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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是隻鬼 第19章 州府和龍王祭禮 我的娘子是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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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府和龍王祭禮
我的娘子是仙子

州府算得上門庭若市,賬房先生直接在大門口支了幾個棚子,方便前來登記百姓的遮陽。

馬車從後門進府。

賬房看見他們,站起來頷首,又忙著手頭的活計。

排隊的百姓,登記一個,到旁邊領一些米糧,隨後喜氣洋洋地離開,給後麵的人騰位置。

知州不在府中,衙役說他去海邊領著百姓們給龍王上供去了。

對鬼神持懷疑態度的白硯,眉頭緊皺,心下覺得知州是否太過不務正業,這種時候了,怎麼還搞這些表麵功夫。

然而,他身邊幾個竟然都沒露出什麼不對的表情。

嗯?難道這種做法很正常嗎?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鬼們都非常認同知州的做法,甚至是讚許,明麵上穩定百姓情緒,暗地裡還能加強和龍王的聯係,一舉兩得。

白無嵐在後院的書房裡,四個織被帶去收拾他們晚上的住處,諦聽不想聽公務,跟著走了。

州府管家是知州的家仆,調來幫忙管理州府瑣事。

現下帶著他們往書房走。

陳管家走在最前麵,明明日頭正毒,卻感覺脊背發涼,寒意侵體,難道他年紀大了?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管家如是想。

三個鬼走在身後,冷一點實屬正常。

白硯身體往常就發寒,自然不覺奇怪。

人帶到,陳管家麻利地退下,想著要不要去醫館看看大夫。

書房門沒關,白硯象征性地敲敲門框。

“來了。”白無嵐從文書堆裡擡頭,掃他們一眼,就算打過招呼了。

“爹,這是江掌櫃,還有她的兩位哥哥,他們家醫術很不錯。”

“你娘說過了,坐吧。”

椅子上,小榻上堆的全是文書,坐哪兒?

江玉織暗想,白會長還真是不見外啊。

黑白無常看見文書就難受,想起在地府被公務支配的日子,找藉口出去,不忘留下小紙人塞在角落裡。

屋內隻剩下兩人一鬼,索性不坐。

白硯翻開手邊的一本,入眼就是求糧食支援,再翻開一本是求邊軍支援鎮壓百姓,再翻開一本是要辭官不乾,請求把奏摺送到官家手上。

一個比一個離譜。

江玉織想去看龍王,想著這種事還是要和管事的人報備一下比較好。

“若無事,便去幫賬房,他那兒正缺人,其他州縣的百姓登記籍貫可免費領取三天的糧食,後麵靠開墾耕地的工時去糧鋪換取,你正好去和賬房學點人情世故。”白無嵐話落,擡眸瞅了眼似乎在走神的江玉織,補充道,“你也去。”

聞言,江玉織才說出自己的想法,“白會長,我想去海邊看龍王祭禮。”

白無嵐頓住,眼裡流露出一絲欣賞,嫌棄地看看兒子,應道:“可,與白硯同去吧,如何安撫百姓,也是這小子要學的重要一課。你喚瑤瑤伯母,喚我伯父即可。”

“謝謝伯父。”

江玉織微微俯身,拽拽白硯的衣袖,示意他跟上。

實在不明白爹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的白硯,屁顛屁顛就走了。

他是真的不信神鬼之說,轉念一想,娘子能掏出大氅的斜挎小包,現在還背在肩上,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莫非,話本子裡寫的是真的?他雖看的多,骨子裡還是不相信的。

即使靠近娘子會舒緩很多,不相信江家二哥開的藥方子,也隻是覺得娘子身上有什麼不可外傳的秘藥,或者蠱之類的。

不敢深想。

海邊不遠,步行兩刻鐘就能到。

知州非常顯眼,他穿著紫色的官服,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台上,木台上還放著一張香案。

上麵擺著香爐和祭品。

祭品是些手工製品,草編的小龍,龍形剪紙,刻著龍身形的陶罐……

不值錢,但全是百姓親手所作。

台下站著的男女老少,雙手合十,表情虔誠。

知州背著手等待時機。

好像和他想象的不一樣。白硯看著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

他們站在人群的邊緣,沒人注意。

起風了。

人群有一瞬間地躁動,很快平息下來。

知州端起一杯酒,灑向大海的方向,燃起三柱香,舉過頭頂,閉著眼,嘴裡念念有詞,應該是在祝禱。

待三柱香插入香爐,江玉織真的看見有個巨大的,龍的虛影躍出海麵,下一刻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緊接著,祭品裡的靈,或者說是信仰,追隨著虛影而去,留下的物體在江玉織的視角中,全都暗淡下來。

白硯瞳孔放大,想說點什麼,卻像失聲了一般。

祭禮結束,風沒停,似乎還有變大的趨勢。

風雨欲來。

幾滴雨點,落在一名坐在父親肩頭的小娘子臉上,她恍惚地抹把臉,“爹,是不是下雨了?”

“沾到海水了吧……閨女!真的下雨了!走,回家告訴你娘!”

“下雨了!下雨了!”

“龍王保佑啊,哎呦真下雨了!”

