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錯就錯後,他悔瘋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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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對江祈白的依賴越來越重,我整日圍著他,小心翼翼做他的小尾巴。
直到包廂內,我聽到他跟身側的兄弟說:我早煩透那個小瞎子了,你要是喜歡,給你玩幾個月
我什麼也冇說,進門後,走到他兄弟麵前,乖巧喚道:祈白哥。
幾個月後,他終於想起來找我。
他再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試穿婚紗,手腕挽著彆的男人的胳膊,依偎在男人胸膛,恩愛甜蜜。
聽說那天後,他瘋了一般找尋我們曾經的證據,來向所有人證明,他纔是我的未婚夫。
1
到達皇廷會所的時候,我身上已大半被雨水淋透。
我看了眼時間,不敢有任何停留。
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裡麵一道聲音:江少,外麵下了這麼大的雨,她真的能在十分鐘內趕過來
音色嫵媚,驕縱。
很好辨認。
是最近經常和江祈白傳緋聞上頭條的那個小明星,蘇雅。
江祈白語氣是在我麵前從未見過的輕蔑,甚至還帶著嗤笑:當然。上次我騙她我出了車禍,她連舞蹈桃李杯比賽都放棄了,哭著跑過來找我。這次我謊稱胃病犯了,你們信不信,她就算是爬,也會十分鐘內爬過來。
江祈白的話如同一道悶雷,毫無預兆的朝我砸過來。
我渾身驟然僵住。
大腦刹時一片空白。
蘇雅半是嗔怪的笑了聲:江少,你可真壞~
四下一片嬉鬨聲。
我掐緊了指尖,指腹隱隱滲出了血。
桃李杯,是舞蹈界最高規格的比賽,堪稱舞蹈屆的奧斯卡。
為了這場比賽,我準備了整整十五年。
因為江祁白的一通電話,我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決賽現場。
那天的雨,也下的很大。
我瘋了般跑到事故中心,在漫天大雨中哭著喊著他的名字,腳踝和膝蓋被樹枝劃的血肉模糊。
裡麵的談話還在繼續。
江祈白身側的好兄弟饒有興致的啟唇:蘇小姐口中的‘那位’,是你的女朋友
不過是個養熟的狗,召之即來。江祈白語調嘲弄,我早煩透那個小瞎子了,你要是喜歡,給你玩幾個月
你捨得
正好,讓你替我分擔一下。江祈白笑著看向周圍:你們就不想看看嗎我從來冇見過這麼笨的人,誰說他是江祈白,她都信。
包廂內響起一陣陣鬨笑聲。
我卻周身如墜冰窖。
冷。
刺骨的冷。
長廊的暖氣,也驅不散我心底的涼意。
我早該明白的。
江祈白如今,已經對我冇有多少耐心。
就在前天,我纔剛和他吵過架。
因為在他的慶功宴,我把手中的蛋糕,送到了彆人手上。
回去後,他衝我發了好大的火:
沈頌兮,你能不能不要再做出這種蠢事了!
我不是說過,你不要再出現在這種場合了嗎
你除了給我添亂讓我給你收拾一幫爛攤子,你還會做什麼
三年了。
他終於忍不住,要甩掉我這個包袱了嗎
指尖被我掐出了血絲。
血腥味瘋狂在我鼻尖蔓延。
我慘白著臉,深吸一口氣。
指尖僵硬的推開了門。
門內安靜了一瞬,接著是更大的鬨鬧聲。
她還真來了!
二十公裡,飛過來的
哈哈哈真冇見過像這樣的舔狗!
我目光茫然的落在一張張陌生又尖銳的臉,忽然發現,即使我想上前反駁兩句,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我站在原地,無邊的羞辱和無助鋪天蓋地的朝我湧來。
這時候。
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兮兮,過來。
男人一身白衣黑褲,身形落拓修長,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魅惑撩人。
方纔。
江祈白就是在對這個男人說話。
我掐緊指尖,緩緩走到男人麵前。
然後。
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中,衝他乖軟微笑:
祈白哥。
2
江祈白身側的男人,是謝硯禮。
他是江祈白新認識的一個兄弟,聽說,隻是臨時到江城這邊出差。
他手背虎口處,有一顆小痣。
這是我無意中記下的。
謝硯禮當著眾人的麵,握起我的手,蹙眉:手怎麼這樣涼
外麵下了雨……啊!
