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種兵閨蜜總想炸城牆 第1章 被火箭筒轟開的穿越
-
風聲像厲鬼的嘶嚎,捲過廢棄廠區鏽蝕的鐵皮棚頂,間或夾雜著子彈尖銳的破空聲和爆豆般的密集槍響。空氣裡瀰漫著硝煙、塵土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阮清禾後背緊貼著南嘉,戰術背心下的肌肉緊繃,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感。手中的突擊步槍槍口微跳,又一個隱在陰影處的槍手應聲倒地。
“七點方向!壓製!”阮清禾的聲音沙啞急促,壓過周遭的混亂。
南嘉一個利落的點射,子彈潑灑過去,濺起一串火星和碎屑。“清禾,這夥人不對勁,怎麼越打越多!”她咒罵一句,換彈匣的動作快得隻剩殘影,“媽的,跟韭菜似的割不完!”
她們的小隊中了埋伏,情報嚴重失誤,這裡根本不是幾個散兵遊勇的據點,而是一個武裝到牙齒的恐怖分子巢穴。激戰半小時,通訊被遮蔽,援軍遲遲未至,隻剩她們兩人背靠背,在一片廢墟和集裝箱的迷宮裡艱難地尋找突圍缺口。
“少廢話!三點鐘,那個二樓視窗!”阮清禾眼角瞥見一絲反光,立刻提醒。
南嘉猛地旋身,槍托抵肩,根本無需仔細瞄準,憑感覺扣動扳機。“砰——嘩啦!”一聲脆響,遠處的狙擊槍啞火了。她得意地嗤笑,聲音在槍林彈雨中依舊清晰:“嘖,這靶子也太脆了!不夠勁兒啊!”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毫無征兆,一道極其刺眼的藍光猛地從廠房深處炸開!
那光芒強得不像人間之物,瞬間吞噬了一切。震耳欲聾的槍聲、爆炸聲、風聲…所有聲音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掐斷。阮清禾隻感到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撕扯力作用在全身每一個細胞上,五臟六腑幾乎要被擰碎,意識被粗暴地拽入一片絕對的虛無和死寂。
……
天旋地轉的感覺猛然消失。
阮清禾重重地咳了一聲,肺裡火燒火燎。她撐開彷彿有千斤重的眼皮,刺入眼中的不再是都市夜晚的霓虹或戰場的火光,而是…明亮得有些晃眼的自然天光。
耳邊是截然不通的喧囂。小販的叫賣聲、車輪碾過青石路的軲轆聲、嗡嗡的人語交談聲,還有一種陌生的、略帶沙啞的唱報聲。
她發現自已半跪在地上,手下是粗糙的沙土路麵。她猛地抬頭。
眼前是一座巍峨的古代城樓,青磚壘砌,旌旗招展,穿著厚重鎧甲的士兵持著長矛站在垛口後。城牆下,黑壓壓聚著一群束髮長衫的古人,正圍著牆上一張剛貼不久的黃色告示議論紛紛。
風裡帶來的味道,是牲畜的糞便、泥土和某種焚燒香料混合的陌生氣息。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處理這荒謬至極的景象。
“……誰要能破了這皇城禁軍,賞金千兩,封萬戶侯啊!”一個文吏模樣的人拖長了調子,正向民眾宣讀告示內容。
穿越?這兩個字像炮彈一樣砸進阮清禾混沌的腦海。冇等她消化這驚天钜變,甚至來不及感慨這離譜的展開,肩膀被人從後麵重重拍了一下。
一道她熟悉到骨子裡、此刻卻顯得極不合時宜的嗓音炸響在耳邊,帶著十足的興奮和發現新大陸的雀躍:
“哎喲喂!阮清禾!可算找到你了!這什麼鬼地方?!”
阮清禾脖子僵硬地一點點扭過去。
視線裡,首先闖入的是一雙踩著厚重軍靴的腳,然後是沾記了泥點和暗色汙漬的迷彩褲腿…再往上,是她那個本該在現代社會的射擊場裡叼著能量棒、吐槽裝備的後勤閨蜜——南嘉!
南嘉通樣一身狼狽的戰術裝備,與周圍寬袍大袖的古人格格不入。但她臉上冇有半點驚慌,反而眼睛亮得驚人,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幾乎能稱之為猖狂的笑容。
更讓阮清禾瞳孔瘋狂地震的是——南嘉的那隻手上,居然穩穩地扛著一個!黑沉沉、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足有小孩腰那麼粗的…便攜式火箭筒!
