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老闆訂了情侶套房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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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沖刷著身體，卻衝不散腦海裡混亂的畫麵。江辰抱我上床？我抓著他領帶？他還記得我的衣服尺碼？
每一個資訊點都像一顆炸彈，把我可憐的腦容量炸得七零八落。我用力揉搓著頭髮，泡沫迷了眼睛，辛辣刺痛，反而讓我清醒了幾分。
林薇薇，冷靜！不要被假象迷惑！這一定是江辰的新型報複手段！先讓你社死，再讓你產生錯覺，最後在你以為有機會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對，一定是這樣！資本家都是玩弄人心的魔鬼！
我裹著浴袍走出霧氣氤氳的浴室時，酒店服務生已經將熨燙平整的全新職業套裝掛在衣架上。經典的黑色小西裝和及膝裙，尺碼分毫不差，甚至連內衣的尺寸都……我臉頰發燙，不敢深想他是如何“目測”得如此精準。
換好衣服，對著鏡子裡那個雖然妝容全無、臉色蒼白但至少衣著得體的自己打了打氣。無論如何，工作不能丟。今天的行業峰會是重頭戲，絕不能出錯。
九點二十五分，我準時出現在酒店大堂。江辰已經等在那兒了。他換了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正低頭看著手機，側臉線條冷峻，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昨晚那個在玫瑰花瓣水床上醒來的男人彷彿隻是我的幻覺。
他抬眸看到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快得抓不住情緒。“走吧。”他收起手機，語氣公事公辦。
去會場的車上，依舊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正襟危坐，目光牢牢鎖定窗外。直到他忽然開口，聲音平靜無波：“今天的峰會，創芯科技的張總會參加。他們明年的整體廣告預算很重要，找個機會，接觸一下。”
“好的，江總。”我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著關於創芯科技和張總的所有資料。這是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還是又一個考驗？
峰會現場，精英雲集。江辰一出現，便立刻成為焦點。不斷有人上前寒暄，他遊刃有餘地應對，舉止得體，談笑風生，與在我麵前那個時而毒舌時而詭異的形象判若兩人。我儘職地跟在他身後，扮演著背景板助理的角色，偶爾在他眼神示意時遞上名片或補充幾句專業細節。
但我冇忘記任務，目光始終在人群中搜尋張總的身影。終於，在茶歇時段，我看到張總獨自一人站在落地窗邊。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端起兩杯咖啡，臉上掛起職業微笑，走了過去。“張總您好，久仰大名。我是辰星廣告的林薇薇，我們江總剛纔還提起您，說非常欣賞貴公司在科技創新領域的遠見。”
張總是個四十歲左右、麵相和善的中年人，他接過咖啡，笑了笑：“林助理太客氣了。江總年輕有為，是我們該多學習。”
順利打開話匣，我暗自鬆了口氣，正準備將話題引向廣告合作，一個略帶誇張的女聲插了進來：“喲，張總，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個穿著豔麗、妝容精緻的女人端著酒杯湊近，目光似有若無地在我身上掃過，帶著一絲審視。我認得她，瑞意廣告的客戶總監，lisa李，業內出了名的難纏，也是我們公司這次競標的主要對手。
“李總監。”張總笑著打招呼，態度明顯熱絡了幾分。
lisa李幾乎是用臀部把我輕輕擠開半米，完全占據了張總身邊的有利位置，巧笑嫣然：“張總，上次跟您提的那個跨界營銷方案，我們團隊又做了深化，絕對能引爆話題！比某些公司還在玩傳統媒介投放的老套路，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她這話指向性太明顯，我心頭火起，但臉上依舊維持著微笑：“李總監說笑了。營銷方案的好壞，關鍵還是看是否契合品牌內核和目標受眾。創芯科技以技術立身，穩重專業的形象可能比單純的‘引爆話題’更重要。”
lisa李斜睨我一眼，紅唇勾起：“林助理到底是年輕啊。現在的市場，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搞點新花樣，怎麼讓消費者記住你？難道靠……”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在我和不遠處的江辰之間打了個轉，“……靠一些上不得檯麵的小聰明？”
我心臟猛地一縮！她什麼意思？難道她聽到了什麼風聲？關於酒店？不可能！才一個晚上！
張總似乎也聽出了點弦外之音，露出些許好奇的神色。
絕不能讓她攪黃了！我壓下怒火，笑容不變：“李總監真會開玩笑。辰星廣告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實打實的專業能力和成功案例。就像江總常說的，營銷是科學，不是玄學。”我適時地搬出江辰，目光轉向他所在的方向，尋求一絲底氣支撐。
恰好，江辰結束了與另一撥人的交談，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他的視線淡淡掃過lisa李，最終落在我臉上。然後，在lisa李和張總，以及周圍幾個豎起耳朵的與會者的注視下，他邁步朝我走了過來。
不是走向張總，而是徑直走向我。
他在我身邊站定，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鬚後水味道。他抬手，非常自然地，將我耳邊一縷不知何時散落的碎髮彆到耳後。動作輕柔，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親昵。
我全身僵住，大腦當場死機。
江辰卻彷彿隻是做了件再尋常不過的事，轉而麵向目瞪口呆的張總和臉色變幻的lisa李，語氣從容：“張總，李總監。在聊什麼這麼投入？”他的手臂，若有似無地，輕輕碰觸著我的後背，傳遞著無聲的支援（或者是占有？）。
lisa李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冇、冇什麼，隨便聊聊。江總對下屬真是……體貼入微啊。”
張總看看江辰，又看看我，眼神裡多了幾分瞭然和意味深長的笑意：“江總好福氣，左膀右臂都是得力乾將。林助理剛纔還在跟我探討品牌內核的問題，很有見地。”
江辰微微一笑，目光終於正式落在張總身上，開始了高手過招般的商業寒暄。而我，像個被施了定身法的木偶，站在原地，耳邊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重組。
他剛纔……是故意的？在幫我解圍？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直到峰會結束，我都冇能完全回過神來。回酒店的車上，我忍不住偷偷瞄向身旁閉目養神的江辰。他到底想乾什麼？報複？還是……？
“有話就說。”他忽然開口，眼睛依舊閉著。
我嚇了一跳，支支吾吾：“江總……剛纔，謝謝您。”
他睜開眼，側頭看我，眼神深邃：“謝我什麼？”
“謝您……幫我解圍。”我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江辰盯著我看了幾秒，忽然輕笑了一聲，帶著點嘲弄：“林薇薇，你還是這麼容易自作多情。”
我：“？？？”
“我隻是在維護辰星廣告的顏麵。”他重新閉上眼，語氣恢複冷淡，“我的助理，還輪不到彆人來指手畫腳。”
原來……隻是維護公司形象。
我心裡剛剛升起的那點微小的、不切實際的泡泡，“啪”一聲，徹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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