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我給師尊當爐鼎的那些年 > 第9章 與我同寢的他 基佬才乾得出這事!…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我給師尊當爐鼎的那些年 第9章 與我同寢的他 基佬才乾得出這事!…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與我同寢的他

基佬才乾得出這事!……

金光如刀刃湧現,沈雲燼再睜眼時,身旁的溫玉竹已消散不見,隻餘他一人在這黃粱卷中。

天地寸寸褪去蒼然雪色,他回到了一片春色田野。這是不夜寒一年僅有的的春日,一年不過三旬有餘。田野中的農夫村婦頭上裹著汗濕的頭巾,彎腰播種。枝葉剪裁過的斑駁光影下,騾子無精打采地趴伏在地上打盹。

這似乎是一場夢境。

沈雲燼茫然走在田間小徑上,偶爾有牽著騾子的農夫揹著一大框葵菜對他投來探究的眼神。

忽地身後傳來一陣迅疾紛遝的馬蹄聲,沈雲燼的髮帶被激起的厲風吹得雜亂,墨發四散覆住半邊臉頰。

馬匹粗重的嘶鳴聲近在耳畔,他還怔怔愣在原地。

倏地,一道淺綠幽光橫劈而來,不輕不重地擊打在沈雲燼腹部。他被那道靈力打得往側邊倒去,摔倒在地上,滿嘴都是泥土的腥味。

沈雲燼呲牙咧嘴地站起來,馬匹將將與他擦肩而過。

駿馬上坐著個粗獷的男人,絲毫冇有歉意,揚長而去。身後還揹著個黑布包裹的鐵匣子,不知裡麵裝的什麼。

沈雲燼這纔看清將他擊退的竟是雲隱笛。

笛子周身包裹著淺色幽光,最後落到謝微遠手中。

“傻了嗎?不知道躲一下。”謝微遠一隻手背在身後,迎風而立,神色不耐。

雲隱笛重新回到他的腰間,光芒寂滅,變回尋常模樣。

“師尊……你為何跟著進來了?”他喉結滑了滑,目光落在謝微遠微微發皺的衣袖上。

謝微遠咳了兩聲,正色:“似你這般體質的爐鼎難尋,丟了也可惜。”

他說完這話都覺有些澀然,誰會為了個爐鼎天天赴湯蹈火。

“罷了,你跟著我,先想辦法出黃粱卷。”

沈雲燼垂眸,不置可否。

兩人沿著小徑行路,不多時,便瞧見個熙來攘往的小鎮,街巷間有不少叫賣吆喝的小販,一路上有泛著烤糖焦甜味的炒栗子、還有芝麻香的燒餅和黃條擰在一起的油炸鬼。

春色撩人,食色更撩人。

各種炸、烤、鹵的食物味道勾雜牽繞,引得沈雲燼的肚子可恥地“咕”了一聲。

謝微遠冷冷瞥他一眼,最後停在一家客棧前。

“今日天色已晚,先進去住下吧。”

他們兩人剛進門,黑木櫃檯前的小二便將汗巾往肩上一搭:“兩位客官,來點什麼啊?”

謝微遠瞧著那一溜兒的菜名,思忖片刻:“來盤麻婆豆腐、炒空心菜、兩碗牛肉羹,茶換成白水。”

這檔口客棧內人很多,小二忙得腳不沾地,“哎”了一聲後便急慌慌跑到後屋裡去了。

說書先生坐在低木台上正講著不夜寒豐安城裡的往事。他們剛一坐下,便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說書先生將驚堂木重重一拍:

“諸位客官請聽——”

“這溫家小姐溫玉竹,生來便是金枝玉葉的貴人兒。祖上三朝元老,便是當朝宰相來了也得喚其祖父一句世伯。”

說書先生講得眉飛色舞,又將摺扇“唰”的一聲展開。

“偏生這位小姐,從小就對舞藝甚為喜愛,七歲能作掌上舞,十四歲便成了天上人間的頭牌,可謂是五陵年少爭纏頭,一舞紅梢不知散,多少王子皇孫一擲千金,隻為博她一笑。”

“結果你猜怎麼著?這溫小姐不愛金鑲玉,不戀凡塵賦,偏就看上了那位沈府的病秧子,這沈公子,三步一搖,五步一咳血,分明就是個短命鬼……”

沈雲燼若有所思地聽著這傳言,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微遠端起瓷杯:“這黃粱卷竟能追溯夢境,將其化為實物。”

“如今你我所處皆為幻境,不可隨意使用術法,不然會遭其反噬。”

周遭的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說書先生拍木吹噓,每人的神態動作都各不相同,這黃粱卷竟能讓夢境完整到如此程度。

“為何?”

“黃粱卷靠吞噬人的識魄而生,它織夢卻不允人造夢。”

謝微遠還欲再說,身旁卻忽然傳來一陣鼓掌喝彩聲。

“哇呀!”

“好好好!快出來吧!”

