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衛帶球跑了 第十七章
半個月後。
影一從南邊回來,謝回硯問:“事情不順利?”
“是。”
謝回硯一頓,影九是所有影衛裡最好的,而影一作為首領,又比他更上一層樓。
影九在南邊吃了苦頭,難道影一也……
謝回硯麵沉如水。
影一知道莊主會錯了意,忙道:“屬下趕到時,宅子已經空了。”
“空了?”謝回硯皺了皺眉。
“是,”影一停了停,又繼續說:“屬下帶著人將整座宅子都翻了一遍,一點兒線索都沒留下。”
人去樓空。
乾淨得像是從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謝回硯抿著唇,他揮了揮手,影一離開之後,謝回硯仍舊覺得煩躁。
他問:“影九呢?”
今日值守的影八答:“影九去了溫泉山莊。”
謝回硯纔想起來,影九養了半個月,身體好了許多,雖然內力還是比不上從前,但如果他再閒下去,隻怕是會變成一把廢刀,他想要繼續執行任務。
謝回硯不同意。
他就喜歡將影九放到身邊,一擡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倘若是影九不聽話,他另修暗室,將影九鎖起來,也並非是不可能。
小時候,他的父親就說他是個偏執的人。
長大了,這份偏執因為影九的存在,卻越發深刻入骨了。
但架不住影九求他。
求得眼淚橫流,唇瓣殷紅。
影九鮮少求他。
影衛對一切事情都是逆來順受。
好也受著,不好,就咬著牙受著。
就算是被折騰得狠了,他也沒有不滿,有的隻是斷斷續續從唇齒之間溢位來的不要。
謝回硯喜歡影九求他。
他恨不得為著這份求,多為自己謀些福利。
到早上,謝回硯總算是鬆了口,讓影九去了溫泉山莊,不是去殺人,隻是收集資料。
從天亮等到日暮,謝回硯都沒等到影九回來。
他決定去影九的房間裡等。
卻在影九的房間外,聽見陣陣水聲。
影九回來了?
那為什麼不去找他?
謝回硯從窗子翻身進去,他武功高,輕功也好,悄無聲息地落地,濯水洗浴的影九,幾乎沒有發現他進來了。
看著影九因為彎腰而露出來的誘人身線,謝回硯想,倘若他是個采花賊,影九又當如何。
謝回硯從背後環住影衛,影衛驚慌失措地掙紮,手也被謝回硯扣住,影衛曲起腿向後飛踹,卻在片刻之間,被人壓到了床邊,腿也被高大的身影擠開。
影衛不再掙紮,他輕聲道:“主子。”
謝回硯哼了聲,他伸手摸了一把影衛的腰腹,道:“敢用冷水洗澡,你的膽子確實是大了。”
看見影衛身上起來的片片雞皮疙瘩,謝回硯拉過被子,將影衛濕淋淋的軀體裹住。
影九道:“主子,屬下不冷。”
謝回硯埋首進影九的頸窩裡,一片冰涼,他道:“是不冷。”
托詞被拆穿,影衛抿著唇,不說話了。
謝回硯好笑地問他:“不辯解了?”
“屬下不是想欺瞞主子,隻是影衛都是用冷水洗身,屬下已經習慣了。”
到底是習慣了?
還是因為如今做回了影衛,方方麵麵就想回到之前了?
謝回硯不虞道:“我沒答應你做回影衛。”
影九垂著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是,一切但憑主子吩咐。”
謝回硯捏捏他的耳垂:“委屈了?”
影九搖了搖頭,“影衛都是主子手中刀,屬下並不委屈。”
謝回硯笑了一聲,扶著影九起來,影九這纔看見,謝回硯月白色的衣裳,胸前濕了一片,就連褲子上也……
哪處怎麼會也濕了?
影九想起他和主子的姿勢,臉紅了紅,低聲勸道:“主子去換件衣服吧,仔細著涼了。”
自己都是盤中餐了,還有空操心彆人。
謝回硯問:“你的被子濕了,還有旁的嗎?”
