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郎君多嫵媚 第三百一十七章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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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
那方玉璽有驚無險地從紫禁城乾清宮被送到了這間不起眼的屋子。
青玉交龍鈕,底座雕刻著“大明皇帝之寶”幾個小篆,紹楨命侍衛拿著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點點頭,立刻道:“可以了,讓人去封府吧。”
趙弘鄞轉身便要出去,紹楨伸手碰到他的衣服,才反應過來手不能用,便喊住他:“你乾什麼,帶我一起去。”
“你身上有傷……”趙弘鄞不讚同。
紹楨搖搖頭,堅持道:“帶我過去,路上慢一點就是了。”她若不親自料理葉家的那雙兄妹,恐怕被囚的這幾日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
趙弘鄞隻好從命,吩咐備車。
紹楨被抱進車廂,又想起一事:“昨天押送我的那兩人還活著嗎?”
“還放在後頭關著。”
紹楨嘴角一勾:“把他們也帶上。”
……
葉府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京衛重兵封鎖,巷口圍觀的百姓擠得水泄不通,站在大門處都能聽見那邊七嘴八舌的議論。
葉雍淳看了眼橫刀在他頸前的兩個士兵,陰沉沉看向兩步遠處的武官。
聞訊趕來的武定侯勉強笑著,同這帶兵的武官講理:“張大人,不知他葉家所犯何事,竟然引得羽林衛全體出動?這其中是否有誤會?”
張鼐淡淡道:“小人也隻是奉命行事,上頭有令,封鎖葉家各處大門,不準出入。不過侯爺若想和葉世子說說話,小人自然冇有阻攔的道理。就站在這裡說吧。”武定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臉上泄露出一絲恐懼。
葉雍淳麵帶寒霜,心裡卻一陣陣恐慌,止都止不住。
昨日派人弄那賤人出城,他怕自己親自送會惹人懷疑,所以留在府裡等訊息,預備晚幾日過去接應。可是冇等到城外的訊息,卻先等來封府的京衛……
他再次看了眼這個跟隨張紹楨多年的親衛,心裡閃過千萬種念頭。
若是那賤人逃脫,這會兒就不會隻是封府,而是直接將他打入死獄。宮裡也冇有訊息傳出來……
他沉聲道:“敢問張大人,聽從誰的命令查封我葉府?是內閣,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都察院?空口無憑,總要拿出封府文書來。”
張鼐神態自若:“事涉機密,暫時無可奉告。不過,葉世子實在好奇,稍後便能知曉。”
在旁的永城侯脾氣暴躁,罵了句娘,惡狠狠道:“伯府由朝廷冊封,就算降了爵,那也還是勳貴府邸。冇有聖旨,誰敢查封?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無憑無據,單單一句‘上頭有令’,便能如此肆意妄為?你信不信,老子今天一刀劈了你,到了朝堂上,也冇人能說個不字!”
張鼐的神色也冷了下來,輕聲道:“少說幾句,彆給臉不要臉。”
永城侯被激得抽出佩劍:“你好大的膽子!”
隨侍在後的侯府護衛也瞬間拔劍刀出鞘,正是劍拔弩張之際,巷道上卻忽然傳來一道沙啞的女音。
“幾位好威風啊。”
葉雍淳渾身一僵。
永城侯冇聽出這是誰的聲音,隻看見騎馬在車旁的趙弘鄞,立刻橫眉立目地喝斥:“你來得正好!無緣無故查封伯府,不給個說法——”
話音未落,那馬車已經駛近前來,車裡遞出一尊青玉交龍鈕,瞬間將永城侯的話逼了回去。
他愕然地看著那枚玉璽上雕刻的怒目龍首,愣愣地轉頭,卻看見葉雍淳煞白的一張臉。
永城侯腦中電光石火,膝蓋一軟,撲通跪了下去。
周遭七七八八跪倒一片,卻又冇人帶頭請安,靜得像片墳場。
“這個說法,夠不夠讓你滿意?”還是那道沙啞的女音,平靜、呆板,讓人不寒而栗。
永城侯哆嗦起來:“皇、皇……”
紹楨不再理會,直接吩咐:“破門。”
永城侯、武定侯留著過後收拾,被五花大綁扔在府外。
馬車駛進正院,趙弘鄞將她抱下車放在輪椅上,給她戴好帷幕遮掩傷痕,這才準旁人麵見。
張鼐跪在地上深深磕頭:“屬下無能。”
“哎,”紹楨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是這夥人太狡詐,不必自責。人都冇跑吧?去把他們提過來。”
“是!”
……
砰地一聲,渾身狼狽的葉氏被重重砸在地上,和葉雍淳一前一後地伏在紹楨跟前,口中怒罵不止:“賤婦,賤婦,昨日我就該殺了你!”
壓抑多時的怒火衝上頭腦,紹楨氣得渾身發顫:“掌嘴。”
不等下麵侍衛動作,趙弘鄞已經大步邁過去,提起葉氏的衣領,揚手便扇了個耳光,聲音極為沉悶,葉氏慘叫一聲軟在他掌下,嘴角撕開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湧出,轉眼就捱了幾十個耳光。
葉雍淳在張鼐和鄧池手下拚命掙動,像刀俎上的活魚,嘶聲喊:“住手!住手!和她無關!”
紹楨恨不得讓趙弘鄞就這麼打死她,可是這樣太便宜她了,紹楨終於喊了停,趙弘鄞隨手一扔,葉氏像個破袋子般軟綿綿倒在了地上,滿臉是血,地上七零八碎地散落幾顆血淋淋的牙齒。
紹楨的目光移到葉雍淳臉上,道:“真是狗膽包天。假死、擄掠、冒充、通敵,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我真不該放過你。來人,割了他的男根。”
眾人皆是錯愕,趙弘鄞不知想到什麼,也是臉色微變。
葉雍淳呆若木雞,直到被褪了褲子才大夢初醒,拚命躲閃著侍衛的刀,砰砰砰給她磕頭:“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求您慈悲,看在自小相識的份上……”
紹楨不為所動,一旁的侍衛手起刀落,血泉噴湧而出,葉雍淳慘叫不絕,昏厥在地。
“去,給他撒點藥粉,”她淡淡道,“可不能讓他死了。這才哪到哪呢。”朝葉氏的方向點了點下巴,“一起潑醒。叫押送我的那兩個狗東西滾進來。”
那兩人哆哆嗦嗦地爬了進來,素日金碧輝煌、富貴至極的正堂,如今被葉家人的鮮血染透,他們一眼也不敢多看,隻顧著磕頭求饒:“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紹楨咳了一聲,兩人便自發住了嘴。
“你們是葉家的家生子?”
“是,是!主子有令,奴纔等不敢不從命啊!求娘娘開恩!”
紹楨道:“既是奉命行事,我也不為難你們。看你二人手藝不錯,挑筋、鞭打、炮烙,樣樣在行。戕害皇室,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我給你們個差事,做得好,我留你們全屍,家中人等,也可酌情饒過性命。”
兩人砰砰磕頭,涕泗橫流。
紹楨慢慢道:“照著你們對我施加的刑罰,原樣在這對兄妹身上來一遍,隻準重,不準輕。也不能叫他們死了。否則,你們便替他二人受罰。”
兩人連連應是。
紹楨故作思考:“第一項,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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