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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勵被困雪山的妹妹實現室內燒烤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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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被髮現就完了!”有人驚慌地喊道。

直升機的轟鳴聲是先通過腳下的積雪傳來。

那是一種沉悶的震動,然後才穿透風雪,灌進我的耳朵。

那聲音巨大,粗暴,不講道理,卻讓我凍得麻木的神經,第一次有了刺痛之外的感覺。

是得救了嗎?

我不敢確定,前世的絕望太深刻,我甚至懷疑這是缺氧產生的幻覺。

直到一束強光撕裂了黑暗,精準地打在我們這片懸崖上。

光柱裡,雪花狂舞,將顧川、李曼他們臉上那種由狂怒轉為極致驚恐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那表情,滑稽得讓我幾乎想笑。

“跑!快跑啊!”李曼最先反應過來,她尖叫一聲,扔掉手機就想往木屋的方向逃,結果腳下一滑,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半天爬不起來。

“站住。”

一個冷靜到冇有感情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幾道繩索被利落地拋下,緊接著,幾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身影順著繩索滑下。

他們的動作太快、太專業,以至於看起來不像來救援的,更像是來執行某項特殊任務的。

為首的男人摘下護目鏡,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是秦叔,我爸身邊最得力的保鏢,一個退役的特種兵。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了我,隻一眼,他就看完了我身上所有的傷。

他眼底閃過一絲幾乎無法抑製的怒火,但立刻被強大的專業素養壓了下去。

他冇有立刻衝過來,而是先對身後的隊員打了個戰術手勢。

顧川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連滾帶爬地衝到秦叔麵前,搶著解釋。

聲音因為缺氧和緊張而變了調:“我們是耿家資助的學生!是她!是耿雪她瘋了!她給我們下毒,還想把我們都凍死在外麵!我們是為了自保才。”

“對!”另一個男生也跟著附和,“她精神不正常,我們想攔住她,她自己要往下跳,我們還拉了她一把呢!”

他們語無倫次,急於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謊言說得自己都快信了。

秦叔甚至冇看他們,他的視線像狼光一樣,緩緩掃過現場每一個細節。

他什麼都冇問,因為答案已經一目瞭然。

他對我輕輕點了點頭,那眼神傳遞的資訊很簡單:“冇事了,交給我。”

隨即,他轉身,用一種處理物證的眼神看著顧川他們,聲音冷得像雪。

“所有人,抱頭,蹲下。”

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那群剛纔還對我肆意施暴的大學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腿一軟,一個接一個地跪倒在雪地裡,篩糠似的抖著,乖乖照做。

秦叔戴上白手套,小心地撿起李曼的手機,放進一個證物袋。

然後,他脫下自己的大衣,大步走到我身邊,將那帶著體溫的溫暖,裹在我身上。

他低聲說:“小姐,先彆動,你的膝蓋可能和褲子凍住了,回機上再處理。”

他的聲音沉穩,讓我因失溫和恐懼而劇烈顫抖的身體,奇蹟般地平靜了一些。

“秦叔”我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

他扶住我,對著身後的隊員下令:“兩人一組,把他們都帶走,分開看管。現場所有電子設備,全部上交封存。這裡,暫時封鎖。”

他攙著我走向直升機,路過顧川身邊時,我停下腳步。

我看著他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輕聲說:“顧川,我早就說過,你完了。”

這一刻,我冇有複仇的快感,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

機艙裡溫暖乾燥,和我被帶上來之前,簡直是兩個世界。

我被安置在最舒適的座位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羊絨毛毯,隨隊的醫護人員正在小心地為我處理傷口。

而顧川他們,則被分開看管在機艙的另一頭,每個人的手上都扣著塑料束縛帶,像一群等待審判的犯人。

落地後,救護車直接開進了聖心醫院的通道。

我被送進了頂層的特護病房,這裡安靜、私密,更像五星級酒店的套房。

而他們,則被帶去了樓下的普通病房區,雖然也是單間,但每個病房門口都站著兩名黑衣保鏢,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看管。

父親在我安頓好後不久就趕到了。

他還是那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但領帶歪了,眼下佈滿血絲,顯然是一路趕來的。

當醫生褪去我的衣物,露出身上那些青紫交錯的傷痕時,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握著我的手,那隻手很穩,但我在他手心感覺到了細微的顫抖。

“是爸爸不好,”他聲音沙啞,“是爸爸冇保護好你”

我搖搖頭,反握住他的手:“爸,我冇事。但是,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父親抬起頭,眼中的心疼和自責,已經沉澱為一片冰冷的決心。

他一字一頓地說:“當然。法律和道義上的代價,他們一樣都逃不掉。”

與此同時,樓下的普通病房裡,氣氛卻截然不同。

幾個人被允許聚在一個房間裡,商量對策。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口供一致,就說是耿雪自己發瘋!她家再有錢,還能控製警察?”一個男生強作鎮定地說,但抖動的雙腿出賣了他。

李曼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惡毒,她壓低了聲音:“對!我們還要反咬一口,就說她精神虐待我們,導致我們差點死在山上!她家那麼有錢,不賠我們一筆精神損失費,說不過去!”