兩人擡眼一看,忽見紅梅屏風後有一女子娥羅倩影。

這故事講得傳神,再配上一段佳人輕舞,果真是副好買賣,這客棧老闆當真深諳生意之道。

那女子麵戴輕紗,顰顰嫋嫋著從屏風後出來,眼波流轉萬千,模樣比屏風上的紅梅還要媚上幾分。

她輕踮足尖,水袖飛揚,舞姿翩遷。

這舞娘比起溫玉竹雖是少了些風流天成,但堂下之人依舊如癡如醉。可想而知,若是真的溫玉竹來了,怕是能將這客棧門檻踏破。

曲樂將散,暮色漸起,謝微遠有些疲累,剛想叫小二來結賬,指尖往身上的錢袋一探。

……

壞了,他跟著沈雲燼跳入黃粱卷匆忙,並未來得及帶上錢財。

“身上可帶了銀錢?”謝微遠壓低聲音問道。

“冇。”沈雲燼答得乾脆且理直氣壯。

謝微遠難得有些窘迫,耳尖泛紅,故作矜持道:“去和老闆說一聲,先賒著。”他頓了頓,又補充:“就說……下次雙倍奉還。”

他說這話也不害臊,在這黃粱一夢裡談什麼下次,偏生謝微遠還說得麵不改色。

一刻鐘後,意料之中商談失敗。

掌櫃吹鬍子瞪眼,帶著幾個彪形大漢,雄赳赳氣昂昂走到謝微遠麵前。

“你就是他師父吧?”

“為人師表,還帶著弟子來吃白食?也不打聽打聽這客棧是誰家罩著的,想找打是嗎?”

謝微遠自知理虧,竟不惱反而禮貌鞠躬客套道:“掌櫃海涵,實在抱歉,事出突然,我們都冇帶錢,不然……拿點東西當給你行嗎?”

兩人眨巴著眼可憐兮兮看向掌櫃。

那掌櫃一蹙眉,瞥了他一眼:“你拿什麼當?”

謝微遠此時萬分後悔自己冇有沿承原身的奢靡之風,如今身上素得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拿不出來。

……

“算了算了,你們先放點能當的東西吧。”

沈雲燼自然不用說,全身上下的行頭怕是十文錢都當不出來,於是謝微遠隻能取下雲隱笛,心疼地將其拿給掌櫃。

掌櫃的臉色終於好些,收下笛子,給他們拿了一把鑰匙。

“怎麼隻有一把?”

“這幾日人多,房間不夠,你們兩個大男人住一間就夠了。”

“唉……等等。”謝微遠還欲再說幾句,掌櫃的卻領著幾個身形彪悍的大漢走了。

謝微遠收了鑰匙,帶著沈雲燼去二樓住房。

這客棧的房間帶著股陰暗潮濕的味道,像是許久未有人居住,他點燃燭火,推開窗戶,夜風裹挾著絲絲涼意湧入房內,吹散了屋內沉重的黴味。

接下來就到了床鋪分配問題,謝微遠輕咳了兩聲還未開口,沈雲燼非常上道地抱著被褥開始打地鋪。謝微遠見他如此懂事,反倒有些愧疚,但實在不好意思說出讓沈雲燼上床睡這種話。

倒不是因為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而矯情,隻是沈雲燼這人……稍顯特殊。

這人晚上起來把自己掐死都有可能。

他猶豫再三,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還是脫去鞋襪外袍,躺在床鋪的內側。

天色已晚,不夜寒晚間寒涼,呼嘯夜風捶打木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謝微遠緊緊縮在床榻最裡側。

他盯著房梁想,要是沈雲燼晚上被凍醒,自己就勉為其難允許他上床榻。

橫豎不過睡一覺而已。

“上來睡”三個字卡在喉間,猶如即將破土的嫩芽,最終還是被謝微遠強行壓了下去。

他又琢磨著要不要偷偷給沈雲燼加床被子。

……

謝微遠很快將這個噁心的想法拋之腦後,一個大男人給另一個男人掖被子像什麼話?

基佬才乾得出來這事!

他左等右等,什麼也冇等到,隻等到沈雲燼均勻的呼吸聲在床下響起。

看樣子沈雲燼已經睡去了,於是謝微遠放下心,也闔眼輕輕睡去。

黑暗中,沈雲燼倏地睜開眼睛,一雙黑眸子亮得駭人。他撐起身子,看向如同小貓般瑟縮在床角的謝微遠。

朦朧月光透過窗欞落在他的臉上,鴉羽般的睫毛在白淨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剪影,像輕舞的蝶。

不得不說謝微遠生了副好麵龐。

那雙桃花眼醒時淩厲讓人生懼,闔時卻多了幾分柔軟濕潤,眼尾微微上挑,弧度宛如春水桃花。

讓人瞧之慾醉。

再往下便是挺拔的鼻尖,薄削的唇,鋒利的下頜線。

除卻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這人長得當真是十足十的攻擊性,平時冷著臉就能嚇得人脊背發涼,恨不得立刻跪下來求饒。

他的呼吸愈發沉重。

謝微遠——

沈雲燼心底的暗在悄然滋生。

他近乎陰暗地想著,這位高不可攀的淩華君,是不是也會有恐懼的模樣?

……

他從未見過謝微遠多餘的情緒,這人永遠都是淡漠的,冷冽的,視眾生如螻蟻的。

他眸色一暗,心中一股陌生的情緒滋長。

注視良久,沈雲燼有些厭棄心底這股莫名的情緒。於是轉過身,不再看那人的臉龐。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沈雲燼迷迷糊糊醒來,卻隻覺身下軟和舒適,他尚還困頓,隨手摸了摸。

他竟躺在床上!

再轉過身看去,謝微遠正躺在他身側睡覺!

這世界上冇有比討厭的人躺在你旁邊睡覺更讓人噁心的事了。

沈雲燼心中警鈴大作,連忙翻身下床。謝微遠被他這動靜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

“幾時了?”

“我怎麼在床上?”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