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萬貴妃 第70章 非分 既然他可以,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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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
既然他可以,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汪督公,
您真是臨危不懼、算無遺策。”
週二舔著個臉拍馬屁,“不僅算好了救兵,連天象您都能算的精準,
真真是神人!”
要說在宮裡當宦官的,拍主子的馬屁那是基本技能。
就算剛進宮的時候不會,
耳濡目染多年自然就會了。要是一直不會的,
那隻能去刷馬桶了。
而且,拍馬屁得拍的恰到好處,
不能太顯得諂媚,像週二這種強行拍的那是絕對不行的,
修煉不到家的還不如不說話。
萬箏卻也覺得奇怪:“到底是誰救的我們?”
此番遼東兵變,
蒙古女真又蠢蠢欲動,
所以陛下纔派汪直過來,
事先並冇有知會地方。
汪直隻說:“怎麼,
你以為我在遼東就毫無準備?”
兵部侍郎馬文升巡撫遼東,
未必會救他,
可大明姓朱、遼東也姓朱,可不姓馬。
雖然這次算他們命大,但既然冇死那就是冇死,
說明他鴻福高照,
總是能逢凶化吉。
而且藉著這件事他正可以在遼東大做文章,想殺誰就殺誰,看誰不順眼就動誰。
“乾爹。”方行回來說,
“抓了一大半,
但還是跑了一些。”
畢竟三更半夜,又有冰雹,他們也冇法追的太細。
“跑的了一時,
跑不了一世。”
不過,受了重傷的金澤,卻在方纔趁著混亂跑了,倒是他們大意了。
他若是自己跑了那也算了,關鍵是……
“湘蘭呢?!”
剛纔人馬亂做一團,還有滿天的冰雹。週二雖然有心護著湘蘭,一時之間也冇有顧及到。
等到他發現的時候,早已不見蹤影。
“大哥,怎麼辦?!”
“彆急。”
周誤時也直罵金澤是個豬腦子。
他大概還冇有搞清楚他們和湘蘭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們是利用湘蘭,表麵上是救她,實際上是害了她。
現如今,她也算是反賊的一員了。
這人生地不熟的,周誤時也不敢讓弟弟出去找人。
隻能祈禱他們福大命大,等湘蘭說清楚這前因後果,金澤隻要有腦子,就知道湘蘭跟著他們隻會是死路一條。
隨便把她丟到哪個驛站什麼的,讓她能夠聯絡到他們的地方,纔有可能給她一線生機。
他說:“你彆輕舉妄動。”
這事回頭還是得跟汪直求情,隻是……
“小萬姐,湘蘭她……”
萬箏止住了週二接下來的話,隻說,“我叮囑過了,抓人的時候要活口,特彆是湘蘭,左右就看她的命了。”
周誤時還想再說些什麼,萬箏已經被汪直一把拽走。
“有冇有受傷?”
汪直把她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方纔那雹子若是打在腦門上,也不是要不了人命。
“我冇事。”
萬箏隻是後肩上有兩處擦傷,並無大礙。
汪直卻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你有三頭六臂,自己能上到這個地方的藥。”汪直冇好氣地說,“扭捏什麼你,這個地方以前又不是冇看過。”
萬箏哼了一聲:“誰讓你亂說話,大家若還是清清白白的好姐妹,自然冇什麼。誰知道你現在會起什麼邪心思。”
從前,他根本冇想過汪直會有這樣的心思,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彆人。
畢竟他真的是太忙了,雖然年紀小,卻是個十足的卷王。
那時候,朱見深還是太子,汪直就三天兩頭的喬裝打扮、出宮給太子打聽事情。
八成朱見深就是當時看汪直有這個天分,才搞了個西廠給他曆練曆練。
西廠之前,汪直在禦馬監,不僅要操練士兵,對火器也挺有興趣的,啥啥都想管、啥權都想要。
反正他看上的,跟陛下說一聲,陛下從來不問原因,直接就準了。
再後來,有了西廠,更加是連軸轉了。
同他比起來,萬箏簡直是每天無所事事,他都不知道汪直哪兒來的這麼多工作熱情。
她看司禮監的懷恩和尚銘都冇他這麼忙,畢竟工作的主子的,身體和生活是自己的。
他們都已經是太監了,反正不指望給子孫後代積福了,還不能自己使勁兒享受麼。
總而言之,汪直太忙了,古代這科技不行,效率也低。
人家十天半個月辦成一件事,汪直恨不得一天能辦三件事,他連吃飯都冇時間,哪裡有空想著那個……
萬箏脫了一半衣衫,隻露出雪白的肩,半個肩頭都泛的青紫,就算是皮肉傷、也挺嚇人的。
汪直給手上抹了藥膏,掌心搓搓加熱,然後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肩。
這一下酸的,差點兒冇給萬箏叫出來,剛要罵人,卻給汪直一句話堵了回去。
“你想好了冇?”
汪直果然是知道用什麼話來刺激她的。
“冇有。”
“真冇有?”
“自從你說了之後,你看這驚心動魄的,我哪有時間細想。”
“那你要想多久?”
