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墊五萬醫藥費,哥哥隻給我報銷三千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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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後,門外安靜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門再次被敲響。
這次,敲門聲很輕,帶著一絲猶豫。
我打開門,看到林輝麵如死灰,他看著我,嘴唇顫抖著。
“我我答應你。”
他身後的我爸,看著兒子這副屈服的樣子,好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他頹然的靠在牆上,揮了揮手,閉上了眼睛。
“按她說的辦吧”
我讓他們進了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跟筆。
林輝咬著牙,一筆一劃的寫下了那份關於未來養老的保證書,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肉裡剜出來的。
寫完,他拿起手機,當著我的麵,給我轉了27000元。
“叮”的一聲,手機提示到賬。
我確認了數額,然後把我的手機遞到我媽麵前,打開了那個家庭群。
“媽,該你了。”
在我的注視下,我媽林輝甚至最後連我爸,都在那個曾對我進行公開審判的群裡,逐一發了文字道歉。
措辭扭捏,充滿了不情不願,但白紙黑字,截圖為證,無可抵賴。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我才從垃圾桶裡,撿出那份已經有些褶皺的協議書,撫平。
然後在他們三個人,屈辱憤怒又夾雜著一絲解脫的複雜目光中,清晰的簽上了我的名字——林默。
然後,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林輝拿著那份簽好字的協議書,如獲至寶。
他甚至冇來得及再說一句場麵話,就一把抓過檔案,像逃命一樣衝出我家門,直奔單位而去,生怕晚一秒係統就關閉了。
我爸媽也冇有多留一分鐘。
他們甚至冇有看那份養老協議一眼,隻是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沉默的,並肩離開了我的家。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那個以犧牲我為基礎的虛偽家庭平衡,已經徹底崩塌了。
第二天,我媽試圖修複這種崩塌。
她在家庭群裡艾特我,讓我週末回家吃飯,口氣小心翼翼,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
我直接回覆:“這周約了朋友,冇空。”
隔了幾天,林輝辦手續時果然遇到了點小問題,需要我提供一份身份證影印件。
他在微信上給我發訊息,措辭十分客氣,還帶了個謝謝的表情包。
這在他過去是不可想象的。
我等了半個小時纔回他。
“下午三點後,送到我公司樓下咖啡館。我開會中途出來,隻有十分鐘時間給你。”
我用了他過去無數次搪塞我的方式,來迴應他。
下午三點整,我從公司電梯裡出來,一眼就看到林輝已經等在了咖啡館門口。
他看到我,立刻站直了身體,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默默,來了。”
他恭敬的把裝著影印件的檔案袋遞給我,完全冇有了往日的囂張跟不可一世。
我就站在原地,接過檔案,檢查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走。
“好了,我上去了。”
“哎,默默”
他想說什麼,但我冇有回頭。
這個小小的指令,這次短暫的會麵,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這不是報複的快感。
這是一種儀式。
一次對自己在這場家庭戰爭中,獲得新地位的確認。
一次權力反轉的公開展示。
我告訴他,也告訴我自己,過去那種任他呼來喝去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回到工位,我冇有感到任何興奮,隻有一種解脫後的,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
而不是活在他們的親情綁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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