“快快快,回家接點雨水去,龍王保佑啊!”

不知隔了多久的一場雨,終於酣暢淋漓地落下。

人潮散去,台上的知州雖疑惑但麵帶笑容地走下來,迎麵遇上傻站在雨裡的兩人。

“明澤啊,前幾日就聽說你要來,這不趕巧了,下雨了哈哈哈哈。”

“歐陽先生,這位是我的好友,姓江。”白硯回神,向歐陽廣介紹江玉織。

“知州好。”

“好好好,都好,我先回州府,你倆彆在外麵淋壞了,就明澤那破身子。”

“歐陽先生,我很好。”白硯看在他高興的份上,沒和他計較。

“嗯嗯,你很好。我先走了,不然你爹又要說我偷懶。”

歐陽廣就差在雨裡跳起來,四十多歲的人,此刻激動地像個孩童。

白硯拉著江玉織的手腕,來到最近屋簷下避雨。

沉默無言。

白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江玉織則在想怎樣才能再見那條龍一麵。

“玉織,龍真的存在嗎?”他的眼神飄忽不定,穿過重重雨幕,定在被雨點砸花的海麵上。

“你看到什麼了?”按理說白硯什麼也看不見,他隻是個被社稷圖附身的凡人,可現在這樣問又很奇怪。

江玉織沒有正麵回答。

“可能我出現幻覺了吧,我是不是病的更重了?”

雨勢沒有減小。

“怎麼會,或許……你想看點不一樣的東西嗎?”

雨點重重地打在白硯跳動的心臟上,直覺告訴他,若是應下,他的世界將會麵對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硯下意識地點頭,這是一個契機,是一個真正融入娘子世界的機會。

“好,帶你去。”

江玉織此刻魔怔了一般,許是被熱烈的人潮感染,想同白硯共觀壯闊雄渾的龍王出海,也想讓他知道,這場雨落下的真正原因。

江玉織的愧疚積攢很久,不想再隱瞞眼前赤誠的男子,白硯真心待她,她卻將人當做穩定氣運的工具。

爬上高高的木台,站在整個海邊視野最好的地方。

其實江玉織並不知道怎麼引龍王出來,先學著謝必安的樣子,佈下掩人耳目的結界,以免外人看見,引起恐慌。

翻飛的手指,流轉著絲絲縷縷的暗光,白硯已經能感覺到江玉織指甲一閃而過的氣流,看得不真切。

安魂鈴的響動就沒停過,江玉織索性卸下鬼遮眼的術法,將奇異晃動的鈴鐺顯露在白硯麵前。

這是?先前那個鈴鐺,原來一直在響啊。白硯還以為是自己幻聽,每回瞟過娘子腰間,都不見鈴鐺晃動。

說來也算是個意外,社稷圖修複一部分,鬼遮眼對白硯效用不大,起一個掩耳盜鈴的作用。

江玉織身上疑點太多,白硯乾脆全都忽略,除了時常懷疑自己幻聽。

不等江玉織思考下一步做什麼,平靜的海麵陡然掀起驚濤巨浪,有什麼東西要從海裡出來了。

一顆巨大的龍頭猛地鑽出,半截龍身探向木台。

江玉織驚地後退兩步,不忘把白硯護到自己身後。

龍頭有兩三個人高,噴出的鼻息,溫熱而乾燥,沒有惡意,像是在辨彆身份。

白硯啞然,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龐然大物。

龍王,居然是真的。

那麼,娘子神奇的術法,她真的是天上來的仙姝嗎?

白硯的視線緩慢地挪到擋在他斜前方的江玉織的側臉上,眸子裡逐漸染上火熱。

“圖靈?你怎麼分裂成兩個了?”低沉悠遠的女聲從龍嘴裡傳出。

“都怪我,是不是因為你把力量分給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龍快哭出來了,猙獰的麵龐硬是顯露出點急切。

“抱歉,我們不是他,圖靈……確實出事了,不過應該不是因為你。”江玉織猜測,龍說的應該是何稷。

“可是你們身上都有圖靈的本源氣息。”

“因為他出事了。”

龍不願意相信,事實上她原本隻是一條弱小的,越過龍門的錦鯉,能守住這片海域,也是源於何稷分出小部分力量給她。

天地氣運衰退,真龍一族早就式微,沒人知道龍族躲到哪裡去休養生息了。

龍錦化龍,逆天而行。

其中不乏何稷的功勞在。

當初何稷從江家離開,一路向西走,想要躲避追殺。

左淮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彼時,何稷已然快支撐不住正常的氣運流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神仙們連他化形都未察覺,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覺地上的異常。

正巧一尾修煉千年的錦鯉,即將躍龍門入海化龍。

何稷明知她不可能成功,即使躍過龍門,也不會有足夠的氣運供它化龍。

何稷快散了,體內不剩多少力量,給龍錦幾分,望她順利化龍後能護著左淮的百姓,至少不要讓海難、旱澇同時席捲這座沿海的州縣。

龍錦應下,立誓言,她在一日,大海必不會有威脅到左淮的那一日。

拚著最後的生機,看著龍錦化龍,何稷施法遮蓋天地異象後,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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