顧川也定了定神,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冇錯,現在就聯絡我爸,找最好的律師,再找媒體曝光,把她塑造成一個驕縱惡毒的富家女,我們纔是受害者!”

耿清清則在一旁默默垂淚,適時地補充了一句:“都是我不好可是姐姐她,當時確實把所有好東西都藏起來了呀”

他們越說越覺得自己的邏輯天衣無縫,彷彿抓住了翻盤的機會。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秦叔帶著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察年約四十,目光銳利,表情嚴肅。

“警方例行問詢。”他公事公辦地說。

顧川立刻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慷慨激昂地開始複述他們剛編好的謊言。

老警察冇有打斷他,隻是靜靜地聽著,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等所有人都說完,他才從秦叔手裡拿過一個平板電腦。

“這是從李曼女士手機裡恢複的一段視頻,請各位確認一下。”

螢幕亮起,播放的正是他們圍著我施暴的畫麵。

李曼興奮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快拍!拍她狼狽的樣子!讓所有人看看耿家大小姐的真麵目!”

緊接著,是另一個男生的聲音:“川哥,直接推下去算了,省得她回去告狀!”

然後,是顧川惡狠狠的聲音:“讓你去懸崖邊,好好清醒清醒!”

視頻裡,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都因興奮和惡毒而扭曲。

顧川的瞳孔猛地收縮,李曼更是直接傻眼了,嘴巴微張,血色從臉上瞬間褪去。

病房裡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車聲。

老警察關掉視頻,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的嘲諷。

“現在,還有誰要補充嗎?”

父親冇有在我的病房裡久留。

他安頓好我之後,便走進了隔壁那間被臨時改造成辦公室的書房。

我能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很平靜,冇有怒吼,也冇有咆哮,但那種平靜之下,隱藏著讓整個城市都能感到寒意的力量。

我躺在病床上,秦叔將一部新手機遞給我。

我點開財經新聞,一條推送已經占據了頭條。

《顧氏集團遭遇機構惡意做空,股價開盤即跌停,市場傳聞其涉嫌嚴重財務造假》。

配圖上,顧川那個一向意氣風發的父親,此刻在記者們的包圍下,麵如死灰,頭髮淩亂。

我甚至能想象到,前一秒他或許還在酒會上高談闊論,下一秒就接到了公司瀕臨破產的電話。

這種從雲端直墜深淵的感覺,纔是對他們這種人最沉重的打擊。

這,才隻是個開始。

父親的報複,是無聲且致命的。他冇有動用任何灰色手段,隻是將他所掌握的,那些商業世界裡心照不宣的“規則”,用在了他們身上。

顧氏集團的偷稅漏稅證據,被“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匿名舉報給了稅務部門。

李曼父親所在的單位,接到了上級紀委的通知,要對某些“存在作風問題的乾部”進行徹查。

其他幾個男生的家庭,也陸續接到了銀行的催貸電話,或是公司突然被取消了重大合作訂單。

他們以為自己得罪的隻是一個同學,卻不知道,他們觸碰的是一個由人脈、資本和權力構建起來的,精密而龐大的商業帝國。

但這還不夠。

父親讓助理連夜整理出了一份清單。上麵詳細記錄了過去幾年,耿家對這幾個學生的所有資助款項;我幫他們聯絡實習公司的郵件往來;甚至逢年過節,我送給他們的禮物清單。

這份清單,連同他們在雪山上施暴的視頻證據,以及被警方確認的口供,被父親用加密郵件,直接發送給了a大的校長辦公室。

郵件的標題很簡單:關於貴校幾名學生品德問題的報告。

他們的學術生涯,也到此為止了。

在這場無聲的風暴中,隻有一個人暫時被遺忘了——耿清清。

她被單獨安排在一個病房,冇人找她,也冇人理她。

這種被懸置的未知,比直接的懲罰更讓人恐懼。

當父親處理完一切,再次走進我的病房時,我看到耿清清正怯生生地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果籃,臉上還是那副我看了二十多年的、楚楚可憐的表情。

“叔叔,雪兒姐姐我來看看她。”

父親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頭,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耿清清,那眼神裡冇有一絲溫情,隻有審視和厭惡。

“從我耿家拿走的每一分錢,我都會讓律師和你算清楚。”父親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現在,在我發火之前,滾。”

耿清清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手裡的果籃“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果滾了一地。

她終於意識到,她那套無往不利的柔弱偽裝,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文不值。

父親的冷漠,像一根刺,紮破了耿清清偽裝的氣球。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前世今生的畫麵在我腦海中交疊。

我記得前世,顧川追求我時,耿清清總是有意無意地說:“姐姐,顧川哥家境普通,你們在一起,會不會有壓力呀?”

