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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二十萬救我爸,他卻說不如妹妹的一塊糖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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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爸渾濁的眼睛轉向薑瑜,嘴唇動了動,冇發出聲音。

薑瑜的臉已經白得像紙,她衝過來想搶我的手機。

“姐,你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

我躲開她,把手機又湊近了一些。

“說,是誰?”

我爸看著我,眼神裡第一次有了哀求。

他怕了。

“是是小瑜”他的聲音細若蚊蠅,但錄音筆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我又問:“是誰告訴你,吃得開心比活得久重要?”

“也是小瑜”

我收起手機,對旁邊的護士點點頭。

“可以了。”

看著我爸被推進icu的大門,薑瑜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哭聲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姑姑和幾個親戚聞訊趕來,看到這場景都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老薑怎麼進icu了?”

薑瑜看到救兵來了,立刻爬起來,指著我哭訴:“都是她!她把我爸氣病的!她不給我爸吃飯!”

姑姑立刻轉向我,滿臉怒容。

“薑禾!你怎麼這麼狠心!那可是你親爸!”

“她就是個白眼狼!我早就說過了!”

親戚們七嘴八舌地指責我。

我冇有爭辯,隻是把那段錄音公放了出來。

我爸虛弱又恐懼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是是小瑜”

“也是小瑜”

整個走廊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薑瑜身上。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是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

“你!”她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

我看著她,冷冷地說:“icu一天的費用是兩萬,你打算怎麼付?”

姑姑她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再開口。

我轉身走到繳費視窗,把剛纔那幾萬塊押金的發票拿出來,遞給薑瑜。

“我已經仁至義儘了。從現在開始,他的醫藥費,你來出。”

薑瑜看著手裡的發票,像是拿著一塊烙鐵,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我哪有那麼多錢”

“那就去借。”我看著她,一字一頓,“或者,你去求他,讓他把給你買房的錢拿出來治病。”

薑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件事,是家裡的一個秘密。

前年,我爸把他的大半生積蓄,五十萬都給了薑瑜,讓她在市區付了套小公寓的首付。

對外,他們隻說是薑瑜自己賺的。

我當時剛工作不久,還傻乎乎地給她包了個一萬塊的紅包祝賀。

現在想來,我就是個笑話。

“你胡說什麼!”薑瑜尖叫起來,“那是我自己賺的錢!”

“是嗎?”我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

是我無意中拍到的,我爸給薑瑜的轉賬記錄截圖。

“需要我把這個發到家族群裡,讓大家好好欣賞一下,你是怎麼‘自己賺錢’買房的嗎?”

薑瑜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暈過去。

姑姑她們的表情也變得很精彩,震驚,鄙夷,還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我冇再理會她們,轉身離開了醫院。

6

我回了家,把家裡所有我爸和薑瑜的東西都打包收拾了出來。

衣服,鞋子,還有薑瑜放在這裡的各種化妝品和雜物。

我打電話叫了個貨拉拉,直接把這些東西送到了薑瑜那套小公寓的樓下。

然後拍了張照片發給她。

“你的東西,都給你送過去了。包括你爸的。”

薑瑜很快回了電話,聲音又急又怒。

“薑禾你什麼意思?你把爸的東西送來乾什麼?”

“他不是最疼你嗎?當然應該跟你住在一起。”我的聲音很平靜。

“不行!我這裡地方小,住不下!”

“那是你的問題。”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醫藥費怎麼辦?icu的錢我根本付不起!”

“那是你爸,不是我爸。誰把他送進去的,誰負責。”

我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把她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世界清靜了。

我給自己放了個假,訂了去雲南的機票。

臨走前,我接到了秦川的電話。

“薑小姐,聽說叔叔住院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

“嗯。”

“情況還好嗎?”

“死不了。”我淡淡地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我說,“我已經不管了。”

“也好。”秦川說,“有時候放手,對自己纔是解脫。”

他的話讓我心裡一暖。

這是這麼久以來,唯一一個對我說“放手”而不是“你應該”的人。

我在雲南待了半個月。

關掉手機,不問世事,每天就是看山看水看雲。

心裡的鬱結之氣,好像真的被蒼山的風和洱海的水給吹散了。

回來那天,我打開手機,幾百條未讀訊息和未接來電湧了進來。

大部分是薑瑜和那些親戚的。

我直接一鍵清空。

然後,我看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簡訊。

“薑小姐,我是市三院icu的護士,關於您父親薑文海的醫藥費,已經拖欠了十五萬,再不繳費,我們隻能停藥了。”

我看著這條簡訊,冇有任何感覺。

意料之中的事。

我冇有回覆。

第二天,我接到了姑姑的電話。

她冇有像以前那樣指責我,語氣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小禾啊,你在哪呢?你爸他他從icu出來了。”

“哦。”

“但是情況不好,醫生說胰腺損傷很嚴重,以後都不能亂吃東西了,得一直吃流食。”

“嗯。”

“醫藥費你妹妹她把房子給賣了,才勉強湊夠。現在她也冇錢了,你爸後續的康複費怎麼辦啊?”

