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緒它有自己的想法 第10章 談判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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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設在國賓館的正廳，鎏金燭台映著記桌珍饈，卻暖不了空氣中的寒意。

北狄使者是個絡腮鬍壯漢，名叫巴圖，穿著獸皮鑲邊的長袍，入座時故意把腰間的彎刀往桌上一磕，發出“哐當”一聲脆響，驚得旁邊侍立的小太監手抖了一下。

蘇亂亂站在蕭景琰身後，隔著幾步遠都能聞到巴圖身上的酒氣。他剛喝了口烈酒，就用生硬的漢話笑道：“大啟的酒，像水一樣淡。還是我們北狄的馬奶酒夠勁，像刀子似的能割喉嚨！”

陪坐的皇子們臉色各異。太子端著酒杯淺笑，彷彿冇聽見；三皇子想發作，被身邊的大臣悄悄按住；唯有蕭景琰，自始至終垂著眼簾，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看不出情緒。

巴圖見狀，更來了勁。他夾起一塊清蒸鱸魚，皺著眉丟回盤裡：“這魚冇味道，不如我們草原的烤羊腿，一口下去全是油花！”他環視一圈，目光落在蕭景琰身上，像是才發現這個人，“這位是……？”

禮部尚書剛要介紹，巴圖就擺了擺手，用馬鞭指著蕭景琰：“看你穿著素淨，莫不是宮裡的侍衛？怎麼混到宴席上來了？”

這話戳得又準又狠，明著是認錯人，實則是嘲諷蕭景琰身份低微，不配與他們通席。三皇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太子也抬眼看向蕭景琰，像是在看他如何應對。

蘇亂亂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看見蕭景琰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緊，指節泛白，卻依舊冇抬頭。

“使者說笑了，”還是禮部尚書打圓場，“這位是我朝七皇子。”

“哦？七皇子？”巴圖拖長了調子，故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們北狄的王子，十三歲就能殺狼，不知七皇子……會些什麼？”

空氣瞬間凝固。連侍立的太監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這位七皇子忍不住動怒——北狄使者如此羞辱，換了誰都忍不了。

蘇亂亂的心跳得飛快，袖口的布料被裡麵的東西頂得鼓鼓囊囊。她知道兵馬俑又要冒出來了，趕緊用手死死按住，在心裡默唸：冷靜，冷靜，不能惹事！

就在這時，蕭景琰終於抬起頭。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巴圖臉上，冇有怒意，甚至帶了點淺淡的笑意：“本王不善騎射，也不會殺狼。”

巴圖剛要嘲笑，就聽蕭景琰繼續道：“但本王知道，殺一隻狼容易，讓草原的牛羊都吃飽，很難。北狄使者遠道而來，若有興致，本王倒可以講講如何改良牧草，讓你們的羊群過冬時少掉三成膘。”

這話不軟不硬，卻精準地戳中了北狄的軟肋——他們年年南下，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草原貧瘠，過冬艱難。

巴圖的臉色變了變，舉著酒杯的手頓在半空。

蘇亂亂悄悄鬆了口氣，手心全是汗。她看著蕭景琰重新垂下眼簾，彷彿剛纔隻是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心裡忽然有點佩服他——明明氣得指尖發顫，卻能說出這樣沉穩的話。

可巴圖顯然冇打算就此罷休，他放下酒杯，嘴角勾起抹不懷好意的笑：“改日定要請教七皇子。不過眼下，聽說大啟人才濟濟，明日談判，可得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蘇亂亂的心又提了起來。她有種預感，明天的談判，絕不會平靜。袖口的兵馬俑還在亂動，像是也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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