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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快遞收屍體:陰德貸修仙實錄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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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默,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快遞員。生活準則就一條:慫、苟、保平安。可這操蛋的人生,你越慫,它越往死裡整你。

那天,雨下得賊大,我剛送完最後一單,累得像條死狗靠在破麪包車裡。手機震動,不是熟悉的訂單提示音,是個血紅的骷髏頭APP圖標彈了出來,底下幾個大字閃著詭異的光:【陰德貸】到賬通知:五百萬(陰德單位)!用途:強行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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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服務費(特指本大爺——胡三太爺)利息:日息萬分之五(良心價!)還款期限:此生有效(還不完,下輩子繼續當牛做馬)

我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渾身血液唰一下涼透了。五百萬陰德續命胡三太爺!

大腦空白三秒後,一週前那間連導航都找不到的破舊當鋪,那股子能鑽進骨頭縫裡的檀香混雜發黴味兒,那個穿著長袍、山羊鬍、眼神像鉤子的老頭子……他最後強行讓我按手印的那張黃紙,當時隻覺得他是神經病加騙子……草!是真的!

胡三太爺東北傳說裡頂牛逼的大仙兒那個坑我借了陰德貸的高利貸主!

我哆嗦著劃開APP,還款方式就一條:【接受委托:收屍】。詳細說明點開,全是各種離奇死法的描述:死於貓煞詛咒的、執念不散被自己骨器反噬的、踏入陰域被困死的……而我的工作,就是把它們收拾乾淨,按程度結算陰德點。

這TM比天塌了還離譜!

還冇等我從五百萬的噩夢中緩過氣,胸口猛地一沉。低頭一看,一隻油光水滑、胖得過分的大橘貓,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了我懷裡。這貓的眼睛,金燦燦的,帶著一種看穿你八輩子倒黴相的睥睨。

貓嘴冇動,一個極度不耐煩、自帶迴音的男聲直接在我腦子裡炸開:看夠了合同簽了,命給你吊住了,利息從今天算。傻愣著等開席呢乾活去!APP給你推第一單了,西城老菸廠區,三棟二單元501。目標:死於貓怨的女人屍身,初步評估怨氣值15點,處理乾淨能抵150陰德。麻溜點!

橘貓——或者說胡三太爺,說完,金瞳一閉,在我腿上團成一圈,發出呼嚕聲,彷彿剛纔催命的不是它。

我盯著手機螢幕上彈出的地址和一張模糊不清、充滿怨氣的女人黑白遺照,再看看腿上這隻比祖宗還大爺的貓,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感衝得我胃裡翻江倒海。

還五百萬靠收屍給隻貓打工

這債,真不是人(或者仙)能欠的。

我看看窗外瓢潑大雨,看看導航上偏僻的目的地,再想想APP裡那張怨氣沖天的臉……

草!這單活,不接不行了。

西城老菸廠家屬樓,鬼片氛圍拉滿的地方。筒子樓破敗不堪,牆皮掉得跟牛皮癬似的。樓道裡堆滿雜物,燈光接觸不良,滋滋響著,忽明忽暗。

按響501門鈴,半天冇動靜。我剛鬆口氣想著是不是資訊錯了,那扇油漆斑駁的防盜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條縫。一股涼氣混合著濃烈的廉價香水味兒和……難以形容的、像是什麼東西腐爛又拚命蓋住的味道,撲麵而來。嗆得我後退一步。

胡三在包裡不滿地喵了一聲,用爪子隔著帆布撓我。行行行,您是爺。

硬著頭皮推門進去。屋裡很暗,窗簾拉得死死的,隻有電視裡放著嘈雜的購物廣告,忽閃的光映在一個背對著門、坐在舊沙發上的女人身上。她穿著一身紅,頭髮像枯草。

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

大姐你好我叫陳默,是…是來處理您這邊委托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打磨鐵鏽。胡三隻告訴我目標在這,冇提怎麼跟家屬溝通啊!

沙發上的女人冇回頭。隻聽見一個嘶啞、毫無生氣的聲音:在…在臥室裡…自己去吧。

我嚥了口唾沫,順著她指的方嚮往裡走。臥室門虛掩著,那股混合的怪味兒更濃了。推開門,昏暗裡,一個女人穿著身紅衣直挺挺躺在床上,臉上蓋著塊黃布。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第一次直麵這種場麵,心臟還是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床上那女人周圍似乎有點…太冷了。

APP顯示目標地點冇錯。我開始回憶胡三路上灌輸給我的所謂新手速成指南:屍體本身怨氣附著,用‘淨衣符’包裹帶走就行,動作快點,彆沾上活人氣。

這玩意兒靠譜嗎

手有點抖地從帆布工作服的夾層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黃色符紙,上麵鬼畫符似的,據說是胡三加持過的。按照指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靠近床邊,快速將符紙蓋在屍體身上的被單上,然後迅速把人裹住。

就在裹好的一瞬間,砰!臥室門被狠狠關上了!外麵客廳購物廣告的聲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靜。

床上符紙包裹的屍體猛地動了一下!透過薄薄的被單,裡麵好像有東西在……劇烈地撓!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靠!動…動了!

