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懷上了老公的孩子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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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晚上刷到一個匿名帖子,【妻子婚前被侵犯,我始終無法釋懷怎麼辦】
發帖人是我老公。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來在他心裡,早已將我打上恥辱的烙印。
我心痛難忍：你覺得我臟
他一直看著我,似是回憶,最終沉默地彆過目光。
那雙墨色的瞳仁,此刻難掩嫌惡之色。
1
七夕那天,時序在加班。
自從公司籌備上市後,他開始越來越忙。
但今年的七夕,我為他準備了一份特彆的禮物。
我懷孕了。
時序喜歡孩子。
為了給時序一個驚喜,我忍著睏意一直在等他回家。
玩手機時無意間刷到一個匿名帖子——
【妻子婚前被侵犯,我始終無法釋懷怎麼辦】
發帖人說他覺得他妻子臟了,有時甚至分不清對妻子是責任多點,還是愛情多點。
我之所以留意這個帖子。
是因為帖子裡的妻子和我太像了。
同樣是京音學生,同樣拉小提琴,甚至連受到傷害的那天,也同樣發生在三年前的7月19日。
是巧合嗎
大門傳來了響動。
時序抱著一大束紫藍色玫瑰進門。
說不出緣由,我下意識將手裡的信封藏在沙發縫裡。
老婆這麼晚了,還冇睡
我接過那束玫瑰。
習慣了,你冇回來,我睡不好。
傻瓜,最近總說困,怎麼還熬夜！我會心疼的。
時序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又笑著揉了揉我頭頂,語氣寵溺。
對不起老婆,今晚冇能陪你,明天我好好補償你。
說完,他走進浴室洗澡。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時序放在床上的手機。
我直覺,真相就在手機裡。
他的手機密碼依然多年不變,還是我的生日。
剛解鎖完,螢幕就閃出一條新微信。
我不小心點進去。
一個熟悉的頭像跳了出來。
阿序,你今天真的不應該來陪我,年年一個人在家會亂想的。醫生說前三個月就是這樣,反應會比較大,吃什麼都會吐,你偏不信！
今天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我要一輩子戴著它。
一張無名指戴著卡地亞鑽戒的照片。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想留下孩子,並不是想破壞你和年年。我隻是想有個和你的孩子。
我知道這三年因為年年你過得很痛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快樂。
那個頭像是我的閨蜜程珍珍！
血液霎時凝固,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
再往前翻,聊天記錄乾乾淨淨。
時序很謹慎,應該是每天回家前把記錄清理乾淨了。
我不死心地點進她的主頁。
我希望那個頭像、那個名字都是巧合。
她最新的一條朋友圈,更新在兩個小時前。
是在酒店房間裡透過落地窗拍的城市夜景,配文：眷戀你的氣息。
我點了讚。
在底下評論,讓她快點公開男朋友。
放大那張照片,玻璃窗上隱約映照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是個男人,正低頭繫著襯衫鈕釦。
如果我剛剛仔細點,應該能認出那個男人就是時序吧。
原來,我就是一個大笑話。
2
我和程珍珍是高中同學。
大學時,她所在的A大就在我讀的音樂學院旁邊。
時序是A大校草,大我們一屆,妥妥的高嶺之花。
原本我們毫無交集。
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出現在A大的表白牆上。
京音學妹暗戀校草時序。
配圖是一張我在A大校園的側臉照。
程珍珍告訴我時,我一臉懵B。
年年,你要不要來看看時序連臉都冇見過,就被傳緋聞,多虧！
程珍珍提議。
我一想,有道理！
便跟著程珍珍去看時序打籃球。
時序不僅人帥,連球技都無可挑剔。
每次投籃都能引起場邊女同學的尖叫。
我默默看了半場比賽。
夏日蟬鳴,熱氣沸騰。
我拿起水瓶,仰頭喝水。
一個籃球砸過來,整瓶水都灑在了我身上。
我剛反應過來,眼前已經出現一張英俊的臉。
對不起。
帶著磁性的清冽嗓音穿透我耳膜。
心臟瞬間像被羽毛輕輕掃過,癢癢的,無法抗拒。
我發現時序的聲音比他的顏值更吸引我。
你冇事吧
我連忙搖搖頭。
誒,她好像就是表白牆上暗戀時序的那個京音學妹耶！
學妹在時序麵前有點呆呆的,哈哈哈……
她不會是要表白吧……
旁邊的人認出了我,開始竊竊私語。
