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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馬拉鬆在古代殺瘋了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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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瑛沿著河岸走,想著阿麗說了半截的話,心裡對漕運船工失蹤這事充滿疑問和虧欠。

雖說汛期昀河吃人不眨眼,但失蹤事件頻發,數據報上來卻是層層美化,身為主簿,顧知語居然毫不知情。

短短兩天時間,顧瑛與顧知語的記憶融為一體,深深感受到她遠大的誌向和無悔的決心。

她的死牽扯出太多謎團,究竟是因還是果?顧瑛此刻想不明白。

重活一世,她真能替顧知語完成遺願麼?日漸西斜,暖風像一隻大手撫平她內心的焦躁,碼頭間的紛紛擾擾都隨著日落一同墜向河麵,融化成一簇簇橘色倒影,襯在顧瑛眼中燒成一片火紅。

多想無益,但行所想。

將心頭擔憂消解後,顧瑛腦中響起臨走前沈鏡懸特意說的那句話。

下午時分,州府大小官員都受杜督頭邀請前往他府上共享晚宴,一同為侯爺和禦史接風。

這接風宴,他倆已經吃了好幾頓,照沈鏡懸性格,今天這頓飯他斷不會再去。

可聽他話裡意思似乎已經應下,莫非是在暗示她趁此機會再去看看漕口賬本?這是在點她呢!說走就走,顧瑛迅速返回謐園,悄悄換上一身樸素灰布衣衫,坐在房間榻上遲遲冇想好怎麼繞過杜府層層防守溜進賬房。

今日宴請,督府必然是嚴防死守,但所謂最危險也是最安全,反而更容易燈下黑。

她先是去了書房,想尋些侯爺貼身之物糊弄糊弄守衛,可尋了半天,珍貴之物倒是有,但不足以證明是侯爺的東西,她不敢亂用。

思來想去,顧瑛乾脆膽大包天地溜進了謐園主人房。

她摸到賬房附近。

兩名守衛拄著大刀百無聊賴,顧瑛深吸口氣,大搖大擺走到門口,再次亮出侯爺腰牌,壓低聲音道:“侯爺有急務查證,特遣我來取冊,片刻即還。

”守衛互看一眼,有些猶豫,她故作不耐,語氣微沉:“怎的?侯爺命令也敢耽擱?若是誤了事,你們擔待得起?”那倆小子資曆淺,見她手持信物,口氣又大,終究不敢得罪那位煞神般的侯爺,隻得開門放她進去,小聲叮囑道:“你可得快些,我等需覆命鎖門。

”顧瑛不客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廢話”,一個閃身入內,反手輕輕帶上門栓。

賬房內燭火昏暗,滿是淡淡的墨香與舊紙氣息。

她目標明確,直奔存放賬冊的那排書架,再次捧起那本漕運總賬,就著門前微弱燭光,斂聲屏息,一頁頁飛速翻閱。

遠處宴廳陣陣喧囂,一時鶯歌燕舞,一時觥籌交錯,而顧瑛卻在這間密不透風的小屋裡煩躁不休,額頭漸漸滲出細細冷汗。

難道真的毫無破綻嗎?她一條條比對,指尖撚過白紙,止不住顫抖,目光無意間掃過日常損耗中的一類細目:鹽。

官船運糧,有時會攜帶少量鹽塊用於途中防腐或食用,有所損耗屬正常現象。

漕口賬冊上所記鹽耗,每批數量不大,批次分散在數條不同船隻和航次中,單看任何一條都合情合理,但合在一塊看數量卻也積少成多,遠超尋常。

顧瑛正凝神思索,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仔細搜查各處,有可疑人影潛入!”是巡邏府兵的聲音!顧瑛心臟驟停,慌忙合上賬冊想要放回原處,書脊還冇碰到架子,腳步聲已奔至門外。

慌神的功夫,她撲閃躲入書架之後,瘦小的身形包裹進陰影之下。

“哢噠。

”賬房門被一把推開,幾人舉著火把湧入,一步一步逼近。

完了。

鼻頭火油嗆得她隻想咳嗽,無奈隻能憋著一口氣,攥著賬冊,臉漲的通紅,指尖過於用力而缺血泛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一聲輕響,滾落在顧瑛腳邊。

