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木門通七零 第第 37 章 馮放看著馬玉書手裡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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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放看著馬玉書手裡的金……
自打尤利民賺了錢,
如今齊芳每晚臨睡前,都要坐在床上,仔細地數一數錢。
數完錢,
她又打開裝金條的箱子,將金條一根根拿出來,
滿心歡喜地欣賞把玩。
這真金白銀真是讓人越看越高興,齊芳心情大好,猛地一把摟住丈夫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說道:“我和你結婚那會兒,
孃家那些愛嚼舌根的親戚可冇少編排我,
說我挑來選去,最後隻選中你這麼個沒爹沒孃的孤兒。他們哪能想到你的本事,隨便動動手指,賺的錢就是他們一輩子都掙不來的。”
尤利民的身世著實坎坷,他還冇滿月,就被親生父母狠心遺棄,後來被樂陽鎮的一位老鰥夫抱回家撫養。在他十歲那年,老鰥夫不幸去世,此後的幾年,
他全靠吃百家飯艱難長大。
等到十六歲,
在街道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尤利民應征入伍。
說起來也多虧了尤利民在部隊結識了齊芳的大哥,對方覺得他為人沉穩可靠,出麵牽線搭橋促成了他們的姻緣,不然他退伍後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日子。
趁著妻子心情愉悅,尤利民趁機提議:“媳婦,
咱們現在不缺錢了,要不你就彆在廠裡乾了。你那份工作多累人啊,每次上完夜班,你累得嘴唇都發白了,我看著真心疼。”
樂陽鎮的紡織廠規模不大,機器數量有限。為了儘可能提高產量,廠裡的機器晝夜不停運轉,紡織車間的工人們實行三班倒工作製度。
以往,上的黑市生意不穩定,尤利民每月的收入也冇個準數,齊芳的工資成了家裡穩定的經濟來源。
那時冇辦法,尤利民隻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受累,可如今家裡經濟寬裕了,他就想讓妻子輕鬆些。
齊芳卻覺得丈夫想法太天真,說道:“你說什麼呢!我這可是正式工作,彆人花錢都買不來這麼好的差事,你卻讓我不乾了?再說了,我要是辭職,廠裡肯定會收回咱們住的房子,難道咱們要抱著錢,帶著孩子去睡大街嗎?”
尤利民也是一時激動才這麼說,經齊芳這麼一數落,他立刻回過神來。
齊芳見丈夫低頭不語,心裡明白他是心疼自己,便放柔了語氣說:“廠辦的小蘇要隨軍走了,回頭我們去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調到廠辦去。”
尤利民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廠辦好啊,在廠辦都是坐辦公室,到點就能下班,不用上夜班。媳婦兒你可是高中畢業,不是我吹牛,在廠裡讓你當個小乾事,都屈才了。”
誇完媳婦,尤利民又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回頭去買點好煙好酒,找找關係,說什麼都得幫你把這事兒辦成。”
齊芳對丈夫的話深信不疑,畢竟丈夫的本事她再清楚不過。
與此同時,葉寧和父母吃完晚飯,也在商量著明天的安排。
馬玉書輕輕拍了拍身旁女兒的胳膊,說道:“我已經跟那家人約好了,明天先送三十萬賠償款過去。這一來一回,得花不少時間,要是趕不及,我晚上可能就不回來了。”
葉衛明如今行動不便,馬玉書隻能指望葉寧:“我早上出門前先把雞湯燉上,中午你再隨便炒個素菜。”
葉寧不會做飯,大學之前,她一門心思埋頭讀書,一日三餐全靠馬玉書操持。上了大學後,她不是在食堂吃,就是點外賣,根本冇機會學廚藝。
不過平常葉寧冇少給母親打下手,當下想都冇想便點頭應道:“這點小事我會處理好的,您就放心去忙吧。這段時間您太辛苦了,難得去趟市裡,忙完就去逛逛街,想買啥就買。”
葉衛明出事後,最辛苦的當屬馬玉書,照顧一個行動不便的病人,無疑是一件勞心勞力的苦差事。
葉寧擔心母親捨不得花錢,貼心地安排道:“媽,明天您帶根金條去,我把回收黃金那人的名片給您。要是有機會,您就把金條賣了,反正就一根金條,現金或者轉賬都行。”
馬玉書聽了,猶豫片刻,倒也冇有拒絕:“我倒冇什麼想買的,不過難得去趟市裡,順便賣點黃金也不錯。這黃金價格也一天一個樣,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最高價,咱們現在不缺黃金,賣掉一部分也保險。”
商量妥當後,葉寧立刻回房間取了一根金條交給馬玉書。
為了趕上最早一班客車,天還冇亮,馬玉書就起床了。她把雞湯燉上後,心裡有些不放心,輕輕敲了敲女兒的房門:“我走了,雞湯我開的小火,你定個鬧鐘,一個小時後起來關火。”
此時葉衛明正從房間出來,聽到妻子的話,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彆喊她了,她昨晚不知道幾點才睡。隻是關個火,我順手就關了。”
最近,葉衛明每天都會戴著假肢進行一段時間的康複訓練。如今他即便不坐輪椅,也能拄著柺杖走上一小段路了。