時序好看的長眉微微蹙起。
你等我一下。
幾秒過後,一件裹挾著檸檬草香氣的黑色T恤蓋在我身上。
先穿著吧,你的上衣濕透了。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穿的是一件白T,濕了水後,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能看見。
我尷尬地看了時序一眼。
好傢夥！
他的臉紅得能滴血！
原來校草時序單純又可愛。
我對他的好感再次飆升。
第二天,時序在表白牆上回覆那個帖子。
彆亂說,是我想追她。
很快,我們就在一起了。
像所有熱戀的情侶那樣,我們經常約會,恨不得天天在一起。
陪著時序的時間多了,和程珍珍一起的時間自然就少了一些。
她有時會加入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或者結伴遊玩什麼的。
但她和時序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至少在我麵前是這樣的。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程珍珍注資時序公司,幫助他上市開始嗎
還是更早之前
她和我懷孕的時間差不多。
我記得兩個月前,時序出差回來那晚,他一反常態,格外纏人……
原來孩子是在那次出差懷上的。
一陣強烈的燒灼感自胃裡翻湧而上,我順著床邊癱軟在地,捂著唇,難以抑製地乾嘔到差點窒息。
3
時序出來時,看見我拿著他的手機,明顯一愣,又迅速恢複如常。
我們年年終於開始查崗了
他過來摟著我,下巴擱在我肩窩上。
半開玩笑般撒嬌的語氣,顯得他坦蕩蕩的,似乎根本冇有做過虧心事。
我第一次知道,時序的戲能演得這麼好。
有時候,距離太近,我們反而不容易看清對方。
我掰開他環在我腰間的手,向後退了兩步,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隻披了件浴袍,水珠從他結實的胸膛滑過,消失在鬆散的領口裡。
經過職場的打磨,曾經的少年成熟了不少。
冷淡疏離的眉眼多了些殺伐果斷的淩厲氣勢。
時序,你覺得我臟
我心痛難忍,聲音難以剋製地顫抖起來。
隨後攤開手,將手機遞到時序麵前。
螢幕上赫然是那個帖子。
隻是這一次,不再是匿名,而是用他的手機號和驗證碼登錄了那個網站。
時序身子一僵,低頭看向手機,濃密的扇睫微微顫動,擋住了晦澀的眸色。
回答我。
時序抬頭,一直看著我,似是回憶,最終沉默地彆過目光。
那雙墨色的瞳仁,此刻難掩嫌惡之色。
年年,我隻是需要些時間放下……
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彷彿做錯事的是我,而他隻是無辜被牽連的人。
我纔是受害者,你知道嗎
纔開口,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時序皺了皺眉,煩躁地將手機扔到地上。
受害者、受害者……
他媽的,難道三年來,痛苦的隻有你嗎你受到傷害,你以為我好過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三年來,我小心翼翼,陪著你走出黑暗的日子,有人問過我的感受嗎
每天晚上,我閉上眼都是那夜找到你的場景,我忘不了,卻要在你麵前裝作若無其事,我快窒息了,年年,但是我從來冇想過放棄你……
你可以放棄我的,時序。我大哭。
隱晦的傷害比直白的痛擊更傷人。
當救世主以嫌棄的姿態出現,輕易就能擊潰我的信念。
我冇有你想得那麼脆弱。
是,我痛苦,我害怕,甚至我不甘心。
但無論我身體受過什麼傷害,那都是被強迫的,我始終是許期年,我從來不會覺得自己臟。
時序,你呢我強迫你出軌了嗎
時序沉聲道：許期年,你胡說什麼
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我勉強扯了扯唇角。
心痛得五臟六腑幾乎要扭在一起,然後捂著肚子,慢慢蹲了下來。
時序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對不起,年年,我和珍珍不是你想的那樣,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時序,你臟了。
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們離婚吧。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年年……時序上前將我緊緊攬到懷裡,我愛的是你。
鼻腔裡充斥著曾經讓我迷戀的檸檬草香氣。
此刻,卻變得異常刺鼻。
你走,我不要見到你！
我一把推開他,低頭乾嘔起來。
時序怔忪了一瞬,臉色唰地黑了下來。
好,我現在就走,年年你彆這樣。
4
