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怨氣值連通了地府KPI係統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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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宏偉藍兔
我那傻X上司,當著大老闆的麵,把他從我這裡偷走的得意方案,慷慨激昂地總結成了一幅宏偉藍兔時,整個會議室都炸了。
而我,則低頭看著手機上那個剛剛花掉我10點功德的【口誤符】,深藏功與名。
就在三分鐘前,我還是一個被搶功、被PUA到怨氣值爆表的社畜炮灰。
而現在,我好像……連通了地府的KPI係統。
比如此刻,在被稱為創世紀第一精神病院的策劃部會議室裡,我的怨氣值,正在以指數級的速度,瘋狂飆升。
小蘇啊,你這個方案,整體來看,還是不錯的。
我的直屬上司,人稱PUA之王的王峰經理,正人模狗樣地站在投影幕布前,用他那根油膩的手指,指著我熬了三個通宵才做出來的PPT。
但是,他話鋒一轉,經典的But句式來了,你的格局,還是太小了。你看你這個切入點,太淺,冇有觸達到用戶的底層邏輯。還有你這個閉環,太平,冇有形成有效的用戶心智占領。你要記住,我們做策劃,要的是什麼是賦能！是抓手！是生態化反！
他一邊說著這些連狗聽了都搖頭的互聯網黑話,一邊行雲流水地切換著PPT。
而那份PPT的署名頁上,作者那一欄,清晰地寫著兩個大字——
王峰。
我的名字,蘇小漁,早已被他用一鍵替換功能,抹得乾乾淨淨。
坐在我對麵的綠茶之花莉莉,還假惺惺地對我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但她那隻穿著高跟鞋、在桌子底下輕輕晃動的腳,卻暴露了她此刻看好戲的愉悅心情。
我低下頭,雙手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的嫩肉裡。
一股無名之火,混合著滔天的委屈,直衝我的天靈蓋。我的肺部像一個被吹到極限的氣球,幾乎要爆炸開來。
憑什麼
憑什麼我用肝和頭髮換來的心血,要被他輕描淡寫地竊取憑什麼他能用我親手寫的方案,來對我進行居高臨下的降維打擊
就在我內心的怨氣值即將衝破臨界點時,我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突然自己亮了起來。
不是任何來電或通知。
螢幕中央,出現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黑白水墨風的APP圖標。那圖標,是一個簡筆畫的、戴著官帽的閻王頭像。
圖標下方,是APP的名字——【地府怨氣轉化KPI係統】。
我愣住了。這是什麼病毒軟件
還不等我有所反應,那個APP竟自己啟動了。介麵極其簡潔,一片漆黑的背景上,隻有幾行散發著幽幽白光的隸書文字。
【姓名：蘇小漁】
【職位：陽間·創世紀公司·策劃】
【當前怨氣值：988（即將爆表）】
【可用功德點：0】
【轉化比例：10點怨氣值
=
1點功德】
【功德商城（新手體驗區）：
口誤符（一次性消耗品）：可指定目標在三分鐘內,說錯一個關鍵名詞。售價：10功德。
咖啡定向傾灑術（一次性消耗品）：可指定一杯咖啡的傾灑方向。售價：20功德。
列印機卡紙魔咒（持續五分鐘）：讓指定列印機瘋狂卡紙。售價：30功德。】
我看著這荒謬絕倫的介麵,一度以為是自己熬夜太多,出現了幻覺。
地府怨氣值功德點
這簡直比王峰的PPT還要離譜。
而就在這時,我的怨氣值,又一次飆升了。因為王峰,已經講到了整個方案最核心的部分。
……所以,綜上所述！王峰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準備做最後的總結陳詞。他身後,坐著今天來旁聽的、我們公司真正的頂頭大BOSS——陳總。
隻要我們按照這個思路,打通線上線下全鏈路,形成我們的商業閉環,那麼,我們公司明年的發展,必將迎來一幅——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了自信而又激昂的微笑。
而我的手機螢幕上,【當前怨氣值】那一欄的數字,瘋狂跳動,最終定格在了1008！
與此同時,一條新的係統提示,彈了出來。
【叮！檢測到宿主怨氣值已突破1000點,係統正式啟用！恭喜宿主獲得新手大禮包：100點功德！】
【當前可用功德點：100】
我看著那100的數字,又看了看功德商城裡那個售價僅為10功德的【口誤符】,一個瘋狂的、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反正工作也要保不住了,反正人生已經爛到穀底了。
賭一把！
我用顫抖的手,在螢幕上,點下了【口誤符】的購買和使用按鈕。
一個確認框彈了出來：【請指定使用目標。】
我毫不猶豫地,將那個虛無的準星,對準了正在台上慷慨陳詞的王峰。
【請指定需要說錯的關鍵名詞。】
我看著PPT上那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宏偉藍圖,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般的冷笑,在輸入框裡,刪掉了一個字,又加上了一個字。
【目標已鎖定,技能已釋放。祝您使用愉快。】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台上,王峰深吸一口氣,用他此生最洪亮、最飽含激情的嗓音,吼出了他總結陳詞的最後半句話：
……必將迎來一幅——宏偉藍兔！
……
……
……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長達三秒鐘的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連一直低頭玩手機的陳總,都猛地抬起了頭,臉上帶著一絲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迷茫。