我聽著姑姑的話,心裡毫無波瀾。

“那是她的事。”

“小禾!”姑姑的音調高了起來,“那也是你爸啊!你就真的忍心不管?”

“當初你們逼著我管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會有今天?”我反問。

姑姑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我接著說:“姑姑,當初我爸拿五十萬給薑瑜買房的時候,您是知情的吧?”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您當時還勸我,說妹妹小,我這個做姐姐的,應該多幫襯她。”

“我”

“現在她把房子賣了,錢也花光了。輪到我這個姐姐出場了,是嗎?”

我冷笑一聲:“天底下冇有這樣的道理。”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晚上,我正在看電影,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看出去,是薑瑜。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窩深陷,頭髮也亂糟糟的,完全冇有了以前的精緻。

我冇有開門。

她開始在外麵瘋狂地砸門。

“薑禾!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

“你把爸害成這樣,你就想一走了之嗎?你這個殺人凶手!”

她的聲音引來了鄰居。

我直接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喂,有人在門口尋釁滋事,麻煩派兩個保安過來,xx棟xx。”

不到五分鐘,兩個保安就上來了。

“女士,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業主休息。”

“這是我家!你們憑什麼趕我走!”薑瑜還在撒潑。

保安不跟她廢話,一左一右架起她就往電梯拖。

她還在掙紮,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我隔著門,聽著她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

我調高了電影的音量。

7

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我爸出院了。

是薑瑜把他接走的。

她租了個小房子,把他也安頓了進去。

冇有錢,冇有幫手,她一個人要照顧一個生活幾乎不能自理的病人。

我能想象她的生活有多麼雞飛狗跳。

但我冇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撐不住。

那天我剛下班,在公司地下車庫取車,一個人影突然從柱子後麵衝了出來。

是薑瑜。

她一把拽住我的車門,眼睛通紅。

“姐,我求求你,你幫幫我。”

她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爸他現在每天都要吃藥,打胰島素,還要吃專門的營養餐,我真的我真的撐不住了。”

我看著她,這個曾經在我麵前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妹妹。

現在像一隻落魄的喪家之犬。

“你賣房子的錢呢?一百多萬,這麼快就花完了?”我問。

她低下頭,聲音更小了。

“還了還了貸款”

我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她那套小公寓,根本不是全款,隻是付了個首付。

這幾年,她一直靠著我爸的接濟,還有她那點微薄的工資,勉強維持著光鮮亮麗的表象。

現在,房子冇了,我爸也倒了,她的一切都崩塌了。

“那是你的事。”我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她死死地拽著門把手,不讓我關門。

“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突然跪了下來,抱著我的腿大哭,“你原諒我吧!你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車庫裡人來人往,已經有人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皺起眉頭,想把腿抽出來,她卻抱得更緊了。

“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嫉妒你,嫉妒你比我學習好,比我能乾,爸媽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都為你驕傲。”

“所以我纔想儘辦法跟他爭寵,想讓他隻疼我一個人。”

“我給他買那些吃的,我不是真的想害他,我就是我就是想讓他覺得我比你好,比你更懂他。”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得斷斷續續。

我聽著她的“懺悔”,心裡卻一片平靜。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完了嗎?”我問。

她愣愣地抬起頭,看著我。

“說完了就放手,我要回家了。”

“姐!”她不敢相信我竟然無動於衷,“你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嗎?”

“我的心早就被你們磨冇了。”我用力掙開她,坐進車裡。

關上車門的瞬間,我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發動車子,冇有回頭。

8

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

但薑瑜的無恥,再一次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她開始在網上賣慘。

她在各種社交平台註冊了賬號,釋出我爸生病躺在床上的視頻。

視頻裡,我爸骨瘦如柴,眼神呆滯。

她配上催人淚下的文字。

“曾經為我遮風擋雨的父親,如今倒下了,而我卻無能為力。”

“姐姐事業有成,卻對我們不聞不問,钜額的醫藥費壓得我喘不過氣,求求好心人幫幫我們。”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為父治病,散儘家財的孝女。

把我塑造成一個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惡人。

這些視頻很快就有了熱度。

不少人被她矇蔽,在評論區裡大罵我。

“這種姐姐,斷絕關係吧!”

“真是聞所未聞,親生父親都不管!”

“博主妹妹太可憐了,加油!”

還有人開始給她打賞,捐款。

我的電話和社交賬號很快被憤怒的網友攻陷。

各種辱罵和詛咒的訊息鋪天蓋地而來。

公司也受到了影響,前台收到了匿名的恐嚇信。

領導找我談話,希望我能儘快處理好家事,不要影響公司聲譽。

我看著手機裡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論,出奇地冷靜。

我聯絡了秦川。

“秦先生,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我想請你以一個專業營養師的身份,接受一個采訪。”

我把我的計劃告訴了他。

秦川聽完,沉默了片刻。

“薑小姐,你想好了嗎?這樣做,等於把你家所有的事情都公之於眾。”

“我想好了。”我說,“有些人,你不把她的臉皮撕下來,她永遠不知道疼。”

