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你忘於人海 005

    醒來時，頭痛欲裂。

我發現自己在一個沒有任何窗戶、陳設簡單的房間裡。

手腳被特殊材質的束縛帶固定在一張硬板床上。

門開了，徐牧野走了進來，穿著筆挺的軍裝，神色冷峻如鐵。

“徐牧野？放開我！”我的聲音因憤怒和虛弱而顫抖。

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像是在做戰情彙報：

“林清音，小晴的精神受了很大刺激，醫生說，恢複的概率很小。”

“所以呢？我說過，她的病與我無關！”

他眼底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事到如今，你還在矢口否認。既然你毫無悔過之心，那我隻能采取必要措施，讓你也切身感受一下，精神受創的痛苦。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說完，對著門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點了點頭。

醫生拿著一個資料夾和筆走了進來，眼神沒有任何感情。

“開始吧。”徐牧野在治療同意書上簽下了名字，筆鋒淩厲。

我看著醫生拿出電休克治療的電極片，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徐牧野！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沒有回頭，腳步沉穩地離開，關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醫生戴上手套，將電極片貼上我的太陽穴，笑容猙獰：

“林小姐，有人特意托我關照你。你放心，我保證你從這裡出去之後，身上一點油皮都不會破。”

當電流接通的那一刻，劇烈的、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撕裂了我的意識，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

“啊——！”

我拚命掙紮，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

我想呐喊，想控訴，卻發現連思維都被電擊打得支離破碎。

不知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的折磨，當我再次被鬆綁時，已經幾乎無法自己站立，眼神渙散，對外界的反應遲鈍。

三天後，徐牧野來接我，他試圖扶我，被我用儘全身力氣推開。

我踉蹌著，自己扶著牆站穩。

他看著我這副樣子，眼神複雜，閃過一絲或許可以稱之為愧疚的情緒。

“我知道你會生我的氣，但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為你好。”

“做什麼事都要付出代價的，我不能放任你去欺淩小晴。”

“清音，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沒再說話，反正說了也沒什麼用。

我不想再看見他了，正愁怎麼讓他彆跟著我的時候，勤務兵便跑來，低聲報告：

“少將，蘇同誌又發病了，吵著要見您……”

徐牧野立刻轉身，語氣急促：“看好她，我馬上到！”

他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淡淡地說：“去吧，我自己可以打車。”

他看了我兩秒，終究還是轉身，快步離開。

而這時，我也收到了退伍申請和出國外援審批通過的訊息。

我按滅手機，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那個隱秘的催眠工作室。

躺上那張熟悉的催眠椅，催眠師的聲音依舊溫和。

“林小姐，放鬆，這是最後一次了。”

“忘記該忘記的，你的未來，會像萬裡雪原一樣，乾淨，嶄新。”

我沒有說話，意識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滴眼淚從眼角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