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續命糧是隻傻兔子 第35章 黑暗中的獵殺者
話音未落!
「砰!!!」
石室那厚重的、原本作為最後屏障的石門,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轟然爆碎!無數碎石裹挾著惡風激射而入!
煙塵彌漫中,一個扭曲的身影猛地竄了進來!
那根本不是什麼已知的生物!
它大致保持著人形的輪廓,但全身的麵板呈現出一種腐爛沼澤般的灰黑色,不斷滴落著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泥漿。
它的四肢以詭異的角度反折著,如同被強行扭斷後又拚接起來的提線木偶,關節處刺出森白的骨茬。
而它的頭部位置,那裡沒有五官,隻有一個不斷旋轉的、由密密麻麻的慘白色複眼構成的旋渦!
無數細小的、彷彿由陰影構成的觸須從它身體的各個部位鑽出,瘋狂地舞動著,抽打著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破空聲!
「咿呀!!!!」阿茸隻是瞥了一眼,就發出了近乎崩潰的尖叫聲,整個人猛地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隻剩下劇烈的、瀕死般的喘息。
那怪物無視了室內的一切,它那顆複眼漩渦的頭顱猛地「鎖定」了阿茸額間瘋狂閃爍的冥痕,發出一陣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嘶鳴!
它扭曲的肢體猛地發力,帶著一股腥臭的狂風,直撲而來!目標明確至極——阿茸!
「滾開!」我暴喝一聲,劍指疾點,早已蓄勢待發的淩厲劍氣脫手而出,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純白閃電,精準地斬向那怪物的脖頸!
噗嗤!
怪物的衝勢戛然而止,它的頭顱被劍氣乾脆利落地斬飛,旋轉著撞在石壁上,炸開一團粘稠的黑泥和破碎的複眼。
然而,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那無頭的軀體隻是踉蹌了一下,斷頸處瘋狂湧出更多的黑泥和陰影觸須,它們蠕動著、交織著,竟然瞬間又重新「長」出了一個更加扭曲、布滿了不停開合的口器的新「頭顱」!
而它被斬飛的那個舊頭顱,在地上化作一灘蠕動的黑泥,又迅速凝聚成數隻拳頭大小、長著尖銳口器的小型怪物,吱吱叫著從側麵撲來!
不死?再生?分化?
這遠超常理的一幕讓我的心沉到了穀底。這些怪物比想象的更加詭異難纏!
「呀!又……又……又活了!好多!尊上!好多!」阿茸嚇得語無倫次,小手指著那些分化出的小怪物,聲音劈叉。
就在這瞬息之間,通道外更多的廝殺聲和撞擊聲逼近,顯然外麵的防線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不止這一隻怪物突破了進來!
我們必須儘快突圍,這裡太狹窄了!
我單手抱住阿茸,另一隻手並指如劍,靈力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璀璨的劍光如同綻放的蓮華,以我和阿茸為中心橫掃開來!
嗤嗤嗤嗤——!
撲來的小型怪物瞬間被絞殺成黑色的煙霧消散,那隻剛剛再生出頭顱的大型怪物也被劍光狠狠斬斷數條觸須和半邊肩膀,發出痛苦的嘶嚎,踉蹌後退,黑泥般的血液灑落一地,散發出強烈的腐蝕惡臭。
但它的傷口依舊在快速蠕動再生!
不能戀戰!
我抓住空隙,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衝向石室破碎的門口。
剛衝出石室,眼前的景象宛如煉獄!
原本還算寬敞的洞穴通道此刻已經變成了血腥的戰場!
留守的妖族戰士們顯出了部分原形,獠牙利爪,怒吼著與數隻同樣扭曲恐怖的怪物廝殺在一起。
地麵、牆壁上已經濺滿了暗紅色的鮮血和惡心的黑色泥漿,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棘首領揮舞著一柄巨大的骨刀,每一次劈砍都帶著狂暴的力量,將一隻怪物攔腰斬斷,但很快那怪物的上下半身又會被黑泥連線起來,繼續瘋狂攻擊!
大長老站在稍靠後的位置,手中木杖頓地,口中念念有詞,道道綠色的光華如同堅韌的藤蔓纏繞向那些怪物,雖然無法徹底殺死,卻能有效減緩它們的動作,為戰士們創造機會。
「保護冥痕者!向主洞窟撤退!快!」棘首領看到我衝出來,一刀逼退眼前的怪物,嘶聲大吼。
他的聲音吸引了更多怪物的注意,它們那複眼漩渦齊刷刷地轉向我——或者說,轉向我懷裡因為冥痕劇烈閃爍而如同黑夜燈塔般顯眼的阿茸!
「嗷——!」
數隻怪物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嘯,完全不顧妖族戰士的攻擊,拚了命也要強行突破,瘋狂地朝我們撲來!陰影觸須如同毒蛇般攢射!
「嗚啊啊啊——彆過來!不要看阿茸!」阿茸嚇得緊閉雙眼,把小腦袋死死埋著,小手胡亂地揮舞著,彷彿這樣就能趕走那些可怕的視線。
他額間的冥痕跳動得更加瘋狂,藍光幾乎連成一片,那冰冷邪惡的氣息愈發濃烈。
我揮劍格擋,劍光交織成網,將射來的觸須儘數斬斷。
但怪物的數量越來越多,從各個通道口湧出,殺之不絕,斬之不儘!它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阿茸!
這樣下去會被活活耗死!
「大長老!」我急喝一聲。
大長老會意,木杖重重一頓,更多的綠色光華爆發,暫時形成一道纏繞的壁壘,阻礙了怪物的腳步。
她蒼老的聲音急促響起:「鴉瞳留下的印記顯示,東南側的通道怪物最少,通往一處廢棄的礦坑,或許可以暫避!」
「走!」棘首領怒吼著,帶領幾名最精銳的戰士猛地向前衝殺,試圖為我們撕開一條通往東南側通道的缺口!
我毫不遲疑,緊隨其後,劍光開路,將偶爾撲近的怪物斬退。
阿茸在我懷裡顛簸著,劇烈的戰鬥波動和無處不在的恐怖氣息讓他幾乎窒息,小臉憋得發青,他似乎努力想要做點什麼,小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帶著哭腔喃喃自語:「不……不要過來……走開……走開呀……阿茸……阿茸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話語混亂而微弱,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莫名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