王峰自己也愣住了。他似乎冇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隻是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用更大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一幅……光輝燦爛的……宏偉藍兔！
噗嗤——
不知是誰,第一個冇忍住,笑了出來。
緊接著,整個會議室,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竊笑聲。連莉莉都用檔案夾捂住了嘴,肩膀在不受控製地瘋狂抖動。
王峰的臉,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指著PPT,急得滿頭大汗,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不……不是！是圖！藍圖！不是兔子！
夠了！
一直沉默的陳總,終於開口了。他將手機重重地拍在桌上,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王峰,他冷冷地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們公司明年的戰略規劃,像一隻兔子一樣可笑,你可以現在就提交辭職報告。
他站起身,看都冇再看王峰一眼,對我這個方向,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摔門而出。
會議室裡,雅雀無聲。
王峰像一隻被戳破了的氣球,癱軟在原地,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
良久,他才猛地回過神,將所有的怒火,都轉向了我。他衝到我麵前,壓低聲音,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惡狠狠地說道：蘇小漁！是不是你在PPT裡搞的鬼！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便抱著自己的電腦,狼狽地追著陳總跑了出去。
而我,則低著頭,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個已經變回90的功德點,和那個已經變成灰色的【口誤符】。
我緩緩地,緩緩地,將因為激動和後怕而微微顫抖的嘴角,向上揚起。
原來……
當一個受氣包,決定不再憋氣的時候。
這個世界,真的會變得……很有趣。
2
咖啡定向傾灑術
宏偉藍兔事件,像一場八級地震,在整個策劃部,乃至整個公司都引發了劇烈的餘震。
王峰被陳總叫進辦公室,痛罵了整整一個小時。據說,隔著厚重的實木門,都能聽到陳總那中氣十足的咆哮。他不僅被暫停了一切項目,還被罰了三個月的獎金。曾經不可一世的PUA之王,一夜之間,淪為了整個公司的笑柄。
而我,蘇小漁,這個名義上的罪魁禍首,卻出人意料地,冇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王峰當然想把所有的鍋都甩給我。他一口咬定,是我為了報複他,故意在他的演講稿或者PPT裡動了手腳。但陳總卻出奇地冇有采信。或許是那個老狐狸早就看穿了王峰搶功的本質,又或許,他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場意外讓他看清了一個無能管理者的真實麵目。
總之,我安全了。
但辦公室的日子,卻變得更加微妙和難熬。
王峰不敢再明麵上對我頤指氣使,但他看我的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而以莉莉為首的一群牆頭草,也開始有意無意地孤立我。她們會在我接水時,突然停止交談；會在午飯時,不小心坐滿我常去的那張桌子；甚至連列印機裡的A4紙,輪到我用的時候,都會恰好用完。
我知道,這是職場冷暴力。無聲,卻足以將一個人的精神慢慢碾碎。
換做以前,我可能會默默忍受,然後一個人躲在衛生間裡,積攢那無處發泄的怨氣值。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那個黑白水墨風的APP圖標,正靜靜地躺在螢幕的一角。
【姓名：蘇小-漁】
【當前怨氣值：755】
【可用功德點：90】
我看著那90點功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該換一換了。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週五下午,莉莉端著一杯剛磨好的、據說是從牙買加空運來的藍山咖啡,嫋嫋婷婷地從茶水間走出來。她今天穿了一件全新的、純白色的香奈兒連衣裙,脖子上還戴著一串閃亮的珍珠項鍊,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
她一邊走,一邊用一種看似不經意,實則炫耀的語氣,對周圍的同事說：唉,真羨慕你們,下班了就能回家。我待會兒還要去見一個重要客戶呢,是我好不容易纔從王經理那裡爭取來的項目。要是談成了,下個季度的優秀員工,肯定就是我啦。
她說話時,眼角的餘光,輕飄飄地掃了我一眼,充滿了炫耀和挑釁。
我知道,那個所謂的重要客戶,原本是我的。是她,趁著王峰心情最差的時候,吹了枕邊風,從我手裡把這個項目搶走的。
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怨氣,再次湧了上來。
我的手機,螢幕微微一亮。
【叮！檢測到宿主遭遇‘惡意搶功’,怨氣值
50。】
【當前怨氣值：805】
我看著莉莉那張化著精緻妝容的、寫滿了快來嫉妒我的臉,又看了看她身上那件據說能抵我三個月工資的白色連衣裙,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中成形。
我悄悄地打開了【地府KPI係統】。
【功德商城】
【2.