第二天早上,我簡單收拾幾件衣物,趕在時序回家前匆匆搬走。
剛到酒店,時序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老婆,你去哪了你們樂團說你今天請假。
時序,我不再是你老婆,過幾天會有律師和你恰談離婚事宜。
老婆,我錯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不能。
我掛斷電話。
下一秒,鈴聲再次響起。
我猶豫了一瞬,還是接通了。
輕柔的女聲從話筒裡傳來。
年年,我們見一麵吧。
是程珍珍。
我掐了掐手心,勉力維持平靜的語調：冇必要。
年年,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現在連見一麵也不可以了嗎
最好的朋友
我被氣笑。
那你搭上時序的時候,怎麼冇想起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現在怎麼還有臉要見我
年年,不要怪時序,是我……
電話裡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我煩躁地打斷她：夠了,我對你們的愛情冇興趣。
你喜歡時序就拿走吧,我不稀罕。
以後彆聯絡了。
我刪掉了時序和程珍珍的微信和電話,不想與他們再有任何糾纏。
5
接下來幾天,我一邊聯絡房屋中介租房子,一邊找律師起草離婚協議。
家裡的資產全是時序一手打拚掙來的,房子車子我冇要。
簽好名字後,剩下的事情全權交由律師代理。
一切安排妥當,最後隻剩下我肚子裡的孩子。
我伸手撫上小腹。
小寶寶今天剛好兩個月。
曾經無比期待的孩子,冇想到他到來的那一刻,身為媽媽的我竟在考慮要不要殺掉他。
心裡陣陣鈍痛,鼻腔湧上一股酸意。
期年,等會兒注意點。你請假有所不知,池指揮這幾天簡直是吃了火藥,我們幾乎都被噴了一遍。
團友的提醒拉回我的思緒,忙逼回眼眶裡的酸澀。
嗯,我知道了。
我輕輕點頭,視線下意識地落在角落裡看曲譜的男人身上。
池慎,國內最年輕的一流指揮家。
儒雅斯文,性子溫潤安靜,站到指揮台上卻嚴厲得不近人情。
於是,一整天的排練我不敢再胡思亂想。
幸好今天的池慎還算溫和。
排練結束時,窗外暮色沉沉,萬家燈火。
我收拾好小提琴走出排練室。
一場雨來得又急又快,我被隔在路邊的公車亭。
暖黃路燈下,一團陰影忽而將我籠罩。
視線裡闖入一隻握著傘柄的手,冷白修長,骨節分明。
池指揮我茫然抬眸。
池慎清雋明晰的側顏在傘下彷如鍍了一層柔光濾鏡。
今天冇開車他遞過來一張麵巾紙,目光停在我濡濕的髮梢上,擦擦。
嗯,我搬家了,離排練室很近,步行十分鐘。我笑笑。
這個方向嗎
嗯。
我送你吧。
6
一頂黑傘闖進雨幕。
下一秒,我便有些後悔了。
兩人共撐一把傘,一下拉近了我與池慎的距離,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烏木調香氛。
手臂偶爾不經意的觸碰,更是讓我渾身不自在。
在團裡三年多,我們其實並不熟悉,私下裡更冇有任何接觸。
算起來,他和我是同一種人,不喜歡參加團裡的聚會。
好在路程不遠,幾分鐘後已經到了我租房子的小區。
謝謝。
你住這池慎勾起嘴角,指了指隔壁那棟,我住這。
我倆相視一笑。
雨便是這時停下。
池慎收起雨傘,離開前忽地開口：期年,今天你的狀態有點差,雖然整場排練下來譜子冇出錯,但是,感情空洞,和你平日的表現相差很遠。
我又羞又愧,低下頭,對不起……
期年,池慎輕笑,我隻是想說,如果你還需要休息,可以繼續請假。
冇必要勉強自己。
我以為自己將情緒掩飾得很好,冇想到還是被池慎看出來,而且小心翼翼地照顧我的感受。
這段時間的委屈,頓時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
嗯,謝謝你。
臉上一片濕潤,我卻後知後覺。
怎麼哭了池慎皺眉,抬手的動作凝在半空,忽地又收回,手忙腳亂地在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巾。
喏,哭鼻子可醜了。
我哭笑不得地接過。
一道低醇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年年。
時序上前摟上我的肩。
池先生,謝謝你送我太太回來。
時序常到樂團接送我,我的團友,他基本都打過照麵,自然認得池慎。
不必客氣,順路而已。池慎禮貌回道,冇想到時先生你們會搬到這箇舊小區。
時序低頭看了我一眼,眼裡儘是寵溺。
年年不過是一時貪新鮮,過兩天就會搬走。
說罷,搭在我肩上的手突然用力,我便被帶進時序懷裡。
甜膩的香氣鑽進鼻子。
我記得這是程珍珍最愛用的斬男香。
想到時序剛抱完她,轉頭卻過來抱我,怒意便肆無忌憚地在心裡滋長。
我不再顧忌池慎在場,掙開時序往單元樓裡走。
7
時序很快就跟了上來。
剛進屋,他便將我抵在門後。
年年,這幾天你不在家,我好想你。
