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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長風 第31章 長風 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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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
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什麼?

唇齒相交間,
空氣迅速升溫。

淡淡的雪鬆香氣籠罩著她,這次的姿勢和上次不同。

他在上,她在下。

黑暗裡誰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卻都意亂情迷,
失了分寸。

今晚的感覺格外不同,
從關燈到上藥,
再到抱她、吻她,
這一切都讓她身體的溫度不斷上升。

體內似乎有什麼異樣正在從冰封的深處冒出,
帶著點微麻的熱,催使她接納、沉淪、回應。

二十八年來,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關於情yu的衝動。

她很陌生,
卻控製不住。

男人的右手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耳垂,
她的身體不由瑟縮了一下。

他繼而吻得更深,
帶著侵略性的蠱惑。

他的掌心炙熱而滾燙,
薄繭滑到她的肩膀,
那裡隻剩下一條內衣肩帶。

被一同剝掉,
鬆鬆地垂在一側。

被子滑落,
冷風吹進來,
卻不覺得冷。

手順著她的腰線下滑。

睡裙被撩起,已經是今晚的第三次。

但卻不是為了上藥。

指腹的粗糙紋理由下而上撫過她的腿,
像是火星落在乾燥的柴草上,瞬間燎起一陣陌生的麻癢。

他的動作很慢,
帶著點試探,又藏著壓抑的急切。

當指尖擦過大腿內側時,他明顯頓了一下,刻意避開她的傷口,繼續向上探索。

呼吸驟然粗重起來,
落在她頸窩的氣息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容承洲”她不由嚶嚀出聲,溫熱中帶著濕潤。

“嗯?”唇在她的鎖骨處廝磨,模糊地應著。

尾音微微上揚,嗓音啞得不像話。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

她隻是身體脹得難受,忍不住想喊他的名字。

僅此而已。

然而這一聲卻漸漸喚醒容承洲的意識。

動作倏然頓住,沒有再繼續。

他沒有準備避孕措施。

她說過不想要孩子。

身體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呼吸依然粗重。最終克製地收回手,將她的裙子拉下,蓋住纖細白皙的雙腿。

被子重新蓋在她的身上,江茗雪的意識也漸漸回歸。

睜著水潤的眼擡頭看他。

男人握緊的手背青筋微微暴起,容承洲下頜線繃緊,拉起她肩膀處的兩條肩帶。

俯身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帶著情yu未褪的沙啞:

“今晚是我唐突了,早點休息。”

江茗雪臉熱得發燙,輕抿了下唇:“沒事。”

容承洲站在床側,注視她幾秒,才緩緩轉身。

沒有開燈,江茗雪隻看見一個高大的輪廓走到臥室門口,擰開門。

客廳的光亮從門縫鑽進來,又隨著門的開合重新擋住。

房間內恢複了寧靜,江茗雪手指輕輕摸著自己的唇,微微出神。

上麵還依稀殘留著他的溫度,剛才的一幕幕像是電影在腦海中回放。

今晚失控的不隻是他,也包括她自己。

如果她及時推開,容承洲不會違揹她的意願繼續。

成年的新婚夫妻,擦槍走火都是正常現象。

她並不後悔剛才的行為,甚至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

像躺在雲上,輕飄飄的。

還有些舒服。

這種感覺可真奇妙。

她甚至有些貪戀。

隻不過

她擡頭望著門口,容承洲離開的方向。

眼中的水汽漸漸退卻,像是一層蒙了薄霧的水麵,浮起幾分憐惜。

能在關鍵時刻停下,她更加確信了她和容夫人的猜想。

她定定地看著門口,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

容承洲自己一定也很難受吧。

--

容承洲當然難受,但不是有心無力的難受,而是憋得難受。

怕在有江茗雪的主臥多待一秒,他就會再次失控,連澡都是在次臥洗的。

“先生,晚飯還是熱的,您現在吃嗎?”連姨在餐廳見他出來,上前詢問。

容承洲臉色冷沉,腳步不停,徑直走到次臥:“不吃了。”

“好的。”

連姨有分寸,從不過問主人家的事。

將餐廳的飯菜收起扔掉,收拾好廚房和餐廳,就離開鬆雲庭了。

江茗雪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等身上的熱氣褪去,然後開啟燈,起身到衛生間。

視線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一時有些不適應。

她站在衛生間的洗漱台前,擡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一塵不染的鏡子中,紅暈從耳廓漫至臉頰,過了這麼久都沒散去。

微微垂眼,瞥見頸側和鎖骨處的幾道暗紅,都是容承洲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她淡淡收回目光,換了一條新內褲。

