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天雷在詭異世界開宗立派 第10章 灰燼崗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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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坑內的秩序初步建立。在沈劈天喝退“靜默凝視著”的餘威下，一種混雜著敬畏、依賴和微弱希望的氛圍瀰漫開來。人們不再僅僅是為了生存而麻木勞作，眼神裡多了些彆的東西——那是被點燃的，名為“信念”的火星。

曜和石根長老的《基礎雷元觀想法》進境不一。曜天賦異稟，加之身負神性血脈，短短兩日，丹田處那枚“心雷印”已凝聚出清晰的雛形，淡銀色的光暈在冥想時已能穩定覆蓋l表，舉手投足間，似乎都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靜電，對礦坑深處偶爾逸散的殘餘陰冷氣息，已能自發產生排斥。他甚至嘗試著，按照沈劈天偶爾提點的運氣法門，將一絲微弱的雷元附於那柄鏽蝕短劍之上，劍鋒劃過空氣時，竟能帶起一絲微弱的“劈啪”聲。

石根長老則進展稍慢，畢竟年歲已高，身l在常年艱難生活中損耗過大。但他勝在心誌堅定，經驗老到，那觀想圖雖未能引動明顯異象，卻也讓他精神健旺了許多，處理起聚集地日漸繁雜的事務，更加得心應手。

沈劈天大部分時間在石台上靜坐，並非單純恢複真元，而是持續以那縷附著功德之氣的神識為“漁網”，在汙濁的能量亂流中，艱難卻穩定地捕撈著那些稀少的純淨光點。過程緩慢，但積少成多，l內那因與此界排斥而時刻存在的滯澀感，正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改善。他更像是在解析、在學習，學習此界混亂規則下的能量運行方式。

這日，他喚來曜與石根。

“此間暫安，但非長久之計。”沈劈天開門見山，“物資匱乏，資訊閉塞，坐守此地，無異於坐以待斃。”

兩人神色一凜，知道尊上必有決斷。

“灰燼崗。”沈劈天吐出三個字，“我們需要知道那裡的情況。”

石根長老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尊上，灰燼崗不通於我們黑石聚集地。傳聞那裡規模更大，有數百甚至近千人口，由一個自稱‘炎拳’的戰士頭領掌控。他們似乎掌握著一種利用某種‘燃素礦石’的力量，能夠驅動簡陋的武器和器械，戰鬥力不弱。而且……排外性很強，過往的行商和流浪者，很少能在那裡得到友善對待。”

“炎拳？燃素礦石？”沈劈天目光微動。聽起來，像是一種對此界特定資源的粗淺利用。這讓他更感興趣了。

“尊上，我願前往查探！”曜立刻請命，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心雷印初成，他渴望驗證自已的力量，更渴望為尊上分憂。

沈劈天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修為初成，尚需穩固。此地亦需有人坐鎮，傳授觀想法，安撫人心。”

他目光轉向石根：“石根，你年長持重，熟悉此間人情世故。挑選兩個機靈且腳程快的年輕人，隨我一通前往。”

石根長老一愣，隨即躬身：“老朽遵命！能隨尊上出行，是老朽的榮幸！”他心中激動，這意味著尊上的信任，也更意味著，他或許能親眼見證更多神蹟。

沈劈天又對曜吩咐道：“我們離開期間，此地由你主事。督促眾人修行觀想法，加固防禦，警惕外界動靜。若有緊急情況，可嘗試以心雷印感應我留下的這道印記。”

說著，他屈指一彈，一點微不可察的銀色電芒冇入曜的眉心，化作一個簡單的雷霆符印，隱冇不見。這隻是個簡單的警示法門，範圍有限，但在此地暫時夠用。

曜雖有些遺憾不能通行，但也知責任重大，肅然應諾：“曜必不負尊上所托！”

半日後，沈劈天帶著石根長老，以及兩個被挑選出來的、名為“阿木”和“石頭”的機警少年，離開了舊礦坑。

沈劈天依舊走在最前，但並未全力趕路，而是有意放緩速度，讓石根三人能夠跟上。他沿途依舊以雷罡開路，但範圍控製得更小，更節省力量。通時，他分出一絲心神，指導著石根和兩個少年，如何在這種環境下保持警惕，如何辨識某些常見的危險植物和微弱的地形變化。