咖啡定向傾灑術（一次性消耗品）：可指定一杯咖啡的最終傾灑方向和目標。售價：20功德。】
就是它了。
我毫不猶豫地,花費了20點功德,購買了這個技能。
【技能已購買。請指定生效目標（咖啡杯）。】
我的目光,鎖定了莉莉手中那杯正散發著濃鬱香氣的藍山咖啡。
【目標已鎖定。請指定傾灑方向及最終落點。】
一個類似地圖導航的虛擬箭頭,出現在了我的手機螢幕上。箭頭的起點,是莉莉的咖啡杯,而終點,則可以由我隨意拖動。
我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我伸出手指,在螢幕上輕輕一劃,將那個代表著最終落點的紅色準星,精準地、穩穩地,拖到了莉莉自己那件,一塵不染的、純白色的,香奈兒連衣裙的胸口位置。
【路徑已規劃,技能已釋放。三,二,一……】
就在係統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在另一邊埋頭工作的、我們部門最老實巴交的程式員小李,突然站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或許是因為坐久了,他腳下一麻,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莉莉的方向,踉蹌了一步。
而莉莉,恰好走到了他的身邊。
哎呀！
小李的胳膊,精準地撞在了莉莉端著咖啡杯的手腕上。
一道優美的、棕褐色的拋物線,在半空中劃過。
下一秒,在一片驚呼聲中,那杯滾燙的、昂貴的藍山咖啡,一滴不剩地,完完整整地,全部潑在了莉莉那件純白色的香奈兒連衣裙上。
那畫麵,就像一幅完美的現代藝術畫。雪白的畫布上,綻放出了一朵巨大而又刺眼的、棕褐色的咖啡花。
啊——！
一聲足以掀翻屋頂的尖叫,從莉莉的喉嚨裡迸發出來。
整個辦公室,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堪稱職場慘案的一幕。
我的裙子！我的香奈兒！莉莉看著胸口那片迅速蔓延開來的汙漬,聲音都破了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對……對不起！莉莉姐！我不是故意的！程式員小李嚇得臉都白了,手足無措地道歉。
而我,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強忍著笑意,假裝震驚地捂住了嘴巴,心裡卻早已樂開了花。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個已經變成灰色的【咖啡定向傾灑術】技能圖標,和那個已經變成70的功德點餘額。
這種感覺,比發了獎金還要爽！
莉莉的重要客戶,自然是見不成了。她哭哭啼啼地衝進了衛生間,半小時後,才穿著一件從行政部借來的、大得像麻袋一樣的工作服,狼狽地提前下班。據說,那件限量版的連衣裙,送去最頂級的乾洗店,也冇能搶救回來。
而始作俑者我本人,則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深藏功與名。
這件事,也讓我對這個地府KPI係統,有了更深的認識。它並非是憑空製造超自然現象,而是通過一種合理的意外,來達成最終的目的。它就像一隻看不見的蝴蝶,隻是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就能在遠處,引發一場精準的風暴。
這簡直……太完美了。
從那天起,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我開始主動地,利用這個係統,進行我的職場整頓。
愛占小便宜的同事,總是在列印私人檔案時,發現列印機瘋狂卡紙,吐出來的全是廢紙。
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的長舌婦,總是在開部門會議時,莫名其妙地打嗝,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醜態百出。
而王峰,更是我的重點關照對象。他的車,總是在下班高峰期,精準地被灑水車洗禮；他點的高檔外賣,總是有幸運的蟲子作為配菜；他那引以為傲的地中海髮型,也總是在重要的彙報場合,被空調的出風口,吹得特立獨行。
我的怨氣值,在一次次小小的複仇中,得到了極大的釋放。而我的功德點,也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
我甚至用積攢的功德,在商城裡兌換了一些正麵的道具。
比如【方案靈感充電寶】,能讓我在腸思枯竭時,瞬間茅塞頓開。
比如【過目不忘膠囊】,能讓我在麵對複雜數據時,擁有堪比計算機的記憶力。
我的業務能力,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突飛猛進。我寫的方案,屢屢受到陳總的誇獎。我在公司裡的地位,也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我不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受氣包,而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掃地僧。
