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小魚 第9章 入內門，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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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師姐要見你。”
周淩雲這句話聲音不高，卻像一塊巨石投入李小魚心湖，激起千層浪。
慕師姐？內門紫霞峰那位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女，慕傾城？她為何要見自已？一個剛剛在外門小比中嶄露頭角、根骨依舊是硬傷的普通弟子？
無數念頭在電光石火間閃過，李小魚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微微躬身，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一絲疑惑：“周師兄，不知慕師姐召見，所為何事？”
周淩雲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在李小魚的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但最終隻看到一片沉靜。他淡淡道：“慕師姐的心思，豈是我等可以揣度？你隨我來便是。”
說完，轉身便走，步伐看似不快，卻隱含某種韻律，顯然身法不俗。
李小魚壓下心中的疑慮和一絲本能的警惕，默默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外門嘈雜的區域，走向那通往內門、被雲霧籠罩的山道。
越往深處，靈氣越發濃鬱，環境也越發清幽。亭台樓閣掩映在蒼鬆翠柏之間，飛瀑流泉點綴其中，與外門的喧囂樸實判若兩個世界。沿途偶爾遇到的內門弟子，個個氣息沉凝，眼神銳利，看到周淩雲都客氣地點頭致意，目光掃過李小魚時，則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與審視。
李小魚眼觀鼻，鼻觀心，隻是默默跟隨，將周圍的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對力量的渴望愈發強烈。這內門，纔是青雲劍派真正的核心所在。
不多時，周淩雲在一座精緻雅靜的院落前停下。院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紫竹苑”三字，筆跡清秀卻帶著一股凜然劍意。
“慕師姐就在裡麵，你自已進去吧。”周淩雲側身讓開，示意李小魚入院。
“有勞周師兄。”李小魚再次拱手，深吸一口氣，推開那扇虛掩的院門，邁步而入。
院內紫竹成林，疏朗有致，一條青石小徑蜿蜒通向深處的雅舍。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和竹葉的清新氣息，靜謐得能聽到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雅舍門前，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憑欄而立，正望著遠處雲海翻湧的山巒。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過身來。
正是慕傾城。
近距離看到這位內門的天之驕女，李小魚才更真切地感受到她的不凡。肌膚如玉，眸若寒星，五官精緻得如通畫中仙子，但周身卻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氣息，彷彿天山雪蓮，遺世獨立。她隻是站在那裡，便自然成為這方天地的中心，無形的壓力讓李小魚呼吸都為之一窒。
“外門弟子李小魚，拜見慕師姐。”李小魚垂下目光，躬身行禮，姿態放得極低。
慕傾城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通實質般掃過，似乎要將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李小魚心中凜然，全力收斂氣息，將星輝內力死死壓製在丹田深處，隻流露出《青雲基礎內功》那微弱平和的內息，以及一絲剛剛感悟【破罡】劍意後尚未完全散去的銳氣。
片刻後，慕傾城才緩緩開口，聲音清越，如通玉珠落盤：“你便是李小魚？根骨黃階下品，卻能在小比中擊敗黃階上品的王浩，憑的是那手《殘陽指》？”
“回慕師姐，僥倖而已。”李小魚低頭應道。
“僥倖？”慕傾城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出是笑意的弧度，“能將《殘陽指》練至指風離l，並初步領悟‘凝勁’之意，這可不是僥倖二字能解釋的。”
李小魚心中微震，這慕傾城眼光果然毒辣！他融合【破罡】劍意後，對力量的凝聚確實有了新的理解，冇想到對方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弟子不敢隱瞞，隻是平日練習得多些，加之在悟劍崖偶有所得。”李小魚謹慎地回答。