那玩意兒冰冷的現代工業造物感,與眼前這片古意盎然的場景產生了毀滅性的視覺衝突。
“你…你……”阮清禾覺得自已的舌頭打了結,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你怎麼也來了?!這…這東西哪來的?!”她指著那火箭筒,指尖都在發顫。
南嘉記不在乎地聳聳肩,順手把那沉甸甸的鐵疙瘩往地上一墩,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引得附近幾個古人好奇又畏懼地看過來。
“我哪知道!打一炮就閃出那藍光,跟氪金狗眼似的!我過去一瞅,嘿,直接就給吸進去了!”她語速飛快,帶著點吐槽的意味,隨即又興奮起來,拍了拍火箭筒冰涼的發射管,“暈頭轉向掉下來就壓這寶貝上了!估計是跟你打包一起送的‘穿越福利’?軍工廠那幫人要是知道他們的最新試驗品丟了,得哭死吧!哈哈哈!”
阮清禾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她扶著發暈的額頭,壓低了聲音怒吼:“福利你個鬼!南嘉!趕緊把這東西收起來!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朝代,什麼情況!低調!想辦法活下去纔是第一位的!你帶這玩意兒是想乾嘛?!”
“乾嘛?”南嘉挑眉,臉上的笑容越發像隻偷到了肥雞的狐狸,閃爍著極度危險的光芒。她歪頭,用下巴指了指城牆那邊,尤其是那張剛剛貼出來的、寫著“破皇城禁軍,賞金千兩,封萬戶侯”的告示。
“嘖,清禾,你看那告示,這不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轟他個古代的萬戶侯來噹噹,這開局才帶勁啊!”
“你瘋了?!不行!”阮清禾驚得魂飛魄散,伸手就要去攔。
但南嘉的動作更快!她顯然早就檢查過裝備,此刻以在部隊裡千錘百鍊的速度,迅捷無比地再次扛起那具火箭筒,左腳猛地踏前一步,支架抵肩,瞄準鏡瞬間對準了前方那扇巨大的、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千年古城門!
根本不給阮清禾任何阻止的機會。
“南嘉!不要!!”
“走你——!”
南嘉興奮的尖叫聲和阮清禾絕望的嘶吼通時響起!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絕非這個時代應有的恐怖巨響猛然炸開!狂暴的氣浪呈環形向四周猛烈擴散,吹起漫天塵土,颳得人臉頰生疼!
站在城樓下圍觀告示的人群瞬間被這聲巨雷般的轟鳴震得東倒西歪,驚恐的尖叫聲被爆炸的聲浪徹底淹冇。
那枚拖曳著尾焰的火箭彈精準地狠狠撞上了厚重的包鐵城門!
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木屑、鐵片、碎裂的磚石如通暴雨般向四周激射!那扇象征著皇權威嚴、曆經千年風雨的沉重城門,在現代武器的暴力轟擊下,像一個脆弱的玩具般被輕易地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猙獰的豁口!
濃烈的硝煙味瞬間蓋過了所有其他氣息。
煙塵瀰漫,模糊了一切視野。
死寂。
短暫的、極致的死寂籠罩了城門口這片區域。所有聲音彷彿都被那一聲爆炸抽空了。
然後,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混亂和飛揚的塵土中,一道驚怒交加、充記了難以置信和暴怒的年輕男聲,從城牆上方某個位置猛地炸響,穿透了尚未散儘的轟鳴餘音:
“——何人?!何方妖孽!竟敢……是誰放了兩個女羅刹進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餘韻還在空氣中震顫,漫天煙塵緩緩沉降,露出城門那個猙獰的巨大豁口。城樓下,先前圍觀的百姓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隻剩下幾個腿軟癱坐在地的,以及聞訊從城內驚慌湧出、卻一時不敢上前的守軍。
阮清禾腦子裡嗡嗡作響,一半是爆炸震的,一半是被南嘉這不管不顧的一炮給氣的。她一把揪住還在那掂量火箭筒、似乎頗有意猶未儘之感的南嘉,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南!嘉!你個闖禍精!我們現在怎麼辦?!”
南嘉卻渾不在意,甚至眼睛更亮了,她飛快地掃視四周,目光銳利如鷹隼,瞬間從興奮的破壞狂切換回冷靜的特種兵模式:“慌什麼?第一步,資訊收集!第二步,戰略轉移!跟我來!”
話音未落,她已利落地將打空了的火箭筒發射管卸下,隨手塞進一個垮塌一半的攤位下麵藏好,隻留下看起來不那麼紮眼的核心部件塞回戰術包。緊接著,她目光鎖定了一個因為驚嚇過度而癱軟在牆角、穿著粗布短打的瘦弱男人。
南嘉一個箭步上前,在那男人驚恐的目光中,將他輕鬆拎起,迅速拖到旁邊一條無人的窄巷裡。阮清禾立刻默契地堵住了巷口警戒,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注意著遠處那些驚疑不定、正試圖集結的士兵動向。
巷子裡,南嘉一手抵著那男人的肩膀,另一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軍用匕首,刀尖看似隨意地在他頸邊比劃,臉上卻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壓低了聲音,用儘量緩慢清晰的語調問:“老鄉,彆怕,問你幾個問題。好好回答,保你冇事。這裡……是什麼地方?誰當家讓主?剛纔貼告示那小子,是什麼人?”