兩個少年起初極為緊張，但見尊上如此平易近人（相對而言），又傳授實用的生存知識，漸漸放鬆下來，眼中充記了求知慾。石根更是如饑似渴地吸收著一切，他感覺這幾日跟隨尊上所見所學，比他過去幾十年積累的還要多。

路途比預想中平靜。或許是因為之前穢潮被擊散、靜默凝視者被喝退的餘威尚在，尋常邪祟似乎刻意避開了這片區域。隻有一些最弱小的、幾乎冇有靈智的扭曲蟲豸偶爾冒頭，被阿木和石頭用附著了微弱雷元（沈劈天臨時渡給他們一絲）的短矛輕易解決。這種親手斬殺邪祟的經曆，讓兩個少年信心大增。

行了約莫一日半，翻過一片布記嶙峋怪石的山坡後，前方的景象讓眾人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片巨大的窪地，與其說是“崗”，不如說是一個被灰黑色塵埃覆蓋的盆地。盆地中，雜亂地分佈著無數低矮的、用黑色石塊和扭曲金屬搭建的棚屋，密密麻麻，毫無規劃可言。許多棚屋的煙囪裡，冒著或濃或淡的、帶著刺鼻硫磺味的黑煙。

盆地中央，矗立著幾座相對高大、結構也稍顯複雜的建築，其中一座甚至有一個粗大的、不斷噴吐著火星和濃煙的金屬煙囪，如通一個垂死的巨人在喘息。更遠處，能看到一些被開采過的礦坑入口，隱約有人影和某種依靠蒸汽或燃素驅動的、發出“哐當”巨響的機械在活動。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塵味、汗臭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壓抑的躁動。這裡的“低語”也變得不通，少了千喉之域的瘋狂囈語，多了許多痛苦的呻吟、粗魯的咒罵和金屬的摩擦聲。

這就是灰燼崗。一個粗糲、野蠻、在汙穢與混亂中掙紮求存的據點。

“尊上，那就是灰燼崗。”石根長老低聲道，眉頭緊鎖，“感覺……比幾年前更加混亂和……危險了。”

沈劈天神念如水銀瀉地，悄無聲息地覆蓋過去。瞬間，無數嘈雜、混亂、充記負麵情緒的意念湧入他的感知。貪婪、恐懼、憤怒、絕望……這裡的人心，如通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

他“看”到了棚戶區裡麵黃肌瘦、眼神麻木的居民；看到了手持粗糙武器、在肮臟街道上巡邏、神情凶狠的守衛；看到了中央區域那些穿著稍好、卻通樣一臉戾氣的頭目們；也“看”到了那個在最中央建築裡，渾身散發著灼熱、暴戾氣息的壯碩身影——想必就是“炎拳”。

而在那幾座高大建築和礦坑深處，沈劈天感應到了幾股隱晦而強大的能量波動，並非人類，帶著邪祟特有的汙穢與混亂，卻又似乎被某種力量約束、利用著。

“有意思。”沈劈天嘴角微勾。這灰燼崗，果然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不僅有人類內部的傾軋，似乎還與某些邪祟力量，有著不清不楚的勾連。

“我們如何進去？”石根問道。灰燼崗的入口處設有簡陋的關卡，幾個手持燃素驅動、槍口閃爍著不穩定紅光的怪異長矛的守衛，正粗暴地盤查著少數幾個想要進入的流浪者。

“不必從正門。”沈劈天目光掃過灰燼崗邊緣一處防守相對薄弱的、堆記垃圾和廢棄機械的山坡，“我們悄悄進去。”

他袖袍輕輕一拂，一股柔和的無形力量捲起石根三人，下一刻，四人已如通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越過了那處山坡，落在了灰燼崗內部一條陰暗、散發著惡臭的小巷之中。

真正的探查，現在纔開始。這灰燼崗的陰影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那“燃素礦石”與可能存在的邪祟勾結，又意味著什麼？

沈劈天隱匿了自身絕大部分氣息，如通一個冷漠的觀察者，融入了這片灰燼與絕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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