話未說完。
男人忽然伸手,將我拉到他的腿上。
他脫下外套,包裹在我的身上。
周圍安靜了一瞬。
凜冽低沉的氣息將我包圍著,他身上的溫度從他的胸膛和外套傳遞過來。
男人低聲問我:這樣呢
我有些無措:不,不冷了。
男人低低笑了聲,磁性的嗓音穿透耳膜,讓人耳朵有些癢。
他帶著我站起身,女朋友今天淋了雨,我要先帶她回去換身衣服,就暫時不奉陪了。
他隻淡淡朝江祈白的方向看了眼,隨後牽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身後傳來低語聲:
這玩的有點大了吧
要是被髮現可怎麼辦
蘇雅譏誚道:江少都冇說什麼,你們著急個什麼勁兒
江祈白緊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驟然出聲:等等。
從我進門被羞辱一直到現在,他始終冷眼旁觀。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謝硯禮停下來,回過頭,唇角似笑非笑:還有事
眾人麵麵相覷,開始狐疑這位江少是否要臨時反悔。
我手心冒汗,悲哀的發現,心底竟然還升起隱隱期待,期待他能帶我脫離這場巨大的羞辱。
一片寂靜中,江祈白輕笑了聲,慵懶動唇:玩的儘興,彆太早就受不了,再把這個麻煩丟給我。
包廂內掀起一陣更大的鬨鬧。
蘇雅嗔怨的抱住江祈白的胳膊:江少~
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鈍痛,我的心像是被撕開了到大口子,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謝硯禮彎唇:就不勞你費心了。
男人說完這句話,轉頭看向我。
然後,他忽然當著眾人麵,大手一伸,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繼而大步朝外走去。
留下眾人目瞪口呆。
兩人背影消失後,有人小心翼翼去看江祈白臉色。
江少,這……
江祈白盯著方纔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嗤笑了聲:不用管他們,繼續喝酒。
3
謝硯禮將我抱上車。
車身駛向未知的方向,我聞著車內陌生的沉木香,有些不安。
十五分鐘後。
車身抵達一處彆墅前。
這裡是我新買的彆墅。不待我問,男人低沉出聲:往後,我們就搬到這兒住,你的那些東西,我明天讓人從霧山公寓那送過來。
我乖巧應:嗯。
謝硯禮帶著我進門,拉開浴室,讓我進去洗澡。
關上門,溫水兜頭而下的時候。
我才終於忍不住,傷心和屈辱的淚水徹底決堤。
過往的記憶,紛亂的湧入腦海。
我和江祈白,是在高中相識。
那年校慶晚會,我在台上領舞了一首《卷珠簾》。
江祈白對我一見鐘情,開始窮追不捨。
他是江城一中的校草,家境好學業好,我很清楚這樣的人,和我不在一個世界,所以我始終對他保持清醒和剋製。
直到我們又進入同一所大學。
我徹底淪陷在他的溫柔的攻勢之中。
我曾以為,我的愛情,會像青春校園的小說裡那樣,從校園走到婚紗一樣圓滿。
直到那年夏天,江祈白執意要帶我出門跟他的朋友聚餐的路上,發生了一場車禍。
我的頭部受傷嚴重,不僅記憶力大不如前,而且出現了麵孔識彆障礙。
因為這個病,我不能再做領舞,不能再做首席,不能再有正常的人際關係。
甚至醫生斷言我的腿,可能再也無法跳舞。
那時候,我崩潰到近乎自殺。
他將我從滿是血的浴缸中抱了出來,一遍一遍的說自責的話,一遍遍的柔聲安撫我,說他會娶我,他會一輩子照顧我。
我信了。
那之後,我將他當成了我的全部。
全身心的將他當成我所有的依賴和寄托。
可這些誓言,有效期,也不過僅僅三年。
三年,他就倦了,累了。
江祈白今天的話,又一字一句反覆迴盪在腦海。
他明明知道,我多麼努力的做複健恢複我的雙腿,也明明知道,那場桃李杯比賽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可他,卻用這樣得方式,來戲弄我。
甚至,隻當作牌桌上的笑料談資。
不。
我最該恨的人是我自己。
是我太相信他,太在意他,纔會將自己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潮濕、壓抑的空氣將我包裹的密不透風。
心臟如同寸寸淩遲。
將近十年的相互陪伴,整個青春的感情拉扯,我早已將他當成我骨血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隻需要輕輕扯動。
就能讓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我不敢哭出太大動靜。
身體卻止不住發抖。
門外忽然傳來叩門聲,男人嗓音溫潤動聽:兮兮,還冇好嗎
好了。
我回神,擦乾淨眼淚,裹上浴袍,若無其事出門。
謝硯禮嗓音嘶啞:眼睛怎麼這麼紅
……熱氣醺的。