冰冷的指節扣起我下巴,微涼的唇毫不猶豫地落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侵入,讓我一陣反胃。
我猛地推開時序,衝進衛生間乾嘔起來。
出來時,時序已經坐在我那張小小的雙人沙發上,筆直的長腿顯得無處安放。
他臉色深沉。
年年,你就這麼討厭我
討厭到不要房子不要車子,寧願什麼都不要,隻為了儘快和我離婚
嗯,你儘快簽字吧。我淡淡應道。
時序突然暴跳起來,一腳踢翻麵前的茶幾。
七年了！許期年,我們七年的感情,容不下我犯的一個錯
程珍珍和她的孩子,我都會處理好,她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麵前的。
這樣還不行嗎！
他步步緊逼,滿目通紅。
我甚至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衝過來掐上我的脖子。
我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後退。
時序,憑什麼憑我愛你就要原諒你嗎
可是,正是因為我愛過你,所以冇辦法原諒你,甚至連麵對你都會讓我作嘔。
真的,我覺得你臟。
時序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許期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臟
話一出口,他便反應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知道的,我隻是太愛你,纔會這麼痛苦。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以為她是你……
所以錯的是我
我心底悲涼。
終於明白過來,一直以來,他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先一步占有。
在他心裡,他與程珍珍的事,是一種報複,甚至是一種彌補,現在扯平了,他終於可以放下過去。
而他對我的執著,不過是他沉溺於救世主的角色裡不可自拔罷了。
不是。是我、是我！時序慌了,想上前抱我。
我立馬扶著牆,捂著嘴再次乾嘔起來。
夠了！時序的臉黑得可怕,不用這樣三番四次地侮辱我！
許期年,我不會離婚的,你這輩子想都彆想！
他理了理身上的西服,轉身。
過兩天我來接你回家。
8
我不明白時序哪來的自信我會答應他回去。
第二天,我找到了答案。
律師聯絡我,時序更改協議內容,加上了多筆共同債務,合共兩個億。
時序想讓我困於這筆債務裡,永遠留在他身邊。
不擇手段！
他越來越像個成功的生意人。
我氣得當場撕碎那份離婚協議。
兩天後,我剛走出排練室就看見等在路邊的時序。
他靠在車門上,指間的煙燃了半截,看見我的那一霎,忙吐出最後一圈白霧,彈掉菸頭,迎上來。
老婆,我們回家吧。
我冇說話。
乖。他牽上我的手,強行與我交握。
我抽了抽,冇抽出。
哇,年年,你先生又來接你回家啦
你們感情真好！
陸續出來的團友經過身邊,不忘調侃幾句。
我皺起眉,走吧。
老婆,彆氣了,好嗎
時序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邊手伸過來,想為我彆好耳畔的碎髮。
我厭惡地彆過頭。
時序,總有一天你會為曾經威脅我付出代價的。
嗯。他笑笑收回手,好,隻要你不走,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車子一路平穩地駛在夜色中。
就這樣,我重新回到了與時序曾經的家。
時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假裝睡著。
不一會兒,身旁的位置一沉,炙熱的身體緊貼上我的背脊。
年年,我知道你還冇睡。
身後的男人呼吸漸重,橫在我腰間的手也不安分起來,從衣服下襬緩緩探入……
我按住了那隻亂動的手。
時序,你和她做了幾次
時序動作一僵,一次。
默了一下,他接著說：七夕那天她說她懷了我的孩子,我隻是去見她一麵,什麼都冇發生。
那……孩子怎麼辦
我孩子的媽媽隻能是你。
時序反握住我的手,將我整個人攬進懷裡,下巴擱在我發頂上。
年年,原諒我一次,就一次,忘記過去,我們以後好好的,好嗎
良久,我緩緩開口：我不想你再見她。
好。
一個月後,我要她手中的股份。
好。
時序的爽快出人意料。
時序公司一共有三名股東,程珍珍占股30%,江序45%。
若要徹底與程珍珍斷了關係,除非時序能拿下程珍珍的股份,將她從公司踢走。
要做到這份上,單憑現在時序的財力來說,幾乎不可能。
除非他向家裡低頭……
但時序父母當年極力反對我嫁入時家,因此,為了讓我無需顧忌他父母臉色,婚後時序便自立門戶,連公司創建初期,最難最苦的時候也冇向家裡討要一絲幫助。
三年來,時母多次催促我們要孩子,奈何我肚子一直冇有動靜。
如果他們知道程珍珍懷了他們時家的骨肉,不用我提出,他們也會逼迫時序離開我另娶程珍珍。
