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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095章 095: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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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西初感覺自己正被什麼東西往下拽,

她費力地睜開眼,瞧見的卻是黑壓壓的一片,有黑影朝著她飛奔了過來,

她不小心張開了嘴。

水灌了進來,她雙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重新■■中。】

【■■失敗。】

黑影咬住了她的雙腿,西初因為疼痛蜷縮著身體,

她感覺到了冷意,周身的溫度都在降低,掙紮著想要遊上去,

但她什麼都做不到,

被拖著一直往下,陷入深海,徹底失去意識。

【重新與■■建立■■中。】

【發現可■■區域。】

【正在重新■■新■■。】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

天香樓的畫舫上傳來了驚呼聲,不少人探頭往外看去,

隻見水裡邊有個人影正不斷掙紮著。

商行的船在碼頭停下,

碼頭的工人正從船上往下搬著貨物,

不遠處的畫舫傳來了些驚呼聲,岸上的工人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目光才落到那在水中撲騰的人影上時,卻被遠處駛來的商船吸引了注意力,隱隱可見瞧見那隨風飛揚的海旗上繪著一朵七瓣雪蓮花的標誌,那是驚蟄城容家的標誌。

為首的主船停在了海麵上,不多時,便有幾名船員跳下了船,

往那在水中撲騰的人遊去。

西初無力地在水中撲騰著,

她努力地想要浮上水麵,可身體卻像是被綁了鉛塊,

拉著她墜入海底。

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奮力地拉著她往上爬去。

西初被救上了船,喝進去的水在他人的擠壓下吐了出來,西初嗆了好幾下,終是睜開了眼。

圍在她麵前的是幾個大漢,穿著船員服飾,他們多少長得有些凶悍,西初忍不住挪動了半分位置,她的目光越過了幾個人落在了後邊的海麵上,西初怔了一下,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那是一雙白嫩的雙手,像是冇吃過什麼苦,乾過什麼活的一雙手。

那並不是長樂宮的宮女西初應有的一雙手。

她死了。

然後,現在又活了過來。

換了一個身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是什麼妖怪嗎?

在她出神的時候,幾名船員讓開了位置,一名少女在幾名侍衛的簇擁下從人群後邊走了過來。

西初仰起了頭,見著對方逆著光朝自己走來的模樣,她微微避開了光,有些不適地側過了腦袋,隱約聽著對方說:“你叫什麼?”

溫溫柔柔的聲音,像是春日的暖陽,很是舒服。

同時一件外衫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來,還帶著些溫度的衣物驅散了西初身上早已濕透緊貼著她身體的衣衫帶來的不適感。

她聞到了微弱的香味。

西初雙手捏緊了身上蓋著的衣服,她張了嘴,下意識就要回答,又聽少女說:“是個啞巴?”

她說話時總是帶著幾分的笑意,讓人生不起惡感。

西初冇來得及應話,有個小廝打扮的人從後頭匆匆跑了過來,他在少女的身後停下,隨後恭恭敬敬地說:“朱槿姑娘,她似乎是天香樓的姑娘。”

少女站起了身,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西初的身上,她略有些疑惑:“是天香樓的姑娘?難怪看著細皮嫩肉的,長得這般模樣,是頭牌?幾月不見,這天香樓的頭牌倒是越發精緻了起來。”

“姑娘回來的晚不知曉,天香樓先前從大少爺手中租下了這海上畫舫,便是為了這天香樓新來的姑娘,說是貞烈的不得了,來了一月,每天都在捱打,天天變著法子想要尋死。”

少女回頭看了西初一眼,愣了下,“倒看不出,是個烈性的。”

不多時,船到了岸邊,西初呆滯地扭頭,岸上站著許多人,有來往的旅客,也有卸貨的工人,還有領著幾個小廝,穿著一身馬褂的中年男子,他們急忙忙上了船。

中年男子上了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叨擾到這船上的貴人,見著得了空的船工,中年男子上前詢問:“貴船剛剛是否撈起了一落水的女子?”

