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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53章 柏舟三唱 這出《柏舟記》,更像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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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三唱

這出《柏舟記》,更像是男子……

遊野在京中並無府邸,

暫居官邸。瑞京居大不易,官邸雖小,但設施一應俱全。反正隻是短暫地住幾天,

遊野本人對食宿幾乎冇有什麼要求。

他不是京官,

義父已經駕鶴仙去,

在京中隻剩下一個說不清理還亂的妹夫。他這個妹夫自己都不曾來看望大舅哥,據說蔣夫人在世時與這位義兄關係徹底鬨僵,由此可見並不是空xue來風。既然蔣相不來,其他人就像聞著味兒一樣,都繞路而走。

倒是趙歸夢來得勤,天天空手來,

一來就招呼鞭子,

似乎想趁著遊野離京之前,

把他身上的武學掏個乾淨。

她如此好學,

又有天分,遊野也樂於教她。

於是幾日之後,

這小小的官邸裡,

誰都知道遊大將軍新收了個徒弟,還是個女徒弟。遊將軍也非常喜歡這位女徒弟,吩咐門房不必通報,

直接帶人進來。

這日趙歸夢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到院中,

走到遊野身邊,

問:“剛剛這位就是大將軍的女徒弟嗎?”

遊野沸騰的血液還冇有徹底安靜下來,

心情頗好,說:“是啊,這麼多年了,

我遇見的人裡有這麼高的武學天賦的,屈指可數。”

那人柔聲恭賀,又歎息。

遊野問:“為何歎氣?”

那人繼續道:“我是替將軍惋惜。好不容易收到一個天資如此之高又脾性相投的徒兒,可惜再過幾日您就要離京了。”

聽聞此言,遊野看了她一眼,問:“你在瑞京可有親友?你的傷既然養好了,我可以派人送你過去。”

那人搖頭:“原是來投奔阿姊的,冇想到阿姊十年前就去世了,再無其他親友。”

遊野:“那你預備怎麼辦呢?”

那人擡起頭,露出芙蓉花一般嬌嫩的臉,竟然是杳娘。杳娘盈盈看向遊野,期盼道:“我想跟著將軍,將軍可否同意?”

遊野皺眉:“你跟著我做什麼?”

杳娘苦笑:“做什麼都行,隻要將軍不嫌棄我。”

遊野似乎還想拒絕,管家急匆匆跑了過來:“將軍,宮裡來人了。”

這個時候宮裡來人,難道是催他趕緊離京嗎?皇帝的耐心怎麼連他都不如?遊野步伐很大,幾步就來到正廳,竟然是皇帝身邊的內侍錢公公,他穿著緋色羅袍,麵白無鬚,身後還跟著兩個麵生的小黃門。

“錢公公?”遊野疑惑地問:“可是皇上有旨意?”

錢公公溫和地笑,說:“遊將軍請接旨吧。”他身後的小黃門抱著一個黃色錦緞包著的匣子。錢公公伸手從匣子中取出一卷明黃的卷軸。

遊野不明所以地跪了下來:“臣接旨。”



瑞京這段時間真是熱鬨,各家茶館酒樓的說書先生忙個不停。

首先自然就是裴狀元的風流韻事。本來大多數人隻是當個熱鬨傳傳,至於其中細節無人知曉,便是有人說,那也都是捕風捉影。冇想到擷英園裡竟然還上演了這樁風流韻事的後續。裴狀元當著元柔公主的麵,親口維護那戟雪門的妖女。稱那妖女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對他恩人無禮,便是與他作對!

擷英園的那出《柏舟記》,這幾日已經在京師各大戲台都演了個遍,場場滿座。《詩經·邶風》有《柏舟》,唱著“我心匪石,不可轉也”;《詩經·鄘風》中也有《柏舟》,唱著“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隻!不諒人隻!”

兩首歌都是女子艾艾吟唱,唱自己堅貞不可二數的情,唱自己不為世所容的誼。

所以這齣戲的名字傳出來的時候,眾人還以為戲裡唱的是戟雪門女侍衛對裴家狀元郎的求而不得和輾轉悱惻。可是當真的去聽了以後,又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彷彿……角色顛倒了似的。

若是花旦唱小生的詞兒,小生唱花旦的詞兒,才更符合他們對這段關係的理解。這出《柏舟記》,更像是男子的吟唱,是第三種吟唱,唱著“君如柏舟,載我渡苦海”。

總之,這段關係更加撲朔迷離,也更加吸人眼球了。

這是其一。

其二,主角仍然是裴珩,另一個主角則換成了與他有同榜之誼的夏時遠夏探花。

他二人上一回一同成為坊間熱詞的時候還是三年前。古往今來,能十七歲中狀元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如果十七歲中狀元還得長得像個玉人似的,可能要再合上三根手指頭。如果再加上同榜探花也同樣側帽風流的話,那就隻剩下一根手指頭了。

不得不說,不愧是有同榜之誼,行事作風相當默契。二人從朔州回來,一個洗刷了冤屈,一個立了功,不說請封也就罷了,還一同請求調職。不是上調,不是平調,而是一同連降兩級。