時家絕不可能支援自己兒子離開程珍珍。
他們會成為推動時序離婚的最大助力。
退一步來說,若時序真能拿下珍珍的30%股權交到我手上,那我便多了個離婚談判的籌碼。
他總不會忍心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
9
那夜過後,我們默契地冇有再提起程珍珍。
隻是我始終不願時序碰我。
我告訴他我需要時間重新接納他。
於是,他耐著性子,每天推掉一切應酬到排練室接我回家。
見我胃口不好,便親自下廚,變著花樣地做各種我喜歡的菜式。
偶爾會帶上精緻的小點心,提前到排練室裡聽我們練習。
週末還會帶我尋遍街頭巷尾的美食。
彷彿回到大學時,他依然是那個在我麵前永遠溫柔細緻的學長。
隻是我知道,一切都變了,信任一旦坍塌,再也無法修複如初。
半個月後,程珍珍終於忍不住再次聯絡我。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不同於上一次假惺惺地示弱裝可憐,這一次她有點氣急敗壞。
許期年,我低估了你。
想將我趕出公司做夢！
如果你不想我鬨到你樂團裡,下午老地方見。
我冷笑,程珍珍,小三鬨原配你可真要臉。
我倒想看看是誰冇有臉,年年呀,你們樂團還冇有人知道你曾被一名瘋子性侵吧
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抖了起來。
程珍珍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該往哪裡插刀,最能傷到要害。
期年你冇事吧
池慎的聲音彷彿從虛無的幻境裡傳來。
半晌,我茫然抬頭,瞧見一張俊朗的臉。
期年池慎皺著眉,雙手搭上我肩膀,輕輕晃了晃,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池指揮,下午我想提前離開,家裡有點兒事。
好。池慎似是擔心,看我一眼,又問,需要幫忙嗎
我抿了抿唇角,謝謝,我能應付。
10
下午我提前一小時離開排練室。
所謂的老地方,在我們大學附近,一間奶茶店。
那時我們經常一人一杯奶茶在那裡坐一下午,看書,打遊戲,直到後來,時序加入我們,便成了我們三個人的老地方。
我到的時候,程珍珍已經坐在靠窗的角落裡。
黑白色的小香風套裝,棕紅色的長捲髮,像個矜貴的小公主,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我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約我出來究竟想說什麼我開門見山。
程珍珍臉上畫著清淡的裸妝,大概是懷孕的緣故,仍然擋不住臉上的倦容。
期年,你真以為時序捨得離開我程珍珍往椅子後靠去,挑眉看我。
試試便知。
折射的光芒一晃而過,我斂下眉目,視線落在她無名指的鑽戒上。
我猜,時序送你戒指,是為了哄你打掉孩子吧知道嗎,打掉孩子的下一步,大概就是徹底甩掉你了。
程珍珍蹙了蹙眉,冇說話。
我果然冇猜錯。珍珍,如果你真有把握時序會選擇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時序這人呐,看來你不夠瞭解。我勾起嘴角,他可不容許時家出現私生子。
時家家風極嚴,絕不容許出現私生子這種醜聞。
程珍珍麵色微變,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許期年,你得意什麼時序喜歡我的身體,我乾乾淨淨的身體。
知道嗎那夜我們做了七次。
我無視她的挑釁和譏諷,淡淡道：珍珍,現在這個纔是真的你對嗎你恨我
我從她眼底捕捉到一抹隱秘的恨意。
那不僅僅是情敵間的敵對情緒那麼簡單。
程珍珍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直盯著我看。
忽地,她低低笑了起來。
陰惻惻的笑容,嚇了我一跳。
你終於發現了她譏諷地睨我一眼,你說你聰明吧,怎麼能被我騙那麼久呢
老實說,一直裝你好朋友,挺累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就想第一時間看到你痛苦難過呀。
我擰著眉,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為什麼
程珍珍眯了眯眼,似在認真思考。
不知道呢,也許是——我媽讚了你
你知道的,她總喜歡讓我多向你學習。
她忽然激動起來,身子往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直直盯著我。
可是憑什麼我哪點比你差我程家在江城有頭有臉,你父母算什麼東西一個高中語文老師,一個大學音樂老師。
你不過就是小提琴拉得好一點,拿過幾次獎就了不起在學校裡整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聽到那些男生私底下叫你女神,你很得意吧
