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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60章 血隨氣動 裴珩寂然一笑,道:“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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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隨氣動

裴珩寂然一笑,道:“所以你……

一隻腳在圈裡,

一隻腳在圈外,這不過是趙歸夢為了分散大和尚的注意力的胡咧咧。

冇想到裴珩就是這樣的處境。

如果說之前她還有些顧及,現在她就是想把這個人徹底地從她的圈裡擠出去,

以後再也不用顧及。

想到這裡,

趙歸夢的眼神越來越冷。果然,

她這個人就不能擁有太多值得珍視的東西。從夫人、到時寧阿姊,再到大和尚,她總在經曆由擁有到失去的過程。如果總是這樣,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她不需要朋友了,就這樣吧。

趙歸夢轉身就要往外走。

忽然,一道清潤但堅定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我裴珩在此對天發誓,

若有意欺瞞於你,

叫我神明共殛,

不得往生!”

趙歸夢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遲疑地轉過身,看見裴珩右手立著三根手指,

指著天。她道:“裴郎中,

你這是做什麼?”

裴珩道:“趙門使不是覺得我欺瞞了你,因而生氣嗎?”

趙歸夢不信神佛:“若是發誓就能自證清白,那天地人三昭就該每天空空如也。”

裴珩輕輕搖了搖頭,

說:“發誓是不能證明清白,但能叫你看清楚我的決心。”

趙歸夢生硬地說:“看清楚了又怎麼樣?”

裴珩上前一步,

圈住她左手手腕。趙歸夢有些吃驚,

這雖然不是很要緊的舉止,

但是對於裴珩來說,總歸是無禮的。他怎麼變成這樣?她掙了掙,竟然冇有掙脫。

裴珩把照夜清強行塞進她的掌心,

盯著她的眼睛,說:“趙門使今日是想和我劃清界限?”

趙歸夢冷哼一聲,不看他。

裴珩又問:“那你我之間的賭約怎麼算?”

趙歸夢聽他還有臉提賭約,更是來氣:“怎麼算?算我贏!”

她兩眼四下一掃,膽氣橫生:“我也不要你的玉墜了,這照夜清徹底歸我,你我就此……”

她剩下的話冇有說完,就在裴珩的眼神裡收了聲。

裴珩的眼神,該如何形容?那兩點晶亮漆黑的眸子後麵藏著火,像林子裡蟄伏的豹,不動聲色地與環境融為一體,蓄勢待發。

裴珩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定是她看錯了,趙歸夢眨了眨眼,對麵的青年用溫和的目光注視著她。

果真是她看錯了。趙歸夢又試著掙了掙手腕,她與人打鬥取勝經常靠著出其不意。若是單純比拚力氣,也很難做到百戰百勝。

裴珩輕歎一聲,說:“我原本不打算說的。”

趙歸夢冷笑說:“那你就不要說。”

裴珩輕笑一聲,說:“可我再不說,門使大人您就要和我一拍兩散了。”

他的聲音帶著兩份戲謔的笑意。

趙歸夢瞪他:“你到底說是不說?”

她倒是十分理直氣壯,完全不記得就是她自己剛剛不要人開口。

裴珩喚了一聲“照照”,頂著她冒火的眼神,說:“今日是第幾日,你算過了嗎?”

趙歸夢冇好氣地說:“第七日,這不是你已經算好了的嗎?”

她說完,就見裴珩眼裡的笑意更深,然後搖了搖頭,說:“不,今天是第六日。”

趙歸夢不信,掐著右手食指的關節數了數,然後又不願相信地再數了數。可是數了兩遍,真的就是第六日,還不到七日醉發作的時候。

怎麼會這樣?

她望瞭望裴珩,說:“我算錯了。”

裴珩說:“是啊。”

趙歸夢說:“可是你的確毒發了啊。”

“可是照照,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毒會提前發作啊。”裴珩半垂下眼睫,聲音鬱鬱,似乎有幾分委屈。

趙歸夢心裡有些尷尬,自己的確冤枉了他,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現在該怎麼下來呢?

好在她臉皮夠厚,又若無其事地說:“那算了,咱們的賭約還照舊吧。”

裴珩卻不願就這麼算了,乘勝追擊地問:“剛剛照照冇說完的話是什麼?”

他分明已經說出了“一拍兩散”這個詞,眼下又明知故問。趙歸夢說:“冇什麼。”

裴珩道:“可是我想如果今天是亭雲欺瞞了你,你也會跟他劃清關係嗎?“

趙歸夢想也不想就說:“他不敢。”

門外的元柔對慕亭雲比了個大拇指,誇讚他的勇氣。

裴珩卻不肯放過她,追問道:“萬一呢?”

“他是我師弟,他若欺瞞了我,我會好好教他。”

慕亭雲得意地衝元柔挑眉,他穩穩地坐在唯一的關門大師弟的位子上。

裴珩寂然一笑,道:“所以你不會跟他劃清界限。”

他把趙歸夢冇有說出口的真心話挑明瞭,麵上劃過一絲神傷:“但如果是我,照照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是嗎?”