順手洗乾淨,晾在臥室的陽台上,又稍微吹了吹頭發。

經過這麼一折騰,頭發早就乾得差不多了。

隻剩下發梢沒乾透。

做完這些事,已經晚上九點,容承洲還沒回來。

這個時間還早,她平時會到書房看看醫書,但今天沒什麼心思。

便躺回到床上看手機。

回完微信訊息,看了一遍朋友圈就不知道乾什麼了。

閒來無事把自己手機上兩個月都想不起來開啟的娛樂軟體全都點了一遍,又感覺什麼資訊都沒進腦子。

恰在此時,臥室的開門聲響起。

江茗雪忙關掉手機放在枕邊,閉上眼。

她是背對著門口側躺的,容承洲從外麵走進來,先是向床上望了一眼,關門的動作放得很輕,緩緩走到床邊。

視線落在她枕邊,本該在桌子上的手機第一次出現在床上。

目光在她的背影停留了幾秒,什麼都沒說,關掉臥室燈,掀開被子躺下。

江茗雪在任何領域都能做到處事不驚,唯獨對情事一竅不通,不知道該怎麼迴避曖昧後的尷尬,便用裝睡掩飾。

感受到床的另一側微微下沉,她將眼睛閉得更緊。

隻是大腦格外清醒,許久不能入眠。

枕邊忽然響起容承洲的聲音,褪去了沙啞,是平時清冽的磁性嗓音。

似乎知道她在裝睡,兀自開口:“寧嘉靈的母親是媽的朋友,和我同一個學校。我上高三的時候,她還在上初一,受她媽媽所托,給她送過一次輔導資料,我和俞飛捷他們一起帶她上下學。”

“之後我去了軍校,就沒怎麼聯係過。直到五年前,我休假回家,她忽然到我家讓我做她男友。”

“我拒絕了。”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她是一個好女孩,隻是感情的事勉強不得。今天她對我說的話,也是關於你受傷的事,沒有其他。”

說到這裡,他停下來,轉頭看向她,緩聲強調道:“我沒有和彆人有過多餘的牽扯,在你之前沒有,和你結婚迄今沒有,今後更不會有。”

他說得鄭重,江茗雪再裝不下去。

緩緩睜開眼,回他:“我知道,寧小姐跟我說了。”

她輕聲開口:“其實你不必跟我解釋這麼多,我相信你的。”“嗯。”容承洲淡聲應。

沉默了幾秒,複又出聲問:“那你呢?”

“嗯?”江茗雪不明所以,側了下頭。

“你聽見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感受。”他忽然問。

江茗雪想了想,如實回答:“她說的時候太突然,有些驚訝。”

“還有其他嗎?”

“嗯寧小姐很坦率,我很喜歡她的性格。”

他繼續問:“還有嗎?”

江茗雪擰眉,轉頭看向他。

還能有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

容承洲被問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原本隻想知道她有沒有感受到冒犯,卻又覺得這個答案不夠。

沉默良久,他說:

“沒什麼,快睡吧。”

“噢。”莫名其妙。

江茗雪一頭霧水轉過頭,氣氛在這段聊天中緩和了許多,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從衣櫃裡挑了一件領子比較高的白色襯衫,遮住鎖骨和脖子。

吃早飯時,容承洲垂眸看著她的高領襯衫:“不熱嗎。”

江茗雪:“?”

這話誰都能問,就他不行。

她沒說話,隻是定定地回看他。

“”

似乎意識到什麼,容承洲淡然的麵容難得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縫。

他挪開視線,端起餐桌上的玻璃杯喝水。

北城的夏末還是有些熱,穿高領襯衫是有些悶。

但好在醫館冷風開得足,坐診時沒覺得熱。

許妍配完藥過來,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挑眉看她:“姐,大夏天穿高領,有點欲蓋彌彰了吧?”

江茗雪接過來藥包,故作淡定:“總比不遮好。”

許妍:“嘖,這倒是。”

江茗雪環視四周,沒找到人,便問:“對了,阿澤呢?”

“不知道。”許妍搖頭,“我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

江茗雪輕擰眉頭,看了眼手機。

言澤也沒向她請假。

他之前從不會這樣。

許妍猜測:“可能家裡有什麼事吧。”

江茗雪不語,言澤沒有父母的事,隻有她知道。

想了想,垂眸發訊息:

【阿澤,今天怎麼沒來醫館?】

【我和程影週六要去虎州峽,你要一起嗎?】

發完訊息就關掉手機,繼續給病人看診了。

晚上回到鬆雲庭,剛吃過飯洗完澡,江茗雪就把藥煎上了。

昨天被容承洲那麼一弄,連藥都沒煎,早上當然也沒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續上了。

煎藥的同時,她到書房裡整理醫案,整理到一半時,忽然想到什麼,起身走到書架前,取下一本《中醫男科》仔細翻看,並在本子上做筆記。

等看得差不多,藥也差不多煎好了。

她收起醫書,把藥倒出來,放在餐桌上冷一冷,然後端到容承洲的書房。

他正在桌子上畫圖紙,見她來了放下筆,接過藥:“下次我自己出去喝就好。”

江茗雪微微一笑:“沒事,你好不容易休假,多休息休息。”

她的語氣溫柔體貼,容承洲舉藥碗的動作微頓,眼底生出一絲波瀾,擡眸看她一眼,又徐徐收回。

等他喝完藥,江茗雪問:“等會有事嗎?”

容承洲放下碗:“沒什麼事,怎麼了?”

江茗雪搬出早就想好的措辭:“我看盧教官晚年落下不少病根,看著很遭罪。我就想著,你好不容易在家裡,所以想幫你做一下針灸。”

容承洲眉目微動,沒應,隻平靜道:“你最近和之前不太一樣。”

江茗雪不由眼皮一跳:“哪裡不一樣?”

容承洲垂眸看向藥碗,一字一頓陳述:“煎藥、按摩、現在還因為擔心我的身體,要幫我針灸,這些都不是你之前會做的事。”

江茗雪心底發虛,隨口找了個理由:“我就是看你們保家衛國太辛苦,想儘可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她說的話根本站不住腳。

容承洲默不作聲,掀起眼簾,注視著她的眼睛,目光和言語中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

“江茗雪,你對我這麼好,究竟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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