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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時他陪小三產檢,五年後發現小三孩子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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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陣痛去醫院,他說在加班。

結果我在產檢中心撞見他陪小三做B超。

我當天就流產了,他連看都冇來看一眼。

五年後他爸媽找上門:兒媳婦啊,你得幫幫我們!

我疑惑:我們早離婚了。

他媽哭著說:那孩子是他哥的,現在他哥要爭遺產,我們才知道被騙了!

我給她倒了杯水: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01

腹部的墜痛像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地割著我的神經。羊水順著大腿根部流下來,溫熱,卻讓我遍體生寒。

我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清河我還在開會,很重要的併購案,冇事彆打擾我。

顧延州的聲音冷淡,透著一股不耐煩。背景音很嘈雜,似乎還有女人的笑聲。

延州,我肚子好痛,可能要生了……我咬著牙,冷汗打濕了鬢角的碎髮,我在市一院門口,你能來接我一下嗎或者幫我叫個醫生……

彆鬨了。他打斷我,預產期還有半個月,你總是這樣疑神疑鬼。自己去掛號,我很忙。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站在醫院嘈雜的大廳裡,周圍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焦急或麻木。隻有我,像個被世界遺棄的笑話。

這就是我愛了七年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氣,扶著牆壁,一步步艱難地挪向急診台。每走一步,下腹就像被撕裂一樣疼。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一群醫護人員推著推車跑過,而在那群人後麵,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延州。

他穿著那件我早上親手熨燙的深灰色襯衫,袖口挽起,神色焦急,手裡緊緊握著另一個女人的手。

那個女人我也認識。江心語。他的初戀,他心頭的白月光。

江心語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色蒼白,眼角掛著淚珠,楚楚可憐。

延州,我怕……孩子會不會有事

彆怕,有我在。顧延州的聲音溫柔得像水,是我從未聽過的深情,不管花多少錢,請最好的專家,一定會保住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這一刻,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都凝固了。周圍的嘈雜聲瞬間遠去,耳邊隻剩下這句話的迴響。

他在開會他在加班

原來他的加班,就是陪著懷著孕的小三來做產檢。

憤怒和絕望交織在一起,直沖天靈蓋。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鬆開扶著牆的手,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

顧延州!

我嘶吼出聲,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

顧延州猛地回頭,看到是我,眼神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變成了厭惡。

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自己去掛號嗎他下意識地把江心語擋在身後,彷彿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你在乾什麼她是誰我指著江心語,手指劇烈顫抖。

心語身體不舒服,我送她來看看。你彆像個潑婦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顧延州皺著眉,語氣冰冷,既然你在醫院,正好,去幫心語掛個特需號,我要陪著她。

讓我,給他的小三,掛號

我氣極反笑,眼淚奪眶而出。

顧延州,你還是人嗎我也懷孕了!我現在要生了!你看不見嗎我指著自己濕透的裙襬,地上已經積了一小灘血水。

江心語從他身後探出頭,怯生生地說:嫂子,你彆怪延州,是我不好,我不該麻煩他的……啊,我肚子好疼……

她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倒。

顧延州臉色大變,一把抱起江心語,看都冇看我一眼,轉身就往急救室衝。

滾開!彆擋路!

他路過我身邊時,肩膀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本就虛弱,被這一撞,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

身後是堅硬的大理石台階。

砰。

劇痛從後腦勺蔓延全身。天旋地轉間,我看到顧延州抱著江心語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決絕,無情。

鮮血從我身下湧出,染紅了白色的裙襬,像一朵盛開到極致又瞬間枯萎的花。

孩子……我的孩子……

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秒,我聽到了周圍人的尖叫聲,卻唯獨冇有那個人的回頭。

02

再次醒來,是在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裡。

腹部空蕩蕩的,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護士正在給我換藥,見我醒了,眼神裡充滿了同情。

沈小姐,你醒了。

孩子呢我張了張嘴,聲音乾澀得像吞了沙礫。

護士避開了我的視線,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送來的時候失血過多,加上劇烈撞擊……是個成型的男嬰,可惜了。

死了。

我的孩子死了。

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浸濕了枕頭。我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直到嘴裡嚐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

不僅如此。

醫生走進來,麵色凝重地告訴我:沈小姐,因為子宮破裂嚴重,為了保命,我們不得不切除了你的子宮。你以後……不能再做母親了。

我不做聲,隻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這一天,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失去了我那可笑的愛情。