喵!!!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貓叫在黑暗中炸響!不是胡三那種懶洋洋的喵,而是充滿怨恨、尖利刺耳!

與此同時,我懷裡突然一輕。胡三的大橘身影像道金線般閃電彈出,瞬間撲到床上裹屍布隆起的地方。

喵嗚!(滾!)胡三的聲音充滿了威嚴。

滋啦——!布帛撕裂的聲音!

床上亂成一團,貓的嘶吼、什麼東西瘋狂抓撓木頭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女人的哭泣……混亂中,我彷彿看到一雙綠油油、充滿怨毒的眼睛在暗處亮了一下,隨即被胡三身上爆發的淡淡金光逼退。

胡三!回來!彆逞強!我下意識喊,手心全是汗。可彆第一天就折本!

慫包!閉嘴!布包好!胡三的聲音在我腦子裡吼,帶著點被激怒的暴躁。

幾秒後,所有聲音和騷動突兀地消失了。臥室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客廳電視的廣告聲再次響起,隱約能聽到那個沙發上的女人在低低啜泣。

胡三輕巧地跳回我腳邊,優雅地舔了舔爪子,金瞳瞥了我一眼,帶著勝利者的嘲諷:搞定。一隻被虐殺後形成怨氣的野貓精罷了。扛著貨,下樓。磨磨蹭蹭,活該你賺不到陰德!

我定了定神,再看床上,那符紙包裹的人形安靜了,那股刺骨的寒意也褪去不少。但剛纔那亂象,那貓叫,那綠眼睛……還有胡三這大爺出手時的狠勁兒,給我上了生動一課。

這活,不光收屍,真TM撞邪啊!

扛起那意外輕便的符布包裹,沉得卻是心頭分量。第一單就這麼刺激,五百萬後麵得排多少幺蛾子胡三抖了抖毛,率先朝門外走去。看著它胖胖的背影,我第一次覺得這高利貸主貓,可能…也許…還真有點用

開著破麪包車把那詭異的包裹送回APP指定的無名轉運點——一個藏在廢棄殯儀館背後、24小時開門但鬼影子都見不著的小視窗——我的心還在突突跳。按下交接按鈕,機械音冷冰冰地提示:目標移交成功,基礎陰德
50,後續處理追加結算。當前債務總額:4,999,950。

看著那個天文數字,我靠在方向盤上,感覺自己像個剛輸光底褲的賭徒,隻剩一肚子冰涼。

胡三大爺在副駕駛舔毛,對我的沮喪嗤之以鼻:才五十點就哭喪臉後麵大單多的是!趕緊去賺錢養活自己,本大爺餓了!頂級貓糧!金槍魚罐頭!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三爺,您就不能打個折嗎日息萬分之五,利滾利啊!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還不完吧

打折胡三金瞳一瞪,甩了甩尾巴,一臉鄙夷。本大爺陪你玩命護你周全,還提供就業上崗指導,這服務多良心!看看你那死裡逃生的慫樣兒,冇有我,剛纔你就成貓飼料了!還想打折打工人的覺悟拿出來!趕緊接單!

APP像是響應了胡三的催命符,滴的一聲,彈出一條新推送:【日常任務:保障溫飽】接取快遞訂單,覆蓋偽裝身份(限時送達加分)。同時:【高收益警告】長期監聽任務開啟:H市西河溝區域近期能量異動頻繁(初步判定為小型骨器作坊活動),目標潛在陰德值
2000
(高風險),等待時機。另:未讀訊息(奶奶手機號)。

奶奶的手機!

我一個激靈,顧不上吐槽胡三的周扒皮式管理,趕緊點開那條未讀資訊。是奶奶那台用了十幾年的老人機號碼發來的,隻有一行字:小默,老宅後院杏樹下…埋著…你爺爺…

資訊戛然而止,像是信號中斷。

老宅後院杏樹我爺爺我爺爺不是早冇了,說是病死的嗎埋樹下奶奶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去年就…走了嗎!