影九拉了拉裹住他的被子,搖了搖頭。
“那你晚上要怎麼睡?”
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突然關心起他,影九如實道:“屬下不要被子也是可以的。”
謝回硯挑眉:“你就沒想著回桃園,同我一起?”
謝回硯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影九愣了愣。
這些日子,他確實都和主子抵足而眠。
但他現在是個影衛了。
看著主子冷硬的臉,影九斟酌道:“屬下可以白天做影衛,晚上做……”
“做什麼?”謝回硯追問。
“床伴。”
兩個字細若蚊聲。
謝回硯道:“我的影衛還真是厲害,身兼多職,兩不耽誤。”
影九手心蜷縮,他訥訥問:“主子,這個辦法不好麼?”
“不好,你要麼就隻做一樣,要麼就都彆做。”
影九心頭一跳,原本明亮的眸子,這會兒像是蒙著一層霧一般。
謝回硯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心軟。
他啃咬著影九的唇瓣問:“要做什麼?”
事實證明,謝回硯在這樣的事情上,隻能是自討苦吃。
影九道:“影衛。”
“你說什麼?”
“屬下想做影衛。”
謝回硯麵露凶光,“不許。”
影九有著顯而易見的失望,但還是點頭道:“都聽主子的。”
謝回硯揉了一把影九帶著些水汽的烏發,他問:“現在也不覺得委屈?”
影九睜著那雙清明的眼睛,搖了搖頭,“不委屈。”
正如他此前所說,影衛都是主子的手中刀,但憑主子驅使,有什麼可委屈的。
謝回硯眼眸幽深,他道:“回桃園。”
“好。”
影衛下了地,拽著被子,有些為難道:“主子,屬下得換一套衣服。”
“你裡麵穿了?”謝回硯上挑的眉眼,顯得他十分惡劣。
影衛侷促幾分,“沒有,但是……”
他也不能就這樣走出去吧。
“行了。”
謝回硯將影衛抱了起來,“就這樣吧。”
“主子,屬下……”
謝回硯抱著影衛,飛快掠過竹園,他威脅道:“再說話,我可就鬆手了。”
影衛環住謝回硯的脖子,有些快,影衛感到一陣頭暈。
等到謝回硯抱著他進入春景閣的時候,影衛已經全身都軟了。
謝回硯探向影衛的額頭,沒發燒,謝回硯又開啟影衛的被子。
全身上下都袒露在謝回硯麵前的影衛,暈乎乎地想,他好像一個被油紙包著的包子。
這會兒油紙沒了,包子就隻能等著被吃了。
謝回硯隻是為影衛換了一床新的被子而已。
謝回硯看一眼影衛,道:“衣服在邊上,我去沐浴。”
“主子……”
影衛直起上半身,白皙的胸膛連同鮮豔的兩點都映入謝回硯的眼中。
謝回硯喉結滾動,先一步按住了影衛,謝回硯沉聲道:“這會兒纔想跑?來不及了。”
影九道:“屬下伺候主子沐浴吧。”
謝回硯:“……”
影九為什麼總是能輕而易舉勾起他心中的火氣呢。
“不用了。”
謝回硯轉身離開,影九沉默著往身上套衣服。
衣服穿好的時候,謝回硯回來了。
不等謝回硯說,影衛就接過了謝回硯手中的帕子,跪在床邊,幫謝回硯擦著頭發。
謝回硯由衷道:“你回去當影衛,真是暴殄天物。”
影九聽不懂其中的深意,隻是身子一僵。
等差不多了,謝回硯將影衛手中的帕子接了過來,上了床。
影衛看樣子有些緊張,刻意放慢的呼吸,仍舊顯得急促。
謝回硯問:“你今日在溫泉山莊,順利嗎?”
影九點點頭:“順利,溫泉山莊的兩父子乃是不可一世的蠢貨,屬下沒費什麼力氣。”
謝回硯很難想象,在他麵前事事乖順的影衛也會冷著臉,說彆人是蠢貨。
謝回硯望著影衛,心想,還挺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