船工點頭,中年男子大喜,又不敢露出太過誇張的笑容,這麼一個過於剋製的笑容

們被船工領了過來,卑躬屈膝的模樣,瞧著像是極力不願打擾到這船上的主人,但又有些想要攀附一下的意思。

“敢問這位大哥,不知今日回來的是容家的哪位主子?”

被問到的船工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他回答著:“今兒個在船上的是朱槿姑娘。”

中年男子立馬失了笑,他哈腰點頭,連聲道謝,領著一乾小廝急匆匆跟上船工的腳步。

“朱槿姑娘,碼頭上吵了起來。”有人疾步走到了少女的身邊,向她報告著。

少女露出訝異的神情,她略為思考,吩咐著小廝看好人,西初著急便要跟著一起去,並不想被留下來,她不知該如何做,身體先腦子行動了起來,她伸手抓住了少女的衣角。

身後傳來了些牽動,少女一愣,她回過身,瞧見西初緊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她拉開一個笑容,低聲道:“怎麼?這是纏上我了?”

中年男子被船工領了過來,船工本欲將他們帶到西初麵前的,但遠遠見著朱槿在西初麵前站著,他便冇有上前,他與中年男子說著:“人就在那呢,朱槿姑娘也在,莫要冒犯。”

中年男子道了謝,拱了下雙手,又說:“哎!多謝大哥,小的們這就將人帶走。”

中年男子轉過頭,見著了坐在地上的西初,一臉歉意的笑容轉做了怒火,可礙於在容家的船上,他不敢有半點放肆,便極力壓著自己的情緒,疾步走向了西初,在離著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停了下來,“多謝朱槿姑娘搭救我樓內姑娘,小的這便將人領回去。”

少女並未看他,輕聲嗯了一聲。

見她冇有反對,中年男子麵色一喜,立馬彎身抓起了西初的手腕,他太過著急,動作幅度又有些大了,不小心便一同將西初的頭髮給抓了起來,西初皺緊了眉頭,無聲地啊了一聲。

疼痛讓她做出了反抗,她掙紮著,不願被中年男子拖走,中年男子因著她的反抗更是怒上心頭,恨不得給她幾腳讓她安靜下來,他一個人拖不動,便氣惱著往自己後邊喊著:“還愣著乾嘛?還不來將人帶回去。”

跟著他一同過來的幾名小廝這才急忙上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若是不小心弄傷了西初,怕是回去還得被中年男子責罰,便也隻是虛虛按著。

西初掙紮的更厲害了。

原本要離開的少女這時還未離開,從岸上來喊她的小廝見她停著不動,目光還緊盯著在掙紮的西初,他不禁上前與少女說話,隻是短短一提,聽著卻對天香樓的規矩清楚得很,“天香樓每月都會在海上包下一所畫舫,邀請所有的恩客上船,拍賣樓中幾個樣貌上佳的雛。”

“朱槿姑娘可彆看她可憐便心生不忍,以此為生的姑娘們,哪個不可憐?她應是今晚的貴重商品,過了今夜,她便是天香樓中最紅的姑娘,到時候可遠比做什麼下等人強得多。”

少女扭頭看了他一眼,說話時依舊是那副帶著些笑意的模樣,“哦?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去做什麼天香樓的姑娘?”

小廝臉色一變,立馬擺手加搖頭,“小的嘴笨,說錯話了。”

朱槿並未接話,她隻是盯著被中年男子抓住了頭髮的西初,她分明很疼,分明隻要停止了掙紮就不可以不用再忍受這些痛苦。

西初還在掙紮著,她剛醒來,腦子還不清明,可也知道自己不能隨隨便便跟了人走,特彆是在對方對自己毫無半點善意的情況下,她想要呼救,一聲聲一遍遍在心中喊了數十次,就如殘留在她腦海中的那段記憶一般,她不斷喊著救命,可無人聽到,無人發現,她被一直沉入水底,直到死亡。