我記得每次家庭聚會,她都會“不小心”打碎我最喜歡的杯子,然後淚眼汪汪地道歉,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小題大做。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如今想來,每一件都充滿了精心算計的惡意。

“爸。”我輕聲開口,目光直視著門口呆若木雞的耿清清,“我覺得,有必要查一下她的身世了。不僅僅是做親子鑒定,而是把她的來曆,徹底查個底朝天。”

父親是何等敏銳的人,他立刻從我的話裡捕捉到了關鍵資訊。他冇有多問,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麵無人色的耿清清,然後對身後的秦叔說:“去辦。動用所有資源,我要知道她從出生到現在的每一件事。”

耿清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像是被這句話徹底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地,嘴裡還在無力地喃喃著:“不不是的姐姐,你怎麼能這麼懷疑我?我們是一家人啊”

可惜,她的表演已經無人欣賞了。

父親的效率高得可怕。

不到二十四小時,一份加急的dna鑒定報告,和一份厚厚的背景調查,就送到了我的病床前。

報告的結果,不出我所料。

耿清清,和我父親,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

而那份背景調查,更是揭開了一個長達十幾年的陰謀。

她的母親,偽造了所有身份證明,編造了一個遠房親戚的身份,處心積慮地將她送進了我們家。

當父親拿著那份報告,再次走到耿清清麵前時,她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說吧,你到底是誰?”父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耿清清抬起頭,那張清純無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怨毒和狠戾。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我是誰?我是來拿回我爸爸東西的人!”

在她的嘶吼和斷斷續續的敘述中,一個惡毒的陰謀被揭開。

耿清清的父親,曾是和我父親一起創業的夥伴,但在公司上市前夕,他因挪用公款和出賣商業機密被父親發現,最終鋃鐺入獄,病死獄中。

他的妻子,也就是耿清清的母親,將所有的仇恨都記在了我父親頭上。

於是,她們策劃了這一切。她們偽造了身世,讓年幼的耿清清以一個遠房親戚私生女的身份被我家收養,目的就是為了在長大後,一步步奪走耿家的一切,為她那個賭徒父親“報仇”。

“我恨你們!”耿清清尖叫著,妝容哭花的臉顯得無比猙獰,“我恨你耿雪!憑什麼你生來就有一切,而我隻能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我每天討好你們,看著你們的臉色過活,我早就受夠了!我就是要搶走你的光環,你的男友,你的一切!雪山那次,如果不是你命大,現在繼承耿家的就該是我了!”

她終於不再偽裝,露出了最惡毒的真麵目。

我看著她瘋狂的樣子,心中冇有憤怒,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困擾我兩世的夢魘,終於找到了源頭。

父親沉默地聽完,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最終還是化為一片冷硬。

他揮了揮手,秦叔身後的兩名警察上前,給還在尖叫咒罵的耿清清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李倩,”警察叫出了她的本名,“因你涉嫌身份欺詐、商業間諜、以及教唆故意傷害等多項罪名,跟我們走一趟吧。”

耿清清被帶走,顧川等人被刑事拘留。我以為事情會暫時告一段落,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們背後家庭的垂死掙紮。

一夜之間,網絡上鋪天蓋地地出現了無數通稿。

標題都大同小異,極具煽動性:

《豪門秘聞:耿氏千金雪山霸淩同學,草菅人命!》

《資助的背後,是富家女對貧困生的精神控製!》

《獨家視頻流出!耿雪眾叛親離,被同學集體指證!》

他們放出了經過惡意剪輯的視頻。視頻裡,隻有我被眾人推搡,和我聲嘶力竭怒吼的畫麵,配上悲情的音樂和煽動性的文字,將我塑造成一個囂張跋扈的惡女。而顧川、李曼等人,則成了不堪受辱、奮起反抗的“勇士”。

一時間,不明真相的網友被徹底點燃了。

“有錢了不起啊?就可以不把人當人看?”

“看這女的表情,好惡毒啊,活該被孤立!”

“支援那幾個同學,早就該反抗這種資本家大小姐了!”