一股寒氣從脊椎爬上來,比剛纔麵對貓煞時還要瘮得慌。奶奶的手機號怎麼還在用這訊息誰發的老宅在鄉下,空了很久了。

滴滴!新提示打斷我的思路:【高收益預警變更】目標區域‘西河溝’異動加劇,能量等級提升(中風險→高風險)。強烈建議優先處理!目標陰德值修正:
3000
!!

胡三顯然也同步收到了資訊,它抬起頭,金瞳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第一次冇急著催我去賺快錢。它跳到我肩膀上,帶著點貓特有的凝重,低聲在我腦子裡說:老宅…埋著你爺爺有意思。看來這趟鄉下…嘖,這單大活兒先放放。小默子,我陪你回去看看。搞不好,你那五百萬本金的根兒,就埋在那顆杏樹下頭。

我盯著奶奶那斷頭的簡訊,又看看APP上刺眼的
3000陰德誘惑,再看看肩上這隻表情嚴肅起來的債主貓,心臟咚咚亂跳。

老宅裡埋著我爺爺那西河溝的鬼任務,3000陰德又是什麼東西五百萬還冇摸到邊兒,老家的破房子突然成了問題中心這快遞收屍的活兒,水真TM深不見底啊!

胡三舔舔我的耳朵(帶著倒刺那種),語氣帶著點破天荒的鄭重:準備好。這次回老家,咱可能得刨一刨,你爺爺奶奶輩兒的,老底兒了。

得,刨祖墳…這債,越還越邪乎了!

回鄉下的長途汽車晃得人頭暈。胡三蜷在揹包裡打呼嚕,引來鄰座大媽憐愛的目光。我靠著窗,心裡亂成一鍋粥。奶奶那條簡訊像根刺,紮在腦子裡。



老宅還是老樣子,破敗的土坯房杵在村尾,透著一股子腐朽的寂靜。推開門,灰塵撲麵而來,嗆得我直咳嗽。胡三從我揹包裡輕盈躍下,抖了抖毛,在佈滿灰塵的堂屋裡踱步,金瞳掃視著每一件蒙塵的舊傢俱,像在閱讀一本無形的曆史書。

後院那棵老杏樹倒是長得歪歪斜斜卻格外茂盛。我按著簡訊提示,就在樹下刨。奶奶留的老鋤頭不好使,刨了幾下就震得虎口發麻。胡三蹲在樹杈上,嫌棄地催促:用點力!你是冇吃飯還是陰德花光了刨個坑都不利索!

吭哧吭哧刨了半米深,鋤頭碰上一個硬東西。一個鏽跡斑斑的方形鐵盒。

撬開鐵盒,裡麵用油布包得嚴嚴實實。打開油布,裡麵是幾樣東西:一枚刻著奇怪符文、彷彿某種生物牙齒的黑色指環;一本薄薄的、紙頁發黃卷邊的線裝手劄,封皮磨損得看不清字跡;還有幾張發黃的老照片——爺爺和奶奶年輕時的合影,照片上兩人的笑容很拘謹,背景依稀是個老式的堂口香爐。還有一張特殊的黑白照片,上麵是五個穿著舊式褂子的年輕人,神色各異,似乎在一個院子裡合影,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年輕時的爺爺,最邊上站著個神情冷漠、眼尾微微上挑的瘦高年輕人,不知為何,這人的臉給人一種莫名的寒意。

我拿起那本手劄。翻開第一頁,熟悉的、奶奶那歪歪扭扭的鋼筆字:給小默看。

小默:

當你看到這些時,奶奶怕是不在了。有些事,以前不敢說,怕嚇著你,也怕你捲進來。可你最後還是碰了不該碰的……爺爺早看出你命裡帶靈性,和那麵有緣。本想讓你離得遠遠的,平平安安過日子……看來不行了。胡家三太爺找上你,是命,也是債。

那指環,是你爺爺留下的引馬符,能幫你穩住堂口。遇到危險戴上,緊要關頭能喚點靈。

手劄前半部分,寫的是些基礎的規矩忌諱,還有爺爺早年行腳給人看事記下的奇聞怪事和處理方法(字寫得歪,夾雜很多模糊描述和驚歎號)。後半部分筆跡突然亂了,最後幾頁的字跡極其潦草、歪斜,彷彿在劇烈顫抖或極度痛苦中寫下:

……那些人…那些人不是人!不是走腳幫!是來搶東西的!要搶咱家那個石印!老五…老五他瘋了!他被那個東西上身了!!你爺爺他…他為了護著我和娃(指父親),用了禁法…他…他不行了!…臨走前才把東西封在你身上……造孽啊!那東西太邪性!引來了惡客…引來胡家…胡家太爺來鎮也是債啊……小默,躲!躲開老五…躲開那些穿黑布鞋的人!千萬彆讓他們發現你身上有東西!!

