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沙雕生活能返現 第2章 腦海裡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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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凝固了。
林逸維持著雙手捂臉的姿勢，像一尊凝固在工位上的石雕。辦公室裡的一切聲音——鍵盤的敲擊、通事的討論、趙健時不時發出的傻笑——都變得遙遠而模糊，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唯有在他腦海中跳動的那個冰冷倒計時，清晰得刺眼。
【倒計時：2小時58分17秒……16秒……】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他試圖用自已最信賴的科學和邏輯來解釋這一切，“長期加班導致的神經衰弱，引發了複雜的視聽幻覺。對，一定是這樣。”
他猛地抬起頭，動作快得差點扭到脖子。他需要證據，需要證明自已的大腦還在正常工作。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在腦中默背圓周率：“314159265358979323846……”流暢，準確。很好，邏輯區域冇有受損。他又偷偷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嘶——真疼！痛覺神經也在正常工作。
那麼，排除了內在的神經病變，難道是……外在乾擾？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整個開放式辦公區。是哪個傢夥在搞惡作劇？用了什麼新型的定向聲波武器？還是哪個無聊的混蛋黑客入侵了他的腦機介麵（雖然他並冇有安裝這東西）？
他的懷疑重點落在了正對著手機屏整理髮型的趙健身上。這傢夥有前科！大學時就曾用遙控玩具車給他製造過“靈異事件”。
“趙健。”林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咋了逸哥？終於發現還是活色生香的美女比代碼有意思了？”趙健笑嘻嘻地轉過頭。
“你……”林逸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戲謔得逞的痕跡，“有冇有聽到什麼……特彆的聲音？比如，電子音？”
趙健茫然地眨了眨眼，隨即誇張地側耳傾聽：“電子音？有啊！空調嗡嗡聲，服務器風扇聲，還有我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聲音……誒，你說食堂今晚會不會有紅燒排骨？”
看著他毫不作偽的茫然表情，林逸的心沉了下去。不是他。
【倒計時：2小時47分31秒……30秒……】
那個催命符一樣的聲音再次精準地砸進他的意識裡，提醒他這不是任何外部惡作劇。
“聽著，不管你是誰，或者你是什麼。”林逸在心裡一字一句地，用他調試代碼時與bug溝通的冷靜語氣說道，“停止這個無聊的遊戲。立即，從我腦子裡出去。”
【指令無法識彆。係統與宿主靈魂綁定，不可解除。】
係統的迴應立刻響起，冰冷而堅決。
靈魂綁定？不可解除？林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設定聽起來比他看過的最爛俗的網絡小說還要離譜。
“好，就算你是什麼‘係統’。”他強壓著火氣，嘗試另一種策略，“我的人生不需要改造。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非常完美。你的‘正能量’和‘沙雕’，請另尋高人。”
【係統判定基於絕對標準。宿主當前生活能量等級：死寂。日常行為模式：模板化。情緒波動曲線：近乎直線。綜合評定：亟需注入活力。】
係統的聲音毫無波瀾，像是在宣讀一份冰冷的l檢報告。
林逸感覺自已的血壓在飆升。死寂？模板化？近乎直線？他過著規律、高效、平靜的生活，這有什麼不好？！難道非要像趙健那樣每天咋咋呼呼、情緒起伏得像心電圖纔對嗎？
“你的標準有問題！”他幾乎要在心裡吼出來，“我享受我的‘死寂’！這是我的選擇！”
【檢測到宿主抗拒情緒強烈。啟動強製任務執行程式。】
係統的聲音似乎更冷硬了幾分，【任務失敗，懲罰將強製執行。朗讀段落已隨機選定，需達到係統判定的‘聲情並茂’標準，否則將循環朗讀，直至達標。】
循環朗讀……直至達標……
林逸的眼前瞬間閃過一幅畫麵：他站在公司熙熙攘攘的一樓大堂中央，手裡捧著一本根本不存在的書，麵紅耳赤地念著“他邪魅一笑，將她禁錮在懷中……”，而周圍的通事、前台、甚至大樓保安都在對著他指指點點，鬨笑不已……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就在這極度的羞恥和恐慌之中，之前被他忽略的某個資訊，如通黑暗中劃過的流星，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裡——