門被推開。

顧延州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襯衫皺皺巴巴的,袖口還沾著一點血跡——那是江心語的血,不是我的。

看到我醒了,他冇有半分愧疚,反而拉過椅子坐下,眉頭緊鎖。

醒了就彆裝死。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責備,你怎麼走路那麼不小心那麼寬的路都能摔下去。心語被你嚇到了,動了胎氣,現在還在保胎。

我轉過頭,死死盯著這個男人。

這張臉,我看了七年,愛了七年。如今看來,卻是如此陌生,如此麵目可憎。

我的孩子冇了。我平靜地說。

顧延州愣了一下,隨即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冇了就冇了吧,反正還年輕,以後還能生。倒是心語,她身子弱,這次被你嚇得不輕,醫生說需要輸血備用。你是O型血,正好合適,待會兒去抽點血給心語備著。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去給心語輸血!顧延州提高了音量,沈清河,你彆這麼自私。心語肚子裡懷的也是顧家的骨肉,要是出了事,你擔得起責任嗎

顧家的骨肉我笑出了聲,笑得傷口扯著疼,那我的孩子呢顧延州,我也是你的妻子,我肚子裡死的那個,也是你的兒子!

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冇的!怪得了誰顧延州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沈清河,彆拿死孩子來勒索我。心語現在情況危急,你必須去輸血。這是你應該做的贖罪。

贖罪

我有什麼罪

愛上一個人渣,確實是我最大的罪過。

我閉上眼,指著門口:滾。

你說什麼

我讓你滾!我抓起床頭的杯子,狠狠砸向他。

玻璃杯在他腳邊炸裂,碎片飛濺。

顧延州臉色鐵青:簡直不可理喻!沈清河,你會後悔的。等你冷靜下來,自己去給心語道歉。

他摔門而去。

我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眼淚終於決堤。

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流淚。

從今天起,沈清河死了。活下來的,是複仇的厲鬼。

03

顧延州真的把江心語接回了家。

就在我出院回家的第二天。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傭人把江心語的行李搬進主臥——那原本是我和顧延州的婚房。

江心語穿著寬鬆的孕婦裝,小腹微隆,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清河姐,醫生說我這胎不穩,需要靜養。延州說家裡環境好,照顧起來方便。還要麻煩姐姐多擔待了。



她特意把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撫摸著,像是在炫耀什麼稀世珍寶。

顧延州站在她身邊,手裡端著一碗燕窩,小心翼翼地餵給她吃。那種溫柔的神情,曾經隻屬於我。

不用理她。顧延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這個家我說了算。你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滾。

我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傭人們低著頭,不敢看我。在這個家裡,誰得勢誰就是主人,他們比誰都清楚。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過得像個透明人。

顧延州為了江心語,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江心語想吃城南的酸梅湯,他半夜開車去買;江心語腿抽筋,他整夜整夜地給她按摩。

而我,剛剛失去孩子,失去了子宮,身體虛弱得連走路都費勁,卻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

廚房做的全是適合孕婦的滋補餐,稍微辛辣一點的菜都不許上桌,因為江心語聞不得那個味兒。

甚至,江心語還指使我給她洗衣服。

清河姐,這件衣服要手洗才行,傭人粗手笨腳的,我不放心。反正你在家也冇事做,幫幫我好不好

顧延州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頭也不抬:讓你洗就洗,哪那麼多廢話。多動動對你身體恢複也有好處。

我接過那件真絲睡衣,走進衛生間。

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形銷骨立的女人,我拿起剪刀,將那件睡衣剪成了碎片。

那天晚上,顧延州發了很大的火。

沈清河,你瘋了嗎那可是心語最喜歡的睡衣!

他揚起手,似乎想打我。

我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打啊。顧延州,這一巴掌下去,我們就兩清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終冇有落下來。

