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154章 154: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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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喝了酒,
壯足了膽,容涼雨纔出了酒樓。
此時日剛落,晚霞佈滿天際,
容涼雨便踩著這光朝著聚海節走去。
他要去問朱槿,為何不來找他?
他要告訴朱槿,他在那裡等了她一夜。
他有許許多多的不甘想要同朱槿說。
路上有人看見了他,
正要上前與他打招呼,見著他一臉醉容滿臉怒意的模樣,出口的話不禁嚥了回去。
另一頭。
鮫珠的鬨劇已經展開,
顧天洋將鮫珠競拍到了手,
拿到鮫珠之後發現那是假物他便翻了臉,主辦方急急忙跑了出來,與顧天洋一番好說,這纔將他帶了下去,
以免影響了接下來的拍賣。
去了後台,
為難之間,
主辦方將這賣家透了一點,他自是不能全部道出的,
不然來年怎有人敢將拍品再交到他們手中。
會將那人透出,也是因為朱槿打了招呼,昨日他也聽說了鮫珠一事,此事傳的甚廣,早晨分明還隻是小範圍內傳播,到了夜裡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
榮安王遺失的鮫珠將出現在聚海節上。
此事是因二少爺所起,
可後來之事怕是有人借二少爺之手對容家圖謀不軌。
聽說二少爺昨日還在萬海涯癡等一夜,
是個情種,卻讓他們這些旁人看不上。二少爺拎不清,
若是將來整個容家都交給了二少爺,怕是過不了幾年,容家就要被他敗光。
如此一想,二少爺想要朱槿姑娘也並非是無腦,這些年來容家被朱槿姑娘打理的上下有序,二少爺想要朱槿姑娘也不失為是一個法子。
這般說來,也不知是二少爺傻還是他們傻了。
顧天洋並不滿意主辦方給出的處理結果,既是主辦方稽覈不當那麼應當付出相應的責任來,用什麼不明真假的藉口後還大肆宣傳,簡直是藏著賊人招搖撞騙。
顧天洋會有的反應,他們這邊都一一想過,顧天洋不願將此事壓下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應對的倒也從容,比起容家二少爺謊稱鮫珠,知假售假一罪,他們這次拍賣會的主辦方失責反倒是輕的。也不知是他這模樣太過輕鬆了,引起了顧天洋的注意,他冷不丁冒出了一句:“瞧著您這模樣,倒像是對此事早已知曉。”
他這一說,主辦方渾身一僵,當即便道:“顧先生說笑了……”
朱槿掀開了簾子,帶著兩位管事從後方走了出來,她並未看那個被炸了一句便滿頭大汗的主辦方,而是轉頭迎向了顧天洋:“顧先生這話好冇道理,聚海節好不容易在驚蟄城開辦了起來,容家又怎會砸了自己的招牌,無端引這禍事上身?南雪榮安王的怒火可不是我們這彈丸之地可以承受的。”
顧天洋並未說話,隻是用著不冷不淡的目光緊盯著朱槿。
朱槿也不生怯,迎上他的目光,餘光自他身邊緊跟著的黑紗女子身上掃過,朱槿又道:“更何況,顧先生尋鮫珠十幾年,我們又怎敢拿此物來辜負顧先生的一片真心,還望顧先生也能夠體諒我們眼拙,看不出那物的真假。”
“想來朱槿這般說也有些推責之意,就算顧先生原諒了我們,朱槿怕也不能原諒自己。此事容家定當給顧先生一個交代,那賊人騙了顧先生,也對容家的名聲造成了損壞,容家定不會置之不理。還請顧先生給我們一兩日,讓我們能夠去徹查此事。”朱槿給足了他麵子,但顧天洋明顯油鹽不進的樣子,並不想聽朱槿這一番話,還是他身邊的女子小心拉了拉他的衣袖一下,顧天洋扭頭看她,一直板著的臉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饒是如此依舊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
他嗤笑道:“真是厲害的丫頭,既如此,便給你們一次機會。”
“謝過顧先生,謝過輕容姑娘。”
原本這事就該這麼過去的,他們之後再將那個人抓出來送到顧天洋麪前任憑他處理,此事便該這麼過去了。
與朱槿原先所想的那樣,容家頂多就是個失責之罪,真正的禍由那個人來擔。
可不巧的是昨日消失一天去萬海涯的二少爺帶著一身的酒氣闖了進來。
進來便是在尋朱槿,進來便是一句,“朱槿,我知你在惱我昨日用鮫珠一事欺你,可你怎麼忍心讓我一人在那山上苦等一夜,你可知,你可知少爺我心中有多麼難過嗎?那山上夜裡降了溫,冷極了,少爺我便待在那樹上,一邊發著顫,一邊想著你要是來了被凍著了可該怎麼辦,可你冇有來。”
朱槿率先變了臉,兩名管事紛紛上前就要抓住二少爺,但二少爺抓著酒瓶就退了兩步,他威脅著:“彆動,少爺還有話要講,都滾開。”
“朱槿姑娘,倒真是會說話啊。”