然而,我漸漸發現,這個係統,似乎並冇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當我積攢的功德點,突破一千點大關時,那個一直處於灰色鎖定狀態的【功德商城（進階區）】,突然……亮了。
而進階區裡陳列的商品,讓我徹底陷入了震驚。
【生死簿殘頁（一次性消耗品）：可查詢陽間任意一人剩餘的壽命。售價：500功德。】
【孟婆湯（稀釋版）：可讓目標短暫失憶,忘記過去24小時內發生的某一件事。售價：800功德。】
【黑白無常體驗卡（一小時）：可臨時擁有穿梭陰陽兩界,以及對特定目標進行‘鎖魂’的能力。售價：1000功德。】
我看著這些匪夷所思的、已經完全超出了惡作劇範疇的商品,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升起。
這個係統,它想要的,絕不僅僅是讓我當一個職場複仇者。
它在……引導我,或者說,培養我,去做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它,到底想乾什麼
3
地府HR與終極KPI
【功德商城（進階區）】的解鎖,像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在我麵前緩緩打開。門後,不再是輕鬆搞笑的職場鬨劇,而是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真正的陰陽兩界。
我第一次,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金手指,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我冇有貿然去兌換那些看起來威力無窮,但也同樣充滿了不祥氣息的進階商品。我選擇繼續蟄伏,一邊利用那些基礎的惡作劇技能,維護我在公司的人設,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係統的下一步動向。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係統,絕不會讓我安逸太久。它一定有它的終極目的。
果然,在我積攢的功德點,達到1500點的那天晚上,異變,再次發生。
那是一個週末的深夜,我一個人在家,看著一部無聊的肥皂劇。突然,房間裡所有的燈光,滋啦一聲,全部熄滅了。
不是停電。因為窗外鄰居家的燈,都還亮著。
一股毫無征兆的、刺骨的寒意,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空氣中,開始瀰漫起一股淡淡的、類似於寺廟裡香火燃燒的味道。
我嚇得汗毛倒豎,抓起身邊的抱枕,警惕地盯著四周。
就在這時,我麵前的茶幾上,那個我用來放水果的玻璃盤裡,憑空噗的一聲,燃起了一簇幽綠色的火焰。
火焰在黑暗中搖曳,將牆壁映照得鬼影重重。
一個穿著古代官差服飾、腰間掛著拘魂令牌、麵容卻模糊不清的半透明身影,緩緩地,從那簇綠色的火焰中,走了出來。
你……你是什麼東西！我嚇得連連後退,聲音都在發抖。
地府駐陽間辦事處,見習鬼差,編號735,奉命拜訪‘地府KPI係統’陽間唯一指定合作方——蘇小漁女士。
那個身影開口了,聲音空洞,不帶一絲感情,像老舊的收音機裡發出的聲音。
地府……鬼差
我看著眼前這堪稱魔幻的一幕,大腦一片空白。我一直以為,那個APP隻是某種高科技或者超自然力量的惡作劇。卻冇想到,它背後,竟然真的連接著……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你……你找我乾什麼我鼓起勇氣問道。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稱呼我為‘地府HR’。那個自稱735的鬼差,似乎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人性化一點,但效果甚微,我此次前來,是代表地府,對您前一階段的‘工作’,進行一次述職評估,並……釋出下一階段的‘終極KPI’。
HR述職KPI
我聽著這些無比熟悉的職場詞彙,從一個古代鬼差的嘴裡說出來,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地府,也這麼卷的嗎
蘇小漁女士,鬼差HR從他那半透明的袖子裡,抽出了一卷同樣半透明的、類似竹簡的東西,根據係統後台數據顯示,您在綁定本係統的兩個月內,共計積攢怨氣值28,500點,轉化為功德2,850點。其中,您使用功德,對陽間23名‘惡業纏身’者,進行了共計45次‘輕微懲戒’,有效遏製了他們惡業的增長。同時,您利用功德,完成了8份A級方案,2份S級方案,個人陽間事業線評價,由‘平平無奇’,提升為‘未來可期’。
他像一個真正的HR一樣,用毫無波瀾的語氣,總結著我的工作業績。
綜合評估,您的新手期表現,評級為‘優秀’。他收起竹簡,對我微微一躬,地府方麵,對您的工作能力,表示高度認可。
我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那些小小的職場複仇,在他們看來,竟然是遏製惡業增長
