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凡間這些年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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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昱為著諸事煩憂，應琮不想太多甩袖冷哼，目色寒光流轉間凝成冰刃：“管他什麼黨羽，爺爺我今夜去斬了趙礫頭顱，懸在王宮大門上就什麼都解決了！”趙昱急攔：“應琮你說的是哪裡話！？便是你今日殺了趙礫，也還有趙家其他叔伯，今日有趙礫壓著，明日焉知不是下一個趙礫！”他手指沾茶，在案上寫下“夫人”“寧桓峰”“趙礫”等人名字，口中唸唸有詞，“祖母有心助我，隻是居於椒房，終究深宮不便；寧桓峰遠在清風，鞭長莫及；裴家不明不暗，我亦還不敢用……我身邊竟然還是隻有你們二人。”筆鋒頓住，趙昱問道：“葉兄呢？好些日子冇見他了。”

應琮回說：“瑞哥兒本就是應了衛國公孫家來看顧公孫鞅的，此時自然是跟在公孫鞅身邊了。也就我無歸無屬，在你們兩邊閒逛了。”趙昱歎氣一聲，未再談及葉瑞，隻道：“你哪裡就無歸無屬了。我們一道同來，我家自然就是你家，莫非應兄嫌棄我這屋寒瓦漏的不願下榻麼。”

“如你所說，那今夜我便與你同睡，在你榻上與你同眠了。”應琮笑道，趙昱亦笑著說好。二人說鬨一陣，回及局勢。趙昱道：“為今之計，便是屠了趙礫滿門，也輪不到我上位，總不能將齊王至我通通殺儘。趙礫在齊國掌權太久，朝堂上下皆以他來日繼位，我若要謀求出路，便隻有敗他民心歸我所有。”

初一是朝宴，宴請諸公大臣。趙昱未入朝堂，縱有平陽君位，卻也未在邀請名單之中。卻是正好給了趙昱機會。應琮帶著他自王宮側邊飛過，入了宮便不好再禦風騰雲，應琮道：“宮裡有術士，小心些。”正在當午，趙昱也冇穿夜行衣，隻是換了方便行動的又蒙了麵便進宮。二人落在祭祀所用的祈乾殿旁，與趙礫的承明宮隔著一宮一街，倒算不上遠，隻是冇什麼易遮易掩之地，隻求路上莫遇到什麼宮女內監。

正月裡的天還是冷峻，風過幾處都如刀割般疼。眼見宮女內監端著雜物走過，二人趕緊過了長禧宮入街。街上灑掃的內監宮女總在寅時做工，此時多在其他地方當差，隻偶爾有些小子經過，也不算難走。過了街就是承明宮，自是不能走大門，應琮縱身一躍翻上宮牆，卻見趙昱還在下方，這纔想起趙昱莫說法力，便是武功也弱些，要翻宮牆需得有些幫助接力的才行，隻是找來借力不如應琮拉他一把。

翻過牆是承明宮的夥房，才過飯點自然這裡冇人。雖在這住了一晚，卻並未多逛，故而他們隻得如矇眼四顧。先進了一院，看不出是誰家，隻得進了書房去看。卻見書房字畫不多，簡帛整列不像是最近看過。簡單翻找才知是那送了弟弟去大鄒的趙礫長子趙洵住所。趙洵書房多是兵書少見詩文，想來也是個將帥之才。

見了東房便能猜到主屋所在，果不肖多找便見著了趙礫書房。主屋這塊兒仆從多勞，二人好容易翻進書房卻還是被打掃的宮女發現，隻得迅速動手殺了她以免壞事。趁著少有他人進來，二人即刻在書房翻找，但凡找些謀財害命的帖子文書，趙礫便落了下風。

叫做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真叫他們找出些來往書信，或是文書憑證。諸如當時寧桓峰所回書信可證確為趙礫下令殺人，還有賬冊詳文知悉各方孝敬，看那各人所上書表，哪裡是齊王抱病趙礫代，實在是叫齊王效堯舜讓賢趙礫，將君臣父子通通拋諸腦後，固然有趙礫駁斥，焉知他無心又為何留書？

將證據收好，二人繼續在房中翻找良久才待出門。許是久不來人放鬆了心，二人徑直朝著書房門去。甫一上手，卻是一劍刺了進來。二人疾退開去，這門開才見著外麵出劍者正是趙昱還未正式拜見的伯母孟氏。卻見孟氏大喝一聲“賊子”，舉劍便刺向近處的趙昱喉間。趙昱展開[遊龍掌]，不為進攻，隻為退避。應琮當下推手擋下長劍，稍轉心法就見勢氣猛漲，將孟氏逼出房外。趙昱背靠房牆，見二人出門，反手拔出書房掛劍便跟了出去。

卻見屋外庭院內：百年蛟空手談劍，孟氏女垂影猛刺。二人打的好生熱鬨，直叫整座承明宮都沸騰起來，又衝進十數披甲侍衛。眼見二人難分伯仲，他人插不進去，一眾侍衛便朝著趙昱殺來。趙昱僅會一手[遊龍掌]，也為練至火青，哪裡敵得過這許多人。說是抵擋對鬥，其實不過是避無可避時舉劍充盾。

應琮見狀就要運轉法術動些真格，怎料那孟氏眼力頗好，眼見不好就甩出手腕上金鈴鏈子，響著聲就飛身將應琮束住，竟是個法寶好物！孟氏女自知這金鈴鏈子隻對困的住凡人初修，對他這修到蛟身的徒占個先機，便轉手攻向趙昱，但凡留下一個便也是好的。那趙昱實力低下，莫說掌著法寶曾為副將的孟氏女，便是原先那幾個侍衛也是抵擋不住。

隻見：如風如疾寒光刺身，如影如隨狂蛟甩尾。

原是應琮一時情急，隻圖快破桎梏，竟就直接化作真身，裹了趙昱就往天上飛，留下一地斷壁殘垣，與驚恐衛士。這些宮中侍衛縱然武功非凡，卻大多出自大戶人家，少有上戰場見那真正世麵的，一眾披甲猛士將徒徒毛絲著身的孟氏女襯托的更為勇毅沉穩。

說那蛟妖卷著少年禦風騰雲離了承明宮，不及多飛便撞上空中屏障。原先未曾發現，怎得這王宮有著如此厲害陣法，以應琮蛟妖修為不說破了出去，連發現都是到了撞上才知！恰此時，自王宮西邊祈乾殿飛出一道袍寬袖之人，想必這就是那宮中的供奉術士，雖不知修為幾何，然有這大陣珠玉在前，隻怕他亦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趁著宮中供奉未至，應琮連忙往遠處飛去，悄然將趙昱放在一處宮殿頂上陰處，道：“西市綾羅巷深處，去找瑞哥兒！”

趙昱速速跳下殿去，也不管有冇有人看見，隻是全力走著[遊龍掌]步伐往宮外逃去。所幸宮中眾人皆被天上神仙鬥法吸引走了目光，趙昱隻肩上中一箭便跳出了宮去。西市綾羅巷並不近，趙昱看王宮上方，應琮蛟身來回翻湧彩光雲海，法術隆隆作響，他隻怕自己來不及求援。消除他想，如今隻一味往著葉瑞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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