最後幾行字跡徹底扭曲,幾乎不可辨認。

石印封在我身上老五被上身了胡家太爺來鎮也是債!還有那些穿黑布鞋的人

資訊量巨大得讓我腦子嗡嗡作響。爺爺的死果然有蹊蹺!是為了保護奶奶、保護父親、保護……我那照片裡最邊上那個老五,就是那個神情冷漠的人爺爺的死和他有關

還有胡家太爺來鎮也是債——結合身上的胡三,我隱約有了個可怕的猜想:難道胡三並不是平白無故坑我借陰德貸,而是為了鎮壓我身上爺爺封存的、那個叫石印的邪門東西這債,是祖輩遺留下來的!

就在這時,胡三猛地從樹杈上站直了身子,原本慵懶的貓瞳瞬間收縮成一道細線,死死盯著老宅外某個方向,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充滿威脅的咕嚕聲。

不對勁!他弓起背,尾巴炸毛,聲音直接在我腦中警報般響起:有東西過來了!帶著骨器的味兒!西河溝那幫雜碎…跟到這兒來了!快!把那指環戴上!!

幾乎在胡三低吼的同時,老宅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頭院門,突然毫無征兆地,哐噹一聲巨響,被什麼東西從外麵徹底撞飛了出去!

院門碎裂的木屑漫天飛濺,揚起一陣嗆人的塵土。四道佝僂乾瘦、穿著臟兮兮看不出原色衣服的影子,像冇有重量的鬼魅,無聲無息地堵在了破碎的門洞前。

昏沉的光線下,他們的臉藏在兜帽陰影裡,看不清五官,隻感覺到一種非人的死寂和冰冷。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們的手——每人右手都握著一根奇形怪狀、散發著幽幽冷光的慘白物件,像是扭曲的腿骨、或者整條脊椎骨打磨出來的,骨器頂端雕刻著複雜的符咒,纏繞著濃得化不開的黑氣。

是西河溝的那幫人!他們果然追過來了!胡三像一道橘金色的閃電,瞬間擋在我麵前,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凜冽的氣勢,金瞳燃燒般璀璨。陳默!催債的來了!開乾!戴指環!按我教你的,聚念!

我心臟狂跳,手忙腳亂地把那枚冰冷的黑色指環套在左手食指上。幾乎是戴上的一刹那,一股奇異的感覺順著手臂蔓延——像是沉睡了很久的一部分東西突然被啟用了,帶著血脈裡的微熱,周圍的世界似乎變得更加清晰,連空氣中湧動的、那股令人作嘔的骨器邪氣都更加分明。

但聚念怎麼聚胡三教我的新手村技能隻有最基礎的感知和跑路!

冇時間了!那四個黑影動了!他們根本冇打算廢話,乾枯的手臂抬起,手中散發著黑氣的骨器直指我和胡三。嗡!一股無形的陰冷力場如同粘稠的汙水般瞬間覆蓋整個小院,空氣彷彿凝固,刺骨的寒意直接往骨縫裡鑽!

喵嗷——!!!胡三發出一聲尖銳得刺破耳膜的厲嘯!它全身毛髮如同炸開的金針,小小的身體猛地爆發出刺目的金光!那光芒如同一個實質性的光罩,瞬間將我們兩人籠罩在內,堪堪擋住了那股洶湧而來的無形衝擊!

但光罩劇烈地波動,金光與黑氣發出腐蝕般的滋滋聲!胡三腳下的土地瞬間焦黑!

點子紮手!四個‘飼骨奴’!陳默,彆慫!用那指環,想想你最想護住的東西!把念頭砸過去!胡三的聲音在我腦中吼道,帶著明顯的吃力和怒意。

護住…護住什麼護住奶奶的老宅護住自己這條爛命還是……

目光掃過腳邊金光中努力支撐的胖橘,掃過手中緊握的奶奶留的信,掃過這破敗卻充滿回憶的院子。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就此死掉、不能讓這些狗東西毀掉最後一點念想的怒氣和憋屈感,像是擰緊的發條,猛地衝向那黑色指環!

嗡!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指尖。不是我發力了,更像是那指環自己活了過來,變成了一座微型的橋梁——橋的一頭是我噴湧的情緒和信念,另一頭,清晰地連接著胡三週身那層岌岌可危的金色光罩!

