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續命糧是隻傻兔子 第133章 裂隙微光與暗域滋生2
但這停頓隻持續了一瞬。
或許是幽癸的意識太過混亂,或許是裂隙中不斷產生的能量噪音乾擾了他的判斷,那股意誌很快又漫無目的地移開,繼續著它永恒的、癲狂的巡弋,朝著沼澤外圍的方向緩慢擴散。
就是這短暫停頓的瞬間,我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資訊!
在那紛亂瘋狂的意誌洪流中,屬於幽癸的核心意識雖然變得更加扭曲、混亂,卻也比之前龐大了數倍!
他似乎在通過吞噬裂隙中的深淵能量和殘魂來重塑軀體,但這個過程顯然極其痛苦且不穩定。
他的意誌中充斥著難以抑製的暴戾(對力量失控的憤怒)、貪婪(對更多深淵能量的渴望)、痛苦(軀體與能量融合時的撕裂感),以及一種對某種東西近乎病態的執念!
而那執唸的目標,清晰無誤地指向部落的方向,指向阿茸!
更可怕的是,這執念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吞噬」或「控製」。
我從他的意誌中感知到的,是一種想要「融合」、想要「占有」的瘋狂念頭。
他似乎察覺到阿茸心光中蘊含的、能中和深淵能量的特殊屬性,想要將阿茸徹底納入自身,用阿茸的身體作為「容器」,來穩定他那瀕臨崩潰的能量形態,甚至將心光的生機之力據為己有,完成最終的蛻變!
就在我分析這些資訊時,裂隙邊緣的黑暗能量突然一陣劇烈翻湧,如同沸騰的黑水。
緊接著,幾條完全由汙穢能量和殘破魂魄強行拚接而成的、半透明的「觸須」,猛地從裂隙中探出!
這些觸須直徑足有手臂粗細,長度超過十丈,表麵布滿了凸起的黑色膿包,膿包破裂時會噴出帶著腐蝕性的黑色液體。
觸須如同扭曲的鬼手,在空中瘋狂地抓撓、抽打,堅硬的岩石被觸須碰到,瞬間就會如同被強酸腐蝕,迅速消融分解,化為一灘黑色的泥漿。
它們似乎在搜尋著什麼,又像是在發泄著幽癸內心無邊的痛苦與饑渴,每一次抽打都能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深達數尺的溝壑。
觸須在裂隙周圍搜尋了約莫一刻鐘,一無所獲,才如同失去力氣般,緩緩縮回那無儘的黑暗之中,隻留下幾道冒著黑煙的腐蝕痕跡,以及空氣中愈發濃鬱的腥臭味。
我心中凜然。
幽癸的狀態比我想象的更糟糕,卻也更加危險。
他正在向一種非人的、徹底依賴裂隙存在的「深淵共生體」轉化,這個過程讓他極度不穩定,充滿了破壞欲和掠奪性;但同時,他也因此能更直接地呼叫深淵那龐大而混亂的力量,甚至能操控裂隙的能量形成邪眼和觸須。
這意味著,若我們強行闖入裂隙,麵對的將不僅僅是幽癸本人,還有整個裂隙的黑暗能量!
不能再等下去了。
每多一天,他對裂隙的融合就會更深一分,力量也可能變得更難對付;更重要的是,他對阿茸的執念越來越強烈,誰也無法保證,他不會在某個時刻,不顧一切地突破部落的防禦,強行擄走阿茸。
我悄無聲息地後退,沿著來時的路線,一步步遠離這片被深淵氣息徹底汙染的死域。
返回部落的途中,我的心情異常沉重,裂隙的惡化速度遠超預期,幽癸的蛻變也走上了最糟糕的那條路徑。
正麵強攻裂隙的方案顯然不可行:一來,裂隙中的能量太過混亂,強行攻擊極易引發不可預料的能量暴動,甚至可能導致裂隙進一步擴大,到時候整個黑沼澤都會被深淵能量吞噬;二來,幽癸在裂隙中如同主場作戰,而我們則會受到能量壓製,勝算極低。
必須製定一個新的計劃。
一個既能有效打擊幽癸,又能儘可能控製風險,最好還能利用此地特殊環境的計劃。
我的目光掃過腳下漆黑汙濁的大地,以及遠方那扭曲的天空,腦海中無數念頭飛速轉動,推衍著各種可能性:
引幽癸離開裂隙?可他如今與裂隙共生,離開後力量會削弱,但也可能變得更加瘋狂。
用阿茸的心光作為誘餌?這太冒險,阿茸的安全是首要原則。
尋找裂隙的弱點?可目前看來,裂隙除了能量混亂外,幾乎沒有明顯的弱點……
就在我陷入沉思時,指尖突然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那是之前與阿茸練習時,心光殘留在我身上的氣息。這縷氣息與周圍的汙穢能量接觸時,非但沒有被汙染,反而散發出淡淡的淨化波動,將附近的細微汙穢能量消融。
我心中一動。
星辰之力能淨化黑暗,心光能孕育生機,兩者結合能形成穩定的「秩序領域」。
而幽癸如今的能量形態極度混亂,最懼怕的就是「秩序」,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設下一個陷阱?
比如,故意泄露阿茸的氣息,引幽癸離開裂隙,進入我們預先佈置好的「星心陣」中。
星心陣以星辰之力為框架,用心光為核心,既能用星辰之力束縛幽癸的行動,壓製他的黑暗能量,又能用心光中和他體內的深淵汙染,甚至可能打斷他與裂隙的共生聯係……
這個計劃雖然依舊有風險,但至少比強攻裂隙要穩妥得多。
我立刻加快腳步,朝著部落的方向疾掠而去——我需要儘快與棘首領、大長老商議,完善計劃的細節,同時還要確認阿茸的心光是否能支撐起陣法的核心。
當我回到部落結界範圍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瞭望台上的阿茸。
他穿著一身乾淨的獸皮小衣,踮著腳尖,小手扒著瞭望台的欄杆,焦急地向黑沼澤方向張望,小臉上滿是擔憂,連風吹亂了頭發都沒察覺。
看到我化作的銀白流光落在部落入口,他小臉上瞬間綻放出巨大的驚喜,如同烏雲中破開的陽光。
他立刻從瞭望台上跑下來,小腳步踩得飛快,甚至差點絆倒,卻還是拚命朝著我跑來,一邊跑一邊揮手:「尊上!尊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