所以……你們到底想讓我乾什麼我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很簡單。鬼差HR的語氣,終於變得嚴肅了起來,蘇小漁女士,您之所以被本係統選中,是因為您擁有我們這個時代,一種非常罕見且珍貴的‘特質’。
什麼特質
極高純度的‘社畜怨氣’。鬼差HR語出驚人,隨著陽間的發展,地府的傳統KPI考覈,也遇到了一些……瓶頸。比如,我們的‘業績’,嚴重依賴於陽間的‘自然死亡率’。但現在,陽間醫學發達,人均壽命越來越長。更重要的是……
他頓了頓,語氣裡似乎帶上了一絲無奈。
……現在的年輕人,壓力太大,內卷嚴重,導致很多人年紀輕輕,就‘活夠了’。他們的魂魄來到地府時,怨氣極重,戾氣極深,嚴重影響了我們‘和諧輪迴’的企業文化,也大大增加了我們孟婆湯的生產成本。
我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地府高層經過研究,決定啟動一個全新的項目——‘陽間怨氣疏導及功德轉化’實驗項目。鬼差HR繼續說道,而您,蘇小漁女士,就是我們選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實驗對象。
我終於明白了。
我,蘇小漁,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竟然成了地府為了降本增效、優化企業文化而選中的……天選之怨種
那……你們的‘終極KPI’,又是什麼我艱難地問道。
鬼差HR再次展開了那捲半透明的竹簡。這一次,竹簡上浮現出的,是幾個散發著幽幽金光的、觸目驚心的大字。
【終極KPI任務：修正生死簿BUG】
【任務描述：由於不明原因,陽間‘創世紀’公司CEO陳默的生死簿資訊,出現嚴重BUG。其陽壽,在過去一年內,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強行續命了七次。此BUG已嚴重擾亂了陰陽兩界的秩序平衡。】
【任務要求：請宿主蘇小漁,利用係統賦予的能力,在一個月內,查明BUG產生的原因,並……讓陳默的死亡,迴歸到‘命中註定’的軌跡上來。】
【任務獎勵：功德點一百萬,陽壽五十年,以及……地府集團‘金牌合夥人’身份。】
【任務失敗懲罰：抹殺。】
我看著那最後的抹殺二字,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讓我……去殺死我的老闆,陳總！
那個雖然沉默寡言,卻在我被王峰欺壓時,用宏偉藍兔事件,變相為我出了一口氣的頂頭上司
這已經不是職場複仇了！這是……讓我去當一個名副其實的死神！
不……我做不到！我失聲驚呼,這是謀殺！我不會去殺人的！
請冷靜,蘇小漁女士。鬼差HR的語氣依舊平淡,我們並非讓您親自動手。您需要做的,隻是‘調查’和‘修正’。陳默先生本應在一年前,死於一場意外。是某種外力,強行改變了他的命運。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股外力,並將它移除。屆時,命運的軌跡,自會迴歸正途。
如果我拒絕呢我死死地盯著他。
係統一旦啟用,便無法解綁。鬼差HR微微一躬,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任務失敗的後果,竹簡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一個月後,我會再來聽取您的‘工作彙報’。祝您……工作順利,蘇小漁女士。
說完,他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那簇即將熄滅的綠色火焰之中。
房間裡的燈光,啪的一聲,重新亮了起來。
那股刺骨的寒意和檀香的味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場噩夢。
隻有茶幾上,那個被火焰灼燒出的、淺淺的黑色印記,在提醒著我——
這不是夢。
我癱坐在沙發上,大腦一片混亂。
升職加薪陽壽五十年地府金牌合夥人
這些誘人的獎勵,都建立在一個讓我無法接受的前提之上——我要親手,將我的老闆,送上死路。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4
死亡調查
在經曆了整整一夜的天人交戰後,我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我不想死。
抹殺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讓我無法呼吸。無論那個所謂的終極KPI有多麼違揹我的意願,在生存的本能麵前,所有的道德掙紮,都顯得蒼白無力。
更何況,鬼差HR的話,也給了我一絲自我安慰的藉口——我不是去殺人,我隻是去修正BUG。
從第二天起,我便開始了這場針對我頂頭上司——陳默的死亡調查。
這是一個極其困難且危險的任務。陳默作為公司的CEO,他的日常行程是最高級彆的商業機密。我一個底層的小小策劃,想要窺探他的生活,無異於癡人說天。
我唯一能依靠的,隻有那個神奇的地府係統。
【姓名：蘇小漁】
【當前怨氣值：220（風平浪靜）】
【可用功德點：1520】
看著那高達四位數的功德點,我第一次感覺,它不再是用來解氣的玩具,而是我用來保命的唯一籌碼。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費了500點功德,兌換了那個我曾經看一眼都覺得心驚肉跳的道具——【生死簿殘頁】。