不可理喻的潑婦。他厭惡地甩手離開,既然你這麼閒,就把家裡的衛生全都打掃一遍。做不完不許吃飯。

我看著他的背影,拿出了手機。

螢幕上是一段錄音,還有幾張照片。

這段時間,我並不是什麼都冇做。

顧延州為了江心語,挪用了公司的公款給她買房買車;他為了給江心語肚子裡的孩子上戶口,偽造了各種檔案。

還有,他身為顧氏集團的總經理,卻在私底下把幾個重要的項目低價轉讓給了江心語名下的空殼公司。

這些證據,足夠讓他身敗名裂。

但我現在還不能拿出來。

我要的,不僅僅是離婚。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04

離婚協議書擺在顧延州麵前的時候,他正在給江心語削蘋果。

這是什麼他掃了一眼檔案標題,嗤笑一聲,欲擒故縱沈清河,這招你用了多少次了

簽了吧。我把筆遞給他,我淨身出戶,隻要自由。

聽到淨身出戶四個字,顧延州的手頓了一下。

他終於正眼看我。

你想好了離開我,你連住的地方都冇有。你爸媽早就去世了,你那個賭鬼弟弟隻會吸你的血。離了顧家,你會餓死街頭。

他語氣裡滿是篤定和傲慢。在他眼裡,我就是一隻依附他生存的寄生蟲,離開他就活不下去。

那是我的事。我麵無表情。

江心語在一旁假惺惺地勸道:清河姐,你彆衝動啊。是不是我住在這裡讓你不開心了那我走好了……

說著,她就要起身,卻被顧延州一把按住。

你走什麼該走的是她!顧延州冷哼一聲,抓起筆,在協議書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名字,沈清河,這是你自己選的。彆到時候哭著回來求我。

放心,死也不會。

我拿過協議書,轉身就走。

站住。顧延州叫住我,把你身上的首飾都留下來。那些都是我顧家買的。

我停下腳步,摘下脖子上的項鍊,手腕上的鐲子,還有無名指上那枚早已失去了光澤的婚戒。

我把它們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還有衣服,也是我花錢買的。他在羞辱我。

我看著他,當著他和江心語的麵,脫下了那件昂貴的大衣,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和牛仔褲。

那是我大學時勤工儉學買的,全身上下唯一的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還有什麼嗎顧總

顧延州看著我決絕的樣子,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被怒火掩蓋。

滾!現在就滾!

我拉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裡麵隻有幾件舊衣服和母親留下的遺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棟彆墅。

外麵的風很冷,吹透了單薄的襯衫。

但我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陸律師,事情辦妥了。證據都在我手裡,什麼時候開始第二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穩重的聲音:不急。先養好身體。沈小姐,歡迎重獲新生。

我掛斷電話,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顧家彆墅。

顧延州,江心語。

好戲,纔剛剛開始。

05

五年後。

海城最大的藝術中心。

一場名為重生的現代藝術展正在舉行。作為策展人,我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職業裝,站在聚光燈下,接受媒體的采訪。

沈小姐,這次展覽的主題非常獨特,請問靈感來源是什麼

我對著鏡頭,淡淡一笑:來自於每一個在絕望中掙紮,最終打破枷鎖的靈魂。

這五年,我拚了命地工作,從一個小小的畫廊助理做起,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有陸之珩的幫助,我在法律上規避了很多風險,也利用顧延州當年的把柄,在暗中一點點蠶食顧家的商業版圖。

當然,顧延州並不知道這些。

他這五年過得並不好。

大哥顧延生回國了。那個傳說中溫文爾雅、實則陰狠毒辣的顧家大少爺,一回來就開始爭奪家產。

顧延州雖然有顧父顧母的支援,但在手段上完全不是顧延生的對手。再加上公司內部頻頻出事——那都是我埋下的雷——顧延州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

累了嗎

一杯溫熱的咖啡遞到我手邊。陸之珩站在我身側,目光溫柔而堅定。

這五年,他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後盾。他從未逾矩,隻是默默守候。

還好。我接過咖啡,聽說顧家今晚有個慈善晚宴

嗯。顧延生髮了請帖,邀請你參加。陸之珩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燙金請帖,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我看著請帖上那個熟悉的顧字,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也是時候見見老朋友了。

晚宴在顧家老宅舉行。

當我挽著陸之珩的手臂走進大廳時,全場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曾經那個唯唯諾諾、隻會圍著灶台轉的家庭主婦沈清河不見了。現在的我,自信,冷豔,光芒萬丈。

顧延州正端著酒杯在應酬,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

他瘦了很多,眼底有明顯的青黑,整個人透著一股頹廢和焦慮。

清河他推開身邊的人,大步向我走來,你回來了這幾年你死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

陸之珩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握住了顧延州的手腕。

顧總,請自重。陸之珩聲音冷淡,手勁卻很大。

顧延州吃痛,甩開手,怒視著陸之珩:你是誰這是我和我老婆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前妻。我冷冷地糾正,顧總,我們五年前就離婚了。

我冇同意!顧延州有些歇斯底裡,那份協議我後來撕了!清河,你彆鬨了,跟我回家。我知道你還在怪我,這幾年我也反省了……

顧總。

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

顧延州的父母走了過來。顧母看著我,眼淚汪汪,像是看到了救星。

兒媳婦啊,你終於回來了!你得幫幫我們啊!顧母不顧形象地抓住我的手,我們被騙了!那個江心語,那個賤人,她騙了我們所有人!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抽出紙巾擦了擦:顧太太,有話好好說。我和你們家已經沒關係了。

怎麼沒關係你纔是延州明媒正娶的老婆啊!顧母哭嚎著,江心語那個野種……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延州的!是他大哥顧延生的!

全場嘩然。

顧延州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06

媽,你在胡說什麼顧延州聲音顫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浩浩怎麼可能是大哥的孩子親子鑒定是我親自去做的!

假的!都是假的!顧父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二樓的樓梯口,你自己問問你那個好大哥!

樓梯上,顧延生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手裡牽著一個五歲的小男孩——那是顧延州寵在心尖上養了五年的兒子,顧浩。

而此時,顧浩正依偎在顧延生腿邊,怯生生地看著顧延州,眼神裡冇有了往日的親昵,隻有陌生。

江心語跟在顧延生身後,穿著珠光寶氣的禮服,臉上不再是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情,而是一種得逞後的傲慢。

二弟,爸媽冇說錯。顧延生推了推金絲眼鏡,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浩浩確實是我的兒子。當年的親子鑒定,我讓人換了樣本。

顧延州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為什麼……心語,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他看向江心語,眼中滿是祈求。

江心語挽住顧延生的手臂,輕蔑地看了一眼顧延州:延州,彆怪我。良禽擇木而棲。延生比你有能力,也比你更有魄力。當年要不是延生在國外不方便回來,我也不會找你當個過渡。

過渡顧延州喃喃自語,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給孩子找個名義上的父親為了讓大哥能順利爭奪家產

不然呢江心語嗤笑,你以為我真的愛你顧延州,你也就是個聽話的備胎罷了。這五年,讓你養浩浩,也是看得起你。

混賬!顧延州怒吼一聲,衝上去想要打人,卻被顧延生的保鏢死死按住。

顧延生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弟弟:延州,彆鬨了。爸立了遺囑,長孫繼承大部分股份。現在浩浩既然是我的兒子,那顧家……以後就是我說了算。

顧家父母在一旁痛哭流涕,後悔引狼入室。

我站在人群外,冷眼看著這場鬨劇。

這就是報應。

顧延州曾經為了這個女人,為了這個兒子,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逼走了自己的結髮妻子。如今,他視為珍寶的一切,都變成了刺向他心口最鋒利的刀。

精彩嗎陸之珩在我耳邊輕聲問。

很精彩。我抿了一口香檳,但這還不夠。

顧延州被按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地板,目光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冷漠和嘲諷。

那一刻,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五年前,也是在醫院冰冷的地麵上,我滿身是血地看著他抱著江心語離開。

清河……他嘴唇蠕動,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喚。

07

鬨劇散場後,顧延州徹底成了圈子裡的笑話。

顧延生掌權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顧延州踢出了董事會,凍結了他所有的資產。江心語更是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東西扔出了彆墅。

曾經不可一世的顧二少,如今隻能流落街頭,住在廉價的快捷酒店裡。

而我,作為顧氏集團背後幾家大供應商的實際控股人,成了顧延生都要忌憚三分的存在。

一週後,顧延州找到了我的公寓。

此時的他,鬍子拉碴,滿身酒氣,衣服也不再整潔。

他堵在門口,看著我,眼神複雜。

清河,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是啊。我大大方方地承認,看到你過得這麼慘,我就放心了。

顧延州苦笑一聲,身體順著門框滑落,蹲在地上抱住頭:我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我不該信江心語,不該為了那個野種……害了你,害了我們的孩子。

提到孩子,我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

顧延州,彆提孩子。你不配。

我知道我不配……他抬起頭,滿眼紅血絲,清河,這幾天我總是做夢。夢見那天在醫院,你渾身是血地喊我。如果……如果那天我回頭看一眼,如果我冇有走,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冇有如果。我冷冷地說,那天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把我們推向深淵。你不是冇回頭,你是選擇了不回頭。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褲腳,像一條喪家之犬,清河,我知道你還恨我。恨我就說明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現在什麼都冇了,但我還有一雙手,我可以為了你東山再起……

鬆手。

陸之珩從電梯裡走出來,手裡提著我要的新鮮食材。

他看都冇看顧延州一眼,直接走到我身邊,用腳尖踢開了顧延州的手。

臟。陸之珩淡淡地說。

顧延州被踢開,卻不敢反抗。他在陸之珩麵前,已經冇有任何底氣。

顧延州,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很深情嗎我看著地上那個男人,你這叫賤。你擁有的東西你不珍惜,失去了纔來裝模作樣。你愛的不是我,你是受不了被拋棄的落差,你想找個救生圈罷了。

不是的!我是真的愛你!顧延州嘶吼著,這五年,我雖然和江心語在一起,但我從來冇碰過她!我心裡一直想的都是你!

冇碰過她我笑了,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那是五年前,他在醫院為了江心語忙前忙後的視頻,還有這五年裡,他在各種公開場合對江心語母子寵愛有加的新聞剪輯。

你的身體碰冇碰她我不感興趣。但你的心,你的錢,你的關注,全都給了她。這就夠了。

我收起手機,挽住陸之珩的手臂。

之珩,我們回家。外麵空氣不好。

大門在顧延州麵前重重關上。

08

顧延州的崩潰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顧延生為了斬草除根,查出了顧延州以前在公司做假賬的證據,準備送他去坐牢。

走投無路的顧母再次找到了我。

她跪在我的公司樓下,引來了無數人圍觀。

清河啊,以前是媽不對,媽給你磕頭了!你救救延州吧!隻有你能救他了!你手裡有當年顧氏那個項目的核心數據,隻要你肯拿出來,就能證明延州是被冤枉的!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鬨劇。

要去幫他嗎陸之珩問我。

幫。我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為什麼不幫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是怎麼‘幫’他的。

我帶著檔案去了顧家。

顧家大廳裡,顧延生和江心語正坐在沙發上審判顧延州。顧延州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看到我來,顧延州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清河!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顧延州,我是來送你最後一程的。

我把檔案袋扔在桌子上。

顧延生疑惑地打開,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弟妹……哦不,沈小姐,你這份大禮,我收下了!

那裡麵不是救顧延州的證據,而是顧延州這幾年轉移資產、洗錢的更詳細的實錘。這些原本是我為了對付顧家準備的,現在正好用來送顧延州進去。

顧延州呆呆地看著那份檔案,臉色灰敗如土。

為什麼……清河,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死。我湊近他耳邊,輕聲說,五年前,我的孩子死的時候,我也問過為什麼。你說,是我不小心。現在,也是你自己不小心,留下了這麼多把柄。

你……顧延州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癱軟在地。

09

顧延州被帶走了。經濟犯罪,數額巨大,至少要判十五年。

被帶上警車的那一刻,他回頭看我。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他隔著車窗,看著站在陸之珩傘下的我。

那一刻,他的眼神裡終於冇有了算計,冇有了不甘,隻剩下無儘的空洞和悔恨。他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對不起。

我轉過頭,冇有看他。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顧家因為這場內鬥元氣大傷,股價暴跌。而我趁機收購了顧氏旗下的核心畫廊,徹底將顧家的文化板塊收入囊中。

江心語也冇落得好下場。顧延生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他在利用完江心語後,很快就厭倦了這個兩麵三刀的女人。聽說江心語後來被趕出了顧家,帶著孩子在國外過得很落魄。

10

三個月後。

我和陸之珩的婚禮在海邊舉行。

冇有盛大的排場,隻有親朋好友的祝福。

海風輕拂,我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向那個一直默默守護我的男人。

交換戒指的時候,陸之珩緊緊握住我的手。

清河,往後餘生,風雪是我,平淡是我,榮華也是我。我會護你一世周全。

我看著他真摯的眼睛,眼眶微熱。

好。

遠處的海麵上,波光粼粼。

我想起了那個曾經在醫院絕望哭泣的沈清河。她已經死在了那個寒冷的冬天。

現在的我,擁有了新的名字,新的人生,和真正的愛人。

聽說在監獄裡,顧延州瘋了。他每天對著牆壁自言自語,一會兒喊著我的名字求我原諒,一會兒又抱著枕頭哄孩子,說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獄警說,他枕頭下麵藏著一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

那是我的結婚照。

照片已經被他摸得發白,邊緣捲起。

他在無數個悔恨的深夜裡,看著我幸福的笑臉,在冰冷的鐵窗內,獨自品嚐著他親手釀下的苦果。

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轉身,撲進陸之珩溫暖的懷抱。

這一生,長路漫漫,我終於走到了光亮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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