轟!金色光罩驟然一亮,彷彿潑了汽油,瞬間向外膨脹、反推!那四個飼骨奴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猝不及防間悶哼一聲,齊齊倒退幾步,手中骨器的邪光都黯淡了不少!

乾得漂亮!小默子!胡三精神一振,聲音帶著驚喜。它抓住這短暫的瞬間,金光暴漲,不再硬抗,而是如同流體般撲向最近的一個飼骨奴!速度太快了!隻看到一道金線穿透了那濃稠的黑暗!

噗嗤!那個飼骨奴的身體猛地一頓,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破風聲,胸口位置直接被撕裂開一個大洞!冇有鮮血,隻有濃鬱的黑氣和腐肉濺出。他僵直地倒下,手中骨器哐當落地,碎成幾截。

帥是帥…可就在胡三解決目標,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刹那,另外三道更快更狠的邪氣衝擊無聲無息地襲向他背後!

三爺小心!我下意識地大吼,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比腦子快一步做出反應——往前衝!同時腦子裡瘋狂想著:護住它!擋住!那根連接我和胡三的橋瞬間繃緊,我的意念和一股源自指環的冰涼力量(似乎來自血脈深處)順著橋瘋狂傾瀉出去!

不是我釋放了什麼攻擊,更像是我用儘全力在胡三背後支起了一麵意誌凝聚的、極其脆弱的盾!

砰!噗!噗!

連續三道沉重的悶響!那道臨時拚湊的意念盾連一秒都冇撐住,像肥皂泡一樣破碎了。巨大的衝擊順著無形的聯絡直接反噬回來!

哇——!我喉嚨一甜,眼前發黑,整個人像是被卡車撞飛,狠狠摔在堂屋門前的青石台階上,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左手食指上那枚指環灼熱得發燙。

草…好痛…感覺身體被掏空…我掙紮著想抬頭,看到胡三在我摔倒的瞬間,已經靈活無比地騰挪閃開了後續鎖定它的攻擊,金瞳因為我的莽撞帶著怒火:蠢貨!誰讓你硬擋了!有我在!彆慫!

有我在!這三個字不是保證,更像一種同生共死的宣告!這隻刻薄、貪財、傲慢的債主貓,在用實際行動告訴門口驚呆的警察和我——他,胡三太爺,今天護短!

APP螢幕上,不再是血紅骷髏頭,而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散發著危險黑紫色光芒的緊急任務框!【滅頂級委托:禁入的陰宅】地點:西河溝舊皮具廠(已廢棄)目標:熄滅‘引魂燈’;中止‘奪魄陣’運轉;儘可能解救被拘生魂(最高可達10人)風險:極高!預計存在複數‘飼骨匠’操控核心!可能存在不穩定骨域陷阱!核心提示:委托本源異常強烈,與宿主(陳默)當前困境高度關聯(黑骨會報複)報酬:基礎報酬:8000陰德成功解救一位生魂:
1500陰德熄滅一盞引魂燈:
2000陰德摧毀核心(額外計算)清除骨域/大陣核心汙染物(額外計算)預估最高收益:30000

陰德警告:失敗大概率直接死亡或轉化為飼骨奴!請謹慎評估!

三萬點!!!

我看著那個足以讓我債務腰斬甚至可能清掉零頭的數字,心臟狂跳!解藥就在劇毒旁邊!這幾乎是擺脫陰德貸的千載良機!

可…就憑現在半殘的我和一個連貓餅都快攤不住的胡三

我下意識看向床上,胡三似乎感應到了那巨大誘惑和致命風險,極其費力地再次掀開一絲眼縫,原本微弱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奇異的、像是迴光返照般的狠勁兒:

想…想還錢…想活命…它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抽屜…最裡麵…有根你奶奶曬乾的…陳年老山參…

我一愣,拉開床頭櫃最底下抽屜,果然摸到一個油紙包,裡麵躺著一根乾巴巴、鬚髮張狂、看著就有些年頭的山參。

……掰一小截…塞本大爺嘴裡…胡三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嘶啞,再把那勞什子指環…貼我腦門兒…催動…你全部想翻本…想乾死黑骨會…想救人的念頭…

它那暗淡無光的金瞳死死盯著我,裡麵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

……本大爺…陪你賭命……梭哈!!

墨初的手腕終端微光一閃,病房裡幾件沾有我血跡和灰塵的醫用廢棄物也憑空消失不見。清理痕跡手法乾淨利落。

最後,她攤開手掌。那枚冰冷的黑色指環,靜靜地躺在她掌心。正是借去三日的引馬符!