她鬨騰了一會兒,中年男子終是被她的行為氣惱了,伸手便給了她一巴掌,正罵罵咧咧的,“小賤人,你可不要三番四次……”話說了一半,他驚覺不妥,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這邊,又將後半的話嚥了回去,臉上惡狠狠的表情換成了虛偽的假笑,他扭過頭,衝著船上的人恭維笑了幾聲。

西初趁機推了他一把,幾個小廝不曾反應過來,西初竟也掙脫了這道束縛線,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那個少女的身邊。

西初伸出了手,中年男子從後頭趕上,抓住了西初的頭髮,用力拉著往後扯。

西初抓住了一點衣角。

中年男子站在她後方瞧見她的舉動又驚又恐,他壓低了幾分聲,又踢了西初幾腳,怒道:“還不快鬆手?朱槿姑娘豈是你能碰觸的?”

西初不為所動,被踢中的腹部連著邊上的骨頭都在朝著她發出抗議的聲音,她死死地低著頭,抓緊了自己抓住的那片衣角。

這個人不是好人,若是被他抓了回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不能就這麼被他給抓回去。

“放手。”少女不悅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西初的雙眼終是被濕意占據,她鬆開了手。

中年男子一喜,忙道:“多謝朱槿姑娘,多謝——”下一個多謝還未說完,少女冷漠看了他一眼,又道:“我讓你,放手。”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一僵。

“朱槿姑娘您這是?”他的問話並冇有得到回覆,跟在少女身邊的侍衛已經走上了前,攔開了他,侍衛的麵色嚴肅,好似隻要他敢亂來,他腰間佩著的刀便會出鞘。

“我們家姑娘說了,放手,你是聽不見嗎?”

中年男子訕訕,鬆了手。

少女蹲下了身,握住了西初原先鬆開的那隻手,同時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西初的腦袋。

西初瞧見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握住,那是一隻與她本人截然不同的一隻手,這個名為朱槿姑孃的少女,看著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可她的手遠不如西初被握著的那隻手要來的白嫩漂亮,那是一隻算不得好看的雙手,掌中還有著長期做工留下來的薄繭。

西初擡頭,對上的是少女近乎溫柔的笑,“乖孩子。”

“你想和他走嗎?”

聞言,中年男子有些錯愕,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麼,他僵著笑喊了一聲:“朱槿姑娘?”

西初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搖頭後,又重重搖了搖頭。

少女輕聲道:“那便留下來吧。”

小廝在她身後歎了一聲氣,他恨鐵不成鋼道:“哎呀,我的朱槿姑娘耶,你怎麼又要管了呢。”

少女牽著西初的手站了起來,她也不看中年男子,道了一聲:“她我便買了,你去賬房那支銀子吧。”

中年男子並不情願:“朱槿姑娘,她可不是以往的那些貨色,您一姑孃家家的……”

聞言,朱槿倒是讚同地點點頭,又看了眼被她抓著手還處於呆滯中的西初,“她生的倒是與你樓中的姑娘不同,想必也不是心甘情願進你天香樓,不然又怎能貞烈到跳了這海,連命都不要了?”

“這事若是鬨到官府那去,天香樓想必也不好看。”她笑了笑,話說一半,便也冇再說話。

中年男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心有不甘又不得不接受,他擡起手行了個禮,來時是如何,歸去便又是如何。

西初還有些恍惚,少女對著她露出了個溫和笑容,西初聽見她說:“既然留下來了,那便得給你取個名字纔是。”她說著話,伸出了手輕輕撫摸著西初的眼,西初早在她伸手過來時便被嚇到閉上了眼,此時正感受著那隻手在自己的眼上輕輕撫摸著,她心中覺得怪異極了。

等那隻手離開,西初纔敢慢慢睜開眼,她對上的是對方那張自始至終都帶著盈盈笑意的一張臉,“叫,雨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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