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紅顏闖仙途 第287章 一線生機
蘊靈長老枯枝般的手指顫抖著，指向洞壁之外那巍峨的古樹陰影：
「源生古樹……是我族存命之根，立族之基！它與這整片幽雲山脈，心血相係，同呼共吸！」
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開裂帛般的痛楚：「可那些外麵來的人！就為了那地髓晶！仗著蠻橫法力，在山脈腹地強行開采掘取！他們不僅掠奪！更以邪法汙染大地靈機！」
她的聲音發顫，渾濁的眼望向古樹方向，彷彿看著一個病入膏肓的親人：
「古樹……早已過了壯年，本就如老人般依靠大地滋養，緩慢續命……如今地脈被截斷，被侵染！這便如同斷了它的命脈！」
她猛地轉回頭，老淚縱橫：「你們進穀時難道未曾看到？它那遮天蔽日的枝葉，已然有枯黃萎靡之相！若再這樣下去……」
長老眼中是無儘的悲哀與絕望……
「古樹一旦枯死，庇護消散！穀中這最後一點生機也要斷絕！我族上下，還有倚靠這穀地苟活的無辜靈獸……統統都會化為……一片死地！如今……連維係自身都舉步維艱……哪裡還有餘力，去救你們的朋友？！」
巨大的樹洞內，死一般的沉寂。
隻有蘊靈長老壓抑粗重的喘息聲在洞壁間碰撞，那絕望的氣息，比幽雲山脈最濃的霧靄還要沉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令人窒息。
林峙隻覺一股寒意從心底直竄上來，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
他看著長老枯槁絕望的麵容，又瞥向昏迷中毫無生氣的紫綾和雷敖。與秦無雙目光相觸，彼此眼中映出的都是深重的凝肅，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力。
沉默許久，林峙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
「長老……難道……就真的彆無他法，能救這古樹……救萬靈穀了嗎？」
蘊靈長老深深歎息，那歎息彷彿耗儘了殘存的力氣，身體都佝僂了幾分。
「辦法？與山脈命脈相連者，若這山死了，樹又如何獨活？」她空洞的目光茫然向上，望向古樹穹頂的紋理，「除非……」
她聲音微若蚊蚋：
「除非那些貪婪的人……停手！不再抽取山脈精華，不再汙損大地靈脈……讓這傷痕累累的山，喘上一口氣……或許……或許還有一線迴天之機……」她猛地搖頭，苦笑中帶著刻骨的嘲諷：「可那些人怎會收手？他們眼裡隻有那閃閃發光的石頭！談何容易！」
這番話，如同一道微弱卻刺目的電光，猝然劈開了林峙心中的濃霧！他霍然起身！
「長老！您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能阻止幽雲城過度開采地髓晶，破解那汙染破壞地脈之禍！讓山脈得以喘息恢複！古樹便有生機！萬靈穀便有未來！」他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那渺茫的希望吸進肺腑，灼灼目光死死盯住蘊靈長老，「那麼……紫綾與雷敖……她們的生機，是否也就有望接續？！」
蘊靈長老的目光再次投向紫綾，沉默著，似乎在用殘存的精神感應著什麼。良久，她極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若……古樹得以複蘇，大地靈脈重歸充盈……要彌補她們虧損的本源生機，確實需要極為龐大的木靈精氣……古樹若強，以蘊妖池與天清泉自然可以療傷。但前提是……山脈……真的能活過來……」
有希望！
雖然如同風中的燭火般微弱，但這已是明確可見的道路！
林峙看向秦無雙，又看向柳青璿。無需言語，三人目光交彙的瞬間，都已明瞭彼此心中的決斷。
「長老！」林峙抱拳，聲音不大，卻帶著破釜沉舟的堅定，「此災禍起於外人貪婪，而我等亦有求於萬靈穀！林某不才，願即日前往幽雲城！竭儘所能，破解此局，消解那掠奪汙染之禍！請長老給林某一個機會！給紫綾、雷敖一線生機！懇請長老……再為我們爭取些時日！」
此言一出，蘊靈長老渾濁的眼中驟然爆起強烈的震波動蕩！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年輕的人類修士，萬萬沒料到他會立下如此重諾！
「小子！狂妄！」
一聲炸雷般的暴吼在樹廳入口炸響！
藤石不知何時已如鐵塔般矗立在洞口，高大的身軀堵住了大半光線。
他古銅色麵皮漲成紫醬，眼中噴薄著暴怒與極致的嘲弄：「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能對付那幫手段狠毒、如狼似虎的外界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奸細！想藉口脫身，回去通風報信，好帶人來屠戮我族！你敢踏出此穀半步？！」
「藤石！」蘊靈長老猛地嗬斥，胸口劇烈起伏，顯然也動了真怒。
她布滿溝壑的臉死死對著林峙，一雙老眼銳利得彷彿要刺穿靈魂。
在林峙那雙清澈的年輕眼眸裡，她看不到絲毫奸猾狡詐，隻有一種近乎固執的堅持，一種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救同伴的決絕勇氣！一種在絕望黑暗中也能灼傷她眼目的光芒！
這光芒，穿透久遠的歲月塵埃，讓她想起了太多……
死寂籠罩樹洞片刻。蘊靈長老疲憊不堪地揮了揮手，止住了藤石即將爆發的咆哮。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殘存的決然，聲音低沉：
「林公子……你既有此心誌……老身……願意賭上穀中這最後一點氣運，信你這一次。」
她目光轉向昏迷的紫綾，「在他們徹底油儘燈枯之前，老身會耗儘心力維持，將他們送入穀中……最後的靈泉心脈處，以其精粹滋養，延緩生機消逝。」
「長老！」藤石目眥欲裂，雙拳捏得咯咯作響，牙齒幾乎咬碎。
蘊靈長老不再看他，轉向秦無雙：「秦姑娘……劍心凝練，道法精深，行止有浩然正氣，老身觀之可信。且你……與我一位故人，亦有一絲淵源。若要留下照看傷者……老身……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