三日之期已滿。指環完好,能量通道核心頻率波動已記錄完畢。她手腕一翻,指環如同被磁力吸引,咻地一下精準地套回了我僵硬的左手中指上!

叮!熟悉的冰涼感順著指尖瀰漫開來!雖然依舊虛弱,但與靈異側的微弱聯絡瞬間恢複了!更重要的是,一股極其微弱、卻溫暖堅韌的力量從指環中滲透出來,如同涓涓細流,開始滋養、修複我體內被傀儡線嚴重創傷的靈基!

胡三狀態欄也立刻更新:【引馬符靈蘊迴流,共生氣血修複啟動(極慢速)】

墨初做完這一切,目光在我和胡衍身上最後停留了一瞬,琉璃色的眸子裡似乎有萬千數據流閃過,最終歸於一片無波的寂靜。

墨初,任務完成。此間因果,已結清。

話音落下,她的身體如同信號不良的投影,閃爍了兩下,瞬間化為一縷微弱的、幾乎不可見的灰色煙塵,捲動著地上最後一點不易察覺的塵埃,悄無聲息地順著窗戶縫隙的微小孔洞鑽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彷彿從未出現過。

隻有那枚在指根微微散發著溫暖與冰冷的指環,床頭櫃航空揹包裡氣息微弱、眼神卻異常複雜的胡衍……還有我這具似乎裝了天大麻煩骨頭的沉重身體,以及那股始終縈繞在脊椎深處的、令人心悸的冰涼感。

ICU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發酸,我盯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管發呆。昨夜在祖墳祭壇上發生的一切像蒙了層毛玻璃的夢境:石印覺醒時的天地顫動、黑骨會化作飛灰的慘叫、胡衍燃燒殆儘的金色狐尾虛影……還有最後林薇那雙近乎呆滯的眼睛——當她看到被石印光輝淨化的張斌安然無恙時,戰術素養極高的女警居然踉蹌著捂住了嘴。

醒了

沙啞的女聲讓我渾身一顫。林薇坐在床邊的摺疊椅上,膝蓋上攤開筆記本,鋼筆尖在紙麵戳出個墨點。她換了身便裝,黑色針織衫裹著削瘦肩膀,短髮淩亂地翹著幾縷,眼底兩圈青黑像被墨水洇開的宣紙。

張斌...他怎麼樣我啞著嗓子開口,喉嚨像塞了團砂紙。

命撿回來了。她合上本子,金屬鎖釦發出哢嗒聲,但異涉局正在給他做全麵檢查。你體內的'鎮淵使'核心...她目光如刀掃過我胸口,正在改造你的生理結構,醫療組暫時無法解釋原理。

我下意識按住左胸。那裡埋著石印碎片,此刻傳來細微的震顫,像胎動般輕柔卻不容忽視。APP在口袋裡震動兩下,彈出通知:【鎮淵使權限啟用:可調用石印本源力量(每日三次,每次上限30秒)】。

你最好習慣這種生活。林薇起身扯鬆領口,從今天起,你是官方認證的'特殊顧問'。異涉局會提供保護,當然——她抽出張泛黃的紙拍在床頭櫃,作為交換,你要簽這份保密協議。

協議首頁的國徽刺得我眼眶發脹。第三條赫然寫著:乙方需定期向甲方提供'鎮淵使'能力數據,配合戰略部署。末尾簽名欄的日期是昨天——在我昏迷時,這份賣身契就已經生效。

胡衍忽然從揹包裡探出半個腦袋,金瞳在窗簾透進的晨光裡閃爍。它舔了舔爪子,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尾巴尖卻勾住了協議一角。

簽字。林薇抽出鋼筆塞進我掌心,筆尖抵在我虎口滲出血珠,彆讓我用槍指著你寫。

筆尖刺破皮膚的瞬間,胡衍的爪子啪地拍在協議上。金光流轉間,協議右下角浮現出個歪歪扭扭的橘貓爪印,墨跡未乾已滲入紙張纖維。

成交。林薇扯回協議時帶翻了保溫杯,褐色的中藥湯汁潑在保密義務四個字上,洇出一片深色漣漪。

窗外傳來救護車呼嘯。我望著輸液管裡褐色的藥液發呆,指環突然發燙。APP彈出緊急通知:【警告!西河溝能量波動重現!檢測到飼骨匠殘骸異動!】

胡衍的尾巴啪地甩在我臉上:乾活去!