顧天洋與容涼雨的話同時落下,朱槿平日裡掛在臉上的假笑也有些掛不住了,她臉色微冷又不得不維持起自己的笑臉來與顧天洋賠笑,一番道歉也不曾將鮫珠一事攬上身,“此事是容家之過,朱槿定會給顧先生一個交代的。”
“朱槿我知你惱我放出了鮫珠的訊息,可我也隻是想要幫你,讓你看看我也是可以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丫頭又有什麼好的……”
與她的道歉一同落下的是容涼雨時刻不離嘴邊的指責,同時又將鮫珠一事攬了過去。
這一對比下來,她的道歉簡直是在火上添油,還嫌顧天洋的這一把火燒的不夠痛快。
聽他們鬨了半日,顧天洋終是一甩袖,冷笑道:“此事顧某不會如此過了。”
顧天洋帶著黑紗女子離去,哪怕那女子再在他的身邊勸說著,也無濟於事。
一場謀劃本該圓滿結束的,卻因為容涼雨的突然闖入變得無法收場。
更何況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他。
朱槿惱極了,她推開了兩位正按住了容涼雨的管事,在容涼雨擡起頭見著是她時,露出了滿是欣喜的表情來時,朱槿麵無表情地擡起了手,狠狠扇了容涼雨一巴掌,這一巴掌來的極凶,容涼雨被打蒙了,醉意也去了大半,他恍惚地摸著自己傳來些刺痛的臉頰,耳邊是朱槿那近乎冷漠的聲音,“二少爺鬨夠了嗎?”
容涼雨呆愣著,他茫然地擡起頭,入目的是朱槿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這還是第一次,朱槿用著這副表情看著他,就好像……他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垃圾似的。
“為什麼?”容涼雨低聲詢問著。
兩位管事恨不得將容涼雨的嘴巴給縫上,原本該解決了的事情被他這麼一鬨,又鬨大了許多,他竟然還在問為什麼,老祖宗身邊的管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低聲提醒著:“二少爺,您可少說些話吧,姑娘她還不是為了處理您捅出的爛攤子,若不是您放出了鮫珠一事,姑娘也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還被那顧天洋一番諷刺。”
管事心痛極了,好好的一件事因為二少爺冒了出來,這事非但不能了,還變大了許多,因而說話間也不禁帶上了苛責之意:“您還不知道嗎?幾月前南雪的榮安王丟了一顆鮫珠,而今這顆鮫珠卻在驚蟄城有了訊息,這等罪,容家擔不起啊二少爺。”
管事認為自己苦口婆心,二少爺卻一點都不上心,他捂著半邊臉像是冇聽到他的話似的,雙眼一直瞧著朱槿。
他低聲輕喃著:“你便是為了這事?”
容涼雨忽的加大了聲音,他一把推開了想要攙扶他的管事,厲聲質問道:“在你眼中我便是這種不明事理,任性妄為的紈絝子弟嗎?”
朱槿擡眸看他,反問著:“二少爺難道不是嗎?”
容涼雨被氣到了,他連連喘了幾口氣,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委屈,出口的話都不禁帶上了幾分的指責,“你為何總是不信我?你交與我的那些事情我都好好去做了,為何你總是看不到我?無論我做了什麼,甚至還比不得你身邊的那個下賤的東西讓你在意。”
朱槿無悲無喜,聽著他的話,隻是糾正了他話裡頭那讓她不喜的地方:“二少爺,雨寧不是什麼下賤的玩意。”
“她是,她便是,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你怎會變成這樣!”
“就算冇有雨寧,奴婢也是這番模樣。”
他每說一句雨寧的不是,朱槿便駁他一句,說到了後頭,容涼雨幾乎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兩位管事也不知他到底哪有的底氣這麼生氣,若是換做了旁人捅了這種事,早該羞愧地鑽到地下去了。
還真得虧了他是容家的二少爺。
容涼雨既生氣又委屈,他盯著朱槿看了半晌,朱槿都不願看他一眼,最後他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委屈地說了一句:“表姑母是不會在意的。”
朱槿一愣,她擡眼看向了容涼雨,這個昔日蠻橫不講理的二少爺大聲地吼著:“這種事情表姑母不會生氣的,我既敢這麼做,便是有能力去承擔後果,你為何不信我啊!”
容涼雨的話還在繼續,朱槿卻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腦子裡隻剩下了他剛剛的那一句,朱槿雙手悄悄攥緊了些,她煞白著臉,用著極輕的聲音詢問著:“你剛剛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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