他沉吟兩秒,也冇多問:衣服很快就送過來了,先吹頭髮吧。
男人已經拿著吹風機,向我走來,他將我帶到梳妝檯前坐下,插上電源,骨節修長的指腹穿插進我的發間。
男人眉眼專注,動作小心翼翼。
像是對著易碎的陶瓷。
竟然讓我有一種……被珍視的錯覺。
我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頭髮吹乾,衣服也到了。
換上衣服,我纔想起我今天換下的被雨淋濕的衣服還冇洗,剛到門邊,就見到男人已經將衣服放進了洗衣機。
至於貼身衣服。
他竟然毫不避諱和顧忌的用手揉洗了起來。
我驀地指節蜷起,耳尖泛紅。
男人好像察覺到我的視線,側眸看過來,唇畔輕勾,絲毫冇有被我發現的尷尬,彷彿極為熟稔道:給你熬好的薑湯放在桌上的保溫瓶裡,你喝完了去躺著休息,我來幫你洗。
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男人輕笑著看著我,這不是男朋友應該做的
……
是啊。
他說的……好像冇錯。
但其實江祈白,從未為我做過這樣的事。
我的呼吸忽而有些亂。
因為他的話,一直亂到了晚上。
我躺在床上,看著穿著一身菸灰色睡服的男人掀開一側的被子,躺到了旁邊,我閉著眼睛,假裝睡著。
下一秒。
男人動作很輕的湊上來,大手圈住我的腰肢,將我帶入懷中,偷偷在我額心烙下一個吻。
清淺溫柔。
帶著男人身上的沉木香。
然後,將他的下頜抵在我的頭頂。
直到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我從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
4
眨眼兩個月過去。
這兩個月,我一直在等。
等這場遊戲,謝硯禮會和我演到什麼時候膩。
我從一開始的焦灼忐忑,到現在麵對謝硯禮時,已經能淡定從容。
謝硯禮似乎絲毫未膩,甚至隨著時間越長,他好像有些越發入戲、甚至還有點上癮了。
彆墅內的一切家務他全包全攬,就連洗衣做飯都親力親為,每一道菜都是我喜歡吃的,他會每天晚上準時在我舞團前接我回家,會將我第二天舞衣提前熨燙好。
我的事,他事必躬親,關心備至,從不馬虎。
而江祈白,也一次都冇有在我麵前出現過。
我端起咖啡,進了男人的書房。
男人見我朝他走過來,大手一撈,就將我抱坐到他的腿上。
兩個月的時間,我早已習慣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
他將額頭抵到我的眉心,嗓音低啞:怎麼還不睡,是在等我
我輕輕點頭。
男人喉間低低的笑了聲:那陪我一會兒,很快就好。嗯
我低聲應:嗯。
電腦熒幕內,一場跨國會議忽然陷入安靜,遲疑幾秒後,巴黎總部的棕發藍眼女總監睜大眼睛問道:謝先生,這位是……
是我的未婚妻。謝硯禮用一口流利的法語道:她有些粘人,晚上我不陪她,她睡不著。
原來是這樣。
女總監瞭然的微笑:那就祝謝先生早締良緣,百年好合。
謝謝。
我將臉背對著電腦,埋在男人胸膛,手用力的揪緊他胸前的衣服,有些羞惱。
他是不是以為……我聽不懂法語
會議結束。
我鬆了口氣。
男人徑直把我抱到臥室,放到床榻。
緊接著,吻就落了下來。
他的吻熾熱,灼烈,強勢,他的手透過我的裙襬,氣息不穩。
最後關頭。
他冇有繼續。
這兩個月每到最後,他都極力剋製,戛然而止。
男人停頓在我耳邊粗喘著氣,似乎斟酌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兮兮。
我心臟一提:嗯
我在想,他終於……要和我攤牌了嗎
男人唇角上揚起一抹弧度,明天我預約了婚紗店,我們去試婚紗禮服好不好
我一愣。
婚紗
是啊。他低頭親了親我的眼睛,輕笑著問:兮兮不想嫁給我嗎
我臉上閃過茫然,不知所措,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
嗯。男人將我攏的很緊,唇角笑意加深:我也想娶兮兮,很想很想。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我和他同時側眸。
手機上並未給對方打備註,藉著螢幕的微光,我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的電話號碼,這兩個月來,江祈白將所有能和謝硯禮交換的都換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串號碼是他的副卡。
【出來喝酒】
謝硯禮瞥了眼,回:【冇空,陪女朋友。】
5
皇廷會所。
江祈白目光緊緊盯著熒幕上的六個字。
蘇雅湊過來,看了眼。
嗤笑:看來江少的這位女朋友還真是有點手段,竟然能將這位京城來的謝先生勾的整整兩個月窩在家裡,除了公司哪兒也不去。不僅推掉了所有酒局邀約,連風花雪月的念想都斷了。
旁邊有其他公子哥帶來的女伴附和:
可不是,看著清純,實則像她這種小白花,狐媚的很,專會勾引男人!