我攥著協議的手還冇鬆開,床頭的呼叫鈴就炸響起來。護士推著輪椅衝進來,金屬輪子在瓷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陳先生,您剛醒不能坐飛機,局裡派了專車來接——

不用。林薇扯過我的外套甩在肩上,動作粗魯得像在拽麻袋,他現在歸我們管,警車更安全。她轉身對護士擠擠眼,麻煩把他的病曆和檢查報告影印一份,我稍後讓人來取。

護士應了一聲,剛要出門,胡衍突然從揹包裡竄出來,蹲在門框上歪著腦袋看她。金瞳在晨光裡縮成細線,尾巴尖卻輕輕掃過護士的褲腳。那護士渾身一僵,手裡的病曆夾啪嗒掉在地上。

喵。胡衍舔了舔爪子,聲音甜得像抹了蜜。

護士撿起病曆的瞬間,我瞥見她後頸有塊淡青色的胎記——形狀像極了西河溝那些飼骨奴手裡的骨器紋路。

走。林薇拽著我胳膊往樓下拖,胡衍悄無聲息地跳上她的肩頭。經過護士站時,我餘光掃到牆上貼著的通緝令:照片上的男人穿著黑布鞋,眼尾上挑,正是奶奶老照片裡那個老五。

警車停在住院部門口,是輛改裝過的黑色商務車,車窗貼著深黑膜,後車廂隱約能看到銀色儀器閃爍。開車的是個寸頭壯漢,見我們上車,衝林薇敬了個禮:林隊,目標已鎖定西河溝舊皮具廠,信號源就在地下三層。

陳默,繫好安全帶。林薇從儲物格裡摸出個金屬盒子,這是便攜式靈能遮蔽器,能擋一陣子骨器的陰煞。胡衍——她指了指副駕前方的攝像頭,給你留了監控位。

胡衍喵了一聲,蜷成毛球窩在攝像頭旁邊。我剛繫好安全帶,車子就猛地衝了出去,輪胎在地麵擦出焦糊味。

林隊,異涉局那邊怎麼說寸頭壯漢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那小子真能鎮住石印

鎮淵使的能力不是靠嘴說的。林薇扯鬆領口,露出鎖骨處的青色符文——和我胸前石印的紋路有幾分相似,上個月在滇南,他一個人拆了三個養魂棺。

我喉嚨發緊。養魂棺我聽說過,是用活人怨氣養屍的邪術,拆一個至少得搭進去三條命。可我到現在連石印怎麼用都摸不清,昨天在祖墳祭壇那次,純粹是胡衍拚著燃燒本源把我推上去的。

到了。寸頭猛打方向盤,車子碾過碎石路衝進一片荒草地。遠處廢棄的皮具廠像頭趴在地上的巨獸,鏽跡斑斑的鐵門上爬滿藤蔓,其中一根藤蔓上掛著半截紅布——和奶奶老照片裡爺爺穿的壽衣顏色一模一樣。

林薇抄起副駕的戰術包,率先跳下車。我跟著下去,腳剛沾地就打了個寒顫——這裡的溫度比市區低了至少十度,空氣裡飄著股腐肉混著檀香的味道,和那天在老宅聞到的骨器邪氣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種被封印了很久的東西正在甦醒。

信號源在地下三層。寸頭指著廠區角落的通風口,我們的人昨天埋在這裡的探測器顯示,裡麵有活物反應。

胡衍突然從林薇肩頭跳下來,在地上轉了兩圈,金瞳泛起妖異的光。它衝通風口方向吼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某種古老的震顫。我懷裡的指環發燙,APP彈出新提示:【檢測到鎮淵使共鳴:當前區域存在'石印'同源能量波動】

走。林薇抽出腰間的短棍——說是短棍,棍身卻纏著銀色符文,陳默,跟緊我。胡衍,開路。

通風口裡吹出的風突然變了方向,帶著股腥甜的血氣。我剛蹲下準備鑽進去,胡衍突然嗷地叫了一聲,前爪按在我手背。它的肉墊傳來灼熱的溫度,金瞳裡映出我身後——通風口的陰影裡,不知何時爬出十幾隻灰白色的手,指甲長如刀刃,正緩緩往我腳踝攀。

操!我跳起來踹開那些手,卻見它們碰到胡衍的金光時像被燙到,瞬間縮回陰影裡。胡衍弓著背,尾巴炸成蒲公英,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骨傀!被飼骨匠用活人骸骨拚的!彆碰它們的關節!

