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讀心，攻略瘋批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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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我們查到了！”
一進辦公室，小李就激動地衝了過來。
“查到什麼了？”
“人偶！你說的那個手工人偶圈子！”小李把一檯筆記本電腦推到我們麵前，“我們擴大了搜尋範圍，不隻在本市，在全國範圍內查。然後發現了一個很小眾的論壇，叫‘娃娃之家’。裡麵全是bjd娃娃的愛好者。”
bjd娃娃，就是那種球形關節人偶。
“這個論壇是邀請製的，很難進。我們找了個技術員，黑了進去。”小李點開一個帖子，“你們看這個。”
帖子的標題是：“我的新女兒，美嗎？”
發帖人的id，叫“人偶師”。
下麵配了九張圖。
赫然就是我們在三個案發現場，看到的那種人偶娃娃。
帖子的釋出時間，都在案發之後。
評論區裡，一片讚美。
“哇，太太手藝太神了！”
“女兒好美，妝麵絕了！”
“求太太開定製！”
我看著這些評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些所謂的“娃娘”，根本不知道，他們嘴裡誇的“女兒”，是用一條條人命換來的。
“能查到這個‘人偶師’的ip地址嗎？”裴燼問。
“查了。”技術員搖搖頭，“他用了好幾層代理，根本追蹤不到。”
“他最後一次上線是什麼時候？”
“三個小時前。”
我心裡一沉。
三個小時前。
這個時間太微妙了。
“他可能……在準備下一個‘作品’了。”裴燼的聲音很冷。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馬上全城排查！”周隊吼了一聲，“所有符合條件的失蹤報案，全部重新梳理！快！”
整個刑警隊，瞬間忙成了一鍋粥。
電話聲，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我和裴燼站在白板前。
白板上，貼著三個死者的照片。
她們都在對著我們笑。
“我們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我問。
“有。”裴燼說，“我們一直在研究受害者的共同點。但我們忽略了，她們之間的‘不同點’。”
“不同點？”
“第一個死者，王靜，25歲，公司文員。第二個死者，陳雪，23歲，剛畢業的大學生。第三個死者，李莉，24歲，護士。”裴燼指著照片，“她們的職業，身份，家庭背景，完全不同。”
“這說明什麼？”
“說明凶手選擇目標，不是看她們的社會屬性。而是看她們的‘物理屬性’。”
“物理屬性……你是說，長相？”
“不隻是長相。”裴燼搖頭，“身高，體重，髮色，甚至……骨骼的形狀。他在尋找最適合做成‘人偶’的‘材料’。”
我聽得後背發涼。
“那……那個衣櫃的劃痕呢？”我想起了那個細節。
“我還在想。”裴燼皺著眉，“移動衣櫃，一定是為了拿什麼東西，或者放什麼東西。而且那個東西，他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他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小警察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周隊！報……報案！城西廢棄工廠，發現一具女屍！”
我心裡咯噔一下。
來了。
第四個。
廢棄工廠。
空氣裡瀰漫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
第四具屍體，被吊在一根廢棄的房梁上。
還是年輕女孩，長髮，穿著白色的連衣裙。
她的手腳，都被換成了球形關節。
這一次，凶手做得更過火。
他把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真人大小的人偶。
她的腳下，放著一個小小的娃娃。
穿著同樣的白色連衣裙。
“嘔……”
跟著來的年輕警察，已經吐得站不起來了。
周隊的臉，比鍋底還黑。
“畜生！”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法醫正在進行初步屍檢。
“死亡時間，大約在四到五個小時之前。”
“死因是機械性窒息。不過，她身上的改造，是在她死後進行的。”
我站在屍體下麵，仰頭看著。
女孩的眼睛睜著，空洞地看著前方。
我閉上眼，開始搜尋。
凶手的念頭，比前幾次更強烈，更興奮。
“我的最高傑作！隻有我，能創造出如此完美的神蹟！”
“很快……很快所有人都會看到我的藝術！”
“下一個……下一個該選誰呢？”
他的念頭像潮水一樣湧過來，衝擊著我的大腦。
我頭痛欲裂，差點站不穩。
一隻手扶住了我的胳膊。
是裴燼。
“你冇事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擔心。
我睜開眼，搖了搖頭。
“我冇事。”
他的手還扶著我，很穩。
我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
這一次，我冇有掙開。
“凶手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大膽了。”我說，“他從室內作案，變成了室外拋屍。他在向我們挑釁。”
“他在享受這個過程。”裴燼接過話，“他已經不滿足於私下收藏了。他需要觀眾。”
他扶著我，走到一邊。
“你剛纔，是不是又‘感覺’到了什麼？”他問。
我看著他。
他的眼睛裡，冇有懷疑，冇有嘲諷。
隻有平靜。
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我‘聽’見他說，這是他的最高傑作。”我說。
我說的是“聽”。
我說完，就有點後悔。
我暴露了自己。
裴燼愣了一下。
他看著我，足足有十幾秒。
他腦子裡，那片空白的牆壁，好像出現了一絲裂縫。
我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念頭。
一個詞。
“同類？”
我心裡猛地一震。
同類？
什麼意思？
難道他……
“把屍體放下來！”法醫忽然喊了一聲。
我們趕緊跑過去。
屍體被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地上。
法醫解開女孩的衣服。
在她的胸口，有一個紋身。
不，不是紋身。
是用刀，刻上去的一個圖案。
一隻張開翅膀的，黑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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