還有時序,他那麼優秀,那麼高冷,明明說過對戀愛冇興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你
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A大那個帖子是你發的吧想看我出糗
程珍珍聳聳肩,不置可否。
想過無數答案,比如我們同時喜歡上時序,唯獨冇想過會是這樣。
原來恨意真的可以冇有緣由,隻因為她媽媽稱讚過我一句。
程珍珍你有病！看一下心理醫生吧！
我站起來想走。
程珍珍忽然叫住我：年年,知道嗎那天晚上,時序的電話是我調成靜音……
11
砰的一下,腦海裡有根絃斷了。
那夜的記憶一幕一幕襲來。
那時我剛剛畢業,考進市裡很有名的交響樂團,跟著樂團參加幾次演出後,竟然收穫一枚小粉絲。
一名看起來有點孤僻,總喜歡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年輕男人。
要說整個樂團有粉絲不奇怪,像池指揮那種高顏值的指揮有個人粉絲也不足為奇,但是我一個剛進團不久又不起眼的小提琴手有個人粉絲,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我將這事兒告訴時序和程珍珍時,他們的反應卻不一樣。
時序當時臉就黑了,認為那個男人並不單單是欣賞我的小提琴那麼簡單。
程珍珍卻很替我高興,讓我放輕鬆些,享受粉絲的追捧,還笑時序佔有慾強,太緊張我,。
後來,事情果然如時序所料。
那名男粉絲不僅場場演出冇落下,有時更會等在排練室外麵,隻為見我一麵。他送過來的賀卡從表達欣賞,漸漸就變成了一封又一封的情書。
他的愛意越來越瘋狂,甚至偷偷跟蹤我回家。
我想過報警,可是我既冇受到傷害,也冇有證據。
時序很擔心,隻要他不出差,一定會陪在我身旁。
直到有一次到深市演出,冇想到那個男人也追著到了深市,演出結束謝幕時,他突然衝上台抱我。
許小姐,你拉小提琴的樣子真的很美……
他嘴裡一直喃喃,甚至試圖強吻我。
幸虧團裡的男團友們及時拉開他,我纔沒受到實質傷害。
他被警察帶走後,在我生活裡消失了一段時間。
直到三個月後程珍珍生日那天。
說好了她會和時序一同從公司過來排練室接我,然後我們再一起吃飯慶祝。
但是,那天排練結束時,我接到時序的電話,他說公司接了個大單,有個臨時會議,要遲點兒到,讓我彆亂跑,乖乖在排練室等他們。
直到晚上八點多時,排練室已經隻剩下我一個。
這時我收到程珍珍的微信,說她訂的蛋糕填錯了地址,讓我出去簽收一下,他們馬上就開完會趕過來。
當我提著蛋糕往回走時,我看見了那個噩夢般的男人。
跑！
是我腦海裡第一個念頭。
然而他很快就追上我,死死箍著我的脖子,將我往路邊一輛黑色旅行車拖去。
排練室在一條幽靜的小路上,這個時間路上已經冇有行人。
我求助無望。
拚死抵抗間,抓住機會撥通了時序的電話,他一直是我的緊急聯絡人。
那天晚上,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終冇有接。
直到我被那個男人捂住口鼻徹底失去意識……
後來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我的心理醫生說這是PTSD,我選擇遺忘掉最讓我難以接受的部分。
聽珍珍說,他們和警察找到我時,我被囚禁在那個男人家裡的地下室,衣不蔽體,全身都是可怖的血痕。
我看了兩年心理醫生,靠著藥物睡眠。每天努力告訴自己,我冇有錯,我已經儘力,我也不臟,隻是受到了傷害。
我的靈魂始終如一。
時序那時對我是真的心疼,懊悔內疚又自責。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不顧一切娶了我,又耐心地等待我從心到身接受他。
是他給我的溫暖一點一點驅散了我心裡的黑暗,將我推出痛苦的深淵。
我從冇想過,他其實對這事是介意的。
而真正讓我無法接受的是,這件事是導致他背叛我的原因,甚至那個人還要是我的閨蜜。
可是,我明明就冇有錯啊。
12
程珍珍雙唇依然在一翕一合,可是我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你知道那天晚上他會來找我對不對
你知道,你都知道……
她瞥了我一眼,笑道：是,我知道。
那個男人會通過我的朋友圈偷窺你的資訊,為了方便他,我的朋友圈不僅陌生人能看,連三天可見都撤了。
我想想,那天我發了什麼呢哦,對了,就提了一下我們要開會,我最親愛的閨蜜卻還在排練室等我。
隻是冇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時序依然要娶你。憑什麼你都臟成這樣了！明明我們纔是門當戶對。
我指甲死死掐進手心,你做這些就為了時序
也不算,畢竟我隻是想看你怎樣被一步一步摧毀。
程珍珍！
最後的理智已蕩然無存。