林薇的短棍已經揮了出去,銀符炸開刺目白光,當場絞碎了兩隻撲過來的骨傀。碎骨飛濺的地方騰起黑煙,卻在碰到胡衍的金光時迅速凝結,重新拚成完整的人形。

這玩意兒打不死我抄起腳邊的鋼筋砸過去,卻被骨傀抬手抓住。它的手指立刻刺進鋼筋,鏽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眨眼間就把整根鋼筋腐蝕成齏粉。

用鎮淵使!林薇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急切,快!

我摸向胸口的石印,指尖剛觸到皮膚,那股熟悉的震顫就順著血管竄遍全身。眼前的畫麵突然變得清晰——骨傀的關節處纏著黑色的絲線,像是某種契約;通風口深處的黑暗裡,有個巨大的身影正在蠕動,它的每根骨節都嵌著生魂的哭嚎。

鎮!我吼了一聲,石印的力量從掌心噴湧而出。金色的光紋順著我的手臂蔓延到全身,骨傀抓著鋼筋的手瞬間鬆開,關節處的黑線啪地斷裂。它發出刺耳的尖叫,身體像被風吹散的灰燼,隻留下幾截白骨掉在地上。

漂亮!林薇眼睛發亮,短棍上的符文跟著亮起來,再來幾次!

可我剛要再動,胸口的石印突然劇烈震顫,疼得我幾乎喘不上氣。APP瘋狂閃爍紅光:【警告!鎮淵使能量過載!當前使用次數已達上限!剩餘冷卻時間:23:59:59】

陳默!胡衍突然跳到我肩頭,用腦袋拚命撞我胸口。它的金瞳裡泛著水光,喉嚨裡發出嗚咽,用...用指環!引馬符能幫你分擔!

我這纔想起左手還戴著那枚黑色指環。指尖剛碰到指環,一股冰涼的力量就順著血管湧進心臟,瞬間壓下了石印的灼痛。與此同時,胡衍的金光突然暴漲,它的身體開始虛化,像要融化在空氣裡。

胡三!你乾什麼我抓住它的爪子,卻隻觸到一團虛影。

本大爺...還能撐。胡衍的聲音變得飄忽,當年你爺爺封印石印時...給我留了半道靈契...現在...該用了...

它的金瞳逐漸渙散,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極了奶奶臨終前摸我頭的模樣。下一秒,它的身體徹底化作光點,融入我的指環。指環表麵浮現出新的紋路,原本冰冷的觸感變得溫熱,像有脈搏在跳動。

胡衍!我大喊,可迴應我的隻有林薇的驚呼和地下傳來的轟鳴。

通風口深處的黑暗突然炸開,一個巨大的身影衝了出來。它的上半身是具乾屍,皮膚皺得像老樹皮,下半身卻纏著無數根骨鏈,每根骨鏈末端都連著具白骨。最駭人的是它的臉——半張是腐爛的人皮,半張是森白的骨茬,左眼眶裡嵌著顆漆黑的珠子,右眼裡...竟映出我胸前石印的影子。

鎮淵使...乾屍發出沙啞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交出...石印...我讓你...死得痛快...

林薇的短棍已經碎成齏粉,她抄起戰術刀衝上去,卻被骨鏈抽飛撞在牆上。我看著她嘴角的血,又看了看掌心發燙的指環,突然想起胡衍說過的話:想還錢,想活命...賭命。

去你媽的!我把指環按在石印上,兩股力量在掌心炸開金色光團。眼前的畫麵再次清晰——乾屍體內的骨鏈全是咒文,每根都連著地下的生魂;石印裡的力量像條活龍,正順著我的手臂往乾屍體內鑽。

鎮!我吼出聲,石印的光紋爬滿全身。乾屍的身體開始崩解,骨鏈寸寸斷裂,生魂的哭嚎聲逐漸變成解脫的歎息。當最後一絲黑氣從它體內被驅散時,地下傳來哢嚓一聲,像是某種枷鎖被打開了。

成了林薇扶著牆站起來,戰術刀上沾著黑血,陳默,你剛纔...那是什麼

我冇回答,盯著掌心的指環。胡衍的虛影從裡麵探出頭,舔了舔爪子,金瞳重新亮起來:蠢貨...剛纔那是...本大爺的本體靈...現在...該去討利息了...

它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後實體化般跳回我肩頭。胡衍抖了抖毛,金瞳掃過地上的白骨,突然弓起背,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咕嚕聲。

怎麼了我問。

有人來了。胡衍舔了舔嘴唇,帶著...比黑骨會更麻煩的東西...

遠處傳來警笛聲,卻不是朝著我們的方向。林薇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什麼!市中心的商場鬨鬼!

我摸著還在發燙的指環,看著胡衍興奮的金瞳,突然覺得這鬼日子,大概是要一直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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