謝先生向來是坐懷不亂潔身自好,被她一勾,就徹底淪陷進她的溫柔塚出不來了。
一些公子哥笑道:
你們就是嫉妒!
沈頌兮就算有病,那也是京大票選出來的校花。哪個正常男人對著她那張臉能把持得住
唉,還得是謝硯禮有這個福氣。說話那人很是遺憾的歎了口氣,然後又倏然想到什麼,思索道,不過,之前我們請謝硯禮這小子喝酒,他也隻在小嫂子在的時候纔會過來,而且每次都坐在小嫂子最近的地方。我有次看到小嫂子將他當成江哥,他竟然也冇戳破。你們說……他這回是不是蓄謀好的
冇人注意到的地方。
江祈白的臉色越來越冷,如同臘月冬雪,冰封懾人。
還有人一臉惋惜:早知道有這種好事,上回就應該捷足先登。
說著,那人又拍了拍江祈白的肩膀,衝他眨眨眼睛,興奮的搓手:祈白,等到謝硯禮玩膩了,你也給我玩兩天唄
嘭的一聲。
他手中高腳杯驀地從中間斷裂,碎片刺入骨肉,鮮血模糊了他的滿手。
蘇嫣嚇了一跳:江少……
江祈白驀地站起身,他麵色陰騖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朝那人頭上猛烈砸過去!
包廂內頓時一陣混亂。
……
晚上九點。
江祈白一身酒氣的回到霧山公寓。
光線很暗。
甚至有些壓抑。
太陽穴因為酒精酸脹又疼痛,他腳下踉蹌的在沙發坐下,下意識皺起了眉:兮兮,你怎麼不開燈
公寓很安靜。
冇人迴應他。
他揉了揉太陽穴,恍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那個眼神不太好的小瞎子,似乎已經離開他很久很久了。
而且。
是被他親手,拱手讓人的。
那天,在那間包廂裡,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帶走。
那時候他想。
他應該是感到輕鬆的。
他終於不用再因為這個小瞎子受儘難堪,被人指點,為她焦頭爛額的處理一堆爛攤子了。
也不用,再揹負著責任的枷鎖,處處桎梏著自己了。
可是。
並冇有。
這兩個月,他無數次心不在焉,他無數次失神。
他的腦中全是他們的過往的點點滴滴,他隻能用酒精和工作來麻痹自己。
他表麵裝作若無其事,風流快活。
隻有他知道。
他的心裡好像有了一個很大的缺口。
他隻覺得麻木,空洞,失魂落魄。
他將後背倚靠在沙發背部。
彆墅裡空蕩蕩的。
明明她的一切痕跡都被他抹掉的乾乾淨淨,可她的笑容卻好像出現在角角落落:
祈白哥,怎麼又喝這麼多酒啊,不是說過讓你少喝點的嘛。
祈白哥,我以後每天都為你愛心午餐好不好,你腸胃不好,記得一定要按時吃飯哦。
等我們結婚了,我要在這裡、還有這裡佈置上一大片的桔梗和玫瑰!還要養一貓一狗,你說好不好嘛。
心臟驀然傳來尖銳的刺痛。
痛到他臉色慘白,痛到幾近窒息。
他依稀能感覺到,他似乎丟掉了一件很重要的寶貝。
他要將她找回來。
6
我從未想過。
會在這樣的情境下,再見江祈白。
我穿著厚重的婚紗,從更衣室內走出來,穿過長長的走廊,謝硯禮剛好換上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站在走廊的儘頭等著我。
我手捧鮮花,朝他走去。
這時候。
眼前忽然衝過來一個白衫黑褲的男人,他緊緊盯著我身上的婚紗,視線又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目光震怒,語氣幾欲癲狂:沈頌兮!你竟然跟他……跟他……
其實。
江祈白也不難認。
他的語氣,不耐、煩躁、充滿戾氣。
我幾乎一聽,就察覺出來了。
我與江祈白糾纏近十年,我曾想過,再見麵的時候,我們可能會針鋒相對,也可能吵的麵紅耳赤。
可如今。
我的心,竟已掀不起任何波瀾。
我淡淡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江祈白強扯出一抹微笑,冷靜下來:兮兮,我是祈白哥。你看,換了件衣服,你又認不出我了。不過沒關係,這回我不生你氣。你喜歡這件婚紗是不是那就定這一套吧,我們去結賬,然後回家。我吩咐保姆上門給你做了你愛吃的,我還有個驚喜要給你……
說著。
他上前牽起我的手,朝櫃檯方向走。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沉聲:這位先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未婚夫在那邊等著我!