【道具已兌換。請輸入需要查詢的目標姓名。】
我顫抖著手,在輸入框裡,打下了陳默兩個字。
下一秒,一張古樸、泛黃、帶著淡淡陰氣的虛擬殘頁,在我的手機螢幕上緩緩展開。
【姓名：陳默】
【陽壽記錄】：
【原始命數：應於X年X月X日（一年前）,死於高空墜物。】
【第一次續命：由高空墜物改為輕微擦傷。外力介入：不明。】
【第二次續命：應死於突發心梗,改為心悸入院。外力介入：不明。】
【第三次續命：應死於電梯故障,改為受困半小時。外力介入：不明。】
【……】
【第七次續命：應死於車輛爆胎,改為追尾小事故。外力介入：不明。】
【當前狀態：陽壽餘額嚴重透支,命燈如風中殘燭。】
【下一次死劫時間：七日後。】
我看著這觸目驚心的記錄,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在過去的一年裡,我的老闆陳默,竟然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來來回回地徘徊了七次！每一次,都有一股神秘的外力,像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最關鍵的時刻,將他從鬼門關前硬生生拽了回來。
這股外力,到底是什麼
是人是鬼還是某種……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更讓我感到緊迫的是,他的下一次死劫,就在七天之後！
我冇有時間了。我必須在這七天內,找出那個神秘的續命者,並移除他/它！
為了獲取更多關於陳默的私人資訊,我開始將我的係統技能,更多地用在了資訊刺探上。
我用【順風耳符】,在莉莉她們八卦閒聊時,精準地捕捉到了關於陳-默家庭住址和車牌號的蛛絲馬跡。
我用【障眼法】,在深夜潛入公司的檔案室,找到了陳默最完整的人事檔案,瞭解到了他的家庭背景、教育經曆,甚至……他有一個患有罕見血液病、常年住在私人療養院裡的女兒。
我還用了一張昂貴的【土地公公問路卡】,在陳默家的小區附近,從一個掌管那片地界的、一臉不耐煩的土地公公虛影那裡,得知了陳默每天的出行規律,和他幾乎從不改變的、兩點一線的生活軌跡。
然而,調查持續了三天,我卻一無所獲。
陳默的生活,簡單得就像一張白紙。他冇有仇人,冇有情婦,冇有任何不良嗜好。他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家,偶爾會繞遠路去市郊的聖心療養院,看望他病重的女兒。
他身邊所有能接觸到的人——他的司機、秘書、甚至家人,我都用係統道具暗中排查過,全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根本不具備強行續命這種逆天改命的能力。
難道,那股外力,不是人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事情,迎來了轉機。
第五天,公司突然宣佈,要舉辦一場高層團建活動,地點,就在本市最豪華的一家溫泉度假村。陳默也會親自參加。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能近距離接觸和觀察他的機會！
我立刻找到莉莉,用一張【巧舌如簧符】和半個月的奶茶作為賄賂,成功讓她將我這個小透明,也加進了這次團建的服務人員名單裡。
溫泉度假村,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我作為服務人員,負責在晚宴上端茶倒水。我表麵上忙碌著,一雙眼睛,卻像雷達一樣,時刻鎖定著主桌上的陳默。
他看起來和在公司時冇什麼兩樣,沉默寡-言,隻是偶爾會舉杯,迴應一下下屬們的敬酒。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眉宇間,籠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
晚宴結束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我看到陳默獨自一人,朝著度假村後山一處僻靜的露天溫泉池走去。
我的心,猛地一跳。
機會來了！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躲在一片茂密的竹林後麵。
月光下,溫泉池水汽氤氳。陳默脫去外衣,隻穿著一條泳褲,緩緩地走進了池子裡。他靠在池邊的岩石上,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我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我以為今晚又將一無所獲時,一件讓我汗毛倒豎的事情,發生了。
我看到,陳默那原本靠在池邊的身體,竟然……緩緩地,開始向池水深處滑去！
他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失去了意識,整個頭部,都慢慢地、慢慢地,浸入了水麵之下。水麵上,連一串氣泡都冇有冒出。
他這是……要在溫泉裡溺死了！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難道,他的第八次死劫,提前到來了！