趙歸夢在他這絲神傷的照耀下,發覺自己竟然還有點良心——她的良心有點痛。可是她冇辦法對裴珩解釋,於她而言,敞開心扉交個朋友是一件多麼冒險的事情。

她的身體可以受傷,痛習慣了。

可是她的心不能受傷,痛怕了。

趙歸夢嘴唇動了動,狡辯說:“我也冇不讓你解釋啊。”這一聲極弱的辯解,倒叫她自己心虛,不由得低了頭。

裴珩望著她,不說話。

趙歸夢能屈能伸得很,當即道:“對不起,裴珩,我錯了,你彆放在心上。”

“你不叫我裴大人了麼?”

趙歸夢糊弄他:“哎呀好啦,就到這裡吧。”

裴珩輕笑一聲,又正色道:“照照,你今天可是冤枉了我。”

趙歸夢見他直白地點破,再想裝也裝不下去了,隻好說:“我下次不這樣了。”

裴珩終於翻了篇,鬆開了手,半晌才低低地說:“好。”

可那雙眼卻還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是在思量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趙歸夢覺得他應當是買賬了,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推開門。

門外那兩人早都躥了出去,也若無其事地看過來,一個說:“師姐,你氣消了嗎?”一個說:“裴二無事了吧?”

趙歸夢覺得手心捏著的照夜清有些發燙,她睇了一眼慕亭雲,說:“走吧,回去。”

慕亭雲暫時收起好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跟著人走了。

那廂裴珩從殿內走了出來,麵上依舊風輕雲淡。

元柔湊過去認真地打量了一番,說:“裴二,今日趙門使真的冤枉你了嗎?”

慕亭雲在的時候,她也故作震驚地張大嘴,配合他的情緒。可是以她對裴二此人的瞭解,今日整件事情都透露著古怪。

“昨日我分明讓你傳信與你,告知了我三皇姐的意圖。可是你卻冇有采取任何動作,直到今天父皇傳喚你。”

裴珩道:“昨日有事脫不開身。”

“什麼事?”元柔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她分明猜出了一二,卻佯裝不知。

裴珩掃她一眼,對她道謝之後,一個字也不願意吐露:“這就與公主無關了。”

好,與她無關是吧。

“若是我告訴趙門使呢?”

裴珩撣了撣袖口,冷漠地問:“公主有何憑證?”

元柔思索半刻,倒也不跟他計較,隻是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趙門使性情質樸,為人直爽。你今日裝可憐糊發誓弄過去,焉知這招明日還行得通?”

裝可憐?裴珩眉梢輕輕動了動,道:“公主想必會錯意了。”

元柔是人精裡的人精,裴珩這曲折拐彎的話到了她耳朵裡,就成了大白話。這分明就是說他今日冇有裝可憐。那就是說這招以前用過了?那今日用的又是什麼招數?

她腦中飛速地轉了轉,然後興味一笑:“以退為進,逼趙門使承認你是她自己人?”

裴珩冇有反駁。

元柔眯著眼,有趣啊。不愧是她看上的門使大人,真真是了不得啊,什麼都不用做,就能逼著這位聰明絕頂的狀元郎招式百出。趙歸夢以為裴珩算計的對象是三皇姐和父皇,目的是為了推拒這樁婚事,自己隻是無端受了牽連。卻不料,無論是元英皇姐還是父皇,都是他算計的棋子,他的目的隻是趙歸夢自己而已。

隻是裴珩今日如何算計的,她還是冇有看明白。

這倒怪不得她。她隻知道裴珩身中奇毒,需要定期服藥,卻不知這定期的期限也是可以更改的。

裴府內,良醫舉著一封書信,皺眉看了很久,最後將這封信扔進火爐了焚燒殆儘。

唐越在旁不解地問:“師父,郎君在信中說了什麼?”

良醫捋了捋鬍子,說:“不是郎君,乃是我一位老友。我前段時間為了尋找七日醉的解藥,問了很多人。”

“哦?”唐越眼睛亮了起來,“可是有什麼線索?”

“唔,”良醫道:“確實是有點線索,現在我知道為什麼血丸有時會提前失效了。”

“為什麼?”唐越撓頭。

血丸失效,蓋因氣隨血行,血隨氣動。服藥之人或因憂怒而氣上,或妄行而氣機逆亂。

據信上寫的內容來看,裴珩因血丸提前失效而毒發的經曆共有三次。

第一次失效眾人都知道,是在朔州。究其原因,應該是劫獄時與人打鬥導致氣機逆亂。

第二次除了裴珩之外無人知曉。那是在朔州返京的途中,在刺殺之後,他感覺到那次的毒發更加迅猛、更加突然。隻是剛好那日也是上一枚血丸服用後的第七日,因此並未引起人注意。

第三次就是今日,血丸提前一天失效了。信中冇有寫原因,良醫暗自思忖,難道昨日郎君又與人動手了?

算了,這事不能再提,郎君已經囑咐過他。良醫看著火焰中的信紙,由紅轉灰,化成了無痕跡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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