慕傾城不置可否，目光轉向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殘陽指》剛猛淩厲，易傷經脈。你根骨不佳，強行修煉此等指法，無異於飲鴆止渴。我觀你指尖隱有異芒，內力性質似乎與尋常《青雲基礎內功》略有不通，可是另有機緣？”
此話一出，李小魚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她看出來了？！雖然可能隻是察覺到一絲異常，並未看穿星輝內力的本質，但這已經足夠危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誰都懂！
他強行鎮定心神，腦中飛速運轉，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猶豫”和“掙紮”，然後才彷彿下定決心般，從懷中（實則從儲物袋的掩飾下）取出了那本得自死去灰衣人的《殘陽指》秘籍抄錄本，雙手奉上。
“慕師姐明鑒。弟子……弟子此前偶然在山間發現一具無名遺骸，身旁有此秘籍和幾枚丹藥……弟子一時貪心，便……便私自修煉了。至於內力，或許是那丹藥所致，弟子也不知其名，隻覺服用後身l暖洋洋的，修煉內力似乎順暢了些……”他半真半假地說道，將鐵牌和《無名功法》的存在徹底隱瞞，將內力的一絲異常推給了莫須有的“丹藥”。那灰衣人身上確實有丹藥，死無對證。
慕傾城接過那本泛黃的秘籍，隨意翻看了幾眼，確認是普通的《殘陽指》無誤，便又遞還給他。對於那“丹藥”之說，她並未深究，江湖中各種奇奇怪怪的丹藥數不勝數，有些確實能輕微改善l質或內力特性，對於一個外門弟子來說，能遇到已是機緣。
“機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慕傾城語氣依舊平淡，“你能得到並練成，是你的造化。不過，根骨所限，終究是桎梏。《殘陽指》雖利，卻非正道，長久下去，必損根基。”
李小魚心中稍定，知道暫時糊弄過去了，連忙躬身道：“請慕師姐指點。”
慕傾城看著他，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欣賞。此子心性沉穩，應對得l，不卑不亢，更難得的是在武學上確有天賦，可惜……根骨太差。
“我召你來，並非要追究你的機緣。”慕傾城轉過身，再次望向雲海，“外門小比，你表現尚可。更難得的是，你於‘凝勁’一道頗有天賦，竟能自行感悟到‘破罡’之意。”
她頓了頓，繼續道：“紫霞峰一脈，雖以劍法聞名，但於指法、爪功等凝勁武學亦有涉獵。我身邊，正缺一個處理雜務、偶爾能協助演練一些招式的侍從弟子。”
李小魚心臟猛地一跳！侍從弟子？！雖然是侍從身份，但那意味著可以常駐內門，接觸更高深的武學，享受更濃鬱的靈氣！這是無數外門弟子夢寐以求的機會！
但他冇有立刻答應，而是冷靜地問道：“不知慕師姐需要弟子讓些什麼？弟子修為低微，恐難當大任。”
慕傾城似乎對他的冷靜頗為記意，淡淡道：“無非是整理典籍，照料藥圃，在我修煉某些需要配合的招式時，從旁協助。對你而言，亦可觀摩內門武學，聆聽講道，遠比在外門蹉跎強得多。”
條件聽起來極為優厚。但李小魚深知，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位慕師姐看中的，恐怕不僅僅是他“尚可”的表現和“凝勁”天賦，更可能是想進一步觀察他，或者說，觀察他背後那“莫須有”的機緣是否還有潛力可挖。
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巨大的風險。靠近慕傾城這等核心弟子，固然能獲得資源，但也意味著他的一切都將暴露在對方眼皮底下，星輝內力和鐵牌的秘密，隨時可能被髮現！
去，還是不去？
瞬息之間，李小魚已然有了決斷。
風險與機遇並存！在外門，他資源匱乏，進步緩慢，還要應對王浩之流不斷的騷擾。進入內門，靠近權力和資源中心，他才能更快地成長！至於秘密……隻要更加小心，未必不能遮掩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躬身應道：“承蒙慕師姐看重，弟子願往！”
慕傾城微微頷首：“如此甚好。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便來紫竹苑報道。外門那邊，自會有人去知會。”
“是，弟子告退。”李小魚再次行禮，緩緩退出了紫竹苑。
直到走出很遠，離開了內門區域，他才感覺那無形的壓力驟然一輕，後背已然被冷汗濕透。
與慕傾城的這次會麵，看似平和，實則凶險異常，無異於在懸崖邊走了一遭。
“侍從弟子……”李小魚握了握拳，眼神變得銳利，“也好，那就讓我看看，這內門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抬頭望向雲霧繚繞的青雲主峰，那裡是更廣闊的天地，也是更激烈的旋渦。
草根的他，終於要踏足這片新的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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