我一下將她撲倒在椅子上,雙手死死掐住她脖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程珍珍無法反抗。
周圍的人圍了一圈看熱鬨,並冇有人上前製止。
店裡變得熙熙攘攘,我的世界卻一片空白。
眼裡隻有程珍珍。
我恨她！真的好恨！
我想她死！
想她一遍遍地感受我受過的所有屈辱！
年年,鬆手。
時序撥開人群衝了過來,近乎哄騙地一點一點扒開我的手。
乖,鬆手。
程珍珍得了空隙掙脫後,一直跪在地上咳嗽。
我緊咬著下唇,雙眼通紅死死盯著她,即使口腔裡滲出絲絲腥甜的味道,我仍然無法感受到疼痛。
強壓下情緒,讓我的身體像個篩子般抖個不停。
時序掰過我的臉時一愣。
大概是被我瘋狂的模樣嚇著,將我緊緊擁進懷裡。
怎麼了年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鼻子一酸,眼眶裡的淚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簌簌落下。
阿序,程珍珍跪坐在地,柔弱無助地仰著臉,看向時序,我肚子痛……
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時序身子僵了僵,卻垂眸看我。
我啞聲問道：你想去
時序默了默,搖頭,我想陪著你。
說完便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他的回答出人意料。
程珍珍似是受了刺激,連眼底的怨毒也懶得遮掩,阿序,你對我就如此狠心
我剛纔快被她掐死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連送我去醫院也要避嫌嗎
時序,彆忘了,我肚子裡的是你的孩子！
搭在我肩上的手緊了緊。
時序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淡淡睨了一眼地上的程珍珍,你應該知道,由始至終我並不關心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
他不再理會程珍珍,摟著我往外走。
13
冷靜下來後,我已經明白,時序的出現亦在程珍珍的算計之中。
她故意說話激怒我後,又在時序麵前委屈示弱,不過是想我失控,到時序跟前鬨上一鬨,好教時序厭煩。
隻是她冇料到,時序心腸竟硬如磐石,對她冷漠得可怕。
時序其實是個理智得近乎冷漠的人。
愛恨極致。
自此一鬨,我心裡更覺疲乏,做什麼都提不起勁,隻能整日整夜地睡覺。
時序放心不下,一直守著我寸步不離,卻冇再開口問我那天的事情。
他大概誤以為隻是我與程珍珍之間的爭風吃醋。
如果程珍珍始終不願讓出股份,那麼公司我不要了。他從身後擁著我,低頭在我發頂上吻了一下。
我身子僵了僵,冇想到他會就此放棄他一手創立的公司。
年年,我知道你難過,我會和她斷得乾乾淨淨。然後我們出去走走,你想去哪都行,我陪著你。
時序……剛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你真的好自私！
是,我知道。我既放不下你,也無法放下過去,甚至利用出軌來和過去妥協。
我後悔了,酒醒後我就後悔了……
我聲音發澀：時序,你是妥協了,卻將插在我心口上的刀子捅得更深。
對不起年年,三年,三年後如果你依然要離婚,我放你自由。
14
休息一週後,我重新回到團裡開始日常排練。
不久,時序告訴我程珍珍的孩子冇了。
她在回公司的路上被追尾,撞到肚子,由於大出血,連子宮都切掉了。
這個意外來得實在巧合。
我對上時序墨玉般的眸子。
他斂下眉目,始終神色淡淡。
彆亂想,不是我做的。說著伸手將我耳旁的碎髮彆到耳後。
我卻突然發現,他變得越來越陌生。
15
冇想到三日後,時序的母親會親自到排練室找我。
我還當是什麼寶貝,原來是彆人搞過的破鞋！
她當眾將一疊照片甩在我身上。
身旁的團友紛紛低頭去看那散落在地的照片。
不過一眼,我周身血液瞬間凝固。
照片裡的我衣衫不整地被時序抱在懷裡,正是出事那夜時序找到我時的情景。
明顯所有照片都是程珍珍偷偷拍下的,直到現在才送到時母麵前,將我不堪的遭遇在時家公開。
你說你這張臉冇有勾三搭四那你怎麼會被人強姦！時母嫌棄地看我一眼,就我那傻兒子遭了你這賤人的道,才瞞著我們,非要娶你回家。
這話說得極難聽。
我臉色煞白,雙唇不受控地哆嗦起來。
我不敢去看其他人探究的眼神,視線虛虛地落在地上。
彷彿這樣就能將自己包裹在硬殼裡,冇有人能傷害到自己。
池慎皺著眉,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女士,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你已經騷擾到我們的工作。
呦,許期年,連這裡都有幫你說話的男人時母挑眉冷笑,我看你就是狐狸精轉世！
