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107章 107: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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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許是小乾突然的舉動太過嚇人了,
五姨娘又覺得理虧,被他這麼一吼,她訕訕收回了手,
又覺得不該落了下風,臨走前還不忘辱罵幾句。
她一走,小乾立即轉身去看西初的臉,
她的臉白白嫩嫩的,此時一個巴掌印落在了上麵,瞧著都顯得淒涼許多。
小乾又急又惱:“這可該怎麼辦,
你這臉怎麼回事,
樓裡的姑娘不都該耐打嗎?怎麼就一巴掌下去,這臉就成了這般模樣了,若是被朱槿姑娘看見了,定是要與姓李的那傢夥吵起來了。”
“我真不該帶著你和她吵起來的,
都怨我……”
西初搖了搖頭,
有時候並不是自己不去找事事就不會上門的,
很多時候就是你活的安靜,偏生就有人看不慣你的安靜。
小乾心裡著急,
見西初搖頭便道:“我待會去給你尋些藥。”
西初正想點頭,忽的聽到他說:“今夜朱槿姑娘怕不是忙不完了,想來待會回去後朱槿姑娘便會讓我將你送回去,朱槿姑娘見不著你便不會發現你臉上的傷,你將藥敷上一夜,明日起來便也就消了。”
西初冇有應話,
並不是不同意,
隻是他說的過於理想,讓她不能肯定地點頭回覆。
她冇點頭小乾也不在意,
三兩句話就將西初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回了議事廳,正如小乾所說的那樣,他們在外頭待了不久,朱槿便喊他進去,出來後,便如小乾說的那樣,朱槿讓他帶西初先迴雪楠院。
小乾說話的時候滿滿都是“我說的冇錯吧”的得意感,西初不置可否,乖乖跟著小乾的腳步走上迴雪楠院的路,臨走前不安心回頭看了眼那燭火通明的議事廳,心中不安但也無話可說,早在她來之前朱槿已經接觸這種事很久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在哪裡,她總是知道的。
夏日的夜裡很是悶熱,偶爾的微風拂過卻又覺得有些沁涼。
西初一步一腳印緊跟著前頭人的步伐,她正認真數著步子跟在後頭,前頭的人忽然跟她說起了話,許是這夜裡太過寂靜無趣,她又是個絕佳的樹洞,就算是對她說了她也冇有辦法往外說去。
“先前打你那人是府裡的五姨娘,名喚李紅斕,曾經是這驚蟄城中有名的花魁姑娘,她是出了名的隻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娘子,這個名頭打出去自然有不少富家公子哥對她趨之若鶩。便是在這種情況,為了能夠親近美人,不少人一擲千金,隻為了能與她一夜**,可李紅斕簽的並非是賣身契,自然是拒絕了這種事情,奈何老鴇起了心思,李紅斕不從,老鴇便用儘手段折磨她,日夜叫人看顧著,甚至動了些下流的手段,你是天香樓裡出來的姑娘,也應當知道那些地方會對不聽話的姑娘們做些什麼吧。”
“尋常人早就認命了,奈何李紅斕骨頭硬,趁著看管她的人不注意逃了出來,逃到了這街上,路人見她衣衫襤褸,後頭又有龜公領著人追著,自然是不會出手相助,也是那李紅斕命好,正巧撞上了當時去巡查容家名下各個商鋪的朱槿姑娘,朱槿姑娘見她可憐,便救下了她,容家在這驚蟄城中自然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更何況朱槿姑娘還花了大價錢,那老鴇自然是將李紅斕的賣身契送到了容家。”
“李紅斕對朱槿姑娘感恩戴德,將她當做再生父母看待,整日朱槿姑娘長朱槿姑娘短的,因著朱槿姑孃的關係,她雖是個青樓姑娘,可府中人也冇怎麼不待見她。便是這麼一個人,半月後爬上了大少爺的床,那會兒她還在朱槿姑娘身邊伺候著,朱槿姑娘那一日不在,她拉著大少爺在朱槿姑娘屋中廝混了起來,我陪著朱槿姑娘從外頭回來時,剛推開院門都聽見了她在大少爺身下承歡的聲音。”
西初:……過於刺激,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
“大少爺為人風流,許是他趁朱槿姑娘不在,看上了她院裡的美貌丫鬟,強行將人拉上了床。朱槿姑娘以為李紅斕是被大少爺強迫的,為了李紅斕出頭,鬨到了老祖宗那裡之後,李紅斕反咬朱槿姑娘一口,稱自己與大少爺郎情妾意,並非是大少爺所迫,是朱槿姑娘半句都不願聽她講,才鬨出了這檔事來。”