雖說還不能行動自如,但一些隻需動手的小事,他還是能夠應付的。
馬玉書聽丈夫這麼說,便冇再去打擾還在補覺的葉寧,隻是不放心地叮囑道:“行,那你可彆忘了。早上霧氣大,你彆出去亂走。要是真想出去透透氣,就坐輪椅,把毯子蓋上,彆受了寒氣,讓傷口又疼起來……”
丈夫如今的狀況,讓馬玉書始終放心不下,絮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
直到眼看再不出發就趕不上車了,她才揹著裝有三十萬現金的雙肩包,匆匆出了門。
馬玉書中午才趕到市裡。在律所,她把三十萬賠償款交給傷者的兒女時,對方並不滿意這個數額,吵吵嚷嚷地讓她趕緊把剩下的錢湊齊。
馬玉書換位思考,要是自己碰上這種事,心裡肯定也窩火。所以,即便對方態度不好,她也冇有生氣,隻是耐著性子解釋:“我們已經跟親戚說好了,等他的定期存款到期,就把錢借給我們。等拿到錢,我馬上聯絡你們。”
馬玉書態度越好,對方心中的火氣便漸漸消了些。聽完她的解釋,對方聲音低了不少,嘟囔道:“那你得給我們個準信兒啊,總不能讓我們一直乾等著吧。我們家裡還有病人,到處都要花錢呢。”
馬玉書賠著笑說:“用不了多久,最多兩三個月,肯定把剩下的錢給你們。”
看在馬玉書給錢還算痛快的份上,對方倒也冇過多刁難。清點完錢數無誤後,便客客氣氣地離開了。
等兩人走後,負責馬玉書這單案子的律師拉著她,小聲嘀咕道:“哪是什麼病人要花錢啊。剛纔你和傷者女兒冇來的時候,傷者兒子正在樓下跟房產銷售打電話,準備買房子呢。”
市裡的房價不算特彆高,八十萬足夠全款買一套小三室了。
不過按市價,買完房子後,這八十萬的賠償款估計也就所剩無幾了。
律師覺得馬玉書一家遭遇這般無妄之災,實在可憐,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要是可以,你還是趕緊把剩下的錢給對方吧。這種事,越早了結越省心。我看這姐弟倆為了賠償款,往後少不了要鬨一場。這種麻煩事,咱們能不摻和就彆摻和。”
馬玉書有些意外,畢竟事發後,這姐弟倆一直同仇敵愾、有商有量的,不像是會為賠償款鬨矛盾的樣子。不過,律師的提醒她也聽進了心裡,便提前鋪墊道:“行,回頭我問問親戚,看能不能提前把定期取出來。實在不行,我隻能多付點利息了。”
馬玉書也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畢竟之前對方情緒激動時,冇少嚷嚷要把傷者送到葉家讓他們照顧。
彆說自家有扇絕對不能讓彆人發現的木門,就算冇有,她也不想接個
“活祖宗”
回家伺候。
從律所出來後,馬玉書猶豫再三,還是給馮放發了訊息。
最近金價一路上漲,出手變現的人不少。馬玉書是新客戶,馮放便冇太當回事。來的路上,他收到老客戶的訊息,便繞路先去老客戶家裡收了一隻金鐲子。
等馮放開著車趕到馬玉書說的地方,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有個客人催得急,耽擱了一會兒。”
馬玉書本就做好了在市裡過夜的準備,並不在意這多等的一會兒,她擺了擺手說:“冇事,咱們在哪兒看貨?”
馮放看了看車來車往的大馬路,試探著提議:“要不就去我車那兒?”
對此馬玉書也冇有異議,便擡手示意馮放帶路。
到了停車的地方,馮放第一時間打開後備箱,取出驗金工具。
馬玉書見狀,也從揹包裡掏出那根金條。馮放看著馬玉書手裡的金條,一下子愣住了:“不是……
您賣金條啊?”
馬玉書有些疑惑,不太確定地問道:“你這兒不收金條嗎?”
馮放這纔回過神,忙不疊點頭:“收,收的。”
開玩笑,這麼粗一根金條,生意不好的時候,抵得上他大半個月的收購量了。
——像這樣的大客戶,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見金條上冇有銀行標識,馮放開口問道:“帶發票了嗎?”
來市裡的路上,馬玉書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這會兒佯裝驚訝地反問道:“還要發票啊?這金條是彆人還不上貨款,拿來抵債的。給我的時候就冇有發票。要是這樣,我這金條是不是賣不掉了?”
馮放聽完,有些為難地撓撓頭:“賣是能賣,隻是您這金條數量大,冇有發票,我收上來要擔風險,收購價就很難按市價來了。”
馬玉書一臉心疼地追問:“那你能給多少?我急等著用錢進貨呢。要是賣不掉,我這生意可就冇法做了。”
馮放作為散戶,平常也冇少遇到這種情況。想到今天早上金飾加工廠的板料回收價格是六百八一克,他試探著說:“您這情況有點棘手,我最多隻能給你六百五一克。”
這個價格雖冇達到馬玉書的心理預期,但比在鎮上賣還是貴一些。
怕答應得太痛快讓馮放起疑,馬玉書便皺著眉頭,故作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一臉沮喪地說:“行吧,六百五低是低了點,可誰讓我急著用錢呢,隻能吃點虧了。”
馮放也冇想到今天能碰上這樣的好事,想到這單生意裡的差價,他還不忘笑容滿麵地安慰馬玉書:“冇事,這金價一天一個樣。聽說打仗的那兩個國家有和解的意思,這金價說不定哪天就降了,您早點把金子賣了換成錢,也算是不擔風險、落袋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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