我該怎麼辦是立刻衝出去救他,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完成我的KPI
就在我內心天人交戰,幾乎要崩潰時,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我看到,在陳默即將完全沉入水底的瞬間,他脖子上掛著的一樣東西,突然在水下,發出了一陣極其微弱的、猩紅色的光芒。
緊接著,一隻手,一隻蒼白的、瘦長的、戴著一枚古樸戒指的手,毫無預兆地,從陳默身後的水麵下,伸了出來！
那隻手,輕輕地,卻又無比堅定地,托住了陳-默的後頸,將他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臉,重新托出了水麵！
然後,那隻手,又悄無聲息地,縮回了水下,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幾秒鐘。
而原本已經失去意識的陳默,在被托出水麵後,猛地嗆咳了幾聲,像是做了一個噩-夢般,豁然驚醒！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他隻是下意識地,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樣東西。
那是一枚用紅繩穿著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玉佩。
我躲在竹林後,早已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我終於……親眼看到了那股神秘的外力！
那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是一隻……寄宿在陳默貼身玉佩裡的、不知名的東西！
是它,在一次又一次地,將陳默從死亡線上,強行拉了回來！
它,就是我要移除的目標！
5
金牌合夥人
溫泉池邊的那一幕,像一個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裡。
那隻蒼白的手,那枚古樸的戒指,以及……陳默脖子上那塊會發光的玉佩。
我終於找到了那個神秘的續命者。它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個寄宿在玉佩裡的、擁有強大力量的守護靈。
回到公司後,我立刻將所有的調查重點,都放在了那塊玉佩上。
我需要一個能近距離接觸玉佩的機會。
這個機會,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
團建回來後的第三天,也就是陳默死劫來臨的前一天,公司釋出了一項重要的人事任命——由於王峰能力不足,被調往了無關緊要的後勤部門,而我,蘇小漁,因為近期表現優異,被破格提拔為策劃部副經理,直接向CEO陳默彙報工作。
這個任命,讓整個公司都炸開了鍋。
我知道,這一定是陳默的決定。或許是宏偉藍兔事件讓他看到了我的潛力,又或許是溫泉那晚之後,他對我這個恰好出現在附近的服務員,產生了某種興趣。
無論如何,這對我來說,是天賜良機。
上任的第一天,我抱著一遝需要他簽字的檔案,第一次,走進了那間位於頂層的、傳說中的CEO辦公室。
陳總。我將檔案放在他的桌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而又專業。
嗯。陳默從電腦後抬起頭,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精神狀態尚可。那塊改變了他命運的玉佩,就靜靜地掛在他的胸前,被襯衫遮住了大半,隻露出一條紅色的繩子。
小蘇,他一邊審閱檔案,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聽說,你是學法律的
是的,陳總。我心中一凜,不知他為何突然問這個。
很好。他簽下自己的名字,將檔案推還給我,有邏輯,有原則。以後,好好乾。
就在我起身準備離開時,他突然又叫住了我。
等一下。
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遞給我。
這個,祝賀你升職。
我愣住了,下意識地接過。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支價值不菲的鋼筆。
謝謝陳總。
不用。他擺了擺手,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電腦螢幕上,似乎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捏著那個禮品盒,心中卻五味雜陳。
他不是一個壞人。相反,他是一個賞罰分明、懂得愛護下屬的好老闆。
而我,卻要在明天,親手將他送上死路。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
我看著手機裡那個冰冷的【終極KPI】,看著那個失敗即抹殺的懲罰,心中的掙紮,達到了頂點。
最終,我還是做出了決定。
我花費了整整1000點功德,兌換了那個我從未想過會去使用的、最強大的道具——
【黑白無常體驗卡（一小時）】。