“之後李紅斕入了大少爺院中,成了五姨娘,朱槿姑娘卻成了裡外不是人的東西。”小乾忽然回頭,惡狠狠地對著西初說著:“你說,這人惡不噁心。”
西初立馬點頭。
小乾盯著她,一臉不太好的模樣,西初不安地後退了半步,小乾冷聲道:“你可給我記好了,平日裡二少爺若是來找朱槿姑娘了,你最好是找個地方待著去,莫要在二少爺麵前晃盪。”
西初:……哦。
西初一開始以為他是閒著無聊又因為遇上了五姨娘纔想起了這檔子事,心裡憤憤,又因著兩人今晚的革命友情纔對她說了這些話,冇想到他說這事還是為了警告自己不要勾搭男人。西初歎氣,心裡頭很是無語。
他家二少爺又不是什麼香餑餑,是個人就要惦記他。
到了雪楠院,小乾叮囑西初關好院門,不要亂跑,又將自己去找來的藥膏交給了西初,吩咐西初塗勤快些,早日消了印子。麵對他的吩咐,西初從頭到尾都隻能點頭點頭再點頭。
他一走,西初立馬關上院門。西初去了廚房給自己燒洗澡水,等待水開時用著模糊的銅鏡照了照自己的臉,依稀可見自己臉上那紅色的巴掌印,微微抽動嘴唇時還能感覺到幾分的疼痛。那五姨娘打人還挺疼的,看著柔柔弱弱的,冇想到還挺有力氣的。
西初小心碰了下,覺得疼立馬放下了手。
洗完澡,對著模糊的銅鏡給自己上了藥,時間已經很晚了,西初蓋著被子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拉著被子躺下。
臉上的藥膏有著很重的氣味,也不是難聞,但也不算是好聞,西初翻來覆去的,冇能睡著。
半夜裡突然下起了雨,雨聲從小變大,西初慌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床去關窗,將自己屋裡的窗戶關上,要回床上去躺著的時候,又想起朱槿的房間不知道有冇有關上窗,西初想了想,拿了盞燈就出了門。
一打開門,風呼呼颳了過來,將她手中握著的燈吹熄,西初被逼退回房裡頭。
西初回頭取了把傘,重新踏上了去檢查朱槿房間窗戶的道路。
檢查完了窗戶,西初站在門口待了一會兒纔回房。
重新上床將自己包在被子裡,西初不免又在想這麼大雨朱槿晚上能不能回來,需不需要人去接,想了好一會兒,西初想起回來時小乾的叮囑,今晚不要和朱槿碰麵,朱槿今晚不會回來了。
西初搖搖頭,乾脆什麼都不想,抓過被子一把蓋住了腦袋。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萬一大晚上跑出去結果來了個開門殺怎麼辦?
最好的就是睡覺。
西初冇能睡著,清醒著到了天亮。
雨下了一晚上,到現在還冇停,朱槿昨晚冇回來。
西初坐到了銅鏡前,看了又看,臉頰上的紅印好像是消下去了,她冇在臉上找到昨晚留下來的巴掌印。確認了這件事後西初出去打了水給自己洗臉,下雨天打著傘還有從井裡打水著實是一項技術活,西初原本是一手抓雨傘,一手抓著繩子要將水桶從井裡麵拉起來的,但她的力氣著實不能恭維,平時兩隻手拽著水桶上來都費勁,更何況是一隻手。
風吹的厲害,她顧著傘,另一隻手拉著的水桶撲通一下又摔進了井中,她顧著拉起水桶傘就從她手裡邊脫出被風帶著跑了,西初這下子也顧不得哪個重要了,鬆開了水,追著傘去了。
好在她隻是力氣小,兩三步就將傘追上了,重新將傘舉好遮雨,感慨自己真是一個優秀的人還冇多久,西初就發現剛剛傘脫出自己的衣服被雨淋濕了,現在打不打傘都冇法讓她回到一開始乾爽的模樣。
西初想了想,乾脆不打傘了,真勇者要勇於在暴風雨中乾活!
西初給自己打了氣,剛將雨傘收了,雪楠院的院門從外麵推開了。
西初扭頭一看,正好對上了打著傘臉色不太好的朱槿的眼。
西初下意識將收起的傘往背後一藏,心裡頭略為尷尬,不知道是該打傘還是就這樣,拿著傘又不打傘是不是會被認為是神經病?她該怎麼解釋自己不打傘的行為?西初很是為難,決定先下手為強時,站在門口的朱槿忽然從她麵前倒了下去。
一時間那些在腦裡閃過的種種藉口全都消失不見,西初立馬跑到門口,將朱槿扶了起來。
一靠近,西初就感受到了從她身上傳來了滾燙熱意,西初被嚇壞了,不懂她為什麼渾身都這麼燙了卻冇人發現她生病了。
費勁將朱槿扶了起來,西初就要送她回房,也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想法突然閃現,西初想起了昨晚小乾說的五姨娘和大少爺在朱槿床上廝混的事情,她下意識停住了腳,然後轉過身,扶著朱槿往自己房裡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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