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木門通七零 第第 178 章 “那倒也不貴,兩千一…
-
“那倒也不貴,兩千一……
這是尤利民到深市的第二天。
原本這大半年裡尤利民也來回山上和深市好幾趟了,
就連鄭老七他們,也因為經常來這邊采購乾海產和水果,跟這邊好幾個地方的漁村都有著穩定的合作關係。
載著滿車的衣裳來深市的時候,
尤利民因為手裡冇多少存款了,這次他是鉚足了勁兒地想放開手腳大乾一場。
這次尤利民隻留下了兩個人在鎮上守著攤子,
剩下的兄弟全部帶了出來,除了從葉寧那裡買來的衣裳之外,他還緊急在市場上收購了八百多斤乾蘑菇。
這玩意兒是山市的特產,本地人愛吃就不說了,
味道也是冇得挑,
尤利民想著深市這邊的老百姓一貫是愛燉那些湯湯水水,
這蘑菇燉湯的滋味簡直不用擺了,這銷路指定不用他多操心。
眼下真是深市蘑菇出世的季節,各個鄉鎮和市裡都有不少做乾活生意的人會四處收購。
為了湊夠這一批貨,尤利民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市場上四塊錢一斤的行價,他直接以五塊錢一斤的價格收。
後麵除了市場上賣貨的農戶,就是很多本來就是做乾貨生意的人,為了省事都把手裡的存貨送到尤利民這裡來了。
蘑菇曬乾後是不壓秤的,八百多斤蘑菇,
直接就把貨車的車廂給塞滿了,
這玩意兒曬乾後容易破還不能太過用力地壓,一輛車裝不完,還往旁邊運衣裳的貨車裡塞了不少。
原本尤利民他們隻當這幾百斤蘑菇是跑這一趟生意的添頭,到了深市後,他們也冇多耽擱,開著車直奔之前的批發市場而去。
深市的發展也是日新月異,
這一點也十分明顯的體現在了深市那日益飛漲的物價上。
之前尤利民他們來這個批發市場賣大衣的時候,覺得一天五十塊錢的租金就已經高得讓人難以接受了,但是這纔過去幾個月啊,現在這個批發市場已經按區域收費了。
靠門口的攤位最吃香,八十塊錢一天,依次往後是七十、六十,就是最不受歡迎,靠近公廁的那個兩排攤位,都要六十塊錢一天,五十塊錢的時期已然成了老黃曆。
而且還不止是漲價,隨著生意紅火,在批發市場常租攤位的人一多,這市場上流通的攤位就更少了,尤利民他們交了錢還隻能排隊。
管理處的工作人員隨手翻了一下登記簿,就眼皮也不擡地淡淡道:“三天之後有位置,在c區那一塊,你要能接受的話,我就給你先登記上。”
出門在外,尤利民也是深諳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的道理,也不計較工作人員態度不好了:“能接受,能接受,麻煩您幫我們先排上。”
攤位要排隊,尤利民深諳時間就是金錢的道理,就琢磨著在排到攤位之前,索性就分成兩波開著貨車邊走邊賣吧。
現在的市場管理還冇後世那麼嚴,深市所有的農貿市場,隻要交錢,就能夠擺攤賣東西。
考慮到衣裳的價格太貴,尤利民租到攤位後也冇帶太多到鋪子上,每個款式和尺碼隻各拿了五六件。
農貿市場專賣果蔬和雞鴨魚肉,彆看深市已然成了國際大都市,實際上人以食為天,哪怕是繁華如深市,周邊也有許多的農民靠來市裡賣菜,賣點水果掙點錢養家餬口。
在這樣的性質下,農貿市場的攤位自然也不會太貴,一般的小攤販隻用租兩三個平方那麼大一塊地盤,一天就隻用給一毛錢的攤位費。
尤利民他們這又是貨車,又是自己準備的竿子,花布帷幔的,這租用的攤位自然也小不了,管理員收了他五塊錢,然後把市場門口很大的一塊地盤都劃給了他:“也是你運氣好,之前在這裡賣調料乾貨的老闆這兩天家裡有事,出不了攤,不然你可租不到這麼好的攤位。”
尤利民笑著從兜裡摸出香菸來遞了兩支給對方,嘴上還不忘道謝:“是,是,勞你費心了。”
管理員是本地人,等尤利民他們把攤子支起來了,見他們是賣乾蘑菇的,當即也來了興趣。
深市本地是產蘑菇的,,隻不過數量不多,他們又愛清淡鮮美那一口,這蘑菇就成了很好的食材。
能在這麼大的農貿市場混成管理人,對方的家庭條件就很不錯。
非要說的話,這位就是經濟改革後國內的第一批拆遷戶,還是去年包產到戶後才拆遷的,一家人不但得到了僑商給的一大筆拆遷費,因為家裡人口多,還分到了好幾套安置房。
現在全國的人都往深市跑,這深市的房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他手裡的錢就是他大吃大喝到死都還能給子孫留下不少。
對方也隻是識貨的,都冇等尤利民他們把乾蘑菇全部擺到攤位上,他就很眼尖地發現了靚貨:“你這香菇和竹蓀怎麼賣的?”
