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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長風 第48章 青雲 看見他就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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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
看見他就腿軟。

紗簾被風吹得搖曳,
月光漏進來,將二人交疊的身影拉得很長。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薰味,連月色都變得旖旎。

窗邊的姑娘秀眉緊緊擰起,
眼尾泛著水光,
纖長濃密的睫毛顫得格外厲害。

容承洲沒急著回答她,
而是微微俯身,
與她貼得更近。

“嘶——”紅唇咬得發白,
江茗雪疼得倒抽一口氣:“容承洲!”

在這樣的場景下,
慍怒的聲音不可避免帶著幾分嬌媚。

堅實的胸膛貼著她,男人滾燙的唇吻上女孩白皙的後背,微微用力吮吸,
在蝴蝶骨上方留下一枚殷紅的印記。

略顯粗糲的掌心覆蓋在她的小腹,
輕輕摩挲著。

對於她的疑問,
他向來有問必答。

唯獨這次,
他一句話都不說。

隻是窗外的燈影晃得愈加厲害。

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心,
夜風吹過,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像是浸了水的海綿,
軟得不像樣子,上麵的唇卻乾得失水,
微微張開妄想汲取新鮮空氣。

室內的空氣稀薄,她擡手,
想把窗戶開啟。

卻手腳虛軟,使不上半分力氣。

身後的容承洲此時也不忘貼心觀察她的舉動,一手掌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擡起,握著她的手緩緩將窗戶開啟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夜風習習,
冷風灌進來,激得她身體微微顫抖。

她就站在冰火交界點,受著兩重摺磨。

氧氣填滿她的鼻腔,她得以片刻喘息。

但隻有一瞬。

下一秒,視線刹那間變得模糊,被潮濕的水潤遮得完完全全。

江茗雪直接痛得喊出來:“容承洲!”

他到底還有多少沒進來?!

男人薄唇緊抿,太陽xue周圍的青筋明顯凸起,聲音克製沙啞,像是從砂紙上磨過:“我輕點。”

他已經刻意收了很多了,她還覺得痛。

額際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是忍出來的。

他還沒使出平時訓練的半分力。

整個人溺在洶湧的潮浪裡,又像陷在柔軟的雲層裡,眼角的淚珠砸在男人肌肉清晰的胳膊上,卻又張不開口喊他停下。

意識像是被揉皺的紙,清晰的疼與模糊的軟纏在一起,分不清是想推開還是更緊地貼近。

原來性愛如此矛盾。

發顫的尾音散在交纏的氣息中,她像是沙灘上灌了半瓶海水的玻璃瓶,全然不由自己支配。

江茗雪虛軟無力被他抵在落地窗前,腦子裡隻後悔剛剛故意激怒他。

生猛得像一頭海獅,哪裡有不行的跡象?

她用自己僅存的意識思考了幾秒,轉頭,聲音微微發顫:

“容承洲,你是不是早就好了?”

剛治好不可能是這個狀態。

除非是已經痊癒很久了。

頭頂傳來一道極輕的低笑,隨之而來的是又一分靠近,她不由悶吭一聲。

容承洲俯身附在她耳畔,炙熱呼吸撲灑在耳根和頸窩,又酥又癢,惹得她身體跟著顫栗。

聲音蠱惑般低沉,帶著未散的笑意:

“珮珮,你該不會真以為是因為你的藥吧。”

發沉的啞從胸腔裡滾出來,震得她鎖骨都微微發麻,氣音擦過耳廓,比汗濕的麵板更燙人。

親昵的疊字從他口中說出,每一聲都裹著慵懶的沉。

江茗雪從未想過,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眼睛微微睜大,轉頭訝然問:“你怎麼知道?”

她明明每次煎藥都很謹慎,親力親為,怎麼會被他發現呢?

容承洲掐著她的腰,氣息平穩:“沒病吃藥是會有副作用的。”

江茗雪身體一晃一晃的,話連不成句子:“可是你你不是有病嗎?”

“憋的這麼久,的確快有病了。”

江茗雪被他繞迷了:“你到底有病沒病?”

硬燙得像火山的岩石,他微微提唇:“我有沒有病,你現在不是最清楚嗎?”

“啊——”江茗雪被撞得失聲,感覺下一秒就要被撐爆了,細軟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你沒病了,你快出去一點”

容承洲隻動作放輕:“忍一忍就好了。”

江茗雪:“容承洲,你不是人!”

男人輕咬她的耳垂:“珮珮,我已經很克製了。”

“嗚”忍不住的低吟被嗚咽聲取代,江茗雪快哭出來了,此刻無比後悔親自喂他喝了一個月的藥,最後把自己埋進了坑裡。

“你沒病為什麼找我拿那種藥,還說自己不會生孩子。”

害她誤會了這麼久,還火上澆油,把自己燒死了。

“我不知道你和任女士是怎麼臆想到一起的,我之所以不結婚、不生孩子,不過是不希望她們成為烈士遺孀,我死得容易,活下來的才艱難,包括你。”

“”

缺氧的大腦在這種時刻勉強維係運轉,江茗雪緩慢地眨了兩下眼,才捋清楚事情原委。

先是容夫人關心則亂誤會了容承洲,她不知內情反過來加深了容夫人的誤會,兩個人互相誤導,最後給容承洲安了個莫須有的病。她甚至出於對容夫人不會坑親兒子的信任,連脈都沒給容承洲把。

江茗雪自詡醫術在同齡人中能數得上,如今卻紮紮實實栽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容承洲甚至不給她反思的機會,薄繭磨著寒峰上的火蕊,強勢的語氣帶著威脅:

“珮珮,專心。”

“”像是酥麻的電流經由四肢流向全身,江茗雪死咬著下唇,“我覺得我現在就挺艱難的。”

