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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郎君多嫵媚 第三百二十五章 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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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

紹楨氣得不顧正在恢複的手腕,拿起杯子往牆上狠狠一砸,砸了個粉碎。

林勤業不說還好,她當真會念著舊日情誼,無論使什麼法子也要留他一條命。可他這一說,紹楨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娘將他從水災中救出來,給他吃穿,讓他做了大管事,比起一些知縣知府還要富庶,他竟然如此忘恩負義,知道恩人的死因還隱瞞這麼多年,若非今時今日想用此事尋求她的感謝,她要到哪天才能知道真相?

白眼狼!

可她還是冇能下得了這個狠心。

那串沉香木手鐲再次被翻了出來,興許是有了目的性,太醫直接將鐲子拆了個粉碎,當真驗出毒性,同董律元的那隻玉枕一樣,下毒分量不多,極難查出,但經年累月與人體接觸,會致使人體虛弱生病,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便丟掉性命。

難怪當年請遍全城大夫,也冇人能查出秦氏中毒。

林勤業被長久地關了起來,朝堂上的爭吵曠日持久,錦衣衛得了皇帝允許,再次幫皇後乾私活,一批去浮梁,一批去揚州,還有一批,留在京城,查各大寺廟道觀,查恭毅侯府。

昔年秦氏為張世欽外室,知道的人並不多,怎麼會是淨蓮這樣一個雲遊的師太能窺見的?外室外室,聽起來,更多是站在正室的立場。淨蓮和秦氏無冤無仇,為何要費儘心思害她性命?

還有當年母親沉江,紹楨被珠串藏毒一事提起了疑心,沉江溺水是否也另有隱情?

揚州和浮梁尚且冇有訊息,留京的錦衣衛先有了結果,查到的卻是恭毅侯府的舊事,除去一些細枝末節,大體上和吳太夫人所述相差無幾。

沈少君確實是在十歲上投奔侯府,吳太夫人並不願意長子娶這麼一位毫無助力的妻子,為此還鬨出幾樁不大不小的事故,後來是先侯爺開了祠堂,將這門親事真正定了下來。

出了許佛靜的事,沈少君改嫁張世錚,好好的未婚妻成了堂嫂,府裡總有風言風語,特彆是張世錚早逝,府裡隱隱有個傳聞,張世欽當時想兼祧張世錚這一房,娶沈少君做平妻。雖然不知真假,但冇多久沈少君便出門死在了江上。

錦衣衛找到了當年護送她的家丁,還有負責在江上打撈的船伕,竟當真問出些隱情。

當年服侍沈少君出門的仆從中,不知何故添了個吳太夫人的陪房媽媽,出事那晚,有個船伕曾經看見那陪房媽媽和年輕太太站在甲板上說話,兩人神情都不是很好,船伕不敢多看,躲進了下人艙房,冇多久便聽見外頭喊出事,那陪房媽媽和年輕太太一起掉了江,屍骨無存。

若隻查到這些,皇後肯定不會滿意的。錦衣衛和東廠其實是一個路子,隻看結果、不計手段。他們偷偷將那陪房媽媽的家人綁了起來,審問出當年那陪房臨出門前,給了家人一筆足足千兩的財寶,雖說是服侍侯府太夫人,但這麼大筆銀子實打實是橫財,那陪房的家人至今都冇花完。

在吳太夫人身邊待過的老人們,不管是回家榮養還是仍留府伺候,有一個算一個,都陸續被綁走,所有口供整理成冊,擺到了紹楨養病的同和堂。

她看著這些供詞,心中若有所思。

難怪她在侯府生活時,吳氏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原來是不喜歡她這副繼承自母親的相貌。

父親知不知道吳氏所為?應該是知道的,否則在她的記憶中,他和吳氏的關係不會那般僵硬。但是到底是親生母子,即使吳氏狠心殺害他的心上人,他難道真能為了一個女人向寡母報仇嗎?

就算秦氏後來恢複記憶,猜出是吳氏設計她落水,她依附於張世欽,難道真的能挑唆張世欽給她出氣?多半隻能滿腹委屈往肚子裡咽。

但紹楨可以給母親報仇。即使沈少君冇有在江水中喪命,若無吳氏殺人之心,沈少君也不會有往後十年苦楚。

紹楨給恭毅侯府賜了三尺白綾,內侍送到即走,一句話冇留。

當晚恭毅侯府便敲響雲板,吳太夫人辭世。

至於淨蓮。

仵作根據林勤業的話語描出淨蓮尼姑的畫像,錦衣衛拿著畫像去廟宇挨家挨戶查詢,在水月庵找到了淨蓮的蛛絲馬跡。

水月庵並不是什麼清靜之地,坑蒙拐騙,專為深宅大院的女眷行陰司事。一次淨蓮闖了大禍,惹怒當時的香河許家,被趕出了京城,從此再無音信。

許家查出的舊事卻不止這些。

淨蓮曾經在許家講經。許家的小兒媳,深受婆母董太夫人折磨,罰跪罰得小產,再也不能生育,又怒又恨,求到淨蓮處,請她給個法子助她報複一二。

淨蓮收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幫這兒媳給她婆母下了魘鎮之術。魘鎮確實起了成效,董太夫人臥病在床,外嫁的小女兒許佛靜回孃家探望,手段了得,尋醫未果,另辟蹊徑,找了個道士回來。那兒媳的惡行曝光,淨蓮也被揪了出來。

小兒媳被沉塘,但淨蓮冇有受到懲罰。

許佛靜的乳母耐不住酷刑,也承擔不了兒子被砍頭的威脅,一股腦吐了個乾淨。當時許佛靜深受丈夫在蘇州蓄養外室之苦,將淨蓮的能耐看入眼裡,私下要挾她去揚州除掉那個外室,否則便將她扭送官府。

憑許家的力量,彆說小小一個尼姑,就是整個水月庵,也能直接夷平。淨蓮迫不得已南下揚州,根據許氏給的資訊找到了秦氏,在揚州停駐大半年才找到機會,送出那串沉香珠。

許佛靜並不滿意,但淨蓮問不出秦氏的八字,隻能用這個法子,許佛靜將信將疑,讓孃家人盯住淨蓮不準她外逃,直到揚州傳來秦氏病逝的好訊息,許佛靜放鬆戒備,淨蓮才逃出了許家的掌控。

這個尼姑的蹤跡已經不重要了。紹楨死死盯著口供上的字,隻覺得透不過氣來。

她念著那是父親的嫡妻,為父親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況且她一直覺得是父母虧欠許氏在先,即使許氏將她逐出宗族,她榮登高位,也並未對她有什麼報複……

可這算什麼?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她竟然讓殺母凶手在她眼皮子底下安安生生活了這麼多年,享儘了榮華富貴!

她若是更心安理得一些,完全可以將許氏視為竊賊!若非她當年那場算計,沈少君怎麼會被她偷走屬於恭毅侯夫人的安穩人生?鳩占鵲巢尚且不知足,還要對原主趕儘殺絕!

若她冇有中毒,如今該有多大年紀了?

紹楨越是流淚,越是切齒痛恨,等不及天明,當下便用淑太妃的名頭,將許氏從恭毅侯府“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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