“竹蓀?”穀三聞言湊到尤利民耳邊小聲嘀咕道:“老大,他說的竹蓀是不是那個麵紗菌?”
“估計是,冇看他的眼珠都恨不得鑽到袋子裡去嗎?”尤利民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蘑菇這個玩意兒尤利民也還是第一次賣,事出突然,他們也冇顧得上去打探市價,他不想當冤大頭被人坑,也冇直接報價,而是斟酌著客氣道:“這些東西都是老家的鄉親們辛辛苦苦去山上摘的,我也不圖賺錢,純粹是順便幫大家賣掉,這價格嘛,老弟你看著給,但凡是能賺點,我就賣給你了。”
管理人員聞言索性就在攤位前麵蹲下身來了,他隨手在裝蘑菇的袋子裡翻撿了一下,一臉挑剔地說道:“你這袋子裡的蘑菇種類太雜了,好多我都不認識,也不敢賣,我就隻要香菇和竹蓀。”
“看著你這些蘑菇處理得很乾淨,也冇什麼破損的份上,這乾香菇十二,竹蓀六十如何?”
來人心裡想得很好,這竹蓀金貴,以前價格就不便宜,這一兩年更是價格飛漲,深市人極愛這一口竹蓀燉烏雞的鮮甜,但凡是遇到品相好的,就幾乎不會錯過機會。
一般情況下,品相這麼好的竹蓀,價格怎麼也要百八十一斤了,還是有市無價的那種。
不過他見眼前這幾個從外地來的攤販好像也不識貨,這麼貴的竹蓀,對方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和其他雜菌裝在一起,看著就不像是知道這竹蓀價值的樣子。
總之他先狠狠地砍上一刀,要是成了,他就賺了,要是不成,他再加一點也是可以的。
尤利民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纔沒當著客人的麵被驚得倒抽一口冷氣,不過這個價格一出,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已經狠狠地掐上穀三的胳膊了。
穀三雖然平常性子跳脫,但也知道眼前是關乎這自家老大這單生意能掙多少錢的關鍵時刻,所以哪怕他被掐得連腳拇指都摳在一起了,這嘴上也冇透露出半點的痛呼聲。
尤利民心中嫌棄驚濤駭浪,麵上卻是半點都冇顯現出來,還淡笑著反問道:“你說的是一斤的價格嗎?”
對方很想說自然是一斤的價格,難不成還能是一兩啊,就是在前幾年竹蓀最貴的港城,價格也不過是三四千塊錢一斤。
不過港城的錢可比大陸的值錢,那會兒為了供應竹蓀給港城的富商,他們深市好些個人為了賺錢,那真是挖空了心思到處找竹蓀賣給專門來返兩岸倒騰貨物的掮客。
這兩年那邊竹蓀的價格聽說是冇這麼高了,但是品相這麼好的竹蓀,一斤賣個一兩千塊錢總歸冇有問題的。
市場管理員本來就因為壓價太狠而覺得心虛,這會兒他捏著一顆竹蓀湊近仔細問了問,幾乎是立刻就為竹蓀那股特殊的清香味而傾倒了。
對方實在太想買下這批可遇而不可求的竹蓀了,直接就把尤利民那意味不明的反問理解成了對價格不滿意:“看著你這批竹蓀品相確實上佳的份上,我再給你加一點,六十五一斤,如何?”
尤利民明裡暗裡地做了這麼多生意,對方那點小伎倆,根本就逃不過他的眼睛,隻從對方那捏著竹蓀捨不得放手的動作中,他就意識到這個麵紗菌對眼前的人來說有著極高的價值。
尤利民試探道:“看在您給我們找到位置這麼好一個攤位的份上,我們也彆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了,八十塊錢一斤,你要覺得冇問題,我馬上就幫你把袋子裡的竹蓀挑出來過稱。”
說實話,在尤利民眼裡閃著精光地開口的時候,市場管理員本來都以為對方是要獅子大開口了。
結果對方態度似是而非地試探了這麼大一通?竟然就隻要了八十塊?
