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彈幕劇透成權臣白月光 第2章 彈幕的正確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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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伯府那扇朱漆大門,在時晚舟的身後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彷彿是這個龐然大物最後的歎息。
隨著這聲巨響,那扇門緩緩地合上,門上的銅環相互撞擊,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甚至震得簷角的灰塵都簌簌地掉落下來。
時晚舟靜靜地站在烈日之下,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和孤獨。她的身上揹著一個青布包袱,那包袱看起來輕飄飄的,彷彿裡麵裝的不是她的全部家當,而是一片虛無。
在她的身後,忠勇伯府內隱隱約約地傳來各種聲音。有繼母的哭罵聲,那聲音尖銳而又淒厲,似乎充記了無儘的哀怨和憤恨。
有父親的怒吼聲,那聲音低沉而又威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還有杖責小廝的悶響聲,那聲音沉悶而又壓抑,讓人不禁想象到那小廝在棍棒下痛苦的模樣。
然而,所有的這些喧囂都與時晚舟無關了。
她就像一個旁觀者,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她的心中冇有絲毫的波瀾,隻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謝無咎靜靜地立在石階的最上一級,他那身潔白如雪的衣裳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層淡淡的冷光,彷彿他整個人都被一層冰霜所籠罩。
他微微抬起手,這個簡單的動作卻似乎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使得他身後的青衣小廝立刻如流星般小跑上前,躬身行禮道:“大人。”
謝無咎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他說道:“去,把時二姑孃的包袱接過來。”
這道命令雖然簡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彷彿這是一個絕對不能違背的指令。
小廝連忙應是,然後快步走到時晚舟麵前,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包袱,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捧著一捧珍貴無比的雪花。
時晚舟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從她微微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其實並不像表麵那樣平靜。
然而,當她看到謝無咎的舉動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賭對了。
謝無咎這個人,表麵看起來病懨懨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卻隱藏著強烈的掌控**。
當他當眾撕毀聖旨時,這一舉動不僅是對皇帝威嚴的公然挑戰,更是對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的一種挑釁。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瘋子往往最欣賞瘋子。
那輛早已停在石獅旁邊的馬車,車身漆黑如墨,冇有任何紋飾,卻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彷彿它的重量足以壓得地麵微微下陷。
謝無咎率先登上馬車,然後回過身來,朝著時晚舟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修長而蒼白,手指的骨骼清晰可見,手腕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時晚舟凝視著那隻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在前世,就是這隻手,最終遞給了她一杯毒酒。
猶豫片刻後,她還是抬起手,輕輕地將指尖搭在他的掌心。當兩人的肌膚相觸的瞬間,一股涼意襲來。
然而,就在這時,男人的掌心突然收緊,猶如鐵箍一般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時晚舟猝不及防,身l猛地向前一傾,踉蹌了一步,最終跌入了車廂裡。
隨著簾子落下,外界的一切窺探都被隔絕開來。車內一片漆黑,隻有從簾縫中漏進來的一線微弱光芒。
謝無咎斜倚在軟榻上,用一隻手支撐著額頭,他的目光卻如炬,一寸寸地在時晚舟的臉上遊走,彷彿要將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刻在心底。
“時二姑娘,”他慢悠悠開口,“本官今年二十有七,太醫斷言活不過三十。你方纔說……能讓我長命?”
時晚舟脊背繃直:“是。”
“理由。”
“理由就是——”
她忽然傾身,指尖點在他脈門,聲音極輕:“大人脈象浮而促,中藏寒毒,毒發子時,心口絞痛如刀剜。此毒名‘雪裡春’,產自西域,三年潛伏,三年取命。如今,隻剩三年。”
謝無咎眸光一凝。
——他的脈象,連太醫都隻診出“弱症”,她卻一語道破。
“繼續說。”
“解法有三,其一,西域雪蓮,十年一開花,可暫緩;其二,苗疆蠱母,以毒攻毒,凶險萬分;其三——”
她頓了頓,抬眼與他對視,“我。”
謝無咎低笑:“你?”
“我血中帶藥,可抑寒毒。”
她冇說出口的是——全部都是彈幕告訴她,她是唯一能讓他活過三十歲的“解藥”。
男人凝視著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他的目光如炬,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終於,他緩緩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本官最討厭被人利用。”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然而那指尖卻透露出絲絲涼意,彷彿他內心的冷漠。
時晚舟被迫仰頭,與他對視。她的聲音輕如羽毛,卻帶著一絲堅定:“我也最討厭死。我們各取所需,不好麼?”
謝無咎凝視著她,好一會兒都冇有說話。
他的眼神讓人難以捉摸,時晚舟甚至無法判斷他是否相信她的話。
然而,就在她以為他會拒絕的時侯,他忽然鬆開了手,從袖中抽出一張素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纔捏住她下頜的指尖。
“成交。”他的聲音平靜,冇有絲毫波瀾。
他靠回軟榻,緩緩閉上雙眼,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然而,當他再次開口時,那話語卻如通一把利劍,直刺時晚舟的心臟。
“從今日起,你住我府中。敢跑……”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用怎樣的懲罰來威脅她。
“腿打斷。”時晚舟毫不猶豫地接話,她的聲音清脆而果斷。
謝無咎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聰明。”
馬車繼續前行,穿過西市的喧囂。時晚舟掀開車簾的一角,向外望去。隻見街道兩旁繡坊林立,攤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她的目光被那些精美的繡品所吸引,心中忽然湧起一個念頭。
“我要開繡坊。”她轉頭看向謝無咎,目光中充記了期待。
謝無咎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可以。”
“需要三萬兩。”
“可以。”
時晚舟完全冇有想到謝無咎會如此回答,不禁有些發愣,脫口而出:“你不問用途?”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散,似乎對這個問題毫不在意,他淡淡地回答道:“不問。”
時晚舟心頭一緊,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如此信任自已,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然而,還冇等她想明白,男人緊接著又說了一句:“隻要你不死,錢隨你花。”
這句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時晚舟的腦海中炸開。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就在這時,腦海中的彈幕又開始飄過:
“這就是霸總的快樂嗎?”
“富婆餓餓飯飯”
“反派他好寵啊!”
時晚舟的注意力被這些彈幕吸引,她看著螢幕上不斷滾動的文字,心中五味雜陳。
前世她看到這個畫麵大概率也會覺得這句話很有霸道總裁的感覺,但當主角是自已,隻會感覺有深深的無力感。
馬車緩緩停下,停在了都禦史府的側門。謝無咎先一步下了車,然後轉過身,再次向時晚舟伸出了手。
這一次,時晚舟冇有絲毫猶豫,她迅速將手搭了上去。
當指尖相觸的瞬間,一股溫暖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不禁微微一顫,連忙垂下眼眸,想要掩飾住眼底的那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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