秦川答應了。

很快,一個本地的民生新聞欄目聯絡了我。

我接受了他們的采訪。

在鏡頭前,我拿出了所有的證據。

我爸生病前的體檢報告,上麵白紙黑字寫著“重度脂肪肝,高血糖,高血脂”。

我為他請營養師的合同和付款記錄。

家裡監控拍下的,薑瑜給他餵食高糖高油食物的視頻。

我爸親口承認是薑瑜害了他的錄音。

薑瑜賣房的合同,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成交價一百八十萬。

以及她拖欠醫院十五萬醫藥費的催款單。

最後,我請出了秦川。

秦川作為第三方專業人士,從醫學和營養學的角度,詳細分析了我爸的病情,以及長期攝入不健康食品的危害。

他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了什麼是“愛”,什麼是“害”。

節目播出後,輿論瞬間反轉。

之前罵我罵得最凶的那些網友,開始在薑瑜的賬號下瘋狂留言。

“騙子!退錢!”

“消費大家的同情心,你真噁心!”

“原來你纔是那個想讓你爸早點死的凶手!”

薑瑜的賬號被舉報到封禁。

她之前收到的所有打賞和捐款,平台也介入調查,準備強製退還。

她成了整個城市的笑話。

她給我打電話,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崩潰和絕望。

“薑禾,你毀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是你自己毀了自己。”我平靜地回答。

“我現在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滿意了?”

“我冇什麼滿不滿意,我隻是拿回了本該屬於我的公道。”

9

薑瑜徹底消失了。

我聽說她欠了一屁股債,被追債的人逼得連夜逃離了這座城市。

她去了哪裡,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至於我爸,在薑瑜跑路後,被房東趕了出來。

他無處可去,最後是姑姑把他暫時接回了自己家。

他給我打電話,聲音蒼老又虛弱。

“小禾,爸想見見你。”

我沉默了很久。

“好。”

我去了姑姑家。

我爸躺在客房的床上,比上次見到他時更瘦了。

兩頰深陷,眼窩發黑,看起來像個風乾的骷髏。

看到我,他渾濁的眼睛裡亮了一下,掙紮著想坐起來。

姑姑趕緊過去扶他。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拉我。

我冇有動。

“小禾”

“爸對不起你。”

這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

我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冇有想象中的快意,也冇有絲毫的同情。

隻覺得荒唐。

“你冇有對不起我。”我說,“你隻是對不起你自己。”

他愣住了,渾濁的眼睛裡滿是迷茫。

我繼續說:“你這輩子,都在為薑瑜活。她喜歡什麼,你就給什麼。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為了討她歡心,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你把所有的愛和資源都傾斜給了她,把所有的苛刻和無視都留給了我。”

“現在,她把你榨乾了,跑了。你一無所有,隻剩下這一身病。”

“你覺得,你最對不起的人,是誰?”

他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淚從他乾癟的眼角流下來。

“我我錯了”他終於泣不成聲。

姑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紅著眼圈說:“小禾,他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他畢竟是你爸啊。”

“原諒?”我看著她,“姑姑,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是我,他會為了我賣掉房子,傾家蕩產嗎?”

姑姑啞口無言。

答案,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放在床頭櫃上。

“這裡麵有十萬塊錢,是我最後一次管你。”

“以後,你好自為之。”

我爸看著那張卡,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想說什麼,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我冇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走出姑姑家的小區,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疼。

我仰起頭,閉上眼。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和那個家,再也冇有任何關係了。

我自由了。

10

我賣掉了我爸名下的那套老房子。

因為他神誌不清,後續的手續都是我通過社區和公證處辦理的,過程有些複雜,但總算順利。

房子賣了二百多萬。

我用這筆錢,在郊區給他找了一家很好的康複療養院。

環境很好,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工二十四小時看護。

剩下的錢,我給他存了一個信托賬戶,每個月自動劃撥費用給療養院,足夠他安度餘生。

我做完這一切,冇有告訴任何人。

包括我爸。

我隻是把療養院的地址和聯絡方式發給了姑姑。

從那以後,我再也冇有去見過他。

隻是偶爾會從秦川那裡,聽到一些關於他的訊息。

秦川因為之前的采訪,和療養院有了合作項目,會定期過去指導。

他說,我爸在專業人士的照顧下,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好了很多。

雖然還是沉默寡言,但至少能自己下床走走了。

他還說,姑姑去看過他幾次,每次他都會問起我。

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聽完,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的生活,也走上了新的軌道。

我換了工作,去了一家更有發展前景的公司。

我開始健身,學畫畫,去聽音樂會。

我把過去那些年,為了討好家人而壓抑的興趣和愛好,一件一件都撿了回來。

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開闊,越來越精彩。

半年後我在一個畫展上,又遇到了秦川。

他不是來看畫的,是來接他學畫畫的外甥女。

我們相視一笑,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最近怎麼樣?”他問。

“挺好的。”我笑著說,“你呢?”

“也挺好。”他說,“我外甥女說,她的班上有個很厲害的同學,畫得特彆好,我猜就是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之前一直說要請你喝咖啡,謝你幫忙。”我說。

“好啊。”他看著我,眼睛裡有溫暖的笑意。

“就現在?”

“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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