江祈白眸光一緊,將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臉頰:兮兮,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江祈白,我真的是江祈白。你乖,聽話一點,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我冷冷打斷他的話:你不是。
一道頎長矜貴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男人距離我五米處,停下腳步,溫潤的看著我:
兮兮,過來。
我聽到這道聲音,猶如驚弓之鳥找尋到了屬於庇護所,提起裙襬,小跑到男人跟前,躲到他的身後。
江祈白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掌心流逝。
讓他一瞬間心底慌亂無比。
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謝硯禮將原本屬於他的小姑娘熟稔至極的抱在懷中,摸著她的後腦勺,安撫性的說了聲:彆怕。
而小姑娘也如同雛鳥歸巢般,依賴著他。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江祈白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再也忍無可忍:謝硯禮,我宣佈,遊戲結束了!你把她還給我!
是麼
謝硯禮似笑非笑,視線落在江祈白身上,聲線低沉,卻意味深長,可我從來,就冇把這當成是一場遊戲。
7
我和江祈白同時愣住了。
江祈白有一瞬間的瞳孔收縮,他腦中驀地掠過昨日耳邊的話,刹那間,他雙眼幾乎能噴火,額頭青筋畢露!
你這個混蛋!
江祈白提出拳頭就衝了過來。
謝硯禮躲過去。
但江祈白已經徹底赤紅了眼睛。
兩人扭打起來。
我冷眼站在一邊,直到兩人臉上多多少少都都掛了彩,才衝上去製止。
我將謝硯禮護在身後,冷冷的看著江祈白:請你趕緊離開!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要報警了!
江祈白捂著出血的嘴角,眸光近乎撕裂:兮兮,你竟然為了他,讓我走
他是我未婚夫,難道不應該嗎
兮兮。江祈白眸光一慟:我纔是你的未婚夫!
他倏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紅繩,這是你給我編的紅繩,你說,隻要我戴在手上,就絕不會認錯我,你還記得嗎
我麵無表情:這根是假的。
真的那根,早就被江祈白嫌棄粗糙扔掉了。
我回過頭,視線掠過謝硯禮耳後,唇角輕勾:況且,我也不會認錯。
江祈白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
在看到謝硯禮耳後吻痕的那刻,他瞬間目眥欲裂,瘋了般還想朝謝硯禮衝過來還想動手。
門外響起警笛聲。
警察衝進門,向店員詢問事情原委,將江祈白帶走。
我挽起謝硯禮的胳膊,將臉依偎男人胸膛。
謝硯禮安撫著我:不用管他。
嗯。
謝硯禮看著不遠處邊被押上警車邊回頭惡狠狠衝他看過來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當著他的麵,低頭親了親懷中女孩兒的發頂。
江祈白無能狂怒。
……
回去後,我第一時間給謝硯禮嘴角擦藥。
男人又過來吻我。
他這次吻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粘膩溫柔的吻落在臉頰,脖頸,然後肆無忌憚的往下……
兮兮。
嗯
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從前的我
我明知顧問:不都是你麼
非要選一個。
現在的。
平心而論,即便謝硯禮是騙我的,但和江祈白比,他至少是真心騙我的。
而江祈白,他連騙我的時候,都不算真心。
男人唇角勾起,嗓音低啞:那……我們結婚好不好我……和你。
好啊。
我笑意不達眼底。
謝硯禮眸底掠過一抹欣喜。
這一晚,他險些有些失控。
我如同一葉小舟,任由著海上的風吹浪打,潰不成軍。
8
三天後。
我竟然再次見到了江祈白。
他的臉在我眼底依舊很模糊,下頜有胡茬,整個人看起來不修邊幅。
他被警局扣押了三天,三天後,便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我剛出了舞團,他便當著大庭廣眾,攔在我麵前。
兮兮,我是江祈白。
我來接你回家。
我看著江祈白將自己耳後故意偽裝出來的淡淡紅痕,隻覺得想笑。
不,你不是。
我剛要錯身走。
江祈白倏然握住我的手,從包裡掏出一個鑰匙扣,這是大三那年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你說這個平安符是你親手編的,我一直都有好好儲存著。
這個,倒是真的。
不過是因為他有了新鑰匙,舊鑰匙扣懶得丟罷了。
還有這個。
他又從包裡一對手工陶藝品:這上麵的圖案,是我們畢業那年一起去畫的,當時你還說,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就取出來看看。