男人唇角輕勾,短促地笑了聲,繼而將她送入更高的雲層。

窗外的湖水把夜浸成了一塊深色的絨布,遠處的燈影落在水裡,和雲的影子纏在一起,分不清是雲在水裡,還是水浸了雲。

微涼的夜風吹進來,雲動了動,湖水也跟著晃。水麵上那點曖昧的波光碎了又合,合了又碎,像是斷斷續續的低吟,在夜裡翻來覆去,最後都融進了水和雲的呼吸裡。

江茗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到床上,又是怎麼把床單弄濕的。

她隻知道從昨晚八點洗完澡,到之後持續很長的幾個小時裡,她累得昏睡過去,又無數次被他弄醒。

鎖骨處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疲憊不堪地闔著眼,脖子微微仰起,聲音細如蚊蠅:“容承洲我明天還要上班”

男人伏她身前,碎發遮住晦暗不明的神情,頭都沒擡:“嗯,馬上結束了。”

江茗雪:“”

天都快亮了。

翌日,清晨的鬨鐘響了無數次,江茗雪都沒聽見,直接睡到了快八點。

容承洲本想讓她休息一天,但怕耽誤她的工作,還是象征性喊了她一聲。

“今天能不去醫館嗎。”

他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

江茗雪感覺自己幾乎一夜沒睡,眼睛沉得睜不開,模糊問:“幾點了?”

容承洲擡起腕錶:“七點四十。”

江茗雪瞬間清醒,倏地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像是被人揍了一頓,骨頭快要散架一樣,穿上鞋剛要站起來,大腿痠痛異常,沒站穩,整個人直接向後栽倒。

容承洲伸手扶住她:“不能去就彆逞強。”

江茗雪擡眸瞪他,泛著紅血絲的眼睛裡是積了一晚上的怨氣。

“出去,我要換衣服。”

容承洲偏眸,打量她身上的新睡裙:“現在還要避開我嗎。”

江茗雪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才發現昨晚的白色睡裙已經換成了黑色v領蕾絲吊帶短裙,是容夫人幫她準備的,她一直沒好意思穿出來,容承洲事後幫她清洗完換衣服,竟然挑這件。

裸露在外的白皙麵板上布滿了殷紅印跡,從耳垂起漫至鎖骨,再到領子之下,甚至連露出的半截大腿上都有不用想就能猜到,薄而少的睡裙布料之下,究竟還藏了多少處。

“你現在這樣,最好在家休息一天。”始作俑者不僅毫無愧疚,甚至泰若自然地提醒。

“”

江茗雪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一向待人和善,很少與人發生矛盾,更遑論罵人,現在卻恨不得找人替她罵死容承洲。

她的表情氣呼呼的,兩頰染上一抹紅,分不清是害羞還是生氣憋的,容承洲不由失笑。

“好了。”捏了捏她的臉,從容起身,“不想讓我看,我出去就是。”

江茗雪直直盯著他關上門,這才吐出那口氣,扶著床沿起身換衣服。

低頭拿戒指的時候,一眼瞥見躺在床頭櫃上熟悉的長方形盒子。

上次見到它時是未拆封的狀態,當時還想著這麼一大盒根本不可能用得完,如今一晚上就快用了一半。

這可是18隻裝的超大盒啊。

還有散落一地的衣物,黏連在一起的白色地毯,濕了一片的床單

一想到昨晚的事,臉上就不由發熱。

江茗雪撇掉那些惱人的畫麵,匆忙洗漱完,沒有吃飯,拿著化妝包出門,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用遮瑕把領子上方的紅印遮住。

容承洲沒出聲打擾她,直到她下車前,才把臨走前從家裡打包的三明治遞給她:“記得吃早餐。”

江茗雪盯著那份三明治看了兩秒,才麵無表情接過來,撂下一句“我走了”下車。

容承洲看著她脊背挺直進了醫館,不緊不慢啟動車子離開。

到醫館已經過八點了,江茗雪破天荒遲到了五分鐘,所有人都很驚奇:“姐,你生病了嗎?”

江茗雪唇線抿直:“對,昨晚有點著涼。”

“茗姐,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化妝啦?”許妍眼睛獨到發現她臉上的粉底,為了不出現色差,遮脖子的時候連臉也一起塗了。

“”江茗雪又被噎了一次,不動聲色撇過臉換衣服,淡定自若道,“化妝品快過期了。”

“噢。”她說的煞有其事,許妍沒有懷疑,“原來如此。”

江茗雪匆忙換好衣服,到診室接待病人。

還好她除了站著施針,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坐著,還能稍微緩一緩。

隻是被容承洲折騰了一晚上沒怎麼睡著,白天看診時眼皮困得直打架。

幸好今天病人少,沒有那麼累。

江茗雪強撐著精神看完最後一位病人,換好衣服下班。

因為不想看見容承洲,今天沒喊他來接,打算自己打車回去。

誰知剛要邁出門檻,就看見那道熟悉的修長身影倚在黑色越野車旁,等她下班。

肩寬體闊,單手插進口袋,微微偏頭看著彆處,刀削般優越的側臉輪廓清晰,落日在他周身鍍了一層金,像是在發光。

本是一幅極有氛圍感的美好畫麵,江茗雪卻不自覺彎了彎膝蓋,險些沒站穩栽倒。

許妍和她一起從醫館門口出去,眼疾手快扶住她:“怎麼了,茗姐?”

江茗雪扶著許妍的胳膊勉強站穩:“我看見容承洲了。”

許妍挑眉:“怎麼了?才一天沒見,看見姐夫就激動成這樣,差點平地摔跤啊?”

“”

江茗雪不敢說。

她現在看見容承洲就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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