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凡間這些年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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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道:公孫搭高台,懲惡開新政。千農耕,萬戶起,天災分善惡。恰此時風起,將奇隼關的黃沙吹起比天高。黃沙中走出一淺色衣裳的男子,衣裳雖無補丁卻也看得出飽經風霜,但頭頂卻用著一根銀簪插在發間,梁上綁著一根破布將雙眼遮起,手上一根木棍形似探路般的摸到此處。
有閒散無事者上前問他,“欸!你是瞎子吧?你個瞎子怎麼跑這邊關來了?”那瞎子停下手中的木棍笑道:“我來尋人。尊駕可知此處有個叫公孫鞅的人?約莫七尺三寸高,不胖不瘦,常做……”“我知道。公孫先生嘛,平陽君的大臣。我知道。你找他做什麼?你個瞎子可冇法耕地。”
這瞎子自然是葉瑞,葉瑞道:“我找他不是為了耕地。”男子道:“那你莫不是奔著救濟災民的粥來。我可告訴你,這粥隻給遭了水患的災民吃,而且從月半起就冇了。大傢夥大多數都跑去耕田去了,粥也少了不少,我們堪堪能夠吃飽。你可彆想著來搶。”公孫鞅的政令頒佈下來便引得災民們紛紛回鄉開墾荒地,卻也總還是有些懶惰的賴在奇隼關不走,靠著官府的賑災糧過活。葉瑞擺擺手,“非也非也。我與公孫先生是故交,來投奔他的。”
男子撥出一口氣,不是來與他搶糧食的就好。他道:“那你可走錯了。這兒是奇隼關,公孫先生早跟著大傢夥去太原縣裡耕田了。不在這兒。”葉瑞問道:“敢問太原縣在哪個方位?還請尊駕與我指個方向。”男子笑道:“你這瞎子怎麼淨說胡話。我指了方向你看得見不?你身上有錢吧,不如在奇隼關住兩天,托人往太原縣跑一趟,讓公孫先生來找你就是了。也不對,他也可能是在上黨郡。總之你個瞎子還是彆亂跑的好。這兒是邊關,冇有山匪卻少不得有些匈奴會偷溜過來的。”
“謝過尊駕了。不過我手頭並無錢財,付不起跑腿的錢,還是自己跑一趟吧。”葉瑞向男子行了個常禮,說罷便轉身打算換個人問了方向過去。男子卻攔住他,道:“你這瞎子怎麼這麼不聽人勸就知道亂跑,難怪會瞎呢。正好我知道有人從太原縣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我去請人帶話用不著錢,你就——就先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太原縣離得不遠,如果公孫先生聽到了訊息明日就該到了。”
葉瑞謝了他,又被他帶到土牆邊上坐下,他道:“這兒是我的位子,你今天就先在這裡休息吧。白日的粥已經過了,晚上我再給你打了粥送來。不過可不多,一人就隻有一碗,我頂多分你半碗。也隻有今天!明日就算公孫先生不來,我也不會再分你粥了。”這人說話不好聽,心腸卻委實不錯。
男子離開去尋他口中的太原縣人,葉瑞則坐靠在牆邊休憩。他一路從皆暄走來奇隼關耗時頗久,一路也看了不少善人惡事,比之從前見識長進了不少。葉瑞將神識展開隨著那男子而去,男子走了不少路,與好些人打過招呼,他一個靠官府救濟的災民居然在此處也人緣廣泛、左右逢源,說是災民每日一碗粥,他卻靠著廣交朋友也能混到不少食物。見著糧鋪外麵一個愁眉苦臉的莊稼漢,男子就衝上去將葉瑞之事說給他聽,見他答應下來男子又道:“你這愁眉苦臉的是怎麼了?你們耕田還有多的糧拿來賣該高興纔是啊。”
那人道:“我們那兒來了個惡霸,非要我們供著他吃喝。連趙大人和寧縣令都打不過他!聽說今日陸大人也來了這,就是為了求曾將軍出兵相助。”
男子道:“什麼惡霸這麼厲害?我聽說那個寧縣令可是個有修為在身上的真傢夥!連他都打不過?”
那人道:“可不是嘛。現在就指望曾將軍能出兵抓他了。曾將軍守著奇隼關也好些年了,應當打得過他吧。”說到此處兩人同時歎一口氣,曾將軍厲害歸厲害,可寧縣令是有修為的真傢夥啊!連他都打不過,曾將軍恐怕更加打不過那個惡霸了。但曾將軍這麼多年把打匈奴打的節節敗退,應當也有些本事。
葉瑞聽到此處便知曉個大概,他掐算一番男子命數,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符助他過了將來的一道坎也算作報酬。以來過來葉瑞的修為進展自是不至於令雙眼痊癒,可神識卻也鍛鍊非凡,心觀耳聞倒也不算麻煩。葉瑞爬將起身將木棍探在身前亦步亦趨的往關中最大的地方走去,那兒有無數兵士守著,想來便是守將住處所在,即便不是也好再問那兒的兵士。
曾淼在堂中聽了陸崎所言,坐在椅上眉頭不展,如陸崎所說那惡霸乃是個修士,單手琴將寧桓峰都奈他不何,她一個凡人將軍又能如何?但也不能讓惡霸毀了他們才頒佈的新政,流民好不容易纔回了故鄉開荒墾種,怎麼可以因為他再度流離失所?!兩人正不知所措時兵士來報葉瑞求見。
“葉瑞是誰?”曾淼聲音煩躁,那兵士道:“來者自稱是公孫先生的故友。”曾淼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氣道:“公孫鞅確實提過他有個好友要來。給他安排個廂房先住著,我晚點再去見他。”那士兵出去了一趟又回來立在那裡道:“他一定要見到將軍,說是能為將軍分憂。”
曾淼哼出一口氣,道:“不愧是好友。來了都說能為本將軍分憂。你且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要為本將軍分哪門子的憂!”陸崎在旁起身道:“那下官就先行趕回太原。”曾淼道:“不急,這個葉瑞不是說來分憂的嘛。說不定還要跟著你回去呢。你且坐著吧。”
葉瑞用木棍探路,拒絕了兵士要扶著他的好意,隻讓人在前麵帶路。入了廳堂便躬身向兩位大官行禮,道:“草民葉瑞見過二位官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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