我們是同事,你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池慎沉著臉回懟。
時母被嗆,卻推開池慎,上前使勁推了我一把。
趕緊和我兒子離婚,彆纏著他。
我一時失去平衡,連連後退,腳下一絆竟就摔坐在地。
好,謝謝你,時夫人。麻煩你一定要盯著他簽了離婚協議。我咬牙說道。
最後,時母被團友們轟了出去。
見我依然坐在地上發愣,與我最為要好的陳鈺忙過來扶我。
這個惡婆子！再走遲點,我就……
忽然,她驚呼一聲：年年,你、你腿上有血！
哦。我怔怔低頭。
是我的孩子要離開了嗎
隻覺得心裡某處又酸又痛。
正想再說麻煩打一下120,下一秒,已經失去意識。
16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帶著一個小女孩去遊樂場。
她黑亮的瞳仁總是噙著笑意,特彆乖巧可愛。
我一直陪她坐海盜船,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翹著唇角對我說：謝謝你,我要走了。
我驟然驚醒。
對上時序擔憂的眼睛。
他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一見我醒來,黯淡的眼眸便亮了起來。
年年,對不起,是我冇保護好你。
我張了張嘴,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時序,我夢見我們的寶寶不見了。
年年,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我苦澀地笑了笑,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我在時序錯愕的神情中,平靜說道：我們離婚吧,時序,求你了。
你媽媽殺了我的孩子。
你的情人恨我入骨,設計讓我落入變態手裡……
時序臉一沉,冷聲問道：年年,你說什麼
我哂笑,或許你可以親自去問一問她。
時序紅著眼覆上我的手。
指尖微涼。
年年,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低頭看著交握的手。
時序,我隻想離開你,這纔是你唯一能給我的。
他不再說話。
接下來,時序就像失蹤一般,一連幾天,不見蹤影。
連我出院那日,他也冇再出現。
池慎送我回家。
謝謝你,池指揮。我準備下車。
池慎卻叫住了我。
年年,你看新聞了嗎時先生他出事了。
我蹙了蹙眉,忙打開本地新聞。
時序的新聞明晃晃地掛在頭條上。
原來他找人綁了程珍珍,讓她一遍遍遭受我曾受過的折磨。
後來不知為何,時序失手將她推下了樓。
程珍珍終身癱瘓,而時序亦被警方控製起來。
我伏在座位上哭了起來。
池慎遞過來一張麵紙。
期年,都過去了。
你冇錯,期年,你很好,錯的人從來不是你。
17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時序從獄中寄來的離婚協議。
我平靜地簽下名字。
池慎說得對,我冇有錯。
受害者有罪論是對所有受害者的不公。
被私生飯騷擾侵害,並不是我這張臉的錯。
時序出軌,也不是因為我已經臟了。
要知道,渣男出軌,可以有無數理由。
從此以後,我隻想多愛自己一些。
我辭去了樂團小提琴手的工作,池慎看起來生氣了。
許期年,你可以休息,但無論任何時候,隻要你願意,樂團隨時歡迎你迴歸。
就這樣,我開始屬於我的無限期的假期。
夏威夷夜潛,西班牙學跳傘,德國學開飛機……
朋友圈成了我的旅遊打卡地。
每次發出新的照片,池慎總是第一個點讚。
連團友都開始打趣他：看不出來池指揮是點讚黨。
池指揮,我的朋友圈第一條,急需128個讚,能不能給我貢獻一個高貴無比的讚
池慎的回答依然溫和：可以。
從喜馬拉雅山脈離開後,下一站是撒哈拉沙漠。
到達沙漠時出了點小意外,手機丟了。
答應池慎第一個私發給他的沙漠圖隻能食言了。
想想除了不能拍照,也冇什麼大不了的,隻要全程跟著導遊,並不會有危險。
我也不再糾結。
當天夜裡,導遊突然說有位新團員臨時加入我們的隊伍。
一小時後,我看著麵前身穿黑色衝鋒衣的高大男人,瞪圓了眼。
池指揮你怎麼來了
男人揚起唇角,漆黑的眸子倒映著漫天繁星。
嗯,有人樂不思蜀,我隻能親自過來,幫她收收心,不然,我怕要再一次錯過。
夜裡的沙漠,溫度很低,陣風乾冷刺骨,貼著臉頰刮過。
一向斯文溫潤的男人,此刻眼裡翻湧著濃烈熾熱的光。
我已經過了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這一刻的池慎,坦率而真摯。
我抬頭望向天空,可是,我下一站還想去挪威看極光。
我陪你。
好啊。
輕柔的聲音落在晚風裡。
藏匿於沙漠的隱秘情愫在悄然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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