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戰死,妻子卻在江南陪麵首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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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鎮守邊關遭遇突襲,被十萬敵軍圍困。
我的妻子,當朝公主蕭明月,掌管著調兵的虎符。
她二話不說就聲稱帶人前往,可半月後,我還是聽見了姐姐戰死的訊息。
崩潰至極時,我聽見公主府裡幾個侍從的議論。
“駙馬爺可憐呐,姐姐年紀輕輕就戰死了。”
“是啊,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公主殿下隻是帶蘇侍君去江南遊玩了。”
“冇辦法,兵符早就被殿下融給蘇侍君做玉冠了,就算殿下去了也調不到兵啊。”
原來我等她支援姐姐的過程裡,她正在溫柔鄉裡不知天地為何物!
我氣急反笑,命人備車馬親自前往邊關。
等我給姐姐收完屍,她,我不要了,她的儲君之位也彆想要了!
前往雁門關的路比我想象中要難走千百倍。
寒風如刀,刮在臉上,像是要將人的皮肉都撕裂下來。
我坐在簡陋的馬車裡,感受著每一次顛簸,心卻早已麻木。
而當我終於抵達雁門關時,眼前的景象更是讓我如墜冰窟。
昔日雄偉的關隘,如今已是一片焦土。
城牆坍塌,旌旗折斷,空氣中瀰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與腐臭。
遍地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他們還維持著死前搏殺的姿勢。
一張張年輕或蒼老的麵孔,都凝固著不甘與憤怒。
一切都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我跳下馬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這片屍山血海中。
我不敢流淚,我怕男兒的熱淚,會驚擾了這些沉睡的英魂。
我看到了我們陸家的軍旗,那麵繡著蒼鷹的旗幟,被血染成了暗紅色,插在一具屍體堆成的小山上,依舊不倒。
旗幟下,是我姐姐。
她身中數十箭,甲冑儘碎,卻依舊保持著拄劍半跪的姿勢。
手中緊緊握著她那把斷掉一半的佩劍,雙目圓睜,怒視著關外的方向,至死不倒。
我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她麵前,虎目含淚,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
“姐姐,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親手為她合上雙眼,用儘全力,纔將她早已僵硬冰冷的身體抱起。
那重量,幾乎要將我壓垮。
就在此時,一群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的兵士從一處隱蔽的溝壑中爬了出來。
他們看到我,先是震驚,隨即紛紛單膝跪地,為首的一名獨臂校尉泣不成聲。
“是是大公子!末將趙鐵山,拜見大公子!”
趙鐵山從懷中掏出一封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信,遞到我麵前。
“大公子,這是將軍最後的血書。她知道自己可能等不到了,拚死讓一個兄弟送出關,冇想到那兄弟也重傷垂死,臨死前,才把信交到我們手上。”
我顫抖著接過,展開信紙。
上麵不是請求援軍的軍情,而是一封家書。
字跡潦草,是用血寫成的。
“吾弟承宇,見字如麵。雁門已是絕境,姐或將不歸。勿悲。隻憾未能護你一世周全。宮牆深深,人心叵測,公主蕭明月非你良配,萬望珍重,尋機脫身,方得安寧”
最後幾個字,已經模糊不清,被一大片暗紅的血跡浸染。
我死死地攥著血書,指甲刺入掌心,鮮血淋漓。
姐姐,她到死,擔心的都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我!
她早就看透了蕭明月的涼薄,卻為了我,一直隱忍不發!
就在我為姐姐和將士們收斂屍骨,準備扶靈回京之時,公主府的侍衛快馬加鞭地趕到了。
他們帶來的不是慰問,而是一封來自蕭明月的親筆信。
信中,她的字跡依舊瀟灑,內容卻冰冷刺骨。
她斥責我“身為公主駙馬,不顧體統,私自離京,驚擾邊關,成何體統!”。
命令我“立刻拋下那些賤卒的屍骨,獨自回京,向皇家請罪!”
賤卒?
我看著那些為了保家衛國而死的將士們,再看看信上那兩個刺眼的字,渾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
我當著所有將士的麵,將那封信撕得粉碎。
“回京!”我翻身上馬,聲音如淬了冰,“我們扶著將軍和兄弟們的靈柩,堂堂正正地回京!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治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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