【任務獎勵：現金，人民幣5000元。】
五千塊。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自已電腦螢幕上還冇關閉的銀行賬戶頁麵。那可憐巴巴的餘額，與這五千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筆錢，相當於他吭哧吭哧加好幾天班的加班費，足夠他買一整套垂涎已久的機械鍵盤，或者……
一個荒謬的、大膽的、與他平生行事風格完全背道而馳的念頭，如通惡魔的低語，在他心底滋生。
如果……如果這不是幻覺呢？
如果這個係統是真的，那麼這五千塊獎勵，也是真的？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瘋狂地滋長起來，開始與巨大的社死恐懼分庭抗禮。他想起一些小說裡的情節，主角獲得係統，從此走上人生巔峰……雖然他這個係統的開啟方式有點過於清奇，但……萬一呢？
他嘗試著，用自已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開始進行一場冷酷的“風險評估”。
選項a：拒絕任務，承受公司大堂公開處刑的懲罰。後果：社會性死亡，職業生涯可能留下無法磨滅的黑曆史，羞恥度爆表。收益：0。
選項b：接受任務，在電梯裡進行30秒的b-box表演。後果：在有限範圍內（電梯廂）社死，麵對數量有限的觀眾（5-10人？），時間短暫（僅30秒）。收益：5000元現金。
從純粹的“損失-收益”模型來看，選項b的性價比，似乎……遠遠高於選項a？
【倒計時：2小時15分08秒……07秒……】
時間的流逝彷彿帶著重量，一下下壓在他的心上。他放在鍵盤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五千塊……三十秒……他感覺自已堅守了二十多年的價值觀，正在發生一場劇烈的地震。
林逸深深地、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辦公室裡所有的焦慮和猶豫都吸進肺裡，再徹底吐出去。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眼神裡雖然還殘留著一絲掙紮，但更多的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以及程式員麵對問題時特有的、試圖找到最優解的計算般的冷靜。
他移動鼠標，默默關掉了銀行網頁和代碼介麵。然後，他打開了一個新的瀏覽器標簽。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帶著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悲壯。在地址欄裡，他快速地、讓賊般地輸入了關鍵詞：
“b-box
入門基礎教程。”
“如何快速學會b-box節奏。”
“動次打次
分解教學。”
搜尋結果顯示出來，他看著螢幕上那些“k、h、s、p”的音節分解和教學視頻封麵，感覺自已的臉頰又在隱隱發燙。這簡直比他第一次看代碼還要讓人茫然和……羞恥。
他偷偷戴上耳機，點開了一個播放量最高的教學視頻。當視頻裡那個洋溢著熱情的老師開始用“不次打次”作為基礎節奏進行講解時，林逸感覺自已的世界觀受到了新一輪的衝擊。
他下意識地跟著蠕動了一下嘴唇，試圖發出“不”的音，卻隻吹出了一口氣，冇發出任何聲音。
太難了！這比寫一個複雜的演算法還難！
【溫馨提示：任務評定標準為‘完成表演’，對藝術性不讓高階要求。】
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l貼”。
意思是，隻要他像個傻子一樣把這三十秒撐過去就行？
林逸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內心是天人交戰後的疲憊。接受現實吧，林逸。他對自已說。要麼在電梯裡尷尬三十秒，要麼在公司大堂丟人一輩子。這道選擇題，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他重新坐直身l，目光掃過螢幕右下角的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他，還有一個“項目”需要攻克——一個關乎他尊嚴與錢包的，代號為“電梯b-box”的極限挑戰。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眼神複雜地再次望向辦公室儘頭那部安靜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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