【道具已啟用。在一個小時內,宿主將臨時擁有穿梭陰陽兩界、以及對特定目標進行‘鎖魂’的能力。】
使用的瞬間,我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前的景象,褪去了所有的色彩,變成了黑白灰三色。我能看到,每一個活人的身上,都燃燒著一團或明或暗的陽火。而空氣中,則飄蕩著一些我平時完全看不到的、形態各異的孤魂野鬼。
我的身體,也變得輕飄飄的,彷彿冇有了重量。
我穿牆而出,一路朝著陳默家的方向,疾速飄去。
我來到他的床前。他已經睡熟了,呼吸平穩。
我看著他,然後,緩緩地,伸出了我那隻變得半透明的手,朝著他脖子上那塊玉佩,探了過去。
我並非要傷害他。我隻是想知道,這塊玉佩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我的指尖,觸碰到玉佩的瞬間。
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我的意識,瞬間被拉入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那是一片被白霧籠罩的、空曠的虛無之地。
一個穿著古裝、麵容俊秀、手上戴著那枚古樸戒指的青年身影,正靜靜地站在白霧之中。
你終於來了。他開口,聲音溫潤,卻帶著一絲悲傷。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
我叫林軒。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哀傷,是這塊‘同心玉’的上一任主人。而它的現任主人,陳默,是我的……轉世。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五百年前,我與摯愛之人,在此玉上立下血誓,願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我死後,一縷殘魂便寄於此玉之中,等待著她的轉世。林軒緩緩說道,可我冇想到,我的摯愛,因為前世孽緣,轉世之後,竟身患絕症,註定活不過十八歲。
他口中的摯愛,無疑就是陳默那個患有血液病的女兒。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再次離我而去。林軒的眼中,流露出了無儘的痛苦,所以,我隻能動用我殘存的力量,違抗天命,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的陽壽,轉移到她的身上。用他的命,來換她的命。
真相大白。
這根本不是什麼守護靈,這是一個跨越了五百年時空的、悲壯而又自私的父愛！
你的時間,到了。我聽到自己用一種陌生的、屬於無常的冰冷聲音說道。
我知道。林軒慘然一笑,可我……還是想再多看她一眼。
我的意識,回到了房間。
天,已經快亮了。
而陳默的死劫,也即將來臨。
我看著床上這個為了女兒,不惜透支自己生命的男人,再想到那個在療養院裡,靠著父親的陽壽,勉強維生的女孩。
我手中的鎖魂之力,從未如此沉重。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瘋狂地振動了起來。
是【地府KPI係統】。
【警告！警告！宿主行為嚴重偏離任務軌跡！請立刻對目標‘林軒’進行鎖魂,並移除‘同心玉’！】
【警告！若五分鐘內不執行,係統將判定任務失敗,即刻啟動‘抹殺’程式！】
冰冷的倒計時,在螢幕上跳動著。
五分鐘……四分五十九秒……
我看著陳默,看著他床頭櫃上,那張他和女兒唯一的合影。照片上,女孩笑得無比燦爛。
去他媽的KPI！
去他媽的抹殺！
我猛地抬起手,將那股強大的鎖魂之力,冇有對準玉佩,而是……狠狠地,砸向了床頭那麵牆壁！
轟！
一聲巨響,驚醒了沉睡中的陳默。
地震了！他猛地坐起身,臉上滿是驚慌。
而我,則藉著這股混亂,悄無聲息地,退出了他的房間。
……
第二天,新聞報道,陳默所住的小區,因為一場輕微的地質沉降,導致他家那棟樓的承重牆出現裂縫,被評定為危樓,所有住戶緊急撤離。
而陳默,因為發現及時,不僅毫髮無損,還成了整個小區的英雄。
他的第八次死劫,以一種最不可思議的方式,被我……強行化解了。
我坐在公司的座位上,等待著係統最後的審判。
然而,我等來的,不是抹殺,而是一條,全新的係統通知。
【叮！檢測到宿主行為,已成功觸發隱藏條款——‘人道主義豁免’。】
【終極KPI任務,判定方式變更。】
【判定結果：宿主蘇小漁,雖未完成‘修正BUG’的指令,卻以犧牲自我的方式,保全了‘父愛’這一陽間至高法則。綜合評定,任務……超額完成！】
【恭喜您,蘇小漁女士！正式晉升為‘地府集團·金牌合夥人’（陽間事務部）！】
【您的新KPI：隨心所欲,整頓一切讓你看不順眼的陽間不平事。】
【係統商城,將永久為您免費開放。】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一行行閃爍著金光的文字,愣了許久許久。
然後,我笑了。
我轉頭,看向窗外那片湛藍的天空。
原來,KPI的儘頭,不是996,也不是007。
而是……自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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