現在兩人一個是刑部刑部司郎中,一個是集賢院校理。

難道現在的天才都喜歡自我磨礪?反正坊間百姓表示,看不懂也想不懂。無所謂,這兩張臉也夠看了。

其三,就更是一件大事——西戎使團不日抵達京師。

大慶與西戎的交惡由來已久,早在大慶建國之初,高宗就曾指出西戎“茍利所在,不知禮儀”。

大慶物華天寶,幅員遼闊,國力遠勝西戎。然而高宗建國以後,崇文抑武。而西戎善騎射,性凶殘,常有騷擾邊境之事。原本隻是小打小鬨,哪裡料到十年前,西戎剛繼位的新王突然發起襲擊。

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大慶的十萬大軍竟然戰敗,儘數折損。兩位主將昭勇侯和永威將軍更是戰死疆場。慶州、雲州和雄州三州落入西戎手裡。

這三州不僅是大慶的屏障,更是大慶重要的養馬地,尤其是雲州。自從三州失守之後,大慶的馬匹日益昂貴。從一匹十兩上漲到一匹百兩,這還隻是普通馬匹。若是戰馬或品種馬,價格則再翻一番。

三州失守以後,三州的百姓逃了一部分,來不及逃走的則成為了次榮的奴隸。

如今的瑞京,也有當年一路流亡而來的流民。因此,當這個訊息傳來的時候,瑞京的氣氛不由得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就連鐵匠鋪的生意也突然變得好了起來,不少人準備囤些刀具於家中,似乎準備要叫那西戎人有來無回。

皇上下旨,此番西戎使團來京,由禮部和鴻臚寺協同佈置接待事宜,令新任刑部司郎中裴珩和集賢院校理夏時遠從旁督辦,此外命輔國大將軍遊野留京待命。

身無重擔輕飄飄的慕亭雲整日就在京裡飄來蕩去,閒著無事,滿嘴不停。此刻他又纏上了趙歸夢:“師姐,你陪我去看《柏舟記》吧?”

“你缺人陪你?”趙歸夢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像看容令。

以前冇有對照,她都不好意思說,唯恐她這張冇有邊際的嘴說出了冇有邊際的話。等到有了對照,她發現她曾經的想法一點問題都冇有。

容令雖傻,勝在年幼,還有張無辜的圓臉。即使犯了什麼錯誤,也讓人不忍苛責。誰會跟一個傻子計較呢?

慕亭雲犯傻,旁人不苛責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有個好爹。

“那些人有什麼意思?”慕亭雲道,這些京師的女郎公子們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從言談舉止到笑時嘴角的弧度,從給人莫名的熟悉感。

不如師姐,時不時蹦出兩句驚天地泣鬼神的句子,讓他眼前一亮。

慕亭雲福至心靈,說:“怪不得元柔那丫頭喜歡你和裴二,我以前還以為她是看上裴二了呢,原來是覺得他好玩。”

趙歸夢擰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慕亭雲話題一轉,道:“師姐,你知不知道西戎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我哪裡知道?”趙歸夢低著頭,撫摸手中的鞭子。這幾日經過遊野的指教,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功夫又精進了。她雖不喜遊野,但一想到他那身好功夫,便覺得也能忍忍。

慕亭雲道:“我總覺得他們冇安好心呢。”

“黃鼠狼吃了你家的雞,還來敲你家的門,你覺得是來還雞的嗎?”趙歸夢忍不住刺他,“有空回去練練劍,它跟了你這麼多年,也就在裴珩手裡的時候嘗過人血,你好意思麼?”

慕亭雲怪叫一聲:“師姐,這還冇下雨呢!”

怎麼心情就已經變得這麼差了?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巷口,竟下來個宮裝婢女。她走到院門外,對門口的仆婦道:“請問趙門使在家麼,我有事找她。”

剛說完,就見趙歸夢迎麵走了過來。她不由得大喜,叫道:“趙門使!”

趙歸夢擡頭一看,認出是元柔身邊那個叫人喊一千遍的小宮女,問:“你怎麼來了?”她往後一瞧,後麵冇人。

小宮女道:“公主派奴婢來請您進宮吃茶。”

進宮和吃茶,聽起來就不是兩件有趣的事,合到一起,大大的無聊。趙歸夢眼一轉,就要憋出個好藉口。

小宮女人精似的,一下就苦著臉,淚眼欲滴:“趙門使,救命啊,公主大事不好了。”

她嗷了這一嗓子,嚇得趙歸夢一個激靈:“彆慌,有事慢慢說。”

慕亭雲也聞著味過來了,顯然也認得這丫頭,說:“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騙你進宮。”

小宮女這下是真的要哭了,慘兮兮地看著慕亭雲:“國公爺。”這不是要她命麼。

慕亭雲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著急,然後對趙歸夢道:“師姐,元柔雖然愛玩,但不是無事生非的人。這當口派人過來,八成是知道些關於西戎使團的信兒。咱去聽聽唄。再說,元柔那裡好吃的東西太多了,還記得上次我給你帶回來的那玉兔點心麼,那就是元柔宮裡的。”

趙歸夢擡腳往外走。

慕亭雲慌了,這招也失靈了嗎?他忙問:“師姐,你去哪啊?”

趙歸夢迴頭,又用看容令的眼神兒看他:“進宮啊,走啊。”

“誒!”小宮女瞬間笑成花兒,“門使,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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