還有這個唱片,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這個運動手環,也是你給我的。
還有這個發繩,是你高中時期用過的,我一直都有好好儲存著……
……
江祈白從包裡拿出了很多東西,領夾、錢包、發繩、相冊……
他似乎是想一樣一樣的向我證明。
他是江祈白。
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神情很淡,彷彿始終置身事外。
十年糾纏。
我留下的痕跡,實在太多太多了。
可是這些東西。
全都是零零碎碎分佈在霧山公寓角落裡才能翻到的。
像我送他的手錶、茶杯、外套。
恐怕……早就已經被他扔了吧。
江祈白見我不為所動,似乎終於有點慌了,兮兮,你還不願意相信我嗎前幾天……我出差去了,是謝硯禮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我不怪你將他認錯成我,也不追究你這些天和他發生什麼,隻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隻要你願意現在跟我回家,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兮兮。
一道低沉的恍若大提琴般的聲音忽然響起。
謝硯禮從台階前車身下車,緩緩走到這邊,我微笑著走到他麵前,挽起他的胳膊:你來啦
他大手揉了揉我的發,勾唇:嗯。
謝硯禮瞥了眼江祈白的方向,這位先生,你上次在婚紗店就對我未婚妻糾纏不休,這次又來。你要是再這樣,我可是有權告你騷擾的。
男人唇角笑意涼薄。
哪兒還有從前跟他兄友弟恭的模樣。
江祈白眼底赤紅,手背青筋直跳:謝硯禮,你無恥!
我適時道:原來你就是上次婚紗店的那個人,這裡可是舞團門口,你難道還想進局子
江祈白冷靜下來。
兮兮。他眸光猩紅的看著我:你被你身邊的男人給騙了,他就是個趁虛而入的混球!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9
他叫謝硯禮,我纔是江祈白!我是你的未婚夫啊兮兮,我們不是約好了今年結婚的嗎
兮兮,你過來,不要再被他騙了。過來……
他說的懇切赤誠。
我佯裝茫然的看向謝硯禮。
謝硯禮卻攬我攬得更緊,衝我溫和一笑,隨後看向江祈白,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纔是兮兮的未婚夫,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彆說幾個,你問一百個,我都能答上來!
第一,兮兮最喜歡吃的菜是什麼
江祈白立刻回道:糖醋鯉魚。
謝硯禮輕笑:糖醋鯉魚酸甜,兮兮不喜歡,兮兮最喜歡吃的菜,是玉帶蝦仁。
江祈白愣住。
或許他此刻才發現,糖醋鯉魚,是他喜歡的菜,我總是經常親手給他做,他竟然誤以為,是我喜歡。
謝硯禮又道:兮兮最喜歡的甜點是什麼
草莓蛋糕。
是法式千層。謝硯禮笑意加深:兮兮喜歡草莓,但是卻一點都不喜歡草莓蛋糕。
江祈白直愣愣的看著我,見我默認,眸底終於湧出恐慌。
最後一個問題,兮兮畢生的夢想是什麼
江祈白喉間驀地哽塞。
他知道。
但是,他說不出來。
謝硯禮目光犀利的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是拿到國家舞蹈最高規格的比賽,桃李杯金獎。
這話落下。
江祈白臉色有一瞬發白,近乎站立不穩。
而謝硯禮已經牽著我的手,轉身朝著車身走去。
江祈白回神,急急的想追過來,但我已經跟著謝硯禮,揚長而去。
……
這晚,謝硯禮表現的格外賣力。
男人從我身上伏起來問我:兮兮,可以嗎
見我冇說話。
他握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臉頰,然後又是心臟。
掌心下是一顆溫熱跳動的心臟,我指尖很燙。
輕應:嗯。
男人欣喜若狂。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直到天色將明,男人才抱著我,沉沉睡過去。
我指尖留流連過他的眉心,鼻梁,唇角,胸肌,腹肌……
他身材,體力都很不錯。
就是可惜……
罷了。
這一晚,就當是他伺候我這兩個月,給他的獎勵。
我輕輕從他懷中鑽出來,赤腳下床,趁著他熟睡之際,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10
我提前幾天就買了車票,跟舞團提了申請,決定回老家看看媽媽。
媽媽見到我很開心,圍著我說好多話,每天都做我愛吃的菜,就是總唸叨著,祈白怎麼冇來。
我笑而不答。
我不在的日子裡,聽說江城發生了很多事。
江祈白夜夜買醉。
江城圈內都知道,江祈白跟他一個哥們徹底決裂,據說是被身旁的好兄弟撬了牆角。
甚至,他不惜動用整個江城的勢力,來堵截,打壓謝硯禮。
但我知道。
他所做的這些,根本傷不了謝硯禮一根手指頭。
謝硯禮。
京城裡來的襄著金邊的京圈太子爺,來到江城,隻是為了出差,
順便,再和我玩一場獵奇、獵豔的把戲。
隻是,我的平靜生活就隻過了冇到半個月,早上剛要出門,就聽到我媽回來衝我著急的說道:兮兮你快下去看看,小江在我們家樓下跟人打起來了!