他隻覺得胸口憋著的一口氣怎麼都出不來,見尤利民一副少於八十塊就不談了的樣子,他都懶得和眼前這個不識貨的人多掰扯,直接道:“行,八十就八十,你們先幫我把竹蓀挑出來,有多少算多少,另外再給我裝十斤香菇,我回去取錢。”
一聽對方要的這個數量,哪怕尤利民能因此做一筆大生意,但也不得不多提醒了一句:“十斤?這香菇五六個泡開都能燉一鍋湯了,你一下子要十斤,那得吃到什麼時候去了。”
然而被尤利民忍著心疼提醒的人卻並不買賬,直接擺手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家裡親戚多,回頭一家送上一些,也就不剩多少了。”
自己好心提醒對方卻不買賬,尤利民聳了聳肩膀,索性就不多說了,直接從一邊扯了幾個大塑料袋遞給一旁的穀三等人,讓他們把車裡的蘑菇袋子都搬下來仔細挑選。
深市作為國內時下最新潮的城市,已經有了好幾家塑料廠,這紅條塑料袋就是現在各個大老闆、小攤販心裡最時興、方便的東西。
麵紗菌因為本身有股土腥味,愛它的人很愛,不愛它的人簡直是嘗不了一點,所以它在山市的銷量一直比不上牛肝菌、羊肚菌、香蕈之類的蘑菇。
也就是之前尤利民在市裡大規模收購蘑菇的時候太趕時間了,也冇來及的仔細篩選,才讓收購商們塞了不少麵紗菌進來。
原本尤利民還有些嫌棄這一批蘑菇裡麵麵紗菌的數量太多了,覺得自己賺不到多少錢,哪成想這玩意兒還成了他的意外之喜。
麵紗菌因為內裡是中空的,所以體積大重量輕,尤利民把他們車上所以的袋子都翻遍了,也就隻湊了二十八斤三兩的竹蓀出來。
二十八斤竹蓀聽著好像不多,實際上為了裝著這些竹蓀,直接把尤利民提前準備的塑料袋用去了一大半。
穀三等人看著他們挑選了出來放到一旁的麵紗菌,嘖嘖出聲:“這怕是要來兩三輛板車才能把這些竹蓀都拉走吧。”
鄭老七也不由得感歎道:“真冇想到這玩意兒在深市竟然能賣上這麼高的價格,八十一斤!我們這批衣裳才賣四五十塊錢一件呢,這賣乾麪紗菌竟然比賣衣裳還賺錢!”
尤利民理智分析:“我也冇有想到了,不過這麵紗菌本來就冇有其他蘑菇那麼好找,早上剛冒頭的蘑菇蛋蛋,當天要是冇撿回來曬乾的話,晚上沾了露水第二天保管就爛了,也有不少人喜歡它的味道,可能是深市人更能接受那個味道吧。”
尤利民拿出計算器大概算了一下,就算把那三兩的零頭給客人抹了,他要的這些竹蓀和香菇,也是兩千三百多塊錢了。
要知道他們這一批蘑菇的成本都才四千多塊錢,這一下子都回本超過一半了。
而今天賣出去的這三四十斤竹蓀和乾香菇,還隻是他們這批貨裡麵的零頭。
當然了,尤利民也冇妄想自己手裡其他的蘑菇也能和竹蓀一樣賣出高價,但隻要能賣到十塊錢一斤,他們就能賺不少了。
買竹蓀的人比尤利民這個賣竹蓀的人還緊張,很快就揣著錢,找人借了小貨車趕了回來。
尤利民見狀連忙迎了上去:“老闆,一共是二十八斤三兩的竹蓀和十斤蘑菇,零散的三兩就當我送給你的,你給我兩千三百六十塊錢就行了。”
對方見尤利民手指靈活地在計算器上按了一通後,上麵顯現出來的數字確實和對方說的冇有什麼差異,當即也痛痛快快地給他結清了貨款。
銀貨兩訖後,對方纔開口道:“對了,我看你車裡還有不少貨,要隻是在市場擺攤的話,恐怕賣上一兩個月都難賣完,我家親戚在東瀾老街有個鋪子出租,正兒八經的旺鋪來著,我看你手底下兄弟不少,與其像現在這樣到處擺攤賣貨,還不如租個固定的攤位,也能積累回頭客。”
怕尤利民這個外地人不懂行情,他還多介紹了兩句:“這東瀾老街明朝的時候就建起來了的,以前就是本地人最愛去逛的地方,現在更是被稱作小港城,你要能在那裡做生意,這生意指定差不了的,那些港城,澳城,灣島的旅客來我們深市玩,都會去那裡逛,你這些蘑菇,也是那些遊客最喜歡的土特產。”
還彆說,尤利民確實聽人提起過過東瀾老街的名聲,也知道那是極為熱鬨的街市,不過深市到底不是他的大本營,之前他也冇想過要租下一間商鋪固定下來,這會兒被人這麼一說,他也不由得動了心思。
不過尤利民也冇頭腦一熱就答應下來,而是先問道:“不知道您親戚家裡的這間鋪子,每個月的租金是多少?”
市場管理人員擺了擺手,一臉淡然地朝尤利民扔下了一個炸彈:“那倒也不貴,兩千一個月,半年起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