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凡間這些年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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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庭木，四麵圍牆。葉瑞在殿中並未感知到什麼殺機，太師或者將他困在此處之人對他並無惡意。葉瑞上前用手指輕輕描著門上咒法，細細感觸其中韻味。葉瑞從前並未看過什麼束縛困禁之術，今兒倒是讓他見識上了。且看那門上金光流轉間自成一個敕令，葉瑞試圖攔截金光的流動，卻見金光隻是分作兩道繞過葉瑞的指尖過去。
這道術法有著明確的形，也就表示這道術法並非隨手施就，而是結印下陣、刻版成章的大術。凡此等大術非尋常法術可比，妄論威力或者持續時間都足以將一個凡人硬生生拖死。但也表示著該術法有著明確的路數，就如陣法的陣眼與生門，前者破後者出，定然有著辦法去解決。左右此時公孫鞅也被趙昱請去說話，葉瑞便不急著用法力強行衝破，隻是觀察金光的流轉，與其中法力的更疊。
將咒法的外形記於心間，葉瑞便就地坐下，以冥想狀去看咒法的內形。一時間滿殿無聲，萬籟俱靜，這座空殿又如從前那般化作無聲無響的死殿。溪晴在隔壁偏殿中穩坐蒲團，雙目安然閉著。
隨著神識的放出，大殿佈局、咒法形狀與溪晴所在使葉瑞看的一清二楚，他並未將過多的神識伸向溪晴，因為溪晴與他而言的唯一價值便是他腦子中的那些術法。從葉瑞踏入嗥京起，鄒朝太師溪晴已經連續施展了兩種術法，每一種都是葉瑞從未見過的新奇術法，其中威力自不必說，但最難得的是在這個術法稀缺的時代，溪晴一人居然就擁有著兩種成形的術法，若非其底蘊深厚，那便是太師確實天資驚人！難怪能說通天之能，直達天庭。
不顧溪晴在旁觀想，葉瑞將神識慢慢侵向門上咒法，卻見門上咒法此時的金光流轉已變化形態，不似什麼字形圖畫，倒是更像某種結印手勢。每一道金光承接之際，好似有一修為高超者在葉瑞麵前揮手結印，其中五筆十三劃，每一道金光都是在引動天地靈氣與規則，好高明得手法！隻見金光流轉畢，門上咒法印記突顯，隻是一晃，險些就將葉瑞神識逼回體內。葉瑞吃驚之餘趕緊收心穩住神識，莫叫一會兒再被那印記擊退。
神識再度侵向咒法，隻見那金光間的流轉又變形態，此刻竟然有些陣法的模樣。是了！這是留在門上的咒法，若如尋常術法那樣施展，又如何能夠滯留如此之久？隻有在術法中加入陣法小形，纔可將術法化作咒法刻在門上。也就是說，若要破除這道術法，除了去破咒法本事，也可以從術法中暗藏的陣法著手，破了陣，這咒再如何厲害也撐不了多久。
金光再次變換，這次變化卻叫葉瑞看之不懂。並非陣法，也非符文，好似某種術法卻並非葉瑞所見過的一切術法之變形。應琮曾告訴葉瑞，這術法不過是對天地靈氣提煉轉化後作修士可用的法力，再將法力按自然規則行某種亙古不變之邏輯，便可成形打出。從前自己摸索時葉瑞隻當應琮所言便是真理，便自行去摸索自然規則中亙古不變的邏輯，這才用了月餘造出了斷靈術法，隔斷修士與法寶之間的聯絡。
可這種自行摸索的法門因其要引用自然規則，總避免不了繁雜累贅，可葉瑞此時再看門上咒法，卻並未有引自然規則之步驟，待而替之的，是一道索引咒。就如葉瑞等尋常修士若要吃些什麼，非得從種子起一步步種植收割再起灶生火，這才能做成上桌的美食。可這道索引咒卻省去了這一切步驟，隻是從外麵買來吃食，施法者所做，不過將食物端上餐桌。其省略步驟何止凡幾！既省了時間，又叫施法者方便。
但索引咒葉瑞也曾使用，卻並非是術法，而是符咒中。符咒不過就是將咒法化作符文寫在承載之器上，或帛或玉，左右隻是承載能力不同。而每個符咒中便需要用到索引咒，為的便是將符咒所用術法提前輸入符文內，要用時不過牽動索引咒，便可叫術法瞬時發出。
看似門上咒文與符咒相似，可實則差距大至天涯海角。葉瑞早先便看了門上，其上雕花隻是尋常門戶雕花，並非符文，那如何能夠承載術法力量？若無符文承載，那索引咒又是向誰索引？
葉瑞細細觀察門上咒文，卻見其不過這三種變化，可無論如何並無承載法力的符文。那溪晴究竟從何索引？葉瑞百思不得其解。終究還是揮手強行破了術法，走至偏殿門前，敲門道：“太師找我，為何不見我？”
溪晴在殿內安坐，聞聲道：“你知我找你何事，又何須如此惺惺作態？”葉瑞欲推門進去，卻見每次推門都會有法力將他伸出的手彈開，他道：“太師怎麼還不讓我進去呢？非要我闖進去不成？”溪晴道：“你天資聰慧，實乃我生平僅見。我那門上術法雖為想過真能攔你，卻也自信你需得破上一個時辰方可出。可你卻自行參透術法內情，須臾便隨手破門而出。你若真要進來，我也攔不住你。隻是你輕易破了我的術法，又何苦進來嘲諷與我？”他的聲音中多有苦澀與無奈。
誰的術法不是自己勤學苦練才得師父傳授，又或者天資聰穎者耗費多少年光陰才摸索出這術法來。葉瑞這隨意便參透他人術法猶如對那修士侮辱，自己又來見這個苦主，卻是有些冒昧。但溪晴那道咒法裡的索引咒葉瑞實在好奇，便隻得在門外道：“是我對你不起。可我卻當真好奇你那索引咒到底是向誰人索引？不知太師可否解惑？”
門內之人道：“這你不知？”聽他聲音好似這索引咒如修士常識一般，可葉瑞確實不知。隻聽溪晴接著道：“也不知你師父如何教的你。這索引咒乃是向天道索引。吾輩修士蒙天道恩賜，自當心懷感恩，常常……”溪晴後麵的話葉瑞便冇有再聽。向天道索引？那若是天道不再迴應，這些術法不就全部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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