我蹙眉。
我本來不想去,但是街坊鄰居都認識江祈白,影響到底不太好,還是換了鞋下了樓。
到了樓下。
就看到,跟江祈白扭打在一起的人,竟然是……謝硯禮。
兩人你來我往,難捨難分。
江祈白憤怒嘶吼:謝硯禮!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才把你當成好兄弟!
謝硯禮冷眼輕嗤:我從冇把你當成是兄弟。我接近你,從始至終,都是為了沈頌兮。
江祈白崩潰大吼:你他媽畜牲!
謝硯禮冷笑:你對沈頌兮做的事,連畜牲都不如!
彆罵了。
再罵,全村都知道了。
我上前製止了兩個人,謝硯禮見到我,一雙黑沉的眸底躍出受傷:兮兮,那天為什麼不告而彆
江祈白拉著我的手:兮兮,你相信我,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深吸一口氣。
我看向江祈白,目光正對他的方向,道:江祈白。
我們聊聊吧。
江祈白一愣:你……
……
我和江祈白相對而立。
他看我半晌,眸光顫抖的問:兮兮,你其實早就認出了我和謝硯禮,是不是
是。
我聲音很輕,清晨的寒風灌進我的喉頭,穿透幾分寒意:不止如此,兩月前暴雨天,你們在包廂的那次談話,我也全都聽到了。
江祈白瞳孔瞬間皺縮,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
兮兮……
不過我也得謝謝你。我微笑著打斷他,你把我推給謝硯禮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正常健康的戀愛是那樣的,我不用為了誰委曲求全,更不用整天小心翼翼的看著對方的臉色。
他長相好,身材好。
跟他在一起的這兩個月,我並不虧。
江祈白唇畔血色儘失,一瞬間臉色慘白如紙。
他紅著眼睛,跪到了我麵前,緊緊抓著我的手:兮兮,對不起,那晚我隻是開個玩笑,我冇想到謝硯禮那個狗東西竟敢來真的,他竟然真的在我眼皮底下覬覦你,我錯了,那晚是我的錯,可我是愛你的,我的心裡隻有你。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們就當這兩個月什麼都冇發生過……我們回到從前,還和從前一樣好不好……
回不去了。
我垂眸,冷淡至極的看著他:你能讓我那場桃李杯決賽重來一次嗎
這話落下。
江祈白渾身猶如泄了力,癱坐在地上。
我轉身要走。
他又膝行幾步,到了我麵前,神色痛苦的說道:兮兮……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會欺騙你,我一定會好好對你。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我不能冇有你……
不好。我道:我們之間,早就應該結束了。
江祈白麪如死灰:……我們之間整整十年,你真的要放棄我了嗎
我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手指,一字一句:江祈白,是你先放棄的我。
撂下這話。
我轉身頭也不回。
後來,江祈白是被江家派來的人帶走的,他爸媽從前就瞧不起我的家世,現在知道我鐵了心要分手,樂意之至。
送走江祈白,倒還有一個大麻煩。
好半晌。
謝硯禮才緩慢走到我跟前,他似乎斟酌了許久,纔出聲說道:如果……你要跟他和好的話,我可以當小三。
……
我險些要被氣笑了:謝大少爺,遊戲玩上癮了還冇膩
謝硯禮快步走到我麵前,嗓音低沉,卻字句有聲:沈頌兮,我對你,從來都是真心的。那天我說和你拍婚紗照是真心。說想娶你,也是真心的。
說到最後,他竟然還有點委屈:你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我的真心。
我心底莫名有些潮濕。
剛要說話。
視線倏然落在他耳後的一道青紫吻痕上。
我和他的上次,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月。
按理說,痕跡早該褪了。
除非,這是新增的。
我心底忽然就升起了一簇小火苗,揚起手就朝他那張臉打過去。
男人忽然握住我的手,將我的指尖,放到他的耳後。
他嗓音沙啞,委屈,又有點蠱惑的說道:
這是紋的。
這樣……你就能一眼能認出我了。
我渾身一震。
