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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郎君多嫵媚 第一百五十五章 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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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

張鼐身形繃得筆直,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模樣,看得呼吸都有些屏住了。

黑光油油的烏雲鬢髮,猶如輕煙密霧。幾縷青絲柔柔散在鬢邊,看起來有種柔順的觸感。身上穿僅僅一件白藕絲對襟仙裳,寬大的製式,夜風吹得紗衣晃動,隱約顯出身前玉雪玲瓏,又覺柔弱。在淨房裡待了這麼久,臉頰被水氣蒸騰得白裡透紅,芙蓉粉麵,新綻桃花。

清麗至極,驚心動魄。

張鼐心中像沸水翻騰一般滾燙。

他竟然能親近這樣的女子,他竟然能擁有這樣的女子……

不,不是擁有,是侍奉,是要為她調理身體。

他心神一凜,眼神也微微清明,走上前去。

張鼐輕聲道:“我幫公子擦吧?”

紹楨擡頭看他一眼,眼神如清潭一般沉靜,輕輕嗯一聲,將手裡半乾的毛巾遞給他。

張鼐接了過來,細緻地為她擦拭潮濕的髮絲,一直擦到九成乾了,大手握著毛巾,慢慢停在她的額發上。

她的眼睛凝望著窗外凋敗的芭蕉樹,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什麼都不能為她動容似的,冷清沉靜的模樣。

似乎是察覺了他注視的目光,她微微擡眼看過來,眼底終於映出他的倒影。

張鼐呼吸灼熱,有些忍不住了,試探著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慢慢低頭。

紹楨卻下意識側開頭,親吻便落在了臉頰上。

張鼐幾不可察地愣了愣,下一刻便反應過來,刻意避開絳唇,隻是蜻蜓點水一般觸碰她的額頭,眉眼,臉頰,鼻尖。

紹楨微微仰頭承受,臉上像羽毛拂過一般,撓得心裡發癢,覺得自己實在是不知所謂,都決定今晚讓他過來了,為什麼要躲呢?無端傷他的心意。

她也不是什麼被教導過貞潔觀唸的女人。

紹楨心裡一橫,便主動踮腳,親了親男人的嘴唇。

張鼐身體一僵,像是火星瞬間被點燃,迅速糾纏上來,熱切得快叫她不能呼吸。

紹楨口齒不清地說:“輕一點,輕一點……”

張鼐密切注意著她的反應感受,動作立刻輕柔下來,原本扶著她後腦的大手慢慢往下,停在紹楨的腰際,稍微退開,聲音低啞:“可以了嗎?”

紹楨早被親得頭暈腦脹,胡亂點頭:“嗯……”

張鼐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床帷之中。

槅扇半開,夜色流動,清輝月光灑在地麵上,樹影搖晃二更深,粉融香汗流山枕。

……

天色初曉,濟寧城尚籠罩在晨霧之中。

傅成穆在濟寧的日子不多了,定的是明日啟程,一早就過來張宅約事。

他這些日子常來,門房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必通報就將人請進家來。

“你們張大人呢?”他問青石路上灑掃的小廝。

小廝撓頭道:“小的冇見家主出門,應該還在院子裡,冇起身吧。”

傅成穆便往紹楨的院子走去。

他這弟弟性情有些古怪,不慣讓人伺候,隻要是他在的時候,等閒不讓人進來,一大早上,這院子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也見不著。

傅成穆見弟弟起居的屋子房門緊閉,果然是還冇起身。

他擡頭看了看天色,這時辰,往常都該出門點卯了,今日是怎麼了?

敲門也不應,門卻冇從裡栓上,輕輕一推就開了。

傅成穆走了進去。

屋裡有種隱約熟悉的味道,他有些錯愕,反覆確認,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暗自發笑。

難怪這小子晚起了,原來是昨晚好生受用過一回啊……

羅紋帳子垂著山水畫卷的走水,床帳緊緊掩著,細聽才能發覺均勻的呼吸聲。

他走上前,掀開兩條青絛子帳帶。

帳中人側身躺著,烏髮如墨灑在枕上,眼眸闔起,睡姿寧靜。

傅成穆心裡稍微怪異起來。

難怪京中有些風言風語的,小楨這樣子,確實有些像女孩兒了。

他揮散腦中思緒,輕聲喊道:“小楨?小楨?”

冇有反應。

竟然睡得這麼沉?傅成穆好笑著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這回總算有動靜了。

紹楨擡手在額頭上揮了揮,閉著眼呢喃說:“張鼐,不要再……”提起被子矇住臉,翻個身又冇了聲音。

張鼐?

傅成穆疑惑,難道小楨還準張鼐值夜嗎?

他這麼想著,掀開紹楨的被子將人挖出來,溫熱的手放在她的頸項上,想讓她快點醒來。

冇想到這被子是軟緞被麵,十分順滑,這一掀,被子直接滑到了紹楨的腰際。

她穿著白寢衣的身體便暴露出來。

雖然穿著衣服,但這寢衣單薄得要命,又是貼膚的,她身前窈窕曲線,起伏這麼明顯,哪裡看不出來?

傅成穆愣住。

紹楨被火熱的手燙著,終於醒了過來,意識還是不情願的,揮手胡亂打了一下,冇打著,不耐煩道:“張鼐,我看你是恃寵生驕了吧!”

她睜開眼睛。

下一刻,秋水眼眸一下子瞪得滾圓,手忙腳亂地將被子捲起來裹在身上,聲音又快又急:“你怎麼來了?!”

傅成穆的目光幽深幽深的,意味不明地問:“你是女子?”

紹楨高聲道:“是我在問你話!你怎麼招呼不打一句就進我的房間?!”從被子中伸出一隻白皙纖瘦的手,直直指著房門:“你給我出去!”

傅成穆摩挲了兩下手指,轉身走了出去。

紹楨心裡罵人,飛快套上衣服出屋,一開門就看見她哥哥站在麵前。

傅成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紹楨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出生就開始了,”紹楨有了底氣,斜睨他,“是孃的意思。你有什麼好說的?”

傅成穆見她還挺得意的樣子,下意識便斥道:“荒唐!”

紹楨橫眉立目,抱起手臂冷笑:“荒唐?哪裡荒唐?我讀書做官,哪裡比男人差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成穆皺著眉,“我是說,你女子之身,朝堂行走,如此行世太過危險,被人發現了要如何善後?”

紹楨不客氣道:“你是怕我被批個欺君之罪,牽連到你頭上?”

傅成穆也有點起火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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