的笑意。
等張浪掏出錢包要遞過來,她直接伸手推了回去,動作乾脆利落。
「跟你姐還算這個?一會兒讓店員算好賬,記我這兒就行。」
說著,她轉頭朝裡間大聲喊。
「李文靜!我老弟來了,你替我接待下!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兒就回!」
「李文靜」三個字剛落,張浪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手裡的錢包「啪嗒」一聲差點掉在地上。
他猛地抬頭,聲音都帶上了慌勁兒,結結巴巴地說。
「文、文靜姐也在這兒?三姐,我、我跟你們一起去唄,正好我也沒事……」話還沒說完,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女人就從裡間走了出來,步子邁得又穩又快,走到張浪身邊,不等他反應,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肩膀——那力道大得讓張浪疼得齜了牙。
「呦,這不是小張浪嗎?」
李文靜的聲音帶著點戲謔,手指還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
「怎麼,一聽見姐姐的名字,就想跑啊?」
張浪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活像吞了黃連,他哆哆嗦嗦地轉過頭,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李文靜,連手指都開始發顫,攥著衣角的手把布料揉得皺巴巴的。
眼前這人可是他的童年噩夢,小時候搶他糖、逼他背課文的「小霸王」,到現在見了麵,他還是打心底裡發怵。
張華看著張浪這副模樣,笑得直拍大腿,伸手拉過胡媚娘就往衣架那邊走。「行了文靜,你彆嚇他了,我帶這姑娘挑衣服去,你跟他好好聊聊。」
說著,就領著胡媚娘走遠了,隻留下張浪被李文靜攥著肩膀,哭喪著臉,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李文靜這名字,聽著像朵溫溫柔柔的茉莉花,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姑娘打小就野得像隻小豹子。
她比張浪大兩歲,個頭卻比同齡男孩還高半頭,梳著利落的短發,褲腿永遠捲到膝蓋,爬樹掏鳥窩比誰都快,下河裡摸魚能泡一下午,渾身曬得黝黑,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透著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
張浪的童年陰影,多半都跟她有關。記得有回夏天,村裡小孩在曬穀場玩捉迷藏,張浪躲在麥秸垛裡,剛憋了沒一會兒,就被李文靜揪著衣領拽了出來。
「躲這兒算啥本事?」
她挑眉一笑,沒等張浪反應,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褲腰,往下一扯——新買的藍色短褲「嘩啦」一下滑到腳踝,露出裡麵洗得發白的小褲頭。
張浪嚇得臉都紅了,雙手趕緊捂著腰,想把褲子提上來,可李文靜偏不讓,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叉著腰,衝周圍的小孩喊。
「快來看啊!張浪耍流氓啦!」
周圍的孩子頓時鬨堂大笑,張浪又羞又急,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想跑又被李文靜拽著,隻能紅著臉站在原地,任憑大家指指點點。
直到張浪的媽拿著掃帚跑過來,李文靜才吐了吐舌頭,鬆開手一溜煙跑沒影,留下張浪捂著屁股,在曬穀場哭得抽抽搭搭。
還有一回,張浪攢了半個月的零花錢,買了個鐵皮青蛙,剛玩了沒兩下,就被李文靜搶了過去。
她拿著鐵皮青蛙在張浪麵前晃悠,故意把青蛙擰上弦,讓它在地上蹦來蹦去,張浪想搶回來,她就舉得高高的,等張浪跳起來夠的時候,又突然把青蛙扔出去,掉進旁邊的泥坑裡。
看著沾滿泥巴的鐵皮青蛙,張浪心疼得直掉眼淚,李文靜卻拍著大腿笑。
「這點事兒就哭,真沒出息!」
可就是這麼個總欺負張浪的李文靜,卻也把「護短」刻進了骨子裡。
張浪上小學三年級那年,放學路上被三個社會上的混混堵了。
那幾個混混比張浪高一頭,染著黃毛,嘴裡叼著煙,伸手就要搶他口袋裡的零花錢。張浪嚇得直往後退,緊緊攥著口袋,說什麼也不給。
其中一個黃毛不耐煩了,伸手推了張浪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膝蓋磕出了血。
這事不知怎麼就被李文靜知道了。
當時她剛放學回家,聽說張浪被欺負,二話沒說,轉身就衝進自家院子,抄起牆角那把鍘草用的鍘刀——那鍘刀足有半人高,刀片閃著寒光,重得成年人都得兩隻手抬著,可李文靜愣是單手拖著,另一隻手還不忘把書包甩到背上,邁著大步就往村外跑。
找到那三個混混的時候,他們正蹲在路邊分張浪的零花錢。
李文靜二話不說,「哐當」一聲把鍘刀往地上一戳,刀片插進泥土裡,濺起一片塵土。
「小臂崽子,把錢還給他!」
她聲音洪亮,眼神像要噴火,嚇得三個混混瞬間站了起來。黃毛看著她手裡的鍘刀,嚥了口唾沫,強裝鎮定。
「小丫頭片子,少多管閒事!」
「他是我弟,你動他一下試試!」
李文靜說著,雙手抓住鍘刀的木柄,往上一提,雖然臉憋得通紅,可眼神卻絲毫不退。
三個混混看著她這副拚命的架勢,又看了看那閃著寒光的鍘刀,頓時慌了神。沒等李文靜再說話,其中一個混混率先扔了錢,轉身就跑,另外兩個也跟著撒腿就溜,連滾帶爬地跑了三條街,直到看不見李文靜的身影,纔敢停下來喘氣,褲腿上都濕了一片——竟是嚇尿了。
李文靜撿起地上的錢,拍了拍上麵的灰塵,走到還坐在地上的張浪身邊,把錢遞給他,又蹲下來看了看他膝蓋上的傷口,眉頭皺了皺。
「你傻不傻啊?打不過不會跑啊?」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塊皺巴巴的紙巾,幫張浪擦了擦傷口上的血,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點用力,可張浪卻沒覺得疼,反而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