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社團全是敗犬女大學生 第292章 兩個世界
趙昭昭曾經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是許望炎該多好。
但是之後她又覺得,就算許望炎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他還是會遇到諸洵。
根據青梅不敵天降的定理,自己好像依舊是毫無勝算。
因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纔是天降。
這可不是趙昭昭胡說,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雖然說嚴格意義上來講,諸洵也算不上是許望炎的青梅。
但是從不那麼嚴格的意義上來講,他們倆初中就認識了,那也算是青梅了。
趙昭昭覺得是,那就是。
所以這樣看的話也沒什麼不好的。
而且從小一起長大有一起長大的好處。
但是天降也有天降的好處。
就比如現在。
她可以一邊吃著許望炎的烤的肉,一邊聽他講自己以前故事。
趙昭昭現在想的是,自己以前逗貓遛狗的時候,許望炎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在揪前排小女生的馬尾?
自己因為一時興起吵著嚷著要學小提琴的時候許望炎又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在外麵和彆的男生一起打雪仗,手和臉被凍得通紅?
按照許望炎這賤了吧唧的性格,八成從小就開始往人家的後脖領裡麵塞雪。
小男孩火性旺,恐怕他小時候也不會覺得冷。
自己因為三分鐘熱度而放棄小提琴的時候他又會在做什麼呢?
一個人在家裡看漫畫書?或者小說?
再大一點呢?
自己被逼著萬般不情願地去輔導班補課,在門口磨磨蹭蹭不想進去的時候許望炎又在做什麼呢?
在家裡打遊戲,又或者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在傍晚的時候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晚霞發呆?
是啊,他們有那麼多話可以說。
「你傻樂什麼呢?」
許望炎看著趙昭昭逐漸揚上去的嘴角,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沒什麼,你剛才講到哪了?」
「還沒開始講呢。」
許望炎有些無奈。
因為剛才她就注意到了趙昭昭在走神來著,所以隻是低頭把豬肉排全都翻了一個麵。
雖然說一開始接觸鍋底的那麵還沒有完全熟透。
但是也沒什麼關係,到時候就翻過來就好了。
「那你講吧,就從小學開始講好了。」
趙昭昭像是去茶樓聽人說書的綽括小姐。
「我的小學其實沒什麼意思,每天坐公交車上下學,因為離家遠,所以中午在外麵的托管班。」
「坐公交車嗎?」
趙昭昭想了一下。
她坐公交車的次數真的可以說是一隻手數得過來。
從小上下學都是她媽媽接送。
有時候家裡人沒空她就是打車。
「嗯,坐公交車,因為我是三年級轉過去的,也沒什麼朋友。」
趙昭昭腦海中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
係著紅領巾,頭上戴著安全帽,穿著寬大的,並不合身的校服,一個人從學校走到公交車站。
一個人坐公交,一個人回家。
趙昭昭突然意識到,許望炎從小就很獨立。
某種意義上,他們兩個人從小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過後麵就好了,小孩子還是很容易交到朋友的,但是上下學還是和以前一樣,因為沒有人和我順路。」
許望炎從自己的小學時期一直講到初中。
趙昭昭感覺他更像是在碎碎念,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初中的時候就去網咖?」
趙昭昭知道許望炎算是個野孩子,但是她實在沒想到許望炎初中就去網咖。
她覺得,至少高中才合理吧?
「因為可以開臨時卡,就是用彆人的身份證。」
「你不怕警察叔叔來抓嗎?」
從許望炎一開始的描述中,趙昭昭感覺許望炎要是被抓起來,他爸能給他打斷腿。
「他敢做未成年的生意,就說明他有這個本事。」
許望炎說的很隱晦。
而且他也不是每次都能進去。
進不去的時候就說明是在嚴打。
但是老闆又是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嚴打的呢?
「初中的時候離家更遠了,每天要坐很久的公交車,大概就是,整個路線的一半吧。」
看了看烤豬排,可以吃了。
他夾起一塊,蘸了一下烤肉醬,然後拿一塊生菜包好,遞到趙昭昭麵前。
「謝謝。」
趙昭昭接過,放進嘴中。
一邊咀嚼一邊聽許望炎繼續講著。
而許望炎也是,把豬肉排一塊接一塊地盛了出來,然後又把另外兩塊很大的牛排放到烤爐上。
牛排發出滋滋的聲音。
升起的白煙被上方的油煙機吸走。
「但是運氣比較好的一點是,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我爸換了個工地,恰好在我們學校旁邊,名副其實的學區房,這樣的話他上下班正好可以接上我。」
趙昭昭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大一點的許望炎。
依舊是穿著不合身的校服,但是已經不需要紅領巾和安全帽了。
整個人有些青澀。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每天上學的時候會從工地出來,放學之後會去工地。
「那個工地的老闆現在已經進局子了。」
許望炎突然說了個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進局子了?」
趙昭昭有些驚訝。
「具體因為什麼我不知道,聽我爸說是無期,當時我爸跟著他乾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不當人。」
當時那個老闆是標準的土木老闆的形象。
身材臃腫,手上拿著佛珠,但是眼裡充滿戾氣。
「當時他忽悠他的司機說,給他一套房,實際上就相當於拿房子抵工資,結果可想而知,那個司機都要給他跪下了。」
「哎,許望炎,你不講講你和諸洵的故事嗎?」
趙昭昭突然嬉皮笑臉地問道。
「我們兩個初中的時候沒什麼交集。」
許望炎回答倒是十分認真。
而且這確實是實話。
「沒意思。」
其實許望炎的初中還是挺有意思的。
去網咖打遊戲,運動會的時候翻牆去網咖打遊戲。
說有意思也有意思,說沒意思也沒意思。
「大概就是這些吧,高中的很多事你也都知道了。」
說話間牛排也烤熟了。
「好吧,該我講咯。」
趙昭昭拍了拍手,雖然她的手很乾淨的,但這或許是她的習慣性動作。
「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我從小就很無聊。」
無聊?
許望炎感覺趙昭昭對無聊這個詞有些誤解。
「大概就是,我媽會讓我去學一些我不喜歡的東西,我喜歡的東西呢,又是三分鐘熱度。」
趙昭昭笑了一下,
「總之呢,在聽完你講的關於自己的過去之後,我感覺我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