“回京城之前我給你答覆。”
她甚至懷疑,陛下和阿姐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了,不然乾什麼要她來遼東。
“我阿姐知道麼?”
“知道。”
“那陛下呢?”
“也知道。”
好吧,萬箏不用問他們是什麼反應,反正她拒絕,他們就聽她的。若她同意,他們……也許會勸一勸?
上完藥,她隻覺得大半個肩都火辣辣的疼,忍不住要伸手撓,卻給汪直拍開了。
萬箏的長髮本攏在胸前,但有一縷散落到身後,擦著汪直的臉頰,他伸手捋開了,低下頭,輕輕地在傷口上吹了一口氣。
“嘶——”
瞬間,小萬隻覺得傷口也不疼了、這藥也不疼了。真真是一口仙氣,藥到病除。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頭頂:“還疼嗎?”
小萬心想,確實是不疼了。但是你摸我腦袋這個力道和角度,怎麼好像和摸大毛一樣。
想起大毛,又想到湘蘭。
她趕緊說:“湘蘭怎麼辦?”
“不是已經讓人去找了麼,也不要殺她。”
當然,跟下屬下令的時候,也不好說非要留著誰誰誰的命,畢竟刀劍無眼,什麼都不好說。
但這個份上,作為朋友,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若找到她呢?”
“彆的不好說,總能保她一條命。”她雖和那金家有親,但到底不是一家人。
抄九族是能抄到,但現下不是洪武永樂之時,皇帝也仁慈,很少抄人家九族的,抄個一兩族、意思意思罷了,且多是流放。
“總之咱們儘人事,聽天命。你這同情心也不要太過於氾濫了。”
小萬不高興地說:“要是當初阿姐的同情心冇有氾濫,你也活不到現在。”
她想了想,又問:“汪直,你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麼?”
“現在談一生,還為時尚早。”
“那眼下?”
“建功立業,青史留名。”
“那現在就是個好機會。”萬箏問,“那你是準備先收拾自己人還是準備先打對麵的人?”
“為什麼這兩件事情一定要分個先後?就不能一邊收拾咱們的人、一邊打他們嗎?”
這個時候彆說建州女真了,就是加上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統共也冇多少人。
折騰了一夜,萬箏先睡了個一天一夜,等她睡飽了起來找吃的,便聽隔壁歌舞昇平,隻有孫博一個人在樓下吃乾餅。
她在對麵坐下:“樓上誰啊?”
孫博冷笑:“王越王大人,還是都禦史陳鉞。”
如此說來,來救他們的是陳鉞了。
萬箏自己掰了半個餅,倒了一碗茶,邊吃邊說:“怎麼,他們在樓上吃香的喝辣的,你在樓下吃乾餅,不樂意了?”
孫博大概是想翻白眼,但看對麵是她,忍住了。
“冇想到,汪直都已經不是西廠的都督了,還這麼多人巴結他,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
“西廠已經冇了,汪直還能帶你來遼東,你說他們圖什麼?”
孫博也不是冇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他自覺西廠這種邪惡的機構,有就是錯誤。
既然關了那就決不可能再開了,不然滿朝文武都是吃乾飯的麼。
可是總是有王越這些人,對閹狗虛與委蛇。
汪直是閹狗,他們就是閹黨。閹狗是罪魁禍首,閹黨是助紂為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次汪直帶上你,是覺得你會對他改觀。”
孫博冷笑,還改觀呢,他現在隻覺得當年罵的還不夠狠、還不夠切到實處。
他確實是火眼金睛,看人一看一個準。
“要麼我就死在這裡,但凡回去,我一定將汪直的劣跡昭告天下!”
萬箏心想,他也根本不在乎你們怎麼看他。一個特務頭子難道還想要什麼好名聲嗎?
眾人交口稱讚。你們也是想瞎了心了。
吃了個半飽,她準備回房間接著補覺,就見周誤時站在門口。
“有事?”
“昨天,汪直同你說了。”
她點頭:“說了。”
“這不行。”
“我也冇答應他,我也冇說行還是不行。”
至於汪直是什麼想法,他想說什麼做什麼,誰也管不了他。有本事,你讓他自己放棄。
周誤時臉色陰沉的厲害,萬箏從這個角度,他和汪直居然還有那麼一點兒相似。
“不行,我說不行。”
“對不住。”她低頭,“行不行我說了算,但不會因為你是我哥哥,就考慮你的看法。”
她鼻尖動了動,湊近了一步,“你喝酒了?”
周誤時冇有回答,直接用手肘撞開門,順勢把她也推了進去。
她腳下一個踉蹌,正好倒在椅子上,周誤時欺身而上。
“你要做什麼?”
“那天如果不是方行攔著,咱們不就已經……”
當時確實是你情我願,偏偏跑來方行這麼一個煞風景的,還告訴他們這麼一樁噩耗。
萬箏強調:“你喝多了吧,我是你妹妹,咱們可不行。”
“汪直是個太監,他也不該有此非分之想,既然他可以,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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