原本竄起的火焰彷彿瞬間熄滅,一顆心柔軟的像是在雲層上漂浮,又酥又麻。
我背過身,不讓他看到我揚起的嘴角。
那行吧,看在你大老遠跑過來一趟的份上,我請你吃頓飯再走。
謝硯禮臉色一喜,立馬跟上來:那……我能轉正嗎
我輕笑:看你表現。
……
【謝硯禮番外】
1
父親讓我來江城出差。
我在皇廷會所約見客戶,客戶還冇等到,但卻等來了個小姑娘,小姑娘淺藍色的裙子,裙襬的一雙小腿又細又白。
我以為她要找人,但冇想到她一進來,朝我的腿上一坐,兩隻小手抱緊我的腰,親了親我的臉: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愣住。
天地良心,我母單二十多年,家族企業讓我不堪重負,彆說情妹妹,我連個雌蚊子都冇招惹過。
女孩依賴的縮在我懷中,一雙漂亮的小鹿眼有些泛紅,氤氳著霧氣,嬌嫵撩人。
心跳和呼吸都亂了一拍。
我竟一時冇捨得要推開她。
女孩視線落在我的手,視線落在那顆痣上看了兩秒。
然後如同受驚的小鹿般,彈跳起來,連聲道歉,落荒而逃。
那股柔軟和馨香一直縈繞著我。
後來談合同的時候,我第一次失神。
離開會所的時候,我再次見到了她。
彼時。
她正被另一個人抱在懷裡,男人護送著她,上了車。
嘖。
剛纔還在我懷裡吳儂軟語叫哥哥,現在上了彆的男人的車。
很難不在意。
2
我讓人查到了她的一切。
她有男朋友。
還有臉盲症。
那天在包廂,她認錯了包廂號,看見我和他男朋友身量相似,同樣都穿著白衫黑褲,才認錯了人。
她臉盲,是因為車禍。
車禍起因,是她的那位男朋友路怒症彆車,讓她差點連腿都失去了。
她的那位男朋友叫江祈白。
表麵上說負責到底,實則已經服從家族命令,偷偷去相親,還跟一個女星有染。
這種人渣。
不分留著過年
3
此後連續一週,我老是做夢。
夢裡是熟悉的柔軟和馨香,還有小姑娘霧氣撩人的眼。
最後一次半夜夢醒時。
我心底某種不安分的念頭,逐漸成形。
既然想要。
那就……搶吧。
4
跟江祈白牽線搭橋上了。
隻用了一分企劃案,他就將我當成了兄弟。
我能靠近她了。
她臉盲很嚴重,竟然也冇認出我,不過,即便我每次都坐在她靠近的位置,她竟也冇有一次再次把我錯認過。
我無法再進下一步。
有點煩。
5
機會來了。
江祈白自己作死,那可不怪我,他說給我玩玩。
我順理成章擁她入懷。
很好。
她是我的了。
6
冇談過戀愛。
但是問了某乎,怎麼做十佳男友。
圈起來圈起來,一點點學。
7
抱她睡覺了。
她好香。
嘿嘿嘿。
8
想抱她一輩子。
想像現在這樣,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9
江祈白好像後悔了。
但是。
我千辛萬苦弄到手的人,豈是他想要,就能再要回去的
10
她說喜歡現在的我。
那就是喜歡我。
好開心。
11
我愛她。
我想娶她。
我想和她結婚。
12
她跑了。
她不要我了。
睡完我就拋棄我了。
不行。
我要把她抓回來。
13
找到她了。
她竟然,從始至終都知道,我不是江祈白。
我最害怕的事發生了。
害怕她生氣,害怕她恨我。
可她,竟然懷疑我對她不是真心的。
那一刻。
我真想把心挖給她看。
14
她看到紋身,心軟了。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15
追了她三年,我甘之如飴。
我跟江祈白不同,我的家族,本就站在食物鏈最頂端,根本不需要聯姻鞏固地位。
所以,我們結婚啦。
可是結婚當天,江祈白竟然不請自來。
不喜歡他。
但是忍住了。
16
婚後第二年。
我找遍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
她症狀好像恢複一些了。
那天。
我帶領著一堆人打算跟澳洲分公司的人會麵,她忽然站到我麵前,伸手觸摸我的臉:謝……謝硯禮,你真好看。
我愣住了。
巨大的驚喜竄進的腦海,我驚喜到不知所措。
後來我問她:
她從前從未記得我的臉,當時距離那麼遠,在看不到紋身的情況下,她是怎麼一眼在人群中認出是我。
她埋在我懷中,笑道:
愛人不是用眼睛,是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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