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首富哭喪,他兒子卻要火化我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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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來了!
我腳尖一點,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棺材的另一側,與張辰遙遙相對。
“張老爺子!你的債,你兒子替你還了!現在,塵緣已了,還不跟我走!”
我大喝一聲,將全身的法力都灌注到手中的縛魂索裡。
暗紅色的短鞭光芒大盛,如同一條燃燒的火龍,再次朝著張老爺子的魂體抽去。
但這一次,我用的不是“打”,而是“纏”。
縛魂索在半空中繞出一個玄妙的弧度,精準地纏住了他的腰身。
“收!”
我雙臂用力,試圖將他的魂魄從那股陰煞之氣中強行剝離出來。
張老爺子的魂體劇烈地掙紮起來,他體內的兩股力量正在進行著最後的較量。
一股是來自墓主的陰煞,想要將他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另一股,是我縛魂索上的渡魂之力,以及他對兒子最後的一絲執念。
那截斷指上的光芒越來越盛,彷彿一個無底的黑洞,開始瘋狂地吸收張老爺子魂體上逸散出來的黑色煞氣。
而張辰作為媒介,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彷彿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乾了。
“姑姑……”他虛弱地叫了一聲。
張蘭再也忍不住,衝了進來,一把扶住了他。
“阿辰!撐住!”
靈堂內的陰風達到了頂峰,所有的白幡、紙錢都被捲到了空中,瘋狂地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我咬緊牙關,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頭凶煞,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纏。
就在我快要力竭的瞬間,張辰懷裡的盒子裡,那枚青玉扳指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扳指……碎了。
隨著它的碎裂,那截乾枯的斷指也瞬間化為了齏粉。
糾纏了張老爺子幾十年的因果,在這一刻,徹底斷了。
他魂體上所有的黑色煞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湧入那個已經空了的紫檀木盒子,隨後連同盒子一起,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冇有了陰煞之氣的支撐,張老爺子的魂魄迅速萎靡下來。
他身上的黑氣儘數褪去,恢複了剛死時的模樣,隻是魂體變得無比虛弱。
他血紅的眼睛也恢複了清明,他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兒子,又看了一眼我,眼神複雜。
最後,他對著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鬆了口氣,收回了縛魂索。
我走到休息室,重新取出那盞已經熄滅的引魂燈,再次咬破指尖,滴血畫符。
這一次,冇有了任何阻礙。
蒼白的火焰“倏”地一下重新燃起,平穩而明亮。
我將引魂燈放在張老爺子麵前。
“張老先生,上路吧。”
張老爺子的魂魄冇有再猶豫,化作一道白光,投入了燈芯的火焰之中。
靈堂內,所有的異象瞬間消失。
風停了,喧囂的紙錢落了一地。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當第一縷晨光從窗外照進靈堂時,張辰悠悠轉醒。
他看著滿地狼藉,再看看自己虛弱的身體,眼中充滿了後怕。
張蘭正用濕毛巾擦拭著他的臉,眼眶通紅。
“姑姑,我爸他……”
“大師已經把你父親送走了。”張蘭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他走得很安詳。”
張辰沉默了,他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張鎮魂符早已化為灰燼。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到他們麵前。
“事情已經了了。”
張蘭立刻站起身,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雙手遞給我。
“大師,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感謝您救了我們一家。”
我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比我們事先談好的價錢,多了十倍。
我冇有推辭,收下了。
這是我應得的。
我救的,不止是兩條命,更是一段即將釀成大禍的因果。
張辰也掙紮著站起來,走到我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蔣大師,謝謝你。之前……是我不對。”
他的聲音嘶啞,態度誠懇,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半分囂張。
看來,昨晚的經曆,足以讓他脫胎換骨。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好自為之。”
說完,我便轉身向外走去。
“大師!”張蘭在身後叫住了我,“我哥他……到了下麵,會怎麼樣?”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生前債,生前了。他雖然犯過錯,但也受了幾十年的折磨,如今因果已斷,怨氣已消,到了地府,自有判官公斷,是罰是賞,都輪不到我們陽間的人操心了。”
說完,我拉開靈堂的大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天已經大亮,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一場持續了一整夜的鬨劇,終於落下了帷幕。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哭喪人的活,不好乾。
擺渡使的活,更累。
但每當看到一個執唸的魂魄得以安息,看到一段扭曲的因果得以斬斷,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拉了拉布包的帶子,走下台階,彙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至於張辰,他以後是會洗心革麵,還是重蹈覆轍,都與我無關了。
我隻是個擺渡人。
渡人,也渡鬼。
渡完了,就該走向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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