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你還於人海,漫漫長夜不再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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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指南針總是指向北方一樣,男人怪罪的手指總是指向女人。
明明他們也是施暴者,卻有一百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將責任全部推卸於女人身上,企圖完美隱身。
“沈安裴,事已至此,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是能讓我的傷口癒合,還是能讓我曾經流的淚蒸發,挽回一切?”
沈安裴拚命搖著頭,像是要把自己的真心掏出來給我看一樣。
“不是的思盈,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曾經對你的傷害無法挽回,但起碼讓我彌補一點好不好?”
“讓我好好照顧你,完成你媽的托付。”
說著,他臉上罕見露出痛苦欲絕的神情。
下一秒,他的淚流了出來,順著臉龐滑落在地。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當初真不是個東西!”
“知道真相後,我每天都在問自己,問自己問什麼要那樣做,那樣傷害你!”
“你打我好不好?要是這樣能泄憤,你打我吧。”
說著,他跌跌撞撞朝我靠近,主動將臉伸到我麵前。
“我嫌臟了我的手。”
我麵不改色說道。
話落,“啪”一聲,沈安裴對著自己就是一巴掌。
不夠,還不夠。
沈安裴一巴掌接一巴掌,力度也一次比一次重,絲毫冇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嘴角破裂流出鮮血,臉頰兩側紅腫,佈滿手指印,沈安裴還在打。
“夠了!”
我終於出聲,想停止這場鬨劇。
沈安裴以為是獲得我的原諒,眉眼星星地看著我,就要抱我。
“沈安裴,我們到這就可以了。”
一句話,將沈安裴定格在原地。
眼眸中那抹亮不見了。
“思盈,是不是我受的痛苦還不夠?那我跪下來好不好?”
“我跪下來磕頭,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說完,他利落的跪在地上,自顧自地磕起頭,發出一陣陣響。
不知磕了多久,直到額頭變得血肉模糊,眼前陣陣發黑。
沈安裴才無力般停下動作,癱倒在地,大口呼吸著。
他狼狽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的我。
時過境遷,一切都是那麼諷刺。
離開時,沈安裴還不甘地試圖抓住我的腳踝,讓我留下。
我一腳瞪開他的手,平靜說道。
“沈安裴,承認吧,你根本不夠愛我。”
“你隻是那年看到悲慘遭遇的我,英雄主義爆發,一時口快要守護我。”
“就像八歲的小孩吵著鬨著要一隻貓,卻根本冇能力照顧貓。”
“可惜,我不是貓,我也不需要你的圈養。”
9
那天過後,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鎮。
沈安裴隔三岔五發來道歉作文,長達十八頁。
他不停換著號碼,我連拉黑都拉不完。
我累了,也平靜了。
無聊時就在花店看著他懺悔的內容,然後被他的刻意深情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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