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社團全是敗犬女大學生 第440章 可以常回,不能居住
「等一下。」
阮眠從工學椅上轉過來看著他們兩個。
不得不說許望炎這張椅子是真舒服啊,雖然看著有點醜。
「在這之前你們不是應該聊點彆的嗎?比如搖滾,比如尼采康德,比如存在主義,純粹理性批判,社會契約論,那個什麼查什麼如是說。」
阮眠像是背公式一樣嘰裡咕嚕說了一堆。
「嗯。」
許望炎指了指自己書櫃的最下層。
「什麼?」
阮眠用腳一蹬,椅子帶著她滑到了手辦櫃跟前。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不是許望炎,你真看啊?」
「這是當時畢業的時候,我們班主任把沒收的東西給我們的時候給錯了,我在群裡問也沒人回我,我就帶回來了。」
許望炎當然不是會看這種書的人。
三國演義和水滸傳以及各種言情小說纔是他的菜。
「你不看放這乾嘛?」
「裝文化人。」
許望炎也不避諱,直言自己就是放這裝逼的。
「給我的房間增添一絲文化的氣息。」
「行。」
阮眠也是沒話說了。
「為什麼要先聊點彆的啊?」
陶酥不明白。
「對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懂?」
許望炎以為隻有蘇芷這種抽象到家的小女孩才會脫口而出這麼一段freestyle。
阮眠明顯不是高強度網上衝浪選手。
「因為我的朋友圈有這種選手。」
阮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就是大概每天睡前都會看到對方在朋友圈分享今天又看了某些哲學書。
「雖然說我們專業和哲學多少也有些關係但是,呃,就是很難評。」
「他會在朋友圈講述自己原生家庭的痛嗎?」
許望炎感覺這種東西就算真要講也要和關係很近的人講吧。
不然總有些莫名其妙。
「不會在朋友圈講,但是和我講過。」
「為什麼會和你講?」
許望炎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床上,靠著陶酥。
果然隻要人一多就會自然而然地發展成夜談環節。
「故事的起因是有一次在餐廳碰到了,他卡裡沒錢了,我順手幫他刷了,然後就。」
阮眠小熊攤手,一臉無奈。
「就咋?」
許望炎和陶酥不明白為什麼阮眠要擺出一副你們懂的表情。
「就被纏上了唄,後來我也是從彆人那裡聽說,他和舍友說我喜歡他,還說要追我。」
阮眠實在是不想提這段曆史。
「你還挺受歡迎的。」
「不管怎麼說我都算好看好嗎?」
她舍友說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像石原裡美。
但到了許望炎嘴裡就是她頭上頂了個鋼盔。
「然後他就一直給我發訊息,對,講述自己原生家庭的痛。」
阮眠深吸了一口氣,即使是現在想想依舊覺得離譜。
「父賭母病弟讀書?」
「亂套公式零分,他是什麼,父親早逝母親改嫁被奶奶帶大的,奶奶去世之後又被他瘸腿的大伯養著,後來才被他媽接過去。」
「那他還挺可憐的。」
「那他媽還挺不是個東西的。」
陶酥和許望炎的第一反應完全不同。
在許望炎看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她兒子。
而且他爸爸那邊親戚的情況可以用很差來形容。
結果這麼多年竟然全靠一個老太太養著。
也許她也有自己的難處,但是這種人真的能成為一個母親嗎?
哲學家拉弗萊特曾經提出過父母執照理論。
核心觀點是社會應該像規範駕駛,行醫、結婚一樣,通過頒發「執照」的方式來規範生育和養育孩子的資格。
開車要駕駛證,餐飲行業要健康證,但是生育卻不需要通過任何一場考試。
這並不符合邏輯。
這一理論自然不具備任何可行性,但是卻用一種極端方式讓人重新審視一些問題。
比如這個世界上存在太多不合格的父母。
比如不合格的父母會對孩子造成嚴重的傷害。
「不管怎麼樣,也不是來騷擾我的理由啊,他還說自己高中的時候被侵占貧困生補助,而且,不止和我一個人說過。」
阮眠現在提起還覺得有些好笑。
「他和很多人都說過,在覺得追我沒戲之後,他轉頭就和我們宿舍的另一個女生又重複了一遍。」
「至少換個宿舍的吧。」
「可能是我舍友好看吧。你呢許望炎,你的原生家庭的痛是什麼?」
阮眠調侃道。
「沒有這種東西。」
許望炎有些無奈。
其實陶酥之所以會問他是不是和爸媽關係不好,主要還是記得那天他說,自己小時候會因為考試成績不好收不到生日禮物。
感覺慘慘的。
雖然說她爸爸以前對她也挺嚴格的,但是自己每年生日都會過。
也會收到紅包。
「如果硬要說的話,一開始和他們關係確實很一般,就是我能感覺到他們想和我搞好關係,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樣。」
「不要說的好像自己是被領養的一樣好嗎?」
阮眠吐槽道。
「但實際上就是這樣啊,我在小學三年級之前和他們很少見麵的。」
「啊……」
「說了不要發出這種我好像很可憐的聲音,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即使現在回過頭來再看,許望炎依舊覺得自己的童年過的還算爽。
反倒是去了城裡之後,雖然說也開了眼界見過世麵,但就是覺得一般,沒有在村子裡自在。
「但是童年缺少父母陪伴對成長多少會有些影響。」
阮眠說道。
「也許吧,如果非要說的話,我覺得我還挺獨立的。」
「這倒是。」
對於這點阮眠十分認同。
「但是以前我爸媽對我要求確實挺嚴格的,主要是高中之前。」
許望炎想了想說道。
「有多嚴格?」
陶酥有些好奇。
「就是考不好會挨訓的那種嚴格。」
「你考不好還會挨訓啊?」
陶酥有些驚訝。
「你們考不好不會挨訓嗎?」
許望炎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以前和班裡的同學說起來,聽他們說自己考不好會捱揍,許望炎覺得自己還算幸運,隻是會被訓一會。
結果現在陶酥的語氣就像是自己連挨訓都不用的時候,許望炎真的有些繃不住了。
「不會啊,我爸會讓我下次注意。」
阮眠有些想笑。
這是真的。
「呃,我爸會不讓我看電視。」
陶酥撓了撓臉。
「不是,啊?」
許望炎真是沒招了。
這樣的話自己好像有原生家庭的痛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住啊?」
陶酥還是有些好奇。
「在城裡住的我難受。」
「那你爸媽不會有意見嗎?」
自己兒子一放假就往老家跑,感覺確實不像那麼回事。
「你不會真以為他們稀罕我稀罕的不得了吧?」
許望炎說道,
「家可以常回,但不能久住,我看你們完全是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