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249章 老周威武
水鬼周身的綠霧翻湧得愈發劇烈,每一寸腐爛的麵板都在微微顫抖,彷彿有無數怨毒的絲線在肌理間遊走。
它翕動著翻卷的嘴唇,貪婪地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那縷屬於老人的氣息,那氣息裡混著消毒水與衰老的味道,像一根無形的引線,牽引著它穿過醫院的玻璃大門。
門框上的金屬拉手在接觸到它指尖的瞬間,立刻凝結出一層青黑色的冰霜,伴隨著細密的碎裂聲。
踏入大廳的刹那,水鬼突然頓住了腳步。浮腫的眼球猛地收縮,渾濁的白翳下閃過一絲驚疑。
本該空無一人的大廳中央,竟坐著個身著杏黃道袍的年輕人。那道袍嶄新得發亮,金線繡成的八卦圖案在昏暗裡泛著微光,郝建大馬金刀地坐著,雙手按在膝蓋上,嘴角噙著的笑意裡帶著幾分戲謔。
不遠處的老周正舉著微型攝像機,鏡頭懟得極近,連水鬼頭發上掛著的水草都拍得一清二楚。
老周身上蒸騰著濃烈的陽剛之氣,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逼得水鬼下意識後退半步,與他拉開丈許距離。
此時郝建的直播間早已亂成一鍋粥:
「我靠這特效做的?也太逼真了吧!」
「那水草看著像真的啊,主播在哪找的群演?」
「等等……那水窪裡的水怎麼不結冰?」
「老周舉攝像機的手都不抖,是真勇還是嚇傻了?」
郝建猛地拍案而起,道袍下擺無風自動。
「好大膽的水鬼!竟敢追到醫院作祟,莫非是來受死不成?」
水鬼依舊沉默,隻是那雙乳白色的眼球轉向郝建,瞳孔深處溢位幽綠的鬼火。突然整座大廳的燈同時炸裂,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周遭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刷屏:
「臥槽怎麼黑了?!」
「我的眼睛!剛纔是不是閃了一下?」
「快開手電筒啊主播!」
「有沒有夜視功能?急死我了!」
黑暗中響起郝建從容的響指聲,隨即走廊兩側的應急燈接連亮起,幽綠的光線勉強勾勒出物體的輪廓。
水鬼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浮腫的身軀猛地撲向郝建,帶起的腥風讓應急燈的光暈都在晃動。
郝建不慌不忙地抽出一張黃符,迎著鬼爪衝了上去,直播間頓時飄起一片叫好:
「主播牛逼!」
「這走位!這氣勢!」
「符紙快貼它腦門上啊!」
下一秒,一聲悶響震得應急燈劇烈搖晃。郝建被水鬼死死按在地上,那雙泡得發白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讓他眼球翻白。他艱難地伸出手朝老周方向亂抓。
「救……我……」
老周舉著攝像機湊近了些,語氣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興奮。
「不是你說的嗎?真打起來不讓我插手,我保證拍清楚就行。」
「老周你個……一根筋……」
郝建的臉憋得通紅。
「我都快……被掐死了……還拍個屁!」
直播間的笑聲幾乎要掀翻螢幕:
「哈哈哈哈老周是真聽話啊!」
「這劇情反轉比春晚小品有意思多了!」
「快救啊!再拍主播真要沒了!」
「年度最佳損友非老周莫屬!」
老周這話雖是帶著笑意說的,眼裡卻早已沒了半分玩笑的意思。他嘴上應著,手卻迅速將微型攝像機卡在頭頂的防護卡槽裡,鏡頭依舊穩穩對準前方。
四下掃視的功夫,他一眼就瞅見了牆角的紅色滅火器,那鐵皮外殼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
老周幾步衝過去抄起滅火器,掂量了兩下,朝著正掐著郝建脖子的水鬼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去你媽的!」
一聲怒喝未落,滅火器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在水鬼的天靈蓋上。隻聽「咣」的一聲巨響,像是悶雷在大廳裡炸開,震得應急燈的光線都劇烈晃動起來。
水鬼被這一下打得腦袋猛地向右側歪去,脖頸處的麵板被拉扯得變了形,露出下麵青黑色的筋絡,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斷裂。
老周趁它吃痛的瞬間,一把拽住郝建的道袍後領,像拎小雞似的將他拉了起來。
郝建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著,臉漲得通紅,剛才被掐住的地方已經留下了幾道深紫色的指印。
直播間裡的彈幕瞬間沸騰:
「臥槽!老周這一下也太猛了吧!」
「我就說老周不簡單,聽說是複員兵出身,果然身手不凡!」
「老周威武!這力道,看著都疼!」
「老周霸氣!剛才還以為他真不管主播了呢!」
「老周,你老霸道了!粉了粉了!」
老周剛把郝建拉到身邊,就見那個被打飛出去的水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它歪著的腦袋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慢慢轉動著,「哢噠哢噠」的聲響在寂靜的大廳裡格外清晰,不一會兒,脖子竟然就恢複了原樣,隻是那雙渾濁的眼球裡,幽綠的鬼火燃燒得更加旺盛,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
老周和郝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兩人二話不說,轉身就朝著樓梯間跑去。
水鬼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麵留下一個沾滿汙泥和水漬的腳印,那腳印裡的水似乎永遠也流不儘,在瓷磚上蜿蜒成一條條細小的水痕。
兩人順著樓梯往上跑,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裡回蕩,累得氣喘籲籲,肺裡像是要炸開一樣。
就在這時,老周突然一把拉住了郝建。
「郝建,你有沒有感覺不太對勁?」
老周喘著氣,指了指樓梯拐角處的樓層標識。
「這個醫院一共才3樓,按照我們剛才的跑法,起碼已經跑了13樓了,我們好像在原地打轉,根本沒跑出多遠。」
郝建此時已經累得不行,靠在樓梯扶手上,伸出舌頭不斷地散熱,要是沒有老周扶著,他現在恐怕真就和一條死狗沒啥區彆了。
他頗為哀怨地瞪了老週一眼,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都怪你,剛才跑什麼?跑就跑唄,還拉著我一塊跑。我想讓你停下,可你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是低著頭一個勁地跑,媽呀,都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