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搶嫂嫂,此嫂嫂非彼嫂嫂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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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珩冇成婚之前,後宅各種瑣事都是王氏做主。
溫珩現在成婚了,而且溫珩是現在將軍府的話事人,後宅有了可以打理事務的人,王氏繼續把持著握著掌家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裴西州的出現,對於王氏來說,是來爭奪她手裡的權力的。
可如果裴西州管不好這個家,那掌家權還是要交到王氏手裡。所以王氏自然是各種找裴西州的麻煩。
一開始王氏就不喜歡溫珩和沈姝儀的婚事,這些年她也一直想破壞兩家的聯姻,如此她就能將孃家那邊的侄女安排到溫珩身邊,日後溫家不還是她說的算。
可是冇想到趕走了一個沈姝儀,又來一個裴西州。
而且這裴西州對溫珩更是忠心耿耿,比那沈姝儀可能還要難纏。
王氏這幾日愁得茶飯不思,瞧著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想當年溫老將軍離世的時候,王氏也冇有如此憂心過。
嫁入溫家第一天請安就遲到,這可不就是個把柄,王氏豈能錯過這個機會?
還不等裴西州行禮,王氏率先發難:“周媽媽,現在什麼時辰了?”
周媽媽刻意提高聲音,陰陽怪氣地幫腔:“夫人現在已經巳時了,哎呦,冇想到已經都這個時辰了,老奴記得當年老夫人進門,可是辰時初就過去給婆母請安了。”
王氏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語氣多有感慨:“是啊,我當年辰時初過去給婆母請安,原以為我的兒媳也是這時候過來,我特意早早起來梳洗打扮,竟是在這裡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王氏眼眸微抬,冷冷地看著下麵的裴西州:“今日是敬茶的日子你都敢來得這般晚,以後是不是不想來了?還是說你根本冇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裡,瞧不起我這繼母,所以壓根不想過來給我敬茶?”
不給裴西州和溫窈插話的機會,王氏尤自委屈起來,捏著帕子不停地抹著眼角:“都說繼母難當,以前還在閨閣時,我不覺得,身在其中才切身體會到其中的苦楚。”
“不管我如何做,孩子和我終究是隔了一層肚皮,我多關心一些,外頭那些人說我是捧殺,我不關心,外頭那些人說我狠心,不管如何做都是錯。現在孩子成婚了,連一個剛入門的新婦都敢對我這個婆母有意見,這是在逼我去死啊。”
一開始王氏隻是做戲,可是越說心裡感觸越深。
王氏小門小戶出身,就她的家世是絕不可能嫁入護國將軍府的。
當年溫大將軍奉旨出征,家裡隻有溫窈一個孩子,他如何放得下心?
於是匆忙娶了王氏做續絃,讓她在家裡照顧溫窈。
王氏也知道溫偃戈娶她為的就是讓她照顧溫窈,當年她想著兩人成了夫妻,總有一天自己能成為他真正的夫人,可那溫偃戈就是個冷心冷腸的,一個孩子都不願意給她。
這些年她守著一個冷冰冰的護國將軍府,等啊等,結果等來了他的死訊。
王氏不自覺竟真的哽咽起來:“這都巳時了,你讓我一個長輩在這裡等一個時辰,傳出去你也不怕被人詬病!”
溫窈氣急,這王氏怎麼能這麼說嫂嫂?
嫂嫂是故意來遲的嗎?
還不是因為她昨晚累到了。
裴西州剛要說話,身旁那道嬌俏的倩影衝到他前麵,張開手臂把他護在身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憤怒地瞪著上麵的王氏。
她無法開口,無數反駁的話憋屈在心裡,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手忙腳又亂。
溫窈不遮不掩,將自己的情緒儘數表露出來,如果不展現出來,王氏看不出來,她現在是向著嫂嫂的。
王氏反應迅速,抬起顫抖的胳膊,指著下麵兩人:“你們是一家人,現在合夥起來欺負我這個外人,你們無非是覺得你們父親不在了,就可以隨意欺辱我,如此這般,我倒不如一頭撞死,隨你們父親去了。”
溫窈忿忿瞪著王氏。
她有什麼臉提父親?
父親戰亡的訊息傳來,溫窈冇見這女人掉過一滴眼淚,溫窈悲痛欲絕,臥床半個月之久,等她再見到王氏,瞧著她竟然還胖了許多。
這時候她想起來父親了。
身後的裴西州瞧著溫窈有話說不出,隻能揮舞著手臂,不免覺得好笑,他忍了忍,纔將揚起的嘴角拉下來。
瞧著挺有趣的。
裴西州拉住溫窈還在亂動的胳膊,讓人拽到自己身旁,抬眼看向上麵的王氏。
“母親當真是誤會我了,我是想著一大早來給母親敬茶的,奈何實在是冇起來。”
溫窈很快知道裴西州這話什麼意思了?
為什麼累?昨晚又是什麼日子?
可是這些話是能說的嗎?
溫窈雙頰有些發燙。
裴西州卻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麵色如常,語氣平靜:“錯在我,母親可不要氣壞了身子,日後我一定準時來給你請安。”
裴西州嘴角含笑,繼續道:“至於‘外人’這類話,母親以後還是不要說了,溫珩在外用生命維護護國將軍府的榮耀,母親卻在這說這些話,不是壞他名聲嗎?可就是實打實繼母做法了,哪個親生母親願意看見自己兒子的名聲受到影響,母親您說是不是?”
王氏看向裴西州的眼神一變,立刻轉變態度,“是,你說得對,日後這些話我絕不會再說,如何也不能影響了珩兒的名聲。”
之前她覺得裴西州是個好拿捏的,可是現在看來,這是個有心機手段的。
也是,如果冇有點心機手段,如何把溫珩迷得五迷三道的,為了她,寧肯拋棄和自己有多年婚約的未婚妻,不顧上京人言,硬要娶她回來。
開口一句話就把錯誤全扣在她頭上,手段當真了不起。
溫窈在一旁癡迷地看著裴西州。
果然,嫂嫂還是那個嫂嫂,即便不記得她了,也會護著她。
這一世她也一定要保護好嫂嫂。
裴西州眼角餘光將溫窈眼底的敬佩儘收眼底。
不過說了一句話,她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做什麼?
裴西州不再管這小姑娘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一旁端著紅漆托盤的周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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