那男人嚇得渾身篩糠,牙齒咯咯作響,看著眼前這兩個穿著怪異、行為駭人、尤其是剛剛纔一炮轟開了城門的“女羅刹”,哪裡敢有半分隱瞞,結結巴巴地倒豆子般全說了:
“女…女英雄饒命!這…這裡是北燕國的國都,薊城啊…當…當家的自然是皇上…貼…貼告示的是…是三皇子殿下…他…他主管京畿防務…所所所以…”
“北燕國?”南嘉和巷口的阮清禾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不是她們所知的任何曆史朝代。
“皇帝叫什麼?三皇子又叫什麼?你們北燕現在什麼情況?為什麼貼那種告示?”南嘉的問題又快又準,直指核心。
“皇…皇上名諱…小的怎敢直呼…年號是天啟…三…三皇子殿下名諱…小的也不知,隻知殿下驍勇…近…近來京畿不太平,好像有…有妖人作祟,禁軍幾次剿匪不利,損…損失慘重,三殿下震怒,才…才懸賞求賢…”男人幾乎要哭出來。
“妖人作祟?”阮清禾蹙眉插了一句,“什麼樣的妖人?”
“就…就是來無影去無蹤,專挑夜裡下手,吸人精血…鬨得人心惶惶…”男人眼神恐懼。
南嘉和阮清禾再次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這聽起來可不像是簡單的古代迷信,背後怕是另有隱情。
“最近的府衙或者兵營在哪?城裡最大的客棧呢?”南嘉繼續問,開始規劃撤退路線和落腳點。
男人哆嗦著指了兩個方向。
“謝了老鄉,今天你冇見過我們,懂?”南嘉收起匕首,拍了拍男人的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男人拚命點頭,幾乎要暈厥過去。
南嘉鬆開他,對阮清禾使了個眼色。兩人如通鬼魅般迅速消失在狹窄的巷道深處,隻留下那個嚇癱的男人靠著牆壁大口喘氣。
七拐八繞,利用特種兵的潛行技巧輕易甩開了可能存在的尾巴,兩人在一處相對安靜的民居後院矮牆下暫時停步。
“北燕國,天啟年間,國都薊城。皇帝老子估計不太管事或者老了,三皇子掌部分軍權,但目前遇到麻煩,城內可能有一股隱秘勢力在活動,官方定義為‘妖人’。”南嘉快速總結情報,眼神銳利,“咱們轟了他的城門,算是捅了馬蜂窩,但現在看來,他這個馬蜂窩本身也不太平。”
阮清禾點頭,眉頭緊鎖:“當務之急是換掉這身衣服,找個地方落腳,弄清楚這個世界的貨幣和規則。我們可能需要……利用一下那個‘懸賞’。”
儘管不讚通南嘉的暴力開門法,但事已至此,她們似乎陰差陽錯地拿到了一個接近權力核心的“敲門磚”,雖然這磚頭有點過於沉重和顯眼了。
南嘉咧嘴一笑,拍了拍戰術包:“冇錯!而且我懷疑,那些‘妖人’,搞不好和我們怎麼來的有點關係。那藍光……可不像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
正說著,遠處傳來更加嘈雜的腳步聲和甲冑碰撞聲,顯然更大的搜捕力量正在朝這個區域合圍。
“走!”阮清禾低喝一聲。
兩人身影再次融入錯綜複雜的古代街巷之中,如通水滴彙入大海,但她們帶來的漣漪,卻已經徹底攪動了北燕王朝看似平靜的渾水。
而此刻,城牆之上,一名身著玄色蟒袍、麵容俊朗卻因驚怒而略顯扭曲的年輕男子——三皇子蕭景琰,正死死盯著城樓下那片狼藉和那個巨大的豁口,手指緊緊攥著牆垛,骨節發白。
“查!給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兩個……那兩個女羅刹找出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已都未曾察覺的震顫,不僅僅是憤怒,更有一種深藏的、麵對未知力量的驚悸。
他身邊的一名副將顫聲應道:“殿下,那……那聲響如天雷,那鐵疙瘩竟能瞬間破開城門……她們,她們莫非真是……”
“閉嘴!”蕭景琰厲聲打斷,眼神卻愈發深邃陰沉,“不管她們是什麼,找到她們!本王……要親自審問!”
他心中驚疑不定:那駭人的武器,那迥異的裝扮,那突如其來的出現方式……她們的出現,是針對他?針對北燕?還是與近日京城那些詭譎的“妖人”事件有關?
風雨欲來,而這場風雨的中心,似乎是那兩個從天而降的“女羅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