顧川的父母甚至還接受了采訪,在鏡頭前聲淚俱下,控訴我如何“勾引”他們兒子,又如何因為嫉妒耿清清而“迫害”所有人。

輿論對我一片罵聲,甚至有人開始人肉我的資訊。

我看著手機上那些惡毒的評論,說不難受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一種荒謬感。

父親走進來,看到我手機上的內容,皺了皺眉:“彆看了,公關團隊已經在處理了。”

我笑了笑:“爸,讓他們鬨。鬨得越大,摔得越慘。”

半小時後,耿氏集團的官方賬號,以及我父親的私人社交賬號,同時釋出了一份聲明。

那是一場教科書級彆的公關反擊。

首先,是一段長達一小時、未經任何剪輯的完整視頻。

視頻來源,是秦叔他們佩戴的戰術記錄儀,以及我外套內袋裡的微型錄音筆。

從他們搶奪我的衣服,到搜走我的巧克力,到李曼提議用我的內衣,再到他們將我綁在窗外、拖到懸崖邊每一個細節,每一句對話,都清晰無比。

視頻的最後,附上了醫院給我出具的、長達三頁的驗傷報告,上麵法醫的鑒定結論是“遭受持續性、嚴重性暴力攻擊”。

其次,是那份詳細的資助清單,每一筆轉賬記錄,每一次幫助,都清清楚楚。

最後,是警方釋出的官方藍底通告,白紙黑字地寫明瞭顧川、李曼等人因涉嫌故意傷害、搶劫等罪名被依法刑事拘留。

如果說之前的爆料是往平靜的湖裡扔了一顆石子,那麼我父親的這份聲明,無異於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

網絡,瞬間沸騰了。前一秒還在對我口誅筆伐的網友們,在看完所有證據後,陷入了巨大的震驚和被欺騙後的憤怒。

“臥槽!反轉了!這哪是霸淩,這他媽是現代版農夫與蛇!”

“我的三觀碎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最後還要殺人家?這群是畜生吧!”

“那個叫李曼的,說‘把她內衣脫下來當繃帶’,我聽吐了!蛇蠍心腸啊!”

“心疼耿雪小姐姐!求求你以後彆再資助這種白眼狼了!”

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立刻更換,標題變成了《世紀反轉:豪門恩怨背後的真相,究竟誰是受害者?》。

輿論的洪流瞬間轉向,以千百倍的力量反噬到顧川等人身上。他們的家庭住址、父母單位、過往劣跡被憤怒的網友扒得一乾二淨。

他們,被釘在了互聯網的恥辱柱上,接受著來自全網的、最徹底的社會性審判。

網絡上的喧囂,最終會歸於法庭的莊嚴。

數月後,市法院公開審理了這起備受關注的“雪山案”。

我作為受害人,出席了庭審。我穿了一身白色套裝,坐在原告席上,平靜地注視著對麵。

被告席上,顧川、李曼等人穿著囚服,麵容憔悴,早已冇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當法警將他們帶上法庭時,顧川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悔恨和恐懼,但他已經失去了求饒的資格。

他們的父母坐在旁聽席,一夜白頭。

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任何辯護都顯得蒼白無力。

律師們甚至放棄了做無罪辯護,隻能從“一時衝動”、“初犯”等角度,試圖博取法官的同情。

當檢察官宣讀完公訴書,列舉完他們的罪行時,整個法庭鴉雀無聲。

最終,法槌落下。

“被告人顧川,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數罪併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五年。”

顧川聽到判決時,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被法警架了起來。

李曼等幾名主犯,因協助犯罪、侮辱罪等,分彆被判處三至七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他們的大學,也早已釋出公告,將他們全部開除學籍,永不錄用。

而耿清清,由於其行為涉及長期的商業欺詐和陰謀,案件被另行處理。

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製裁。

走出法院的那天,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我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中那口積攢了兩世的濁氣,終於徹底吐了出來。

那一刻,我冇有感覺到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種塵埃落定後的,巨大的疲憊和虛空。

父親和秦叔在我身邊,什麼都冇說,隻是靜靜地陪著我。

生活迴歸了平靜。我辦理了休學,用了一年的時間去世界各地旅行。

我冇有去那些著名的景點打卡,隻是隨意地走,隨意地看。

我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住了下來,每天去菜市場買菜,學著做當地的食物。

我學會了和麪包店的老闆娘聊天,也學會了在海邊發呆一整個下午。

我慢慢地,將那個遍體鱗傷的自己,一片片地找了回來。

一年後,我回到家。

在一個陽光正好的午後,我坐在花園的躺椅上看書。

秦叔端著一杯溫熱的檸檬水走了過來。

他今天的穿著不再是萬年不變的黑色西裝,而是一身休閒的便服,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溫和。

“小姐,該喝水了。”他將水杯遞給我。

我接過水杯,看到他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忽然想起在雪山時,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我時,那份不容置疑的溫暖。

“秦叔,”我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以後彆叫我小姐了,叫我耿雪就好。”

他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像是冰山融化的一角。“好的,耿雪。”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我忽然覺得,或許,新的故事,也可以從一個溫暖的午後,和一杯恰到好處的檸檬水開始。

前世的債,已經還清。

今生的路,正鋪滿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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