她腦子空白一片,太陽穴突突直跳,小腿蹲著緊緊繃住,卻是無路可退。

“誰?”府兵立刻警覺,火把齊刷刷照向書架後方。

然而,光芒全映在石子上,反而把她擠在光亮之下,竟無人察覺。

“好像是顆石頭?”“從窗外丟來的,去看看。

”他們走向視窗探查,緊接著,窗外樹影晃動,隻聽幾個府兵大喊一聲“彆跑”,一個個飛也似的躥出門去。

而趁這機會,顧瑛貓著腰,也以最快速度逃出賬房,混入前來換班的奴仆之中,冷汗早已濕透重衣。

是誰丟的石子?救她還是害她?像是迴應她的疑問,又一顆石子直直拋在她額頭上。

顧瑛抱著臉險些跌坐地上,遠遠瞥見尤宵馳正翹著腿蹲在樹杈上,笑中藏刀。

她訕笑著捂著頭,正想上前去,尤宵馳卻擺擺手,指指東邊方向,示意她先回謐園。

顧瑛隨即止住腳步,不情願地點點頭,眼睜睜望著尤宵馳一個飛身躍回正院而去。

也是,此地不宜久留。

-顧瑛提著口氣,直到故作鎮定地踏出杜府,纔敢扶著牆壁大口喘息。

今日行動屬實又是她衝動,要不是尤宵馳及時解圍,估計又要給侯爺惹麻煩。

好在確有發現。

但顧瑛到現在也冇想明白,這麼點鹽,走私牟利根本得不償失,他們費儘心機做賬,就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正當她回去路上,迎麵撞上一夥府兵。

顧瑛連忙靠邊,裝作若無其事想矇混過關,卻見府兵直直衝她而來,她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圍了起來。

其中一人指著她說:“就是他冒充沈侯爺手下!”府兵向兩側讓出一條小道,隻見杜亭君臉色鐵青,一看見顧瑛,神色一遲。

“你?”杜亭君冇想到真是上午跟在侯爺身邊的小哥,臉上竟冇有一絲驚慌,反而麵露喜色,隨即給了顧瑛一巴掌。

頓時,顧瑛嘴角留下一行血跡。

“我正找你呢,冇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

”杜亭君發狠地獰笑,揮手就要把她帶走。

“我是侯爺的人,你無權審我。

”顧瑛被幾人押著不得不跪在地上,忍痛掙紮。

杜亭君橫眉冷對,對著顧瑛冷嘲熱諷:“你個賤奴!在我杜府上打著侯爺幌子想偷東西,今早曹員外錢袋裡也少了二十兩銀子,怕不也是你見錢眼開。

”顧瑛這才意識到杜亭君是把上午的火氣統統撒在她頭上,隻能回覆:“小人有侯爺信物為證,光明正大入府,何來偷竊一說。

”“還敢嘴硬!不如問問我督府板子去吧,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杜亭君大喝一聲。

就在這時,四鄰屋頂的瓦片突然響起一聲清脆,一個人影竟然直接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周圍侍衛剛要舉刀,卻見來人竟是尤宵馳。

他徑直擋在顧瑛麵前,笑容依舊,語氣卻變了調子:“杜大人,這怕是不妥吧,無憑無據,僅憑猜測便動用私刑,即便真有疑點,也該交由官府審問纔是。

”“尤禦史,杜某府上丟了東西,這位小哥可謂嫌疑重大,我自己審審冇什麼錯吧?”杜亭君不客氣地反問“搜身即可,何必屈打成招。

”尤宵馳按著顧瑛肩膀不鬆,周圍府兵也不敢輕舉妄動。

“搜身?”杜亭君冷笑道,“若她早已將贓物轉移,搜身又有何用?尤禦史總歸是文官,不知道這些賊人不上點手段是不會老實交代的。

”身旁兩名悍衛立刻上前就要扭住顧瑛手臂,尤宵馳眼神驟然一變,手刀以迅雷之勢敲在兩個大漢脖頸處,那兩人就這麼直直暈過去。

杜亭君陰沉著臉,聲音帶上怒意:“尤禦史,雖說您有巡查公務在身,但真論起官品,還管不到我寧州督頭身上吧?你如此護著這小子,今日,我定要細細問問,看你尤宵馳是否也摻和其中,來人!”“我看誰敢?”一道慵懶卻冰寒刺骨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眾人悚然一驚,循聲望去,隻見沈鏡懸不知何時已在偏處,斜倚在牆壁下,漫不經心地撫摸著腕間的佛珠。

他連眼皮都未完全抬起,周身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殺氣。

杜亭君卻與上午態度大相徑庭:“侯爺您心善,不捨得教訓手下,不如就讓杜某替您管教管教?”空氣似乎都涼下幾分,沈鏡懸緩緩抬眸,冷冷掃向杜亭君:“杜督頭日理萬機,冇想到連抓賊都要親自上陣,怪不得漕運叫你管得蒸蒸日上啊。

”“沈侯爺過獎了……”冇等杜亭君說完,沈鏡懸輕笑一聲,緩步走上前,靴底扣在青石地麵上發出噠噠聲:“她是本侯的人,你是在懷疑本侯窩藏賊寇?還是覺得本侯連幾十兩銀子都貪墨不起?”“那若是……您這手下想偷我府上漕運賬本,莫非也是您指示的?”杜亭君冷笑一聲。

……顧瑛跪在地上,隻覺著一雙刀人的眼睛一寸寸刮過,要將她活吞生吃。

這下她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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