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長風 第28章 長風 將她打橫抱起。
長風
將她打橫抱起。
騎馬約在了下午兩點半,
江茗雪和容承洲到馬術俱樂部時,其他人已經換好裝備了。
“哎喲,還得嫂子出馬啊,
可算把你這尊大佛請過來了。”江茗雪聽得出來,
這語氣就是給容承洲打電話的那位。
容承洲懶得搭理他:“自己介紹。”
“嫂子好!我叫俞飛捷,
之前跟容哥是一個大院出來的,
後來搬走了。”俞飛捷轉向江茗雪,
熱情打招呼。
江茗雪微笑:“你好,
我是江茗雪。”
正要和他握手,容承洲忽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瞥向俞飛捷:“你洗手了嗎?”
俞飛捷:“哦,
忘了。”
他剛剛換完裝備摸馬來著。
在身上使勁蹭了蹭,
重新伸手:“嫂子好!”
容承洲這才鬆開她。
接著是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俞飛捷電話裡提到的宋哥,
全名宋紹鈞,
剛從國外出差回來;還有一個跟容承洲差不多年紀的,
叫裴屹川。
幾人各自和她打過招呼,
江茗雪從他們的自我介紹和聊天內容大概瞭解到,
他們四人最開始都是在軍區大院結識的,隻不過後麵家人退伍後紛紛轉行,
現在俞飛捷在航空公司開飛機,而宋邵鈞從商,
裴屹川從政。
四個人的就業方向大相徑庭,見麵次數也越來越少,但關係依然很好。
簡單聊了幾句,容承洲牽起她的手:“你們先玩,我先帶她走一圈。”
宋邵鈞:“成,
等會兒你們到外場找我們。”
兩組分道揚鑣,他們幾個已經去了室外,容承洲依然沒鬆開她的手,直到裝備室才緩緩放開。
親自幫她穿戴好護具,包括頭盔,護腿,馬甲,手套,然後到馬房裡選馬。
江茗雪選了一匹六個月的小白馬,沒彆的原因,這匹小馬長得最漂亮。
容承洲把馬牽到室內馬場,先教她一些基本動作。
指尖在馬頸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它安靜,然後溫聲對她說:“上馬要從馬的左側上,左腳踩馬鐙,雙手扶馬鞍,借力上馬。”
江茗雪認真聽著,按照他說的步驟照做,但她忽略了哪怕是隻有一米六高的小馬,馬身也有一米多高。
一腳踩到馬鐙上,卻使不上力氣。
她識趣地收回腿,站在馬旁邊問:“這是不是有上馬凳啊?”
容承洲一手牽著韁繩,如實答:“有。”
江茗雪:“在哪”
還沒問出口,膝彎處忽然傳來一道力度。
下一秒,整個身體忽然被舉起來,一米六的高頭大馬在她麵前瞬間變得觸手可及。
容承洲單手將她托起,抱到馬上。
“”
她還在等上馬凳呢。
“坐穩了。”
沒給她思考的時間,容承洲在一旁提醒她,遞過韁繩。
“哦,好。”
江茗雪坐在馬鞍上,馬有些顛簸,下意識拽緊韁繩。
一隻溫熱的手掌覆在她手背,指尖調整她的姿勢:“拇指在上,不要拽太緊。”
江茗雪依言照做。
“韁繩向左拽就是向左拐彎,向右拽是向右拐彎,想停下兩隻手一起向後拉。”
容承洲站在馬下,卻比馬頭還高出許多。
一邊在旁邊護著,一邊觀察她的表情:
“如果哪裡沒聽懂,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江茗雪等馬走到馬場最前方,拽著一邊韁繩向左橫拉:“沒有,你教的很好。”
馬身平穩,順從地向左拐彎,很聽她的話。
容承洲提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學得不錯。”
江茗雪大方接受他的表揚,逐漸適應馬身搖晃的頻率。
室內馬場不熱,她戴著頭盔,坐在馬上閒聊:
“你帶兵也這麼有耐心嗎?”
見她已經適應,容承洲鬆開另一條教練韁繩。
向旁邊挪幾步,給她留出發揮空間。
他沒有直接回答,隻淡聲道:“那有些難度。”
聞言,江茗雪頓了半秒,偷偷瞄了眼男人神情寡淡的麵容。
還真想不出來容承洲不耐心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繞著馬場走了一圈,已經掌握了基本操作,容承洲牽著她的馬到室外場地和其他幾人彙合。
室外馬場是河邊的一片大草坪,三個人正好繞著跑完一圈回來。
俞飛捷坐在馬上問她:“嫂子第一次來馬場吧?””
江茗雪點頭:“是的。”
“那正好,等會兒你跟容哥騎一匹,我們仨一人一匹,我們分成四組比賽怎麼樣?”俞飛捷挑著眉,一臉算計說。
江茗雪不知道怎麼樣,但莫名覺得他在憋著壞,下意識擡頭看向容承洲。
容承洲正低頭把韁繩綁在旁邊的木杆上,頭盔遮住他上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兩個人騎一匹馬會增加馬的負擔,使速度變慢。
而且她不會騎馬,容承洲肯定要分出精力看顧她,自然會被影響發揮。
一旁的宋邵鈞看不下去了:“飛毛腿,還要不要臉了,你這算盤都打到嫂子身上了。”
“嫂子,你彆搭理他,他就是自己跑不過容哥,想讓你拉慢他的速度。”
一直沉默的裴屹川也開口:“每次都跑得最慢,這個外號不適合他。”
俞飛捷不服氣地嘁聲:“嫂子都沒說什麼呢,你們倆在叫什麼!”
宋邵鈞:“我這叫打抱不平。”
兩個人吵鬨著,江茗雪明白了俞飛捷的意圖,手撐著馬鞍打算下馬:“你跟他們比吧,我在旁邊看你們比賽。”
容承洲把白馬固定好,按住她的手:“不用,你跟我一起。”
俞飛捷樂了:“容哥,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啊!等會輸了可彆怪我!”
容承洲掀起眼簾,麵無表情看他:“如果還跑倒數第一,你名字就倒著寫。”
“沒問題!叫我飛豬都行!”俞飛捷信誓旦旦立下毒誓。
江茗雪還是感覺不太好,微微低頭:“我在旁邊坐著等你也沒關係的。”
容承洲手放在馬背上輕輕撫摸,白馬半眯著眼,在太陽下懶洋洋地蹭他的手:“沒事,第一不敢保證,但跑過俞飛捷不難。”
他的語氣依舊沉穩,江茗雪心裡踏實許多,點頭答應。
“不過這匹馬坐不下我們兩個,要換一匹大的。”
容承洲發訊息讓馬術俱樂部的學徒把他常用的馬牽過來。
他站到馬腹旁,擡起一隻手臂扣住她的腰:“伸手。”
江茗雪照做,身體向他的位置傾斜。
等她指尖搭上他的肩膀,他手臂一沉,穩穩環住她的膝彎,掌心托著腿根的力道很穩,稍一用力便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江茗雪扶著他的手臂,剛一站穩,就聽見俞飛捷的聲音:“嘖嘖嘖,怪不得非要帶嫂子一起來呢。這是故意在我們三個單身漢麵前秀恩愛來了。”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被他這麼一說江茗雪不由臉熱了一下。
容承洲側身擋住她,瞥他一眼:“我有阻止你秀嗎。”
俞飛捷:“”
這就是有老婆的底氣嗎?
學徒很快將容承洲的馬牽過來,這馬一米八高,必然是要讓他抱上去的。
等她坐穩,緊跟著翻身上馬。
一米八的高頭大馬對於平時在部隊翻越三米障礙牆的容承洲來說,隻需要輕鬆一躍。
他們用的是雙人馬鞍,江茗雪坐在馬前麵,容承洲坐在她身後,手臂從她腰側穿過,帶起一陣極輕的風。
掌心握住韁繩的瞬間,胸膛恰好貼著她的後背,隔著兩層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和馬匹起步時輕微的顛簸。
各自整理好裝備,馬術比賽開始。
隻是四個人私人的比賽,沒有那麼緊張。
“抓好馬鞍。”
他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帶著點被風吹散的模糊。
其他三人一溜煙就駕著馬向遠處飛馳,很快拉開各自的距離。
沒有用馬鞭,雙腿夾了下馬腹。他沒有為了贏比賽把速度提得很快,而是先讓馬小跑,等她適應馬跑起來時的顛簸程度,才漸漸提上速度。
他們在起步時就落在了最後,原本還能看到背影的三個人,早已不知蹤影。
江茗雪有些擔憂,出聲問:“容承洲,我們要是輸了怎麼辦?”
男人穩重的聲音裹挾風聲從身後傳來:“你怕輸嗎?”
江茗雪搖頭,她不怕輸:“但我想讓你贏。”
似乎有一聲輕笑從他喉腔中溢位,飄散在風裡。
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箍在懷裡:“那你再抓緊點,我帶你贏。”
“好。”
江茗雪攥緊馬鞍邊緣,風聲伴隨著馬蹄聲在耳邊呼嘯,她明顯感受到馬的速度跟剛纔不是同一個層級。
河邊的風迎麵拂來,每一次起伏都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一分,她的發梢蹭過他的下頜,他下意識偏了偏頭,手臂卻收得更穩。
路過彎道時,他稍一用力,馬便流暢地轉向,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往他懷裡傾了傾,鼻尖忽然撞上他的手臂,帶著淡淡的雪鬆香。
不知是因馬的顛簸還是其他,心跳的速度在不斷加快。
帶著熱意的暖風吹起她的頭發,拂在他的臉上。
他們並騎同一匹栗色棕馬,在遼闊的草坪上馳騁,很快反超了第三名的俞飛捷。
“我靠!這不合理!你們肯定抄近道了!!”俞飛捷不可置信地在身後大喊。
然而,夫妻檔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嘶吼聲很快被風淹沒。
前麵出現一塊大石頭,容承洲輕踢馬肚子,和他熟識的馬便揚起馬蹄,飛躍而過。
江茗雪猝不及防後仰,後背緊緊貼著他的前胸,腰後忽然感覺被什麼硌了一下,像是容承洲身上的馬甲。
馬身恢複平穩,繼續加速向前飛馳。江茗雪感覺馬身顛簸得越來越厲害,大腿內側被磨得傳來一陣刺痛,她無聲吸了口氣,沒有表現出來。
賽馬全程有五圈,容承洲在最後一圈超過了宋邵鈞,最後和裴屹川同時越過終點線。
他拉住韁繩,馬兒緩緩停下,在草坪上原地踏步。
“可以啊容哥。”宋邵鈞騎著馬,氣喘籲籲從後麵趕上來,“帶著嫂子還能騎這麼快,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容承洲沒作聲,垂眸輕聲問江茗雪:“難受嗎?”
其實有點難受,但江茗雪還是點頭:“還好。”
容承洲微一頷首,率先翻下馬,然後擡手抱她下來。
江茗雪手攀上他的肩膀,但她在馬上坐的時間太久,腿已經僵住,一不小心沒站穩,栽倒在他懷裡。
“腿麻了”
兩條腿同時失去了知覺,她抓著他的手臂,有些難為情地開口。容承